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一看自己不能再這麼看熱鬧了,那個有些傲氣的李明教訓一下就完事了,而且這小子除了心氣兒高點外人品還是不錯的,倒是可以成爲不錯的朋友。
想到這裡周宇上前狠狠地說了周虎一通,而且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的。然後又跑到李明跟前說了幾句道歉的話。
這一摔倒是把李明摔服氣了,他也不生氣,竟然把周虎拉到一邊討論起拳腳功夫來了,讓周宇和兩位美女一陣的無語。
下午的光陰就在看風景和聊天打屁中這麼度過了,大夥兒還沒啥感覺呢秋日的黃昏就到來了。
六點多鐘的時候讓周宇哥倆苦苦思念的青青和小小終於來到山上,看到劉佳和吳珍珍竟然在這裡,青青的高興勁兒就別提了,倒是把屬於周宇的時間瓜分了不少,惹得周宇頻頻撅嘴。
這女主人來了,劉大廚很是費心的弄了一桌大餐,把李明吃得直哼哼。周虎一邊吃一邊給他算着價錢,要不是周宇攔着,差點就讓周虎給熊去一個好幾千塊錢的翡翠掛件。
周虎現在真眼紅了,二狗哥弄的那個翠綠的翡翠掛件真是太漂亮了,這要是掛到小小的脖子上那得多展應?自己現在倒是不差這倆錢,可是這玩意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真貨啊?剛纔差點就得手了,沒想到讓二狗哥給破壞了。
自己剛纔也提出用錢買,可是那小子說自己不缺錢,這玩意不賣。他奶奶的實在不行等明天老曹過來了讓老曹幫幫自己,說啥也得弄過來一件,否則自己何以爲老爺們啊!
這人一多就容易興奮。更何況這裡除了劉大廚剩下的還都是年輕人?所以吃完晚飯後大夥兒就在路燈下又說又笑的,直到夜深露重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安然睡下。
第二天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純淨通透,幾朵白雲在秋風的吹拂下慢慢地移動着。
籠罩在朝陽下,整個鳳凰山清新明亮。翠綠嬌紅,依舊是夏日的風采。
李明昨兒個睡得晚,本想趁着早上多睡會兒,誰知道竟然被周虎這傢伙敲着臉盆給嚇醒了。不情願地穿好衣服後就被周虎忽悠着挑了兩桶雞食往半山腰走去。
到了近前李明看到周宇帶着幾個女孩子正在喂孔雀,這才知道感情這裡還養着藍孔雀和火雞等稀有的家禽。今天幾隻大的雄孔雀也給面子,看到這麼多人竟然興奮起來。展開了漂亮的尾翼,讓大夥兒欣賞了一次孔雀開屏。
在半山腰待了一會兒幾個年青人又回到水塘前,這會兒已經散養了的鹿羣和棕熊一家子正在草地上散步玩耍,由於棕熊已經通了靈性,所以沒有任何的暴力行爲。加上野豬野驢和花花一家子也過來湊熱鬧,水塘前簡直就是一個野生的動物園。
看到周宇他們來來。這些動物知道這是早飯的時間到了,於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通通回到圈裡。周宇哥倆就把食物挨個往槽子裡倒,一邊倒一邊還得防範着調皮的小鹿和小棕熊的騷擾。
李明和劉佳以及吳珍珍這會兒都看傻了,這些動物怎麼會這麼通人性?那幾只小鹿和小棕熊分明就和小孩子差不多嘛,難不成這環境好了動物也能跟着變聰明?真是搞不明白。
青青和小小看到幾人的樣子在一邊兒咯咯直笑,她倆可是知道周宇的妖孽般的能耐的。和動物親近這只是小兒科,要是他們知道周宇能指揮動幾隻大天鵝,自己還會釀造絕世美酒不知道會是個啥表情?
