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其中屋子裡,把小滿哥也招呼進來,我讓夥計把所有的門窗全部都關上。貼上報紙,用傢俱把所有可以打開的地方全部都堵住。
夥計都不解,問怎麼了,咱們是遇到日本鬼子進村了還是咋的,至於要躲成這樣嗎?
我沒功夫解釋,心說當然,至於,這些人都是赤手空拳就可以要人性命的,不保持距離,這些人爛番薯臭番茄瞬間就變成殮葬費的負資產了。
全部堵上之後,有夥計就揶揄我,說道,現在只要在門口找條門縫往裡面扇煙,我們就成薰鴨了。
我一想這個是很有建設性的意見,立即用毛巾把所有的縫隙都堵了。
全部整完,整個屋子就剩下臨街的窗戶上沿一條縫隙還透着光,這裡外面就是二樓高的牆面。爬是能爬上來,但是臨街太明顯,我想這些人不至於從這個角度攻擊。
於是踩着茶几上去,往縫隙看外面的大街。
外面非常安靜,大街對面有三個人,在路燈的杆子下面抽菸,有點混混的樣子,都穿着當地人的衣服。一眼都沒有看向我的方向。
我回頭看了看小滿哥,小滿哥不停地在轉動腦袋,似乎聽到了無數的聲音,但是無法辨別來自哪個方向。
我跳了下來,衝到臥室裡,和王盟兩個人把牀翻起來,就躲牀下的樓板子,發現水泥澆得很結實。從這裡打洞是不太可能,才放下心來。
出來坐到沙發上,啞姐就完全不理解,問我道:“要不要叫夥計過來支援?這個地方8個小時內可以找人幫忙,調動兩百號人。”
“8個小時我們早就死六七回了。”我道。一般情況這些人圍堵一個人,人肯定是逃跑的份,就是不逃跑也會硬拼,這是道上的風格,他們應該沒有想過我會帶着這麼多人龜縮。
這房子小雖小,但是很結實,我相信靠人力他們肯定進不來,按照他們的性格,也不會大罵然後踹門做無用功。但是他們在一個小時內肯定會想出辦法,這個辦法一定是我們無法防禦的。
核心問題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是想幹掉我,還是隻是想把我弄走?這兩個目的的不同他們的做法會完全不一樣。
“聽着,我沒空解釋了,先介紹一下敵人的做派。”我抓住王盟的下巴,演示了一下對方的格鬥技法,“他們不會和你講道理,你威脅,虛張聲勢,求饒,都沒有用。他們的效率非常高,不會因爲你的任何舉動改變原定的計劃。女人也是一樣。單對單完全沒有任何的勝算,只有在狹窄的環境裡,我們人員密集的情況下,他們反而會陷入被動。”
“你是指我們得抱在一起嗎?”
“不是。”我演示了一下黑瞎子當時給我掩飾的步驟,我抓住一個人的腦袋,順着一個方向扭動手臂:“近身格鬥人需要非常大的幅度關節運動,纔可能施展出最大的力量和最大的殺傷力,但是近身格鬥是一對一的,當我張開手臂擰住一個人的腦袋,我的腋窩和軟肋全部都無法防禦,如果我們聚得非常緊,這個時候無論對方速度多快,都一定不可能防禦到所有人的攻擊,這種攻擊方式危險太大,他們的命太嬌貴,不會貿然使用。”
我放掉那個人,“他們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多,所以攻擊我們的方式很可能是使用長兵器,比如說砍刀,或者是使用匕首,在極短的距離內用非常靈活的身法瞬間攻擊。我們沒有受過訓練,不可能防禦,所以大家現在做兩件事情。咱們現在就是古時候守城的人,第一,找足夠多的東西,給自己做一件盔甲和盾牌,第二,我們分成兩層防禦體系,外面一層製作長矛,裡面的使用短矛。”
黑瞎子教我的最無厘頭的經驗,冷兵器時代,任何戰鬥都是一樣,遇到狹窄的地方,盾牌立起來,長矛迎接衝鋒,控制和地方的距離,短矛在距離打破的時候進行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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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共是8個人一條狗,大家用了20分鐘時間,使用書籍,書架,傢俱的木板,衣架,晾衣杆,茶几,臉盆,鐵鍋子,做了8套奇形怪狀的裝備。
穿上之後,我們給他們派了陣型,以一邊的牆壁爲底,5個人形成扇形的第一層防衛圈,三個人在裡面用短矛隨時出擊。小滿哥應該能自己打游擊,這種騎步兵配合,衝擊加強推的方式,我似乎想起了以前打星際時候的戰術。
我們頓了下來,沉默了片刻,其中一個帶着水桶頭盔的夥計就說:“老闆,我們是傻逼嗎?”
我嘆了口氣,心說小孩子就是不懂事,我這是在救你們命,傻逼最然傻逼了點,但是不覺得很有安全感嗎?
“現在怎麼弄?等他們攻進來嗎?”啞姐問道,她一臉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其實,我們現在的裝備,就算殺出去,也是有勝算的。”
幾個夥計異口同聲的說道:“老闆,穿成這樣我死也不會出去的,你讓我們死在這兒吧。”
王盟道:“老闆,我們蹲在這裡,別人只需要兩天不理我們,我們就餓死了,我覺得他們不會這麼大動干戈來幹掉我們。還是讓啞姐叫人吧。”
“相信我。”我忽然有些不爽,心說我是在用生命做老大,你們能不能給點面子,這個行業真的不行了,以前那幫老夥計雖然兇狠了點,但是至少正經,這幫新入行的完全就是三觀不正嘛。
話剛說完,小滿哥很給面子地站了起來,一下對準了我們,看着我們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我楞了一下,心說你瞪着我幹嘛,我們這裡有黑飛子?那你剛纔不瞪,一羣人都被它瞪得很不舒服,面面相覷。
忽然小滿哥就朝着我們大叫起來,叫聲非常的淒厲,我“噓”了一聲,同時我一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回頭看後面的牆壁。
貼耳朵上去聽了聽,就聽到牆的另一面,有非常輕微的震動。
“防禦!轉向!”我立即輕聲喝道,我們立即轉了一個方向,還沒完成陣型,那面牆整個兒就炸了。碎磚子彈一樣飛了過來。所有人條件反射擡起盾牌,巨大的力量打得塑料和木板“啪啪”巨響。
我的手都被拍麻了,瞬間放下盾牌,就看到三個二流子一樣的人反手拿着匕首趁着煙霧就衝向我們。我大吼一聲:“思密達!”五根長矛刺出,其中一個瞬間跳了起來想躍到我們中間,結果一頭撞到了上面掛着的電風扇,摔了底朝天。被另兩個抓住雙腳拖回了牆洞裡。
“是斯巴達。”其中一個夥計糾正我道。
“少廢話!”我看到又有人從煙霧中進來,繼續大吼,“防禦!”
所有人縮了回去,長矛刺出,進來的那個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走出煙霧,看到我們的德行,一臉嚴肅的黑衣人楞了一下,接着表現出憋笑憋得非常辛苦的表情,做了讓我們等一下的手勢,默默走回了洞裡,然後我們聽到了非常辛苦的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