回到唐門,那長老問兄妹二人:“你們可有名字?”
他兄妹二人的父母,都是農村人,也沒錢請先生給孩子取個好聽點的名字,於是就按照農村的風俗,賤名好養活的思想,給他們去了兩個名字。
哥哥叫柳大牛,妹妹叫柳小牛。
那長老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也不禁笑出了聲來:“如今你二人是我唐門弟子,若再是用這麼粗鄙的名字,日後出去也不好說話,罷了,今日你二人與我相遇,也是因緣分二字,我便爲你二人賜名,以後的名字,你兄妹二人便可忘記了。”
那長老說着,就起身來到了山門口,此時日落西山,孤煙直上,一抹霞光妖嬈美麗,他略微思索片刻之後,心中便有了計較,嘴角微微上揚,會心一笑:“你二人與我在這黃昏相遇,那麼便以此命名,來紀念這個讓你們重獲新生的日子吧。”
他目光看向那柳大牛,淡淡道:“莫不相見歡,孤風照殘陽,就叫你柳殘陽吧。”
柳大牛俯身一拜,恭恭敬敬道:“多謝師父。”
長老輕輕揮了揮衣袖,目光瞥了一眼遠處那輕輕嫋嫋的炊煙和山門之中亭臺樓閣,對柳小牛道:“綺閣罷含煙,江清促採蓮,你就喚作柳含煙吧。”
“多謝師父。”她跟着自己哥哥學着喚了一聲。
隨後兩人便以柳殘陽,柳含煙的身份,在唐門之中,苦練功夫。這長老的眼光也還算是銳利,將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發現了。
柳殘陽在唐門期間,也沒有讓收留他的師父失望,在不到五年的時間,就已經學會使用各種暗器,在同輩之中,可以算是無敵,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此時已經十五歲的柳含煙也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嬌俏可愛,美麗極了,時常會有門下弟子來追求她,送送花,約她出去玩什麼的。
結果都被柳殘陽毫不客氣的給打跑了,從此以後,在唐門之中,再也沒有一個男子敢上去和柳含煙搭訕,就連柳含煙主動上去和那些男孩子說話,都會被柳殘陽的拳頭揍。
……
回想往事,歷歷在目,嬌俏可愛的妹妹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不在像以前那樣天天都粘着自己了,讓柳殘陽的心裡面多多少少的有些失落,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身邊慢慢離開了一樣。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長老已經離開了這裡,去了京城裡面。
柳殘陽躺在佛像前面,即使斗笠擋住了他的頭顱,他也沒有取下來,依然呆在上頭,只有在一個人晚上休息的時候,他纔會吧斗笠放下來。
就在極度疲乏的時候,寺廟外面有一絲輕微的動靜響起,就像是水珠滴落的聲音,他猛地起身,像是離弦之箭一樣,暴跳而起,立馬就衝到了那聲音起源之地。
什麼也沒有,來到寺廟的後面,並沒有發現有什
麼東西,只是那屋檐上面的水滴一滴一滴的打在一個水窪之中,濺起點點漣漪,滴答滴答的。在水窪的不遠處,有一個淺淺的腳印,他卻是忽略了。或許是被雨水沖刷的原因,導致他並沒有看到。
他鬆了口氣,回到大殿之中繼續休息,這樣的天氣並不適合外出,所以他也沒有準備出去的意思,今晚有長老去王府,柳含煙多半不會違抗長老的意思,跟着回來吧。
他心裡面是這樣的期望的,但是結果到底會不會是這個樣子,他就不得而知了。
夜幕慢慢降臨,本以爲這傾盆大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卻沒有想到,到了晚上,這雨也一直沒有停過,一直都是淅淅瀝瀝的下着,讓整個路面都變得有些泥濘起來。
一直到了深夜的時候,這雨才慢慢的聽了,烏雲消散,一抹淡淡的彎月從雲層之中爬出來,將整個寺廟都照的銀光層層,分外妖嬈,屋頂之上,一抹破開的地方透下一片月光,灑在佛像上面,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銀輝,整個佛像看起來就像是新的一樣。
柳殘陽望了望大門口,長老還沒有回來,他心中忽然有些焦急,就起身準備去京城裡面看一看,目光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佛像,在那淡淡的月光照映之下,似乎顯得有些不太正常,好像多了一點什麼東西一樣。
