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媚羽小心翼翼的等上片刻,見院子裡安寧無害,她才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看着天上皎潔的月光,再看看石桌上香噴噴的烤兔肉和那壺香甜的酒,咂咂嘴,自己終於有種好運降臨的感覺,來到仙界這麼久終於有人肯爲她付出。
桃媚羽照單全收,每次都恨不得將兔子骨頭一併吞進肚子裡。
若是上官翎不來找麻煩,日子這樣過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軟禁就軟禁,桃媚羽舉着酒壺對着角落裡那顆荷花玉蘭樹說道,“至少還有你這顆美樹作陪,也不算寂寞!”
突然瞪大雙眼,這樹旁幾時多了一株雜草,破壞了整個畫面,顯得十分礙眼。
桃媚羽走過去,俯下身,伸出手握住了那株雜草想要將其拔除,可是猶豫了片刻她又改變了主意,鬆開力度變成了撫摸。
“小雜草也是有生命的,就讓你也陪着我吧!或許有一天你會給我一個美麗的奇蹟,就好像醜小鴨變成白天鵝那樣!”
桃媚羽喜歡這種飲了酒微醺的感覺,“小雜草,給你撫琴唱歌可好!”
然後揉了揉眼睛呵呵傻笑道,“喝得眼都花了,竟然覺得你在點頭一般!”
青青端着剛沏好的茶水進了上官翎的房間,突然聽到身後的院落裡飄來了空靈的琴聲,“主子,用去制止她嗎?”
上官翎放下手中的書,“隨她去吧!我也該休息了!”
“這般吵鬧,主子睡得着?”
上官翎擺擺手,不再多說,青青識趣的退出房間。
上官翎能說自己的失眠是被桃媚羽每晚的琴聲所治好的麼?他已經習慣枕着這琴聲入眠,更習慣在夢裡與那雙眼眸四目相對,自己已經分不清夢着的是那白衣美仙還是醜陋的桃媚羽!
銀河一端,上官翎衣冠楚楚,天兵天將兩路排開,中間竟然鋪了紅色仙毯,那歡迎的架勢,就差沒手捧鮮花了。
桃媚羽坐在車裡,懶得動彈,車幔洞開,她看着空中的水霧發呆,這麼早就將自己生拉硬拽的弄到一片寒涼的銀河邊,桃媚羽又犯起了起牀氣!
“別以爲你面蒙輕紗我就看不出你正哭喪着臉,若不是怕左界的人說我討了你卻不重視,無端惹來是非,你以爲我願意帶着你這個醜八怪!”
上官翎看着睡眼惺忪的桃媚羽就一肚子的氣,早上派青青去叫她起牀,叫了半天未果,青青無計可施才跑來找自己。
上官翎到牀邊推了她幾下,誰知道她突然閉着眼睛揮來拳頭,上官翎覺得自己的腮幫子現在還痛着呢!
氣得他咬牙切齒,這哪有點女子的摸樣,若不是顧及是左界的仙,他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了!
桃媚羽看都不看上官翎,嘴裡嘟囔道,“僞娘,不就是捱了一拳,至於痛得齜牙咧嘴麼?”
上官翎立起眉毛舉起拳頭正要揮下,桃媚羽卻突然站起身,用手輕輕攔住他的手腕,朝車外遞個眼神,“已經來了!”
上官翎趕緊看出去,浩瀚銀河上,那巨船猶如一葉輕舟,依稀看見船頭站着三個人。
趕緊整整衣衫,伸手招來一朵雲站了上去,“傻愣着幹嘛,還不快招朵雲來?”
“幹嘛非得拉着我一塊去?”桃媚羽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出身左界,豈有不迎之理,快點,小心我一掌劈死你!”說罷他真的舉起一隻手來。
桃媚羽乖乖的站起身,走到車門口,招來一朵雲,一邊站上去一邊說,“這是你讓我陪你一同去的,丟你的臉我可不管!”
上官翎遙遙領先,桃媚羽被遠遠的落在後面。
船還沒有靠岸,離殤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身旁的男子和映波公主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離殤想收斂,怎奈笑得肚子痛。
他遠遠的看到天兵天將懸在半空中夾道相迎,長長的紅色仙毯鋪展開來,從仙毯那一端的馬車上飛下兩個人來。
前面玉樹臨風的,不用說也知道是上官翎。後面那個人只有離殤能認出來吧,因爲根本就看不到人,桃媚羽像個八爪魚似的,趴抱着那朵飛得慢悠悠的雲,那怪異的姿勢,仙界裡怕是隻有她一個人這般騰雲吧。
“還不快跟上!”上官翎回頭,氣又不打一處來,“廢材,連騰雲都不會,你也算是個神仙?”
桃媚羽將頭從雲朵裡探出來,“還不是天天被你軟禁,沒有時間練習,要不你飛慢點,我可以試試蹲着飛!”
上官翎無奈的搖頭,蹲着飛和趴着飛有什麼區別嗎,一樣的丟人現眼,她過去是左界的人,眼下已經是他的人了,出洋相也是自己沒有**好,丟的還不是自己的臉。
返身回到桃媚羽身邊,像拎雞崽似的將其拎起,放到自己的雲朵上,“還不快爬起來!”
桃媚羽也不想丟人現眼,趕緊起身,剛站穩,雲朵便雲霄飛車一般的竄了出去。
“桃媚羽,你給我站起來,抱着我大腿,成何體統!”
桃媚羽閉着眼睛死命抱着,“上官翎,我平時騰雲用得都是蝸牛的速度,你這個我承受不了,心臟病要犯了!”
突然一個急剎車,雲朵停了下來,桃媚羽一個後滾翻,險些掉下去。
“上官翎,你是不是男人,就不懂憐香惜玉?”
“你也配香、你也配玉?我憐什麼?惜什麼?”嘴上雖然損着,卻還是一把將桃媚羽拉起來,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摟住她的腰。
桃媚羽掙扎,上官翎在她的腰上狠力的掐了一把,“老實點,這是你這醜女的榮幸,最好祈禱我不要突然鬆手!”
語畢,雲朵又變成了雲霄飛車,桃媚羽覺得自己的兩腿發顫,也幸虧被上官翎這樣的抱着,不然她早嚇得癱軟了!
穩穩的落在仙毯上,上官翎火速的鬆開桃媚羽,就好像扔掉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自顧的朝前走去。桃媚羽覺得自己的雙腿還是在顫抖,有種軟弱無力的感覺,深吸幾口氣,平復了半天,才邁開步子。
離殤、映波和那個男子三人已經下了船站到仙毯另一端,幾個人緩緩向中央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