忙了一會兒總算是把所有的動物都喂完了,幾人嘻嘻哈哈地來到小溪邊,就着清凌凌的溪水洗臉刷牙,那叫一個舒坦。
忙了這麼久已經快九點了,待會兒還得下山到村裡的場院上升國旗呢,這是已經滲到骨子裡的事兒,必須得到場。於是周宇帶着大夥兒回到餐廳匆匆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後周宇把要參加升旗儀式的事兒和大夥兒說了,意思是讓他們在山上自己玩兒。等儀式結束後自己和虎子還有劉大廚就回來了。
幾個年輕人一聽頓時興致就來了,國慶節搞升旗不是新鮮事兒,但是這裡只是一個偏遠的農村啊,一個小農村幾十年來能夠堅持每年國慶集體升國旗就不能不讓人欽佩了。
於是青青小小他們就非要跟過去看看,劉佳和吳珍珍更是欣喜萬分。這不就是自己所要找的新聞麼?這樣的人和事兒不值得歌頌麼?於是倆人加上青青立馬就全副武裝,和大夥兒一塊兒跟着周宇下了山。
場院裡已經人山人海,蹣跚學步的孩子,拄着柺棍的老人,抱着小孩的婦女,以及各家的叔叔大爺嬸子大娘,周家村現在已經是全村皆空,所有人都聚集到場院裡來了。
場院中間立了一杆用幾截長長的榆木棍子接成的旗杆,一面嶄新的五星紅旗綁在繩子上,偶爾一陣秋風掠過鮮豔的五星紅旗便隨風起舞。
青青拉了一下週宇的衣襟驚訝地問道:“周宇,不會是全村人都來了吧?”
“當然啊,這有啥奇怪的嗎?”周宇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還沒等青青說話呢,劉佳眼睛一亮趕緊對吳珍珍說道:“珍珍趕緊記上,這是亮點。”吳珍珍點點頭,趕緊掏出工作筆和小本本刷刷的記了下來。
周宇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兩個丫頭真是瘋了,不就是個升旗儀式麼,有啥好記錄的?
於是也不管她倆,拉着青青帶着大夥兒繼續朝前走去。
進到僅裡頭後,劉佳和吳珍珍發現對面站着八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他們身後站着幾十位六七十歲的老頭子。
只是這些老頭子今兒個的着裝和別人不大一樣,打頭的八位都穿着一身補了又補的土灰色軍裝,身後的那些老頭子一水兒的陳舊綠軍裝。這些軍裝雖然款式不同新舊不一,但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的胸前都掛滿了閃閃發光的軍功章。尤其是打頭的那八位,軍功章幾乎把前身都蓋滿了。
身爲新聞工作者兩個女孩子自然知道那八位老人家穿得是抗戰時候的八路軍的軍裝,而身後那些老頭子穿得則是早期的解放軍和抗美援朝時候的軍裝。
看到這裡兩個女孩子忍着心中的激動把鏡頭對準了這些可歌可泣的老人家。
十點鐘一到,村委會前面支起的大廣播裡響起了雄壯的義勇軍進行曲。隨着國歌的響起,擔任旗手的鐵蛋和囡囡表情嚴肅地拉起了繩子,五星紅旗在莊嚴的義勇軍進行曲中冉冉升起。
國旗升起的那一刻,八位老人家那枯瘦的有些佝僂的身軀似乎突然爆發出無盡的活力,伸出大手懸到耳際,做了個不是很標準的軍禮,但這似乎也到了他們的極限。
同時周家村幾乎所有的爺兒們都齊刷刷地敬起了標準的軍禮。
看着那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八位太公眼角含着熱淚,身軀有些顫抖,但仍舊保持着身姿。胸前掛着的那一枚枚軍功章在紅旗的襯托下顯得那樣耀眼,那樣的光芒萬丈。
太陽照在這些老人身上,他們那佝僂枯瘦的身軀霎那間變得高大無比,他們那爲國爲民不屈的意志衝破九霄,在神州大地上開花結果、薪火相傳……
劉佳和吳珍珍含着熱淚把這些老人一個個定格在畫面裡,這些老人家都是中國的脊樑啊!
