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裡的那個爬到神堂裡面的年輕人急匆匆的跑了,另一個年輕人也跟着跑了。
嚮導村支書一看,慌忙大聲喊道:“快跑!”
然而,王錚卻看了周斌一眼,說道:“進去看看。”
進了神堂之後,發現這是一個小的四合院,正對着門的是供奉着神位的堂屋,而旁邊則好像是個住人的耳屋。耳屋門口,老太太安詳的躺在藤椅上。
周斌過去看了看,回頭對王錚說道:“死了。”
王錚心裡咯噔一下,昨天老太太還活的好好的,怎麼今天早晨忽然就去世了呢?
“會,會長,快看!”
順着韓凌波手指的方向,王錚一看,嚇了一跳。
正衝着大門的堂屋的神位雕塑旁邊,有一個比神位小了一半的雕塑,而那雕塑的摸樣,竟然跟照片上的閆三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來了!快跑,再晚了就沒命了!”
村支書這時忽然衝進來,萬分着急地喊道。
王錚一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跟着村支書出來一看,發現河對岸的苗寨裡面,十幾個成年男子拿着苗刀,便向他們這邊衝過來。
這裡到處都瀰漫着詭異的氣氛,讓王錚也覺得心裡很不自在,對方拿着苗刀,來者不善,等到他們真過來了,發生衝突之後,這裡連個手機信號都沒有,可就麻煩了。
“跑!”
王錚一聲令下,然後大家騎着摩托車,便沿着來的山路,向外面逃離。
泥濘崎嶇的山路,騎摩托車是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墜落路邊的懸崖。
等到大家上了山頂,回頭看去,卻發現十幾個手拿苗刀的山民,在那神堂裡面畢恭畢敬得磕起頭來。
“怎麼會這樣?”王錚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苗民村支書?
村支書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這一隻苗民跟我們不是一個祖先,他們許多習俗和我們一點都不一樣。”
看樣子在這裡繼續找下去,已經很危險了。
王錚打算放棄,然後說道:“算了,咱們到鎮上再說吧。”
王錚所說的鎮上,原先是土司的治所。
苗民地區的土司,相當於土皇帝,權力很大。
而鎮上,距離他們這裡,有接近一百里的路程。
返回的路上,最前面是韓凌波,王錚跟在後面,然後王錚的後面是周斌,在後面是孟慶陽和小山猴,村支書斷後。
走着走着,大家就前後都看不到了。
而這時,王錚的摩托車忽然發生了點故障,怎麼也打不着火了。
王錚想要等着周斌他們跟上來之後,坐他們的車一塊回去,而至於這輛摩托車,就扔在這邊算了。
然而,左等右等,王錚等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卻始終沒有看到周斌他們的影子,而前面的韓凌波,也沒有回來看看自己。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崎嶇的山路,黑壓壓的森林,大膽的王錚忽然心裡面生出了一絲絲的恐懼。
這時,眼看着午飯的時間到了,王錚又開始覺得餓了起來。
然而乾糧都在周斌他們身上,王錚連個揹包也沒有,這下可就更麻煩了。
王錚餓壞了,打算到附近的山上找點東西吃,同時他在自己的摩托車上留了個紙條,讓周斌他們路過之後等等自己。
“王錚,你在找什麼?”
就在王錚努力地想要徒手挖出一個野竹筍的時候,忽然聽到自己身後不遠處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慌忙回頭轉身。
他一看,嚇了一跳。
距離自己身後只有五米遠的地方,閆三站在那裡。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王錚忽然想到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他忽然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重生,然後又是如何重生的。
“人就是鬼,鬼也是人,這有什麼區別?”對方相當於沒有回答,而王錚內心的恐懼已經到了臨近崩潰的界點。
“你知道我的名字?”王錚努力壓制着內心的恐懼,攥着拳頭,飢餓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
“我知道你的一切。”
“你究竟是誰?”
“我?你不是知道我就閆三嗎?”這個人果然是閆三。
看到對方是一個挺和藹的老頭,王錚內心的恐懼漸漸散開。
“你真的是閆三?”
那老頭六十左右,身材很矮,只有一米五出頭,很瘦,但是看面相應該知道,他和小山猴手裡拿着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
“我,我妻子告訴我你能讓死去的人附身開口,是真的嗎?”
“天下沒有真的假的,只有你信還是不信。”
這人說話神神叨叨,一看就和正常人不一樣。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王錚現在甚至懷疑,自己重生,或許也是他安排好的。
“我信。”
“信自然就是真,不信自然就是假。你跟我來。”
王錚猶豫了一下,看着老頭向山裡面走去,然後便也跟着去了。
山勢陡峭,想要向上十分困難,雖則王錚這樣經常爬山鍛鍊的人,走起來也是很吃力,但是閆三卻走得很輕鬆。
兩個人走了不知道多少山路,漸漸的在王錚體力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閆三停了下來,而他的面前,是一個黑森森的,不知道多深的山洞。
山洞勉強能容納一個人進去,山洞的洞口,掛着一些藤蔓。
站在洞口,王錚看到,閆三背對着自己,就好像是在欣賞什麼藝術品一樣看着那些藤蔓。
“你還記得這裡嗎?”
王錚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而閆三,則點了點頭,然後回頭衝着王錚笑了笑,說道:“跟我來。”
接着,閆三用手抓着藤蔓,便向山洞裡面探進去。
王錚這次來的目的,是聽了自己的妻子的話,想要找到閆三這個人,讓他幫着自己再見見劉詩佳,然後說說話。然而現在,來的初衷卻根本無法開口,自己只能跟着閆三,不知道要幹什麼。
看到閆三攀着藤蔓進去了,王錚也學着他的樣子,抓着藤蔓,向山洞裡面而去。
進口之後,裡面非常黑暗,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東西。而那洞是直上直下的,也不知道這洞有多深。
順着藤蔓,王錚向下滑去,閆三,外面的世界,漸漸地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