“嗯?”他忽然仰頭將目光定格在那佛頭上面,佛像上面怎麼多了一個像是腦袋一樣的影子。
柳殘陽心中一驚,心中猛然明白這房頂上肯定有人在監視自己,不禁背脊一寒,這人到底是有多厲害,居然潛藏在這裡這麼久自己都沒有發現,直到這會兒看見了這一道影子,他才知道。
柳殘陽假裝沒有發現房頂上面的人影,本來準備出去找長老的事情也被他暫時壓制住,回到剛剛躺下的地方繼續休息。
他雖然裝作不知道,但也不會讓這個監視他的人好過,只見他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從這殘破的大殿之中找了一些乾柴來放在一起,然後又故意找了一些比較潮溼的柴混在一起。
弄好之後,就在這裡升起火來,這炎熱的夏季,即使剛剛下過雨,也不用生火取暖,但是他依舊繼續生火,心中嘿嘿一笑:“想監視我,你在上面這麼辛苦,不拿一點孝敬孝敬你怎麼可以。”
他一邊想着,一邊生火。他剛剛將乾柴點燃之後,就故意放了一些比較潮溼的木棍進去,都是剛剛淋過雨水,不容易燒起來的,剛剛丟進去沒有多久,由於溼柴不容易點燃,這個大殿裡面都是濃煙滾滾,這時候又沒有風吹散,所有的煙霧就直衝衝的往屋頂上面衝。
遠遠看去,還以爲這寺廟着火了一樣,滿是濃煙,滾滾而來。
柳殘陽捂着嘴繼續添着柴火,將煙霧弄得越來越大,心裡面則是在那偷着樂,他也不打算將那個人打出來,因爲能夠在無聲無息潛藏在房頂上面這
麼久,肯定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要是打起來的話,他自己心裡面也沒有多少底。
屋頂上的那人既然不出聲,自己也樂得清閒,優哉遊哉的燒火。
柳殘陽一邊燒,時不時的將目光掃一樣那佛像,看那人還在不在,結果燒了好大半天,那一個人影居然還在那裡,沒有一點動靜,就像是木偶一樣沒有動過。房頂上的人沒說什麼,倒是他自己有些堅持不住了。
開始的時候還樂呵呵,以爲整的到房頂上面的那個人,結果到現在那人都沒有動過,他自己反倒是被濃煙嗆得烏漆墨黑,最後實在忍不住,逃命似得跑出了大殿。
柳殘陽起碼也燒了半個時辰,但是房頂上面還是沒有一點的動靜,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壯了壯膽子,提了一口氣,準備上去看看房頂上面到底是誰在監視自己。
他手中拿着一把細小的匕首,將內勁暗暗凝聚在手掌之中,一旦發生突發情況,也好隨機應變。
房頂上面濃煙滾滾,他腳下一蹬,一個鷂子翻身旋轉三百六十度,手中匕首朝着那個地方全力飛去,頓時就聽見一聲金哥交擊之聲。
滾滾濃煙之中,一人臉色鐵青的衝出來,手中一把長劍用力一揮就加開了柳殘陽的匕首,兩眼瞪圓看着地上站着的柳殘陽,不是楊管事又是誰。
蘇沫和她說完事情之後,隨後他就接到了消息,說有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忽然出了城門,往那座寺廟去了,好巧不巧,這寺廟裡面有一條暗道,正是通往逍遙王府的。
楊管事大驚之下,害怕柳殘陽不小心將這寺廟的暗道發現,就親自趕來。
當時柳殘陽只有一個,那時候正在大殿之中休息,他弄出了一點點的聲音,柳殘陽也並沒有發現,楊管事索性就藏到了房頂上面,想看看這柳殘陽到底在晚些什麼花樣,沒想到的是,這人一個人呆在這裡,什麼事情也不幹,一會發呆,一會傻笑,就沒幹過一件正事,楊管事不甘心自己在房頂上面等了這麼久,居然一點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於是就和這柳殘陽一起耗上了,不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他還就不走了。
直到晚上,這楊管事還是沒有走,就趴在房頂上面,任憑雨水淋在他的身上,他也沒有一點的反應,鐵了心跟柳殘陽槓上了。
結果他在沒有注意之下,將自己腦袋的背影給留了下來,如果不是這個樣子的話,估計現在柳殘陽都還沒有發現楊管事。
“你小子是不是一早就發現我了。”這楊管事腦袋也不笨,剛剛這柳殘陽沒事兒生火,還故意弄得濃煙滾滾,薰得他眼淚直流,加上在屋頂上面淋了一天的雨,渾身十分的不舒服,又被煙燻了一身,一襲潔白的衣服現在就像是在鍋底下面滾了一圈一樣,全身漆黑,臉上也是黑一陣白一陣的。要不是柳殘陽打出暗器,估計楊管事還要在上面帶上一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