由於站在最前面,青青小小和李明自然看到了太公和爺爺們的表情,也是含着熱淚行着注目禮。
李明這個有着深厚背景的年青人也被老爺子們感動得不輕,沒想到除了家裡的老爺子外在這個窮鄉僻壤還有着這麼一羣可歌可泣的老人。
人羣裡最尷尬的要數週宇了,當國歌想起全村的老爺們都敬軍禮的時候,自己只能和女人們一起行注目禮,整個周家村的適齡青年都當過兵,唯獨自己除外,真是丟死人了。
當國歌奏樂完畢,五星紅旗升到旗杆頂部時,大夥兒齊齊收回目光放下手。村裡的第三代趕緊來到太公和爺爺們跟前以防他們有啥不適。因爲他們都知道每逢升旗儀式的時候這些老人家都能激動個好幾天,都會穿上他們引以爲傲的軍裝,掛上他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軍功章,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出他們心中的那份自豪與光榮。
劉佳和吳珍珍這會兒還在整理剛纔的照片和錄像,一邊整理一邊流着眼淚,青青上前把太公們的事蹟和她們說了一遍,結果兩個丫頭感動得不行了,哭聲更大了。
看着大夥兒漸漸地散開都要回去過節,周宇來到太公們跟前笑着說道:“八位太公,今兒個過節,都跟我到山上吧,好吃的好喝的早就準備好了,咱們今兒個痛痛快快地喝一頓。”
八個老頭子這會兒心情已經平復下來,聞言都哈哈大笑,也不客氣,跟着周宇就朝場院外走去。
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聲粗壯渾厚的喇叭聲,場院周圍所有人立馬停下腳步,緊接着那個喇叭聲又響了兩遍。
四百七十章 砸場子的來了1
周宇一聽知道壞菜了,八成是那個於德水帶着人來砸場子了。
反應最快的是周定邦,聽到喇叭聲響了三遍後,立馬跑到場院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大聲喊道:“大夥兒先不要慌,吳大哥柳大哥還有大奎你們趕緊帶人和定義一起回家取傢伙事兒;老張,你帶着第一村民小組的一半老爺們守在這裡,各家的婦女老人和孩子都留在這裡,誰也不準回家;剩下的人都跟着我,他孃的,咱就去看看到底是誰敢不讓咱過節,待會兒都給我往死裡打,他們不讓咱過好日子,咱們就和他們拼了。
要說這幫人實在是太訓練有素了,被點名的幾個人二話不說撒腿就跟着周定義往家跑取傢伙事兒去了,第一村民小組的老爺們也已經自動地站成兩排,張會計右手一指,右邊這排爺兒們立馬就散開,把場院給圍上了。各家的女人和孩子這會兒也開始往場院中央集合,倒是那些老頭子覺得自己還有些戰鬥力,緊跟着周定邦想要去貢獻一份力量。
這種轉變實在是太快了,等劉佳幾人反應過來後周家村所有人已經找好了自己的位置,沒有一個慌亂的。
李明撥愣了幾下腦袋,似乎還沒清醒過來,這些人到底是老百姓還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啊?這~這也太嚇人了吧?難不成他們還經常演練鬼子進村?可是現在已經太平了幾十年啊!
八位太公這會兒氣得渾身直哆嗦,來到周定邦跟前老太公大聲問道:“定邦,今兒個是誰放哨?”
