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梨心裡想,要是能夠把那些金子拆下來該有多好,足夠砸向莫錦瑟贖身了吧!
莫錦瑟爲她親自倒茶,溫和的笑。
“沒辦法,好菜自然是源自黃金屋了,愛妃,難道不懂什麼叫‘門當戶對’嗎?”
正說話間,門外已經閃過來一個影子,一陣的胭脂香氛撲面而來,差點沒把蘇若梨給薰過去,總之是窒息的幾欲不能說話。
“蒼天啊,這是哪家的小姐,居然這麼不懂用香呢?”
蘇若梨正要看,就聽來人說了一句。
“王爺……”
天,蘇若梨的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這聲音肉麻的不堪入耳啊!
蘇若梨擡起頭,便看見一個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婦人抹着厚厚的胭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老女人的脣很紅,紅的幾乎要滴血出來,見到莫錦瑟似乎並不生疏,就將一隻手搭了上去,嬌聲道:“王爺,您可好久沒有光臨我們那兒了,可是對我們那兒的姑娘不滿意了?您說一聲,我們可又進新貨色了呢!”
莫錦瑟一臉尷尬,看着蘇若梨,蘇若梨卻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
“看不出王爺還有如此的雅興呢,呵呵呵。”
蘇若梨的笑擺明了在嘲諷莫錦瑟,莫錦瑟不會看不出來。
不過男人最要的是面子,鐵公雞王爺更是如此。
莫錦瑟聽蘇若梨這麼一調侃,況且是在老鴇的面前,身體不自然的就挺直了,對那老鴇道:“本王最近繁忙,所以忙的去不了。那個,你們又來什麼貨色了?”
他故意示威一般的看着蘇若梨,蘇若梨卻不怒反笑,笑而不語,看向那一旁的老鴇。
此時老鴇也正瞅着蘇若梨看,不接那莫錦瑟的話,反而恭維起了蘇若梨。
“哎呦,王爺,難怪您不去我們那兒了,原來是有了佳人相伴啊!敢問這位麗人出自哪裡啊?當真是國色天香啊!”
聽她這麼一誇,蘇若梨很是受用,女人的虛榮心便無限的膨脹起來了。
莫錦瑟也是得意洋洋,不管怎麼樣,他可是王爺,王爺身邊的女人能差的了嗎?只是他心裡有那麼點不爽。
老鴇問莫錦瑟這蘇若梨出自哪裡,豈不是說她是青樓裡的女子?真是有失自己的身份呢!
莫錦瑟臉上陰晴不定,那老鴇卻忽然開口,“王爺莫要生氣,不知道嫣然女兒在您府上可好?”
這麼一提醒,莫錦瑟鬆了一口氣,挑眉看着那老鴇。
“難不成嫣然入了我王府,我還能虧待的了她麼?”
“當然不會,只是老身想念女兒罷了。”
老鴇堆起了笑容繼續打量着眼前秀氣異常的蘇若梨,看的是心花怒放,可是蘇若梨卻被她貪婪的目光看的渾身的不舒服。
“咳咳,咳咳。”蘇若梨故意咳嗽了幾聲,“你老是看着我做什麼?”
蘇若梨是滿臉的疑惑。
那老鴇卻搖搖頭,又點點頭,對她說道:“姑娘好氣質,若是在青樓,定拔了頭籌,是我們的頭牌。嘖嘖,那銀子啊,白花花的……”
前面的蘇若梨可是不愛聽,但是老鴇忽然提到了白花花的銀子,這就有意思了。想一想,也是,頭牌女子怎麼可能沒有厚待呢?只不過,說不定百分之八十都落入了這肥的流油的老鴇錢袋子裡了呢!
