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的樹林裡一路狂奔,顧不得腳下磕磕絆絆的東西,一路而去。我能聽見腳下咔咔不停的脆響聲,但我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只知道它們在月光下閃着幽幽的白光。
近了,就是這裡了!
我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最具體位置。可晃眼一望,映入眼簾的,是滿滿的墳墓石碑,橫七豎八的歪在各個地方。而方小小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來的。我吞了口口水,咬牙決定衝進去。
四周黑暗,有一些天藍色的冥火在黑暗之下引引飄起,隨風而蕩。
藉着這些微弱的光,我才恍然發現,地上這些散着白光的東西,是一具具人骨。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路奔去,終於,我停了下來。在我身前的不遠處,一股紅紅的光將周圍已經照的黑裡透紅,那是一個池子,冒着沸騰的血漿,漿液中不停的冒出血泡,爆炸,落下,融合,又再次爆炸。
而方小小悽慘的哭聲印入耳簾,我側頭一望,方小小此刻正被兩個黑黑的東西摁在一處墳墓之上,正在死死的脫掉她身上的衣服。
她大半個飽滿的胸脯就這麼赤裸裸的暴露在外,如果不是那一雙玉臂遮擋,也許我能一飽眼福。她的身材實在太過惹火,白皙的皮膚在血光的映射下更加誘人。只是,她只有一雙手,那兩個黑東西又開始強行撕扯她的褲子。
“撕啦!”
一聲響音剛落,我便噴出鼻血,我遠遠沒有想到,她的身材會火暴到這種程度,那美腿真的是又細又長,而且非常均勻,那完美程度讓我恨不得現在將它抱在懷裡,然後狠狠的親上一口。
方小小哭的很傷心,眼裡也全然是懼怕的神光。我不知道那倆黑東西到底是什麼,只能從背後判斷他們是人,因爲他們有人的體型。
“媽的,強姦犯?”我心裡一火,也顧不得什麼,我怕我再晚出現,方小小都被拔關了,於是心裡一急,撿起地上的東西就朝那個地方扔去,可等扔出去我才恍然發現,我扔的是一個人腦袋……
這顆腦袋砸了過去,落在地上,然後調皮的滾進了血池之中,只是,另我膽寒的是,這顆腦袋滾進去之後,只冒了一圈黑煙,便沒有給這世上留下任何它曾經存在的證據。
“他媽的,你們幹嘛呢。”我大吼了一聲,雖然表面上看我是威武不已,可只有我自己明白,我這是給自己撞擔。
我這麼一吼,那倆黑東西終於停下了拔小小內褲的動作,慢慢的扭了過頭,他們邊扭,我邊能聽到一種骨骼明響的聲音。
我看見他們的時候,生生嚇了一大跳,寒毛孔直接放大數百倍,估計都可以塞下黃豆。
他們哪裡是人,根本就是兩具骷髏,不,準確的說不叫骷髏,這白森森的骨頭上還扯着不少已經爛掉的腐肉,散發着一股讓人感到窒息的惡臭。他們盯着我,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眼神,已經眼眶裡除了深深的黑色,沒有了肉,沒有眼球。
果然,他們放棄方小小,朝着我一步一步走來,每走一步,都是重重的骨骼響聲。老子把心一橫,將羅盤往身前一擋,準備跟他們拼了。
“等下!”就在此刻,突然傳來一聲陰森至極的聲音。我定睛尋找,纔在血池旁邊的角落那裡,發現一個骨瘦如柴的人坐在那裡,同樣批
着黑黑的披風,看不清楚模樣。
“你就是程和?”
媽的,這是誰?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人!”
“……”儘管他的回答讓我無語,可起碼也心安了不少,是人就好,在這種地方見到人,比什麼都有安全感。
“我不是叫過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趕緊回去嗎?非要插手這裡的事?”他雖然語氣很輕,可聲音裡總有一股讓人感到寒冷的感覺。
我有些蒙,他什麼時候對我講過這些話?!
突然,我瞳孔放大,我忽然想起,那個小孩曾經叫我這麼做過。
“你到底是誰?”
他搖搖頭,站了起來,他的身高不高,最多一米五,媽的,這小侏儒,想幹嘛?!他一步一步衝我緩緩走過來,等到我面前不遠時,我忍不住吐了一地。這絕對是我見過最噁心的玩意。
從耳根裂開生枝的耳朵,枯黃的臉上僅聲一張皮,能看得見他骷髏頭的整體形狀。但整個臉上只有一隻眼睛在中上房,下面,就是一張嘴,嘴脣發紫,但卻非常小,所謂的櫻桃小嘴怕就是這種嘴吧?!
“小孩兒,老問別人是誰是件很不禮貌的事,難道,毛道長沒教過你嗎?”
我靠,他還認識老不死的,這下子我就更奇怪了,這人到底是誰啊,他怎麼對我的情況好像瞭如指掌。
“說說吧,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怎麼感謝我?”
“幫忙?”
“李老四的人你不是一直想報仇嗎?怎麼,現在他們都死的差不多了,你想不認這份帳?”