“爺爺,今兒個放哨的是志江和喇叭。本來是輪到喇叭了,可是志江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哦。既然是志江和喇叭這倆小子那這事兒就錯不了了,定義他們還得會兒才能回來,讓大夥兒趕緊在附近找些趁手的傢伙事兒,咱爺兒們就去會會這幫不讓人安生的王八犢子。”
說完老太公和其他的幾位老兄弟拔腿就走,後面緊跟着一大羣老頭子。周定邦一看趕緊大手一揮。留在這裡的老爺兒們紛紛跟了上去。
走出場院後這些人隨手在路邊撿了些木棍子握在手裡,實在沒撿到傢伙事兒的就拾了幾塊石頭揣在兜裡。
老年、中老年、中年、青年,周家村除了負責保護婦女和兒童的那些老爺們外所有的爺兒們都不聲不語、滿臉悲慼地跟在八位老爺子身後向着村口走去。
整支隊伍足足有四五百人,但是沒有一個出聲的,就那麼提着棍子攥着石頭向前走去。
半路上週定義和吳老大等人趕着馬車把大夥兒截住了,車上裝滿了胳膊粗細的榆木棍子。這還是上次爲了保衛小青山的烈士墓準備的,沒想到這回又用上了。
吳老大和周定義以及大奎正忙着發家夥事兒,老太公領着七位太公來到馬車前問道:“大小子,你把老爺的傢伙事兒帶來了麼?”
吳老大這會兒都快哭了,剛纔臨走的時候老太公把他截住,讓他到周定邦家的西廂房裡把十幾把鬼頭刀給帶來。
這可要了吳老大的命了。你說老爺子們都八十多歲了,這玩意一旦耍不好出了人命咋辦?真要是出了事兒周家村人還活不活了,有沒有臉活了?
可是要是不帶去吧就憑那幫倔老頭的脾氣也會自己回來取,當然順便也會揍自己一頓。
看着吳老大也不說話,渾身哆嗦着滿頭冒着虛汗,柳太公急眼了,上前就是一腳。嘴裡喊道:“大小子你個沒出息的玩意,你哆嗦個屁!都啥時候了你還和我們磨嘰?趕緊地把刀給我們拿來!”
爲了太公們的安全着想吳老大打算再堅持堅持,於是苦笑着說道:“二爺,你看你都這麼大歲數了火氣咋還這麼大呢?你們放心,今兒個這事兒由我們哥們衝鋒陷陣,你們在後面給我們觀敵掠陣,我們要是不把他們的屎給打出來你們就收拾我們,你說行不?”
“滾蛋去!大小子啊,我咋發現你變壞了呢?你要是不把鬼頭刀拿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出屎來?”柳太公瞪着眼睛說道。
吳老大一哆嗦,覺得有些尿急。而且這會兒大夥兒都已經拿好了傢伙事兒,就差跟前這些老頭子了,再看看這些老頭子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想把自己活吞了。
吳老大的信心霎那間就支離破碎,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於是一咬牙把藏在車底的十幾把鬼頭刀拿了出來。
老太公哈哈大笑道:“大小子好樣的,這纔像周家村的爺兒們。”
老太公說完和七位太公一起每人拿起一把鋥亮的鬼頭刀,看看還剩下七八把又招呼了幾個歲數大一點的第二代過來把刀取走了。
剩下的第二代這幫老頭子看到沒有刀了,也不說啥直接一人拎起一根榆木棍子跟着太公們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對於這個場面青青和小小太熟悉了,但是劉佳和吳珍珍卻是被震撼地張大了嘴巴。
李明這時候早就熱血沸騰了,這幫爺兒們簡直太給力了,要是家裡的老爺子遇到這樣的事兒,相信一定會和那八位老頭子一樣拿起大刀就往上衝吧?不愧是殺過鬼子的老英雄,這股生猛勁兒硬是要得。
由周家村爺兒們組成的洪流沿着柏油路向前涌動着,領頭的十幾個老頭子都穿着軍裝、胸前掛滿了軍功章,但是手上都悍然地拎着把明晃晃的鬼頭刀,那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吳珍珍幫着劉佳、小小幫着青青,兩臺攝像機隨着人流向前移動着,在青青的指點下,這兩臺攝像機忽略了村民們手中的傢伙事兒,映在畫面裡的都是那不甘與悲慼的面容。
再往前走就到了村中間,提着條榆木棍子走在前排保護太公們的周宇眼睛好使,看到前面的大道中間橫刀立馬站着兩個人,手裡好像都拿着傢伙,正與對面壓壓丫的一羣人對峙着。
看到這裡周宇急忙對着大夥兒喊道:“老少爺兒們,那幫傢伙就在前面,我舅舅和喇叭叔正在和他們較勁呢,大夥兒快點走。”
一聽到這話,領頭的八位太公揮起手中的鬼頭刀開始小跑起來,後面也跟着有序地加快了腳步。
看着排成四排緊湊而有序的隊伍,雖然面孔不同,有青年有老人,但是步伐一致,就是拿着棍子的手勢都一樣。這些對於當過兵的李明來說就太震撼了,他媽的誰敢說這是一羣山溝裡的老農民啊!