蘇若梨在那暗自思忖着,要是我做了青樓的頭牌,那白花花的銀子……
蘇若梨還正在想的時候,莫錦瑟卻對那老鴇說道:“本王要和側妃吃飯,你且出去。”已經毫不客氣的對老鴇下逐客令了。
莫錦瑟心中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吃頓好飯,居然還要來一個多嘴的
老鴇掃興,真是無趣的很。又扭過頭來看向蘇若梨,“愛妃,我們還是好好吃飯吧啊!”
蘇若梨聞着菜香味,使勁點頭,“對對對,吃飯要緊,那個老鴇一邊去。”
只要提起吃飯,蘇若梨可是當仁不讓,一掃而光,看的莫錦瑟都不禁咂舌,“愛妃,你還是吃的慢一點吧,小心被噎着。”
其實莫錦瑟是害怕她把所有的飯菜都裝進了自己的胃裡,他可就可憐了。
蘇若梨卻是不聞他的話,只管自己吃,莫錦瑟進菜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蘇若梨不悅,“王爺,你這是在請我吃飯,不是你吃,懂嗎?”
一筷子打在他腦袋上,莫錦瑟住了嘴,但是還在咂嘴品嚐着菜,“愛妃,我這只是替你嚐嚐香不香罷了,何苦就這麼小氣呢?”
“我小氣嗎?你這鐵公雞。”不滿的嘟囔着,蘇若梨心裡卻想着老鴇剛纔說的事情。
現在,蘇若梨面臨的最大難題,就是如何掙的更多的錢來贖身,可惜眼前的鐵公雞王爺就是不肯鬆手放權給她,她不得不先忍着等待時機,心裡面卻有了一些的盤算。
看着莫錦瑟,蘇若梨忽然笑了笑,甜甜的叫了一聲:“王爺……”
始料未及,莫錦瑟很少聽蘇若梨這麼親暱的叫,雞皮疙瘩猛的掉在了地上,似乎還慘叫連連。
莫錦瑟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王爺,給我一家店鋪叫我打理可以不?”
蘇若梨放下了筷子,雙手抓住了莫錦瑟的衣袖,使勁的搖晃着他,幾乎將他搖下椅子。
“停!”他一聲大喝,蘇若梨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卻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眼淚汪汪,晶瑩剔透,惹人憐愛。
“額。”莫錦瑟看着她這樣子,還真有點不忍拒絕。
不過,莫錦瑟就是莫錦瑟,忽然靠近她,狡黠的一笑,“一家店鋪可以給你,但是你也要付出代價,暖牀不?”
下一刻,莫錦瑟已經被蘇若梨一腳踹飛在了地上。
“哼,我可是爲了讓你日進斗金,不想要就算了,還得寸進尺!”
蘇若梨拿起筷子繼續吃菜,莫錦瑟忙站起了身子,“哎呦,愛妃,免費送你一個店鋪好了,不過你一定要它日進斗金,這樣的話,我可以給你更多的店鋪,你覺的如何啊?”
莫錦瑟不顧身上的塵土,忙着對蘇若梨說着話。
蘇若梨這才笑道:“一言爲定。”
“駟馬難追。”
莫錦瑟胡亂湊了那麼一句,詩文算什麼,錢錢最重要!
蘇若梨心裡樂開了花,果然,王爺莫錦瑟是軟硬都要啊,要不是她曉之以利,他怎麼會這麼大方的把店鋪交給自己做呢,呵呵,還是自己最聰明瞭。
蘇若梨在那笑的花枝亂顫,莫錦瑟在那看的心裡直打哆嗦。
“愛妃,你是不是又中邪了!?”
蘇若梨一筷子打了過去,口中罵道:“莫錦瑟,你才中邪了!”
春意暖暖,午飯過後便直叫人打盹,看來春困不僅是現實中的,在這希朝也是不例外的。
蘇若梨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的伸了伸腰,看着自己這家店鋪,忍不住皺了皺眉。
“咳咳咳。”
蕩起的一層灰塵將蘇若梨嗆得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旁邊的櫃檯上一個夥計似乎還沒有察覺她的到來,依舊在那一隻手支撐着下巴,在那打着盹兒。
“醒醒,起來啦,起來啦!”
