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匹戰馬的馬蹄聲,嗒嗒嗒的傳過每一個街道,掀起陣陣的煙塵,同時讓已經熟睡的人都被驚醒,起身看着這浩浩蕩蕩的一羣人。
“這不是李將軍麼,怎麼這麼着急的樣子。”一些人伸出腦袋觀望着絕塵而去的李國風。
李國風駕馬行到宮門外,對這高牆上守門小將說道:“兀那小將,快快打開宮門,本將有大事要進皇宮。”
守門小將擡眼一看,認出是鎮國大將軍李國風,卻沒有立馬命人開門。因爲在鳳朝有個規矩,就是一旦過了亥時,皇宮大門就必須關上,而且不準進,也不準出。除非有皇帝的手諭或者聖旨才能開門,不然擅自開門的話,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大將軍應該知道,一旦過了亥時,皇宮就不能進也不能出,律例如此,請將軍諒解。”守門小將站在高牆上,對着李國風大聲吼道,生怕李國風聽不到。
李國風此時怒火攻心,哪裡將這一個守門的小官放在眼裡,厲聲吼道:“命你速速開門,要是延誤了本將大事,你即使死一萬次也不已平我心。”
那守門小將本就是一個脾氣比較直的人,雖然知道這李國風如今權傾朝野,目中無人,自己要是敢和他作對的話,下場必然悽慘,但是這皇宮禁令,若是就這麼放了李國風進來,估計下場和被李國風收拾也沒什麼兩樣。
若光是如此,那守門小將權衡之下,給李國風開門也不是不可能,怪就怪李國風語氣不對,一上來就怒罵呵斥,不把那守門小將放在眼裡。守門小將賭氣之下,就是不開。一直用皇宮禁令來對答李國風。
李國風見久問不下,被氣得着實不輕,心中暴跳如雷,聲如洪鐘道對那守門小將道:“你個狗孃養的,老子最後問你一遍,開不開門。”
“不是我不開,而是法律如此,我若知法犯法,如何向皇上交代。”守門小將也是一肚子怒氣,但還是裝作平靜的樣子道。
“好,好,好。”李國風被氣得渾身顫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想他征戰沙場,刀光劍影,屍山血海都經歷過,卻沒有像如今這樣,胸口悶着一口氣出不來。
本來李蓉蓉的事情,已經讓李國風心亂如麻,現在就想盡快進皇宮看看李蓉蓉是不是真的若紙條上所說,但是現在卻被一個小小的守門小將攔在宮門外面進去不得,氣的是胸口氣血翻涌,帶着無限怒火的拳頭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讓李國風涌起一陣無力的感覺。
“既然你不開門,那就不要怪老子了。”李國風怒火滔天,一下子露出當年痞氣的一面。
“給老子把他射下來。”李國風怒喝道。
身後有十個揹着勁弩的射手,彎弓搭箭對準了那小將。
守門小將心中一涼,朝門下大吼道:“大將軍英明一世,怎麼就這麼糊塗,強行破門,你可知這是什麼罪麼。”說罷,急忙朝後退去。
不過即使是
這樣,那凌厲的箭羽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從天而來。一下子射在守門小將的腳下,距離他的腳不足兩寸。
守門小將驚恐之下,急忙逃下了城樓,火急火燎的跑去向凌天翔報告去了。
此時凌天翔正在御書房裡面和蘇寶盈遊戲,忽然一個太監上前道:“啓稟皇上,大將軍李國風此時正在宮門外,非要進宮不可,剛剛據說守門小將因不開門,李將軍就派人射箭想射殺了守門小將。”
凌天翔眉頭一皺,正色的:“這深更半夜的,李將軍進宮作甚。”
蘇寶盈在一旁神色一凝,一絲驚慌的神色閃過,暗道,這李將軍怎麼來的這麼快,不會的,應該不是關於李蓉蓉的事情。蘇寶盈心中安慰自己,李國風其實不是爲了李蓉蓉的事情而來。因爲自己把事情做得這麼幹淨,那李國風是不可能知道的。
“給他開門便是。”凌天翔擺擺手,傳下口令。
李國風一身戎馬雙目如火,騎在馬上猶如一尊戰神,臉色冰冷如霜的看着皇宮大門。
沒過多久,大門緩緩開啓,而那開門的,正是剛剛站在高牆之上和李國風對持的守門小將。李國風一見到他就怒不可揭,駕着馬就朝那人衝過去。
那守門小將見李國風居然朝自己衝來,看那眼神似乎想要自己死於馬蹄之下,被嚇得臉色慘白,拔腿就跑。
“老子看你怎麼跑!你剛剛這麼拽,現在拽給老子看啊!有種你不跑啊!”李國風一臉厲色,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似乎不把他踩死不足以平憤。
那守門小將兩條腿又如何跑得過四條退的戰馬,僅僅十個呼吸的時間,就慘死在馬蹄之下,渾身被踩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李國風看着守門小將那驚恐後悔的樣子,憂鬱的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一點。