要說於德水這人真就不咋的,當初被周定國哥倆給嚇跑了後回來就特不得勁兒,那可真是生意和名譽雙重受損,這個仇要是不報自己還是心黑手辣的於德水麼?
至於柳三炮和劉雲飛他是不敢再去招惹了,真要是把這二位惹急眼和自己來個魚死網破就壞菜了,但是周家村那幾個人和野菜野果子自己可不能放過。
農民出身的他自以爲很瞭解老農民的習性,剛開始還能抱團,但是一旦被嚇唬住或是打怕了這幫人就會散了,也就是說都是一羣烏合之衆。這次去一定要徹底把麻煩解決掉,以後自己就等着坐地數錢了。
鑑於周定國哥倆的表現,於德水還是給與了一定的重視,所以發動手下以金錢爲誘惑加上自己的人馬竟然組織了不下二百人的隊伍。這可就是大手筆了,就是電視裡的黑幫火拼也沒見過這麼多人啊?要是看到自己的陣仗相信不用這些人出手那個小山溝裡的老農民就會嚇傻了吧?
於德水的壞除了心黑手辣還善於把握人的心裡,十一可是個大節,串門走親戚地也會比平日多,而且這時候人們的警惕性也低,於是於德水就找了這一天到周家村砸場子來了。
四百七十一章 砸場子的來了2
由於人多,於德水僱了四兩解放141,加上自己公司的七八臺轎車麪包車,載着二百多人向着太平鎮氣勢洶洶地殺將過來。
來到太平鎮後於德水讓手下花了一百塊錢請了個人帶路。一路上車流滾滾,車隊在太平鎮到周家村的土道上行駛着。
看着周圍沒有一絲污染的環境,於德水也是大讚不已,怪不得這裡能產出質量那麼高的野菜和野果子,原因應該都出在這環境上。
過了古樸的石橋,看着周圍的青山綠水大雁飛舞,於德水更加堅定了把周家村徹底收服的決心。
車隊到了石橋,帶路的這位中年大樹立馬就騎着電驢子走了。
話說這位大叔在半道上才發現感情這幾百號人不像是好東西,但是周家村那些爺兒們是好惹的麼?如果把他們惹急眼了絕對敢拿開山刀劈你,前兩個月那些爺兒們不是還把鎮派出所圍住了麼?別看身後跟着的這幫傢伙人不少,但是對上週家村還真有些不夠看的。
既然情況都這麼嚴峻了這位大叔也不傻,和於德水的人要了一百塊錢後立馬騎着電驢子就跑了。
車隊駛過石橋,由於天氣不錯,所有車輛的窗戶都打開着,這幫人或從窗戶或從車斗裡竟然看前面出現了一條寬敞的柏油路。
這會兒於德水向司機擺擺手失意把車停下來,然後於大老闆施施然下了車。
筆直的柏油路,遠處蒼茫羣山,近處蒼松翠柏,藍藍的天空白雲飄啊飄的,白雲下面各色的鳥兒飛呀飛的。還真有些詩情畫意呢。要不是趕着去砸場子,自視很有些文藝範兒的於德水這會兒都想吟兩首詩了。
就在於德水與一干人馬下了車小憩一會兒的時候,遠處躲在大樹後的王志江蹲下身子把一隻特大號的純銅大喇叭扛在肩頭,周大喇叭則屏息凝氣,然後把大喇叭含在嘴裡就開始氣運丹田。渾厚的氣流通過喇叭口發出了低沉悠揚的聲音。瞬間就在周家村周圍蔓延開來。
於德水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蹦了一個高,臉兒都綠了。尼瑪~,長這麼大也沒聽過這麼響的喇叭聲啊!這得是多大的喇叭多牛逼的人才能鼓弄出來啊?
