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這句話後衛楚瞬間瞪大雙眼看向陳亦。
但是陳亦只是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安靜,兩個人就繼續聽着老者的碎碎念。
“當年若不是因爲我的延時煙花,你也不會離我而去。”老者依舊是捂住臉在那痛哭流涕,“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嗎?”
陳亦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翠翠,你還記得嗎?當初你第一次來找我,跟我說,你最喜歡看煙花了……”
老者在說什麼衛楚已經無法聽下去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聽見了一個橫跨半個世紀的悽美愛情。
“陳哥,要不然咱們回去吧。”衛楚小心翼翼的問道,能夠製造的驚喜有很多,何必非要去揭開一位老人鮮血淋淋的傷口。
陳亦也沉默良久最後無奈點頭,兩個人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
突然,衛楚不小心踩斷一截樹枝發出刺耳的聲音。
“不好!”衛楚和陳亦同時意識到這一次他們真的闖禍了。
衛楚拉起陳亦就朝着外面跑,可是剛剛跑出去一百多米遠身後就傳來了老人氣喘吁吁的聲音。
“你們兩個人跑什麼。”老人一邊追一邊喊,“我又不是怪物,不就是看見我的秘密了嗎,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聽到老人這麼一說,衛楚才停住腳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前輩,您不是怪物,但是你的故事實在太悲慘了,我怕.....
“怕什麼怕。”老者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我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經看透了生死,你們能知道我的故事,我也有些欣慰,我的翠翠又有兩個人知道了她的名字。”
三個人相視一笑,這個老人真的很幽默。
“翠翠,你還好嗎?”老者看着前方的那顆松樹,嘆了口氣說道,“這顆樹已經有四十幾年沒有見過陽光了,這棵樹是翠翠親手種下的,它都已經長大了,現在翠翠已經走了,它可能也活不長了。”
看着淚眼婆娑的老者,衛楚眼眶也跟着一起紅了,他突然抱住了陳亦。
“陳哥,你幫幫他吧,不就是一堆樹嗎,咱們幫忙砍了吧。”衛楚懇切的說道。
“我?“”陳亦愣了愣,看着這顆松樹,他不禁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不行,我不能砍。”
“爲什麼啊。”衛楚急道,“陳哥,咱們砍了燒火,留下這個獨苗當藥材不行嗎?”
聽到衛楚這樣說老者搖了搖頭,“你這個小夥子還真是沒有一點見識。”
老者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衛楚說道,“你以爲我不想砍?這棵樹旁邊都是沉香,我砍了就會被抓走的。”
聽到這句話,衛楚不禁尷尬的撓了撓頭。
“小兄弟,你還是趕緊把他帶走吧。”老者看向陳亦說道。
說完老者又坐在了樹苗的旁邊,看着它焦黃的葉子淚水又忍不住刷刷的流落。
陳亦沒有搭話,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奇怪他陳哥在做什麼?衛楚好奇的去看陳亦。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陳亦的臉色蒼白的就像一張紙,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在強忍着什麼。
“陳哥,你怎麼了?”衛楚擔憂的問道。
陳亦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而是用一根手指放進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
疼!
疼得衛楚都呲牙咧嘴的。
看着他的模樣,衛楚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陳哥,你不會是瘋了吧?”衛楚一臉震驚的說道。
但陳亦依舊沒有答理他,依然咬着手指狠狠的咬着。
衛楚不敢遲疑,直接用自己的衣袖將陳亦的嘴堵上,“陳哥,別咬了,快鬆嘴。”
但是陳亦根本就不聽,咬了許久陳亦突然擡頭,“這個忙我幫了。”
說完陳亦直接擼起了袖子,他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叔你允許我們把這棵樹苗遷移一個位置嗎?它不會長在這裡,但是可以移植到山下陪着你,就當是翠翠也在你身邊了。”
老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松針,隨即點了點頭。
看見老者點頭了,陳亦直接拿起鋤頭開始挖土。
看到他動真格的,衛楚一下子懵了,移植樹苗沒有專業的只是理論體系,隨便搞豈不是要給禍禍死了,到時候老頭別被他們氣死了。
想到這裡衛楚立馬衝了上去,將他的手臂從泥土裡扒拉了出來。
“衛楚,你幹嘛,我是在工作。”陳亦不悅的說道,但他還是任憑衛楚扒拉着。
“陳哥,你別傻了,移植樹苗沒有那麼簡單的。”
看着他一臉二哈的樣子,陳亦直接白了他一眼,“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情。”
衛楚無奈,只好放開他,“那你慢慢挖吧,我就不摻和了。”
陳亦繼續埋首在泥土中,他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顫抖,他一遍遍的用力挖掘着這顆松樹,但是這顆松樹就像一塊鐵板一般,紋絲不動,他甚至連根拔起都沒有辦法。
衛楚站在旁邊也不敢吭聲,他真的害怕,真怕很清楚把樹苗給送走了。
“衛楚幫忙。”這時,陳亦突然擡起頭對着衛楚說道。
衛楚愣了愣,“陳哥,我,我可不行啊。”
“你是男人啊,怎麼會不行呢?”陳亦有些惱怒,但語氣中卻充滿了期待。
聽到這裡衛楚只能硬着頭皮走到陳亦的身旁幫忙。
看着衛楚幫忙,陳亦的心總算放下了不少,他加快了速度繼續刨土。
這時衛楚的眉毛挑了起來,“哎呦喂,陳哥你幹什麼啊?”
陳亦擡頭,只見那顆松樹的根部被挖開了一個大洞,就這樣還不死嗎?!
衛楚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眩暈,他甚至都不知道陳亦是怎麼把樹給刨出來的。
但是突如起來的重力直接就將衛楚壓垮。
雖然這顆松樹跟別的其他樹相比過於弱小,但是也依舊有上百斤的重量,若不是陳亦承擔了絕大部分的壓力,他還真的吃不消。
同樣老師傅也很震驚,想不到陳亦看着如此單薄的男人竟然力氣這麼大!
陳亦沒有搭理老者和衛楚,他繼續奮鬥着,一直到衛楚都快趴在地上昏迷了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