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命,就因爲不懂得靈活變通,被亂馬踩踏而死。若是他最開始,就能忍住怒氣,先去和皇帝通報,或許就會是兩種結局,明天的他依舊還享受着家人的早點。
踩死守門小將,李國風風風火火率先來到坤寧宮,見坤寧宮中果然沒有人,就帶着人去了皇后的寢宮懿坤宮。
李國風抓住一個丫鬟問道:“皇后去哪裡了。”
那丫鬟被李國風像是要噴火的眼看給嚇住了,瑟瑟發抖道:“皇后去了御書房。”
李國風哼了一聲,將那丫鬟生氣的扔在一旁,對於皇后的人,李國風一向沒有好感。
李國風並沒有着急離開,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閉着眼睛感受着,有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即使被人處理的乾乾淨淨,但憑着李國風多年來征戰沙場,對血的敏感絲毫不弱,只要空氣中還殘留有一絲的味道,他就能感受到。
蘇寶盈的丫鬟並沒做受過專業的訓練,對於處理這種事情顯然沒有能瞞住嗅覺敏銳的李國風。
李國風的心猛地像是被針
狠狠的扎着,隨後他走到蘇沫紙條上面所說的地方,走進一看,那小草上面,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血跡。小草下面,一個透着微弱光芒的耳環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
李國風雙手顫抖的拿起耳環,眼中已經滿是淚水。此刻的他多麼希望,沒有看到這隻耳環。這樣的話,他還能有一絲希望,但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剩下的,就只有滔天的恨意了。
“蘇寶盈!”李國風撕心裂肺,仰天大吼一聲。
對於李蓉蓉,李國風一直是打心底的喜愛,從小到大,一直也是呵護有加,不忍心讓李蓉蓉受絲毫的傷害。 放在手心裡怕破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就算將李蓉蓉送進皇宮,李國風也認爲普天之下,除了九五之尊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兒,其他人根本就不配。
李國風悲吼,帶着無盡悲涼之色,向御書房走去。 身後一羣人心腹被李國風愛女之心深深的打動了。
來到御書房門前,不等守門的太監通報,李國風一把推開打門,怒氣衝衝的闖進來。
凌天翔見李國風如此沒有規矩,不悅道:“李將軍,你深夜前來所爲何事。”
李國風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凌天翔道話,反而對着凌天翔一旁的蘇寶盈道:“賤人,你把我女兒的屍體藏哪裡去了。他不過是個貴妃,你是皇后,就算我女兒懷了孩子,將來立儲之人,也必定是你的孩子,我女兒的孩子立儲的機率小之又小,但是你卻爲了後枕無憂,害死我女兒,你這賤人當真惡毒。”
蘇寶盈被嚇了一跳,生怕李國風要是像李蓉蓉那樣發瘋暴走,估計自己就真的該見閻王了,緊緊攥着凌天翔的衣袖。
凌天翔一拍桌子,大怒道:“李國風,你眼裡就沒有朕了,是麼。”凌天翔見李國風居然當着自己的面罵皇后,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都我不該這麼做,心中是憤怒不已。
李國風猛地就跪在凌天翔身前,嚎啕大哭道:“皇上,你可要爲老臣做主啊,我女兒哪裡惹到皇后了,她要這麼殘害她。”
蘇寶盈定了定神,裝作若無其事的解釋道:“李貴妃怎麼了,今天不都還好好的麼。”
“賤人,你還裝?”李國風嘶吼道,恨不得現在就把蘇寶盈大卸八塊泄憤。
凌天翔猛拍桌子:“李將軍,你當真不把朕放在眼裡了麼。”
“老臣不敢,還請皇上爲老臣做主。”李國風躬身低吼道。
凌天翔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站在房中踱來踱去,問道:“李將軍既然說是皇后害了李貴妃,可否能拿出什麼證據來。不然空口無憑,你叫朕如何相信你說的。”
對於李貴妃的死,凌天翔的心中有一絲隱隱的心痛,這麼美麗的一個美人,就這麼死了。凌天翔對於蘇寶盈的手段,他是最爲了解的,雖然不想去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因爲他在以前對付唐沫的時候,親眼見證了這個女人的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