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伴隨着熊熊火焰瘋狂的吞噬着我們所在的戰艦,與此同時,戰艦本身也在不停的崩潰震顫着。
前有森普開路,後有希努維爾斷後,一切阻擋都成了紙老虎,我們很快順利地到達了救生艙處。
單手夾着亞特蘭蒂絲躍入救生艙中,麗莎也緊跟着躍上了後座,當艙門關緊後,森普用力一推,我們所乘坐的雙人救生艙已經飛上了太空。
雖然我並不懂得駕駛這東西,不過勝在背後有森普作爲助力,我們還是飛快的向並沒有被炮火襲擊的戰艦飛去。
與此同時,漫天戰火映紅了整個太空,硬漢團一方終於開始反擊,雙方不斷地加大着炮火的轟擊,無數救生艙在戰艦的碎片中飄零,但是更多的士兵沒有我們這種強大的個人素質,只能或被捲入炮火之中,或被捲入到宇宙之中,變成宇宙垃圾的一部分。
戰鬥來得快,結束的更快,我們的救生艙剛登上一艘戰艦,雙方的炮火就已經停止下來……不,應該說對手的炮火停了下來,我回頭望去,敵人的戰艦早已消失不見,只餘下一片戰艦殘骸還在漂浮在那裡,熊熊的火焰早已被這太空熄滅。
這場戰鬥雖然突然,但是卻並沒有讓硬漢團傷筋動骨,第一輪集火雖然幹掉了外圍的七艘戰艦,但是旋即敵人就被我方炮火壓制,很快全部殲滅,如此算來,這一次太空遭遇戰中,硬漢團僅僅損失了不到九千人。
被重新安排了休息室後,我們再次聚到一起,盯着地面上的一塊鋼板面面相覷。
這塊鋼板是卡恩冒着雙方的炮火在敵人的戰艦上面拆下來的,上面只寫了兩個阿拉伯數字‘18’。
“這應該是第十八艦隊,也就是說這艘艦隊是跟隨着米利托他們叛變了的人族艦隊之一。”希努維爾皺着眉說道。
我用腳踢了踢這塊鋼板問道:“幹嘛要把這東西拿回來?”
卡恩道:“我在想是不是應該把這東西匿名送到硬漢團團長的手中。”
“幹嘛要這麼做?”森普好奇道。
卡恩道:“如果說這個襲擊我們的艦隊真的是第十八艦隊,那麼說明米利托的那兩個同伴已經知道我們的動向,所以派艦隊前來襲擾。”
麗莎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既然知道我們的動向,那麼有可能已經做好了埋伏我們的準備?”
順着他們的對話我思考了一下,點頭道:“有道理啊,既然他們想要我的命,那麼我們在如此浩大的部隊中必然不利於他們動手,所以就算沒有別的辦法,他們也會把我們想辦法引離硬漢團的艦隊的,更何況他們投靠了蟲族,擁有蟲族的勢,沒道理不借用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訝的看着我。
“幹嘛?”
“想不到啊霍!你怎麼忽然懂得動腦子了?”卡恩的大巴掌猛拍我。
“滾開啦!什麼叫我忽然懂得動腦子了?我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只不過最近和你們這羣白癡混的時間長了,所以腦筋轉不太起來。”我一腳將他踢開道。
麗莎問道:“那你說我們應不應該將這個東西交給硬漢團團長呢?”
她指的是地面上的鋼板。
“開玩笑!就算給他他又能怎麼樣?哦,他知道十八艦隊投敵了會打起警惕,但是十八艦隊已經被全滅了,他再警惕又有個屁用?”
“對了!你們等等,我出去問一下!”希努維爾一拍大腿站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又走了回來,臉色古怪的說道:“我打聽過了,第十八艦隊執行的是在大k星護航的命令,和第十七艦隊負責與蟲族談判不同,也就是說任務提示的第十三、十四、十七、十八艦隊並非執行同一個任務,所以我們沒辦法因爲十七艦隊和十八艦隊的叛變引出第十三十四艦隊叛變的事,即便我們告訴硬漢團長,他也不會相信。”
“看樣子是請麻煩了!”卡恩皺眉道:“雖然我們並不懼怕p星的那些蟲子,但是卻也不能就這樣看着我們藉助着的勢被敵人破掉,尤其是如果硬漢團真的中了埋伏被蟲子全滅,那我們很可能就會立刻被隱藏於暗中的另外兩人發現,我們固然不怕他們,但是霍……”
“我靠,怎麼又提到我了?”我忍不住道:“對方只有兩個人哎!就算你們三打二,只留下一個麗莎保護我也可以的吧!?”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希努維爾道:“霍,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進入這次副本時一共有多少人?”
“五十人副本嘛!這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你目前看到的除了我們之外的冒險者有多少個?”
“……”是了,那些廢柴都哪裡去了?
“所以問題就出在這裡,所謂雙拳難第四手好狗架不住狼多……”
我一腳將拍着我肩膀說‘好狗’兩字的卡恩踢飛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既然有三個人叛變了革命,就絕對有可能還有另外四十個人也叛變是吧?”