蘇若梨走上前去敲了那夥計的桌子,那夥計卻睡的死沉。
“可惡!”
蘇若梨看着他偷懶不由的心裡升起了一層火來,用手拽了他的耳朵,將他
的腦袋提了起來。
“哎……”夥計睜開了眼睛,卻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的耳朵大下狠手,不由的生氣,將她的手打開,大聲的呵斥了一句:“幹什麼,該死的女人!”
別看夥計的身材瘦長,但是力氣還是有的,這一推,就將蘇若梨的身子退了好幾布。
蘇若梨氣不過,不過卻又笑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不買東西就出去,煩人!”那夥計摸摸自己被蘇若梨掐疼的耳朵,瞪了眼看她,滿臉的生氣。
蘇若梨卻坐在了他面前,將一個令牌扔到了夥計的櫃檯前,不客氣的說了一句話。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那夥計原本不屑,但是隻看了那麼一眼,身子就抖了一下,有點結巴的說着話。
“你是?”
那令牌只有王爺才擁有,他自然是知道的,又仔細打量着眼前單獨前來的女人,恍然大悟,聽說王爺最近新納了側妃,莫非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蘇若梨笑了一下,“虧你還認的出本妃來。”
那夥計慌了,連忙跪了下來,“側妃饒命,小的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見諒。”
蘇若梨站起身來,走到了他面前,“這裡髒成這樣你也不知道打掃,可見你是憊懶的,本來是要打你幾十個大板子的,暫且先饒過你。”
“謝側妃。”那夥計雖然害怕但是並不畏縮,蘇若梨看着心中也有點舒坦,接着便問他,“你叫什麼名字,掌櫃哪裡去了?”
“小的名叫王全,掌櫃中午一般都回家,所以不在這裡。”
蘇若梨皺皺眉,“果然都是憊懶的貨,掌櫃的如此,難怪夥計會如此。”
看了他一眼,“去找掌櫃和別的夥計來,我要接管這家店鋪。”
王全聽了這話,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有點不相信蘇若梨的話,以爲她在開玩笑。
蘇若梨見王全不相信,便問:“怎麼,還要本妃去請他們嗎?”
“我馬上去。”那王全慌忙站起身來就往外跑了。
蘇若梨看着他消失,不禁搖搖頭,又看了一眼這家破破爛爛的店鋪,小的可憐。那莫錦瑟果然是不放心自己,果然是在試探自己呢。
呵呵,可惜啊,莫錦瑟,你還真是打錯了算盤了!
蘇若梨在那等了一小會兒,幾個人便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爲首的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的青衣,看見了蘇若梨,便慌忙來拜。
“不知道側妃前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掌櫃的滿頭大汗。
“快點,給側妃上茶。”掌櫃的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吩咐着旁人。
蘇若梨喝着茶,問掌櫃,“掌櫃的,你叫什麼名字?”
“不敢,在下馮義。”
他堆了滿臉的笑看蘇若梨,蘇若梨也對他笑,馮義以爲她不生氣了,卻被她轉眼出現的臉上陰沉而跌了下去。
“從今往後這家店鋪就歸本側妃管理了,你們都要聽本側妃的話,好好努力,以前的憊懶都要一掃而光,否則本妃就跟你們不客氣了!”
蘇若梨不是愛翻舊賬的人,但是她卻對那馮義道:“把賬簿拿來,我要看一下。”
馮義忙把賬簿給了她,蘇若梨翻了幾頁,忽然笑起來,看馮義的眼光變了又變。
“馮掌櫃,以爲本妃不會看賬簿嗎?居然拿着給外人看的假賬簿來哄騙本妃。”
馮義慌了,忙跪下道:“小的冤枉啊。”
蘇若梨指着那賬簿道:“你說你冤枉,你以爲本妃是吃乾飯的嗎?就是由你隨意來捉弄的嗎?有沒有錯,你自己最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