跟着於德水來的這幫小弟也被嚇了一大跳,一個個東張西望的想弄明白這聲音打哪兒來的,但是任憑他們怎麼找也沒有結果。
由於壞事做盡,於大老闆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預感到有些不妙,於是就想讓大夥兒上車趕緊趕路。
還沒等這幫傢伙上車呢,“嗚……嗚……”又傳出兩聲低沉的喇叭聲。這會兒於德水終於明白了,他孃的這是有人在給村裡報信兒呢,沒想到這幫老農民警惕性還挺高啊。
於德水冷笑兩聲,就算報信兒了又能怎樣?一幫老農民還能翻天了不成?於是也不找吹喇叭的人了。讓手下趕緊上車繼續趕路。
話說王志江和周大喇叭報完信兒後怕鄉親們沒準備好,於是老哥倆一個提着棍子一個扛着純銅的大喇叭抄小路撒腿就追了過去,終於在村中間把於德水的車隊給堵住了。
看着站在路中間的兩個人,一個舉着木棍子,一個雙手抱着一隻特大的喇叭,於德水示意司機不要理會他們,辦正事兒要緊。就想從旁邊繞過去。
可是汽車往哪兒拐這倆人就往那兒跑,就是不讓汽車過去。最後於德水急眼了,讓幾個手下下車想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不開眼的老農民。
王志江那是啥人?生活在大山裡打了半輩子獵,骨子裡流淌着山裡人的堅韌與血性,會怕了這些人?
至於周大喇叭就更不用說了,流着周家的血脈又經過柳太公親手的調教,這樣的人可能怕事兒麼?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可是他老哥倆放哨,這要是把壞蛋放進村子而鄉親們還沒準備好以後還要不要活了?
所以這倆人面對於德水手下的威逼利誘就是不讓道,想要過去?行,那就從老哥倆的身上壓過去吧。
於德水手下能有好人麼?看到這兩個老農民這麼不給面子。性子急的幾個就提着片兒刀和膠皮棒子衝着倆人就要下狠手,王志江和周大喇叭一看立馬虎目圓睜血氣上涌,掄起手中的棍子和大喇叭就橫掃了一圈。
看到這兩個老農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剛纔還耀武揚威的小年輕膽怯了,媽的。自己只能欺負比自己弱的,遇到這樣的狠茬子還是讓別人上吧,於是就回去找人了。
於大老闆生氣了,這下可不得了了,車上所有的人都下來了,手裡都帶着傢伙,什麼片兒刀砍刀的,最次的手裡也拎着根膠皮棒子……
雖然對方的聲勢有些嚇人,但是王志江和周大喇叭猶如兩座大山似的依然屹立在路中間,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看着對方的氣勢於德水有些牙疼,這兩個傢伙的戰鬥力挺高啊,要是這個破村子的戰鬥力都這麼高今兒個這事兒可就不太好辦了啊?
就在於德水打算快刀斬亂麻以多欺少把王志江和周大喇叭打倒在地的時候,周家村的大部隊終於趕上來了。
周宇和周虎跑在最前頭,看到舅舅和喇叭叔橫刀立馬地站在路中間獨自面對黑壓壓的一羣人,哥倆不禁豎起大拇指。於是趕緊加快腳步來到倆人身前急聲問道:“舅舅,喇叭叔,咋樣,吃虧沒?”
