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明聽完了馬煥昌的話,臉上露出非常生氣的神色,猛拍了下桌子,嚇得馬煥昌心裡咯噔一下,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胡鬧!簡直就是瞎胡鬧!哪個文件上面說是村長候選人的資格是五十歲以下的?咱們國家法定的退休年齡是六十週歲,這還翻了天了?煥昌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保準讓你安安穩穩得當你的村長!”
馬煥昌父子倆皺着眉頭聽完馮文明的話,然後父子倆相互看了看,見對方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馮叔,有你這句話,我們全家就都放心了。”馬東華笑着說道。
馬煥昌同樣也笑着說:“好,好,馮部長,太感謝您了。”
馮文明擺擺手,說:“既然來了,中午就別走了,待會讓何慧做幾個菜,你們爺倆就在我家吃了飯再走。我上午還有個會,中午市裡統一安排,就不能陪你們倆了。”
馮文明擡頭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站了起來。
馬煥昌知道馮部長忙,所以才趕了個大早來到他家的。要不是關係知己,這一大早得就來求馮部長辦事,準會遭難堪。
馮部長也很對得住馬煥昌父子倆了,不但他倆要求的事情答應給操心,還留下兩位中午吃飯,這可是真沒他倆當外人了。
聽了丈夫的吩咐,何慧笑着看着馬煥昌說:“大哥和侄子輕易不來,咱們中午也別在家吃了,我們家老馮要下館子呀,咱們也下館子。”
何慧因爲學舞蹈的緣故,身材特別挺拔,顯得很有氣質。
平時逢年過節的時候,以前馮文明看望馬煥昌的孃的時候,也都是吃過中午飯再走。不過後來馬煥昌的娘死了,然後馬煥昌再在逢年過節來看望馮文明的時候,卻幾乎不在他們家吃飯。
馮文明在市裡當官,逢年過節他們家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馬煥昌在他們家呆久了耶不合適。
不過現在不一樣,現在是閒時候,馮部長家裡面也沒啥人來,所以馬煥昌父子倆多呆一會也沒什麼。
估計何慧剛纔說出下館子之後,還以爲馬煥昌父子會不好意思而拒絕的,然而她卻有些尷尬得看到馬煥昌說道:“行,那咱們今天就下館子!”
何慧一聽,臉上雖然還掛着笑,心裡可就不高興了: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到城裡下個飯店就樂成那德行。
不過,實際上讓何慧覺得不高興的,主要是今天是上班時間,自己陪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還得請假。
好在對於何慧來說,請假也不算難事,也是經常乾的事。
然後馮文明走了,何慧又陪着馬煥昌和馬東華在家裡面拉了會家常。看看時間到十點半的時候,何慧給鳳凰大酒店打了個電話,訂好了房間。
聽到裡屋裡面何慧說出鳳凰大酒店的時候,馬煥昌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馬東華小聲說道:“待會……”
不過馬東華立馬說道:“我知道!”
馬煥昌的意思是,待會吃完了飯,然後由馬東華搶着付賬。雖然說這次不能請到馮文明吃飯,但是能請到他媳婦,也算是不錯了。
察言觀色的事情,當了多年領導專任司機的馬東華自然比別人要強得多。
上午十一點,馬東華開車拉着父親和何慧來到了鳳凰大酒店。
魯中城,又稱作鳳城,這個鳳凰大酒店,在魯中城來說並算不上最豪華的酒店,但是卻是人氣最旺的酒店。
今天何慧他們運氣還算不錯,上午打電話訂中午的房間,竟然還能定的上。
來到包間,坐下之後,立馬有服務員上來問點菜。然後何慧直接說了聲“五十的標準,按十個人的標準上。”
馬煥昌嚇了一跳,他們才三個人,就點標準,而且還是按照十個人的標準點,這也太浪費了吧。
“這個……”
看到馬煥昌臉上有些疑問,何慧忙笑着說道:“大哥,我也是圖省事,點菜忒麻煩,大哥你和大侄子坐着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間。”
看着何慧走出了房間,然後馬煥昌一旁的馬東華便提醒父親說道:“爸,這你就不懂了,按照十人的標準上菜,到時候報銷的時候就容易一些。”
馬煥昌搖着頭說:“哎,浪費。”
1999年,一桌菜五百塊錢的標準,已經算是很可以的了,然後海蔘鮑魚粥也有,羊排也有,反正這一桌子菜,可夠他們吃的了。
要知道,在當時的時候,魯中市的各大酒店裡面,普遍的婚宴標準也才120-180塊錢之間。一般來說,隨份子喝喜酒的,三十塊錢就可以了。
五百塊錢標準的菜,真是又豐盛,又高檔。
何慧從家裡面帶來了一瓶古井貢和一瓶紅酒,然後開了瓶之後,古井貢給了馬煥昌,自己則喝特級優選的張裕乾紅。
馬東華一向不喝酒,何慧也知道。
快到吃完飯的時候,馬東華推說上廁所,然後跑到前臺把賬給結了,還要了發票。
吃完之後,何慧帶着馬煥昌和馬東華到前臺說要簽字,結果前臺服務員告訴她她身後的年輕人已經把賬結了。
何慧一聽,回頭皺着眉頭對馬東華說:“你看你這大侄子,怎麼辦事這麼着急呢?我這邊簽單子掛在你叔的單位上就是,你說你……花自己的錢,哎……我說東華,以後可千萬別這樣了啊!”
馬東華有些不好意思得紅着臉說道:“嬸子,也算是俺孝順您的了。”
聽到馬東華這樣說話,何慧的臉上倒是也很高興。
在回去的路上,喝了一瓶白酒的馬煥昌靠在後排的座位上打起盹來,然後一覺醒來的時候,馬東華開的桑塔納已經到了桃花嶺村村頭的牌坊下面,停了下來。
“到哪裡了?兒子。”
“快下車吧,爸,已經到桃花嶺了。”
“這麼快?”
“快什麼快?您都睡一路了。爸,您先自個兒回去,剛纔區長給我打電話,讓我到他家去接他有點急事。”
馬煥昌一聽,忙匆匆得下了車,然後看着自己的兒子,開着車,沿着彎彎曲曲的柏油路,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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