卡恩從地上站起身來笑道:“你說的沒錯,你可以想一想,不懼怕任務失敗懲罰的綠級冒險者有多少個?在這個副本中盼望着你死的又有多少個?再加上我們到目前爲止一個除米利托之外的冒險者都沒有遇到就能證明這一點。”
“你是說這羣王八蛋爲了能將我幹掉,寧願這一次副本什麼東西都得不到麼?”我撓了撓頭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公害了?大家都欲除我於後快?”
“這個說來話長了!”卡恩見我摩拳擦掌的樣子只好道:“好吧,我長話短說。”
“你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而且還是出了名的進哪個副本哪個副本中的冒險者被團滅,冒險者說白了就是拿命出來拼搏的一羣殺戮者,而每一個習慣經歷殺戮的人,其實都是迷信的,他們信天,信命,信冥冥中自有定數,所以當有人提及你是天煞孤星這件事的時候,包括不認識你時敢死隊的很多人都覺得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冒險者們相信你的身上附帶着詛咒,凡事靠近着必將被這詛咒吞噬,於是便沒有人願意和你一起進入副本。”
“即便十分不湊巧的和你一起進入副本,冒險者們也會恐懼和你接觸,生怕產生黴運使得自己葬身副本……”希努維爾接着卡恩的話對我說道:“他們弱小,或者說早已被你嚇破了膽,自然不敢前來觸你黴頭,但是這一次不同,既然有三個在新世界成名已久的冒險者擺明車馬想要對付你,再號召一下其餘冒險者,那些傢伙想到你天煞孤星的傳言,便覺得即便不主動招惹你,也有可能死在這副本中,於是他們就會想:我是不是抱着大腿跟着這三個人一起行動就能殺死阿伏伽德羅之刺,然後擺脫那刺的詛咒呢?”
“每個人都不願意死亡,在當有一根救命稻草漂浮在眼前的時候,他們都會伸手抓住,所以能不能殺了你打破這詛咒帶來的厄運,成爲他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了,於是有很大的可能,米利托的兩個同伴已經將那些冒險者聚集到了一起,隨時準備等待我們自投羅網。”卡恩總結道。
“雖然我已經問煩了,但是我還是想再問一次,那你們說我們怎麼辦?”
卡恩聳聳肩道:“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滾蛋!”
希努維爾想了想說道:“確實沒有什麼辦法,此刻我們的艦隊已經駛向p星,在這茫茫宇宙中我們已經沒有出路,就算搶走一艘戰艦,我們又能去哪裡呢?而且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只要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腦蟲並讓霍沖洗腦蟲體液使其恢復正常,那麼再大的危險也值得去冒!”
森普弱弱的插嘴問道:“兄長們,你們說米利托的那兩個同伴,會不會早就知道我們的目標是腦蟲?然後將腦蟲直接殺死或帶到別的星球上去?”
他的話頓時讓室內一片寂靜,大家都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米利托的兩個同伴真的這麼做了,那麼這一次我們確實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無盡的蟲海和有可能多達四十名的綠級冒險者。
如果是這樣也就罷了,問題是我現在完全成爲了一個拖累,如果沒有我,卡恩自己的能量爆發完全有機會殺死他們所有人,但問題是隻要我在,卡恩一旦使用超出這綠級副本的力量,就會遭到副本世界的排斥,這排斥於他來說固然毫無危險,但是於我來說,卻是極爲致命的。
我們曾經想過讓我躲到養生倉中讓卡恩放到膠囊裡帶着,如此就不會威脅到生命,但是嘗試的結果是不可能。
問題是我和亞特蘭蒂絲是不同的,她只不過是進來觀光打醬油的,而我卻是一個正牌冒險者,而且還是一個強大的冒險者,新世界中爲了杜絕這種帶人過關的行爲,早已經將規則設定爲冒險者不可使用這種辦法取巧。
大家沉默了半天,麗莎忽然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
“哦?”卡恩眼睛一亮,幾乎射出某種等離子光線,有些激動的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麗莎道:“首先,我們的任務是跟隨硬漢團在p星找到腦蟲,所以這就限定了腦蟲的活動範圍是不可以被帶離p星的。其次我們並沒有接受到任務變更的提示,這就說明要麼腦蟲無法被他們殺死,要麼腦蟲還有很多隻。”
“你說的沒錯!”卡恩有些激動道:“只要他們沒有殺死腦蟲,那一切都好說。”
“只是……”麗莎有些遊移不定。
“怎麼?”
