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拾玖

“媳婦~拜託你上車來吧,車子能承載得動你,俺也有這個力氣騎~”

李大牛拉着自行車邊疾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人,一邊哀求地說。爲嘛媳婦總看不上他的自行車,這樣可不行吶,走路到街鎮的話可要在那裡過夜,而且雙腳也會走痛,不划算。“走路的話,俺們要走上一天,俺是不怕累,可媳婦你要是累了,俺會心疼的!”

倏地,張闕海一臉憤懣的停下腳步,兇悍地轉過身,“你TM的不說話你會死啊?!一路上你呱噪個不停,你都不嫌煩嗎,你是娘們嗎?!我要想上你的車,早就上去了!你要再敢囉嗦半句,我就在這裡辦了你!”

委屈了,爲啥媳婦在這方里就不理解他呢,不被媳婦理解的某牛也來氣了。“俺說的每一句話還不是爲了你,爲了心疼你!俺怕你走得腳起泡,走到中午被烈陽曬,餓了在路沒啥吃……俺活了二十九年頭一次對一個人能這樣操心操肺,而媳婦你卻認爲俺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媳婦,這回你真傷俺的心了!”與其說是傷心,還不如說是氣他對自己付出全部的愛視若無睹。

聽到這,張闕海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只是不願面對大牛爲自己付出的愛。秉持一貫如若冰霜的臉,“說到底,你還是要我上你車不是,”晃晃頭,“好啊,我就上去,如果路途車子發生什麼狀況,你就別怪我的拳頭!”

“不會不會,車子結實着。”轉悲爲喜的大牛急忙先騎上車,再請媳婦坐上車後座。然,發現他臉色略顯尷尬地站在一旁,轉腦一想,他是來自城市,應該是沒坐過自行車吧。“媳婦,你就叉開腿,坐上去就是了。”

見大牛沒有嘲笑自己,便也按他指示坐下去。……隨後滿臉黑線地馬上起身站出來,就說不該心軟坐這種車,被硬邦邦的鐵桿托住下身換誰誰也不習慣。真懷念他舒適的大奔,估計沒有人會預料到他也有一天要乘坐這種簡陋的自行車。

“咋了媳婦?”

……

最後是張闕海妥協了,牛是倔的,適當的妥協可以把牛拴得更牢。至於爲什麼要把牛拴緊,他給自己一個很棒的藉口,因爲他要暫時住在村裡,而大牛是最好的選擇。該利用上的,他絕不放過。

終於如願以償,李大牛現在全身洋溢着滿足兩字,不過這條路要是平坦些、他媳婦把手放在自己腰上那就更好了!

相對於他,張闕海恨不得馬上暴走!第一次乘坐自行車,小小的後座托起他整個人,加上崎嶇不平的爛路,他連放鬆會身體都不能,全程都僵硬着。他真的寧願步行一天的路,也不願這般受罪。

“媳婦,路不太平,你把手放在俺的腰上。”

好,我忍了!看你以後怎麼補償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打罵,可不表代他腦海裡的殘兇情景。手是放在這頭牛的腰上,瞧他得瑟上天的樂勁,張闕海腦補着將大牛千刀萬剮,用刀砍了又剁,剁了又煮!

怕媳婦一路上悶,大牛又自動地唱起歌來爲他解悶。

?“一條大路呦通呀通我家

?我家住在呦樑呀梁山下

?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畝啊

?五畝良田呦種點啥……”

在李大牛用破嗓子唱完幾首慘不忍聞的歌,再大至地向他介紹了一遍鎮街的環境,目的地到了。與張闕海想像的一樣,比村裡好上不了多少,不過是由泥土瓦房屋變得是舊而發青的幾層高樓,人流卻異常擁擠,自行車、電瓶車和三輪車是這裡的人主要交通工具,而開小車的沒有幾個。不想在其它地方逗留賞玩,讓李大牛帶路,直接去菜市場。

“老闆,這鯽魚多少錢一斤?”張闕海來到一個魚攤面前問。一來到菜市場一股各種魚腥氣味,青菜腐爛氣味,還有吵雜的各種粗口聲,他的臉更是黑得無比冰冷。就想轉身回去,而看到身後一臉憨厚傻愣的李大牛時,他還是忍受下來了,費一翻折騰不就是爲了這牛嗎,要是現在就回去,就等於前功盡棄,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魚攤販的一名婦女受寵若驚,她不就賣魚的,咋就變成老闆了呢?“啊?嘿,說啥老闆呢,哈哈年青人你真是的。俺攤的魚是最公正的價錢,別攤的賣4.7元到4.8元一斤,俺賣的只用4.5元一斤就給你。這魚都是俺家自己養的,你要是買得多的話,俺再給你更優惠的價格。你看咋樣?”看年青人沉默了會,更是想抓住這位客人,她看人最準了,同時也看得出這位年青人雖穿着村民的衣服,可他身上的氣質,和一般農民粗獷的身體和皮膚完全不同,定是個隱匿的有錢人家。“當然啦,如果你要得多,俺還會幫你送回家。”