“哈哈哈,你們終於來啦,二狗子,你放心,我和你舅舅都沒受傷。哎呦我終於可以把我的寶貝疙瘩收起來了,剛纔和他們對了兩下估計喇叭口被碰了兩個大癟,真是心疼死我了。”周大喇叭心痛地說道。
王志江也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會兒大部隊全趕了上來,八位太公站在最前面,手裡的鬼頭刀在秋日高陽的照射下發着寒光。
“定邦,這幫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讓大夥兒開始行動,他們要是蠻不講理今天就呆在這兒吧。”
周定邦點了一下頭,衝着後面的老爺兒們大喊道:“還是上次的隊形,哥哥兄弟們咱們主打,小輩兒的打後援……”
李明這時候手裡也弄了跟榆木棍子站在周虎身邊,興奮地問道:“虎子,咱啥時候開始衝鋒啊?我都等不及了,天哪,多少年沒打羣架了啊?”
“靠,小李子不是我說你,你說說你這是啥思想?你要知道我們這不是打架,我們是在保護自己的家園不受侵犯,我們是正義之師,我們必將彪炳千秋,受萬載稱道……”
李明苦笑一下,這傢伙的心咋這麼大啊,這都快動手了還在這兒自誇呢,這孩子到底長沒長心吶。
看到對方竟然已經有了準備,並且來的人比自己這邊還多,於德水冷笑一聲走到前面大聲說道:“周支書,別來無恙啊,今兒個可是國慶節,兄弟我不請自來,還望周支書不要怪罪啊。
其實我爲啥來想必你也清楚,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如果你現在能答應以後的野菜和野果子直接賣給我,那咱們以前的不愉快就讓它煙消雲散,咱們還是好朋友。
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倒沒啥,關鍵是手下的這幫弟兄不答應啊。”
“滾他媽蛋去!強取豪奪自私自利,你小子也不用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不就是眼紅我們這裡的野菜和野果子麼?
實話告訴你,我們這兒的東西就是剁吧剁吧餵雞喂狗也不會賣給你的,你小子就死了這條心吧。小子,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這是趕上好時候了,要是趕上打小鬼子那會兒你保準就是個漢奸賣國賊,我早把你腦袋砍下了,還容你在這裡吆五喝六的?”太公殺氣騰騰地說道。
這一頓罵把於德水罵的滿臉通紅,臉色漸漸地陰沉下來,感覺隨時都能滴下水來。
不過這廝確實有兩把刷子,耐着性子對着周定邦說道:“周支書,這個老傢伙是誰?這話說得可是有些重了啊。”
“他是我爺爺,他說的就是我們想說的,你想咋樣就劃出道道來吧,我們接着。”周定邦沉聲道。
看這架勢是談不攏了,於德水立馬變了臉色,氣急敗壞地大聲說道:“媽的,你個老不死的不想活了是不是?就你們這幫老農民還想和我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不見血看樣子你們是不死心啊。”
自從來到這裡後,青青和劉佳就躲在人羣裡開始實時記錄,把這一切都原原本本地錄了下來。
就在雙方對話的時候,周家村的這幫爺兒們已經把於德水這些人包圍了起來,就等着老太公一聲令下好發起衝鋒。
聽到於德水的威脅,老太公微微一笑,大聲說道:“行了,你也不用在那兒幹吆喝,我們周家村不歡迎你們,你們趕緊滾蛋,我們還得回去過節呢。”
於德水是真心忍受不下去了,轉過頭就想喊人砸場子。
就在這時候猛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的突突聲,緊接着就聽見一聲大喊:“快閃開,快閃開,剎車壞了,管壓不管賠啊……”
於德水這幫人轉回身一看,尼瑪啊,那是個什麼玩意?難不成是轎車坦克和拖拉機串了種才生出的玩意?就是一個三不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