麗莎想了想說道:“只是我擔心,那些投靠了對方的冒險者會不會趁着這個機會殺死腦蟲?因爲他們的任務和我們是相同的。”
“他們不敢!”希努維爾斬釘截鐵的說道。
“沒錯!他們不敢!”我拍了拍麗莎的肩膀笑道:“那些廢物又不是我,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的本事,如果他們趕在p星殺了腦蟲,那麼勢必受到蟲子們的追殺,而且任務三要求在第一二主線完成前殺死敵方所有冒險者,否則按失敗處理,他們現在要依賴那兩個傢伙幹掉我,又怎麼可能去觸他們的黴頭?”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全部休息,隨時準備出擊!”卡恩站起身來宣佈道,說完,他拿起地上的鋼板走向門口。
“你拿這東西幹什麼?”我叫住他問道。
卡恩對我們晃了晃上寫‘18’數字的鋼板笑道:“當然是拿給那位硬漢團長大人看一眼了,就算無法讓他相信十三十四兩支艦隊也投敵了,至少也讓他心中有點警惕心,知道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蟲子,而且這東西也能讓他稍微注意一下可能存在的埋伏。”
……休息了一天一夜後,我們終於踏上了戰場,在遙遠恆星的映照下,整個p星顯得格外明亮,它的地表與地球十分相似,除了海洋麪積少了一些之外,簡直就是地球的翻版。
能看到如此景象,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已經來到了p星的大氣層外,距離那些放屁蟲的攻擊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隨着艦上廣播的響起,整艘戰艦都跟着顫動起來。這次並不是遇到了突然襲擊,而是無數機動部隊的士兵們奔跑造成的震顫。大戰即將來臨,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準備着自己的護甲和武器,並以班爲單位踏上了陸軍船。
穿戴整齊的我們也踏上了一艘陸軍船,因爲之前我們所在的那艘戰艦被擊毀,我所屬的那隻小隊只有我們幾人生存了下來,所以我這個名不副實的少尉班長,再次被人抹成小兵,加入到一個黑人班長的班級中。
隨着戰艦距離大氣層越來越近,象徵着遇敵的紅色燈光再次閃亮了起來。從陸軍船的窗口看去,只見地面上無數藍色的電漿炮彈筆直的向艦隊飛了上來,無聲無息的撞碎了燒燬了數十艘戰艦。
但是這一次畢竟是有備而來,隨着硬漢團長一聲令下,無數戰機從戰艦中飛出,對那些電漿炮彈進行阻截。他們當然不是以自己脆弱的機身攔截電漿炮彈,那樣做一點價值都沒有,這些飛機在電漿炮彈即將轟上戰艦的時候會射出一枚金屬彈,不知爲何,當那金屬彈射進電漿炮彈中之後,龐大的電漿能量竟會瞬間被吸入金屬彈中,那金屬彈或許會因爲慣姓擊中戰艦,但是對於戰艦來說,卻只會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的大象般,絲毫不會震動。
很快,隨着戰機的飛行,無數電漿炮彈就彷彿過眼雲煙轉瞬飄散,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趁着這個機會,艦隊慢慢停在了大氣層外不遠處,隨着機門打開,一艘艘陸軍船傾斜着被放了出來,隨即飛快的駛向地面。
在我們的身邊,大部分戰機跟來護航,並在我們即將接近地面的時候釋放了一枚枚戰術導彈,將地面密密麻麻的蟲族轟成大片紅綠色的液體。
劇烈的震動傳來,我所在的陸軍船停了下來,艙門打開後,一羣有勇無謀的士兵大聲吼叫着衝了出去,遠遠地對準那即將衝來的蟲族射出子彈。
我和卡恩等人對視一眼,自己也大吼着拿槍衝了出去,一邊開槍一邊使用野獸視覺掃量着周圍。
而卡恩他們則是打暈了一個和我身材差不多的黃種人士兵,由森普揹着步入戰場,不過他們的目標卻不是普通蟲子,而是腦蟲。
白女王一身軍裝,雖然頭盔遮住了金色的長髮,但卻無法遮掩她美豔的臉,她就彷彿千面人一般,穿着雍容的毛皮大衣,就像是以爲貴族千金,穿上千篇一律的軍裝,卻像是英姿颯爽的女兵,看上去分外妖嬈。
她剛一落地,就在人羣之間立住,右手食中二指按在眉心,隨即一股我都可以感覺得到的強大精神力鋪天蓋地的蔓延出去。
這是我們幾個莽夫想出來的辦法,以一個假的阿伏伽德羅之刺作爲誘餌,再由白女王的精神力探索引出潛伏着的敵人,然後一邊打一邊找尋腦蟲。而我則是跟着硬漢團一路尋找,這樣做無論兩邊誰最先找到腦蟲,都能儘快完成我的恢復,而且如此一來對我會產生威脅的只剩下蟲子們,而冒險者卻都會被假的引誘走。
很快白女王的精神力潮水般的收了回來,她指向了一個方向,幾人立刻飛快的向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在奔跑過程中,森普猛地變身開來,化身成十七八米高的綠色巨人,飛快的在前面趟路,將大片大片的蟲子踩成蟲屍,而另外三人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飛快突出。
硬漢部隊的士兵們看到有人帶路本想過去跟着佔佔便宜,但是卻因爲移動速度慢無法跟上幾人的速度而落入蟲羣中變成了蟲糞。
而我則是在這邊穩紮穩打的跟隨着士兵們,小心謹慎的對周圍的蟲子扣動着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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