“事情是你乾的?”我驚悚無比的望着他。
他輕輕一笑,嘴裂的足有一半臉那麼大。
他揮揮手,一時間,四周突然響起陣陣鬼哭,緊接着,從四面八方突然奔來無數幽藍色的鬼火,也幾乎在此刻周圍突然燈火通明,只是顏色卻那麼的慘淡。
我此刻恍然注意到,血池周圍有一面牆壁,而那些牆上,則掛着讓人感覺生惡的東西。那上面有無數的人體骷髏,還有很多鮮活的人頭,不,不應該是鮮活,因爲人頭上的肉已經腐敗,說它是鮮活,是因爲它是唯一還有肉的東西。
血池的旁邊放着一個巨大的木桶,我不知道那個拿來幹嘛,我只知道……不斷的有血水從裡面往外流,噁心的是,還有腸子等內臟從裡面掉下來。
我突然發現,在血池中還飄着什麼東西,我定睛一看,接着心裡有些彷徨的望着他:“你是煉屍人?”
他微微一笑:“沒錯,不過,幾十年前,你還得叫我一聲師伯。”
“師伯?你是我師父的師弟?不,師兄?”
他點點頭。
我靠,我當時就震驚了。搞了半天還自家人啊,想到這,我突然無恥一笑:“那既然都是自家人了,師伯,您看,您能不能放了我和我的朋友?”
他回眼望了望方小小,又看看我:“可笑,真是可笑。”
尼瑪,他這是什麼意思?!
“小兒,我都說了,我幾十年前是你的師伯,現在,並不是。”
我靠,說好的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呢?!
“不過,我念在畢竟是同門的份上
,想放你一條生路,我也提醒過你,可是你這個師侄非要闖進來,至於你的朋友……”他呵呵一笑:“呵呵,她,不能走。”
呵呵?呵呵你妹啊,少跟老子說呵呵,我到現在才發現,這狗日的在耍我。
“她是純陰之體,有了她的鮮血,我的旱魃女屍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我靠,我心裡暗罵一聲,心裡卻開始琢磨着怎麼才能夠安全逃生,以這傢伙的體格,小侏儒一個,哥分分秒秒秒殺他有木有?難辦的就是他身後的這兩個骷髏,媽的,畢竟是煉製過的玩意,戰鬥力絕對不是我這個只有五分的渣渣可以比擬的。
所以,我很可能被秒殺啊。
我衝着遠處的方小小使眼神,不過我看她迷茫的望着我,似乎根本不知道我眼神到底想表達什麼,沒準兒還以爲我眼睛裡進了沙子呢。
草,這都什麼事啊,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個師伯,而且還這副鬼德行,不是說好的茅山派乃天下正宗嗎?就正宗出這種玩意來了?該不會老不死的是騙我的吧?他們是什麼偏門的道術?!
我靠,我想那麼多做什麼?當前唯一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跟他們拼了。
“我靠,你們看,有流星!”我大喊一聲,果然,師伯還是鬥不過我這個大學畢業生的無窮智慧,他剛扭頭,我這邊已經發出進攻。
“天馬流星拳,不……沙鍋那麼大的拳!”我怒吼一聲,一拳直擊他的胸口。
“咯咯!”
聲聲脆響,我只感覺我的拳頭直接將他整個胸膛擊穿,然後從背後衝出。我人生第一次有了一種我是拳王的感覺,儘管那只是一剎那!
在我還洋洋得意的時候,那兩個苦口已經朝我攻來。我顧不了那麼多,一把抱着“師伯”做擋劍牌,那裡卻不停的叫方小小快跑。
方小小一愣神,看着我大戰三雄,知道她這麼一跑,我命也就丟了,急得在那裡眼淚直打轉,可想幫忙又幫不上忙。
“快走,記得逢年過節給我燒點紙錢,滾!”我大吼一聲,曾經,我無數次懼怕當這種英雄,因爲會面臨着死亡。可今天,我實切的被逼到這種份上無從選擇,才恍然明白,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死。
我猛的一把將師伯甩翻在地,這個侏儒頓時就跟一個烏龜一樣四面朝天,想爬起來卻發現怎麼也爬不起來。
而我,則跟兩個骷髏正面交鋒。
骷髏的力氣很大,大的老子真的菊花都快泄氣了,可沒辦法,我就是拿個啤酒瓶子也得把菊花塞緊,不漏這口氣,以爭取給方小小多一點時間逃跑。
我現在真的後悔,非常後悔,我後悔我爲什麼不帶着棒槌出來,如果現在有他在,起碼多一個炮灰,也不至於老子在這菊門都快憋爆了憋口氣和他們決鬥吧?!
方小小那邊已經爬起來了,可是這娘們也太……
唉,她居然在那找衣服。我說你都快沒命了,居然還有心思考慮你的裸體……不就兩個胸一個屁股嘛,有什麼希奇的真是?我……我靠,你穿的也太快了點吧?!
可突然,血池猛然溫度瘋漲,血紅的顏色似乎浸透牆壁,將整個牆都染的血紅。血池當中,血泡約來越大,越來約大,到最後,血泡所爆裂開來的血漿甚至已經濺到池外十米之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