張闕海擺上只有談生意時的笑臉,“嗯,大姐的價格很公道,服務也很好,但我纔剛來到市場,想再去了解了解其它魚價,貨比三家,如果你這家價格比較公道的,那我自然會來你這裡買。”說完不等她迴應便往裡面走了,他又不是來買魚,得到想要的信息就行,說那翻話不過是客常話,要是她聽不懂那就怨不了誰。

一圈市場下來,問了幾家,果真是如新聞播導的價格一樣,只有自家養的魚可以便宜幾毛錢。該瞭解的行情已得到確切的信息,兩人買了些東西后也回去了。

“大牛,你怎麼不說話了?”從第一攤魚販問價錢起,到現在這頭牛都是悶不吭聲。“要是真想去揍□□也行,我不阻攔你。”

“……不是,俺不想揍他,這樣的事都是俺太笨了,俺想揍的是自己。……俺是22歲辦的魚塘,到23歲纔有第一次收入,那時的魚價是2.8元一斤,俺批賣給□□是1.5元。現在過了這麼多年,要怪就怪俺不瞭解情況,不瞭解市場。”說不鬱悶那是不可能的。

張闕海也不知怎麼安慰他,他也不擅長安慰他人,只說了句要他以後每個月都出來探問行情,這樣就不會被人騙到。

想了許多,再問家人的意見後,找了個機會,張大牛還是去找□□了。

去時是滿心雜味,回來時卻是笑逐顏開,張闕海知道,大牛終於扳回個好價格,以後的日子也不用這麼拮据。由1.5元一斤的魚升回3.5元一斤,照他們每個星期批一次90多斤來算,一次多賺將近二百元。

這個星期李大牛拿着批賣魚得來的三百多元沒有以往那樣興奮,以後還得要多留意□□,還有魚價的行情,吃過一次虧的人總要留個心眼的好。一個星期賺三百多元,一個月有一千多元,對一耕田賣米的農民來說,是非常好的收入。賺錢了,餐桌上的菜食也不再只是魚、青菜,李媽聽從張闕海的建議,每賣一次魚買一回豬肉。一個星期吃一次肉,瞬間在村裡的地位直升,有魚有肉,恐怕也只有李中家可以做到。李中就是李大牛的爹。

大牛一家又一次在村裡被推出一波流言蜚語,有鄙夷的,有羨慕的,有忌妒的,有恨的,更有想拉關係的。然,外屋的一切,對他們一家都已經免疫了,在這不大的村子,要不找些事或話來侃侃,還真的挺無聊的。當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不見待他們過好日子,李大東一家,還有一個同大東大牛長大玩伴李忠。

李忠在讀完初中那會,他爹媽倆同時掉入湖裡淹死後,他就一個人頑強地活下來。在那會,十幾歲的李忠讓大牛家的爹媽甚是心痛憫惜,換句話來說,李忠他爹媽去世後的那幾年,是大牛家贊助養活他。

屋院裡拼合兩張八仙桌,上面擺滿了往時難得一見的美味菜餚,豬肉,豬耳朵,豬大腸小腸,一隻燒鴨,還宰殺了一隻公雞,當然魚和青菜也少不了。今日可謂有三喜,以大牛向李忠和大東一家(他媳婦和大虎)正式介紹張闕海爲一喜,別一件是現在養的魚賣得好價錢,就該慶祝,最一件,熱烈慶賀二牛在時間迴歸正途,考上甲等獎!

李爹李媽和大東媳婦硃紅在廚房忙碌一翻後,也都入席。豐盛的菜餚讓所有人都垂涎欲滴,每人都說過一翻祝賀的話便大快哚頤,只有張闕海還是一貫地保持餐桌禮儀。大牛無奈,自己吃一口,就給媳婦夾一塊肉食,就怕以媳婦斯文的吃相到最後只剩下菜汁了。其他見狀人鬨堂而笑,他們都是農民人,又是親近,不在乎什麼禮儀,大家隨意吃,開心就行。

飯吃得差不多,幾個男人在飲着米酒時,硃紅拍了掌大虎的後背,再對張闕海說,“阿海,俺有個不請之情,以後你在教二牛功課時,能不能把俺們家的大虎也帶上?”不一定要自家兒子考張獎狀回來,能每科及格就行。

張闕海沒有出言,其他人也同時靜下聲來。硃紅忽然也緊張起來,暗想難道自己說錯話了,還是大牛的媳婦只願意教二牛?

尷尬的氣氛蕭然而起,李大東對他們乾笑着,再斥訴自家媳婦,“說啥話呢,現在是收割水稻時期,阿海要幫家裡做農活,都忙不過來哪有閒時間來教大虎!嘿,阿海啊,別理俺媳婦的話,娘們嘛,都愛亂說,別放在心上。來來,大牛阿忠李叔,大家都喝酒。”

“每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帶課本過來。”

“……”

“你們反應不過來了吧,俺媳婦就喜歡這說話的方式。他是說,每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叫大虎帶上書包來俺家,就是同意教大虎。”李大牛解釋道,媳婦同意教大虎也在他意料之外,按他了解媳婦的性格是不會教別人纔對。嘿嘿,現在看來,他家媳婦真偉大!

硃紅也驚喜了,催促着大虎向阿海道謝。

“謝謝海哥!”

海哥?張闕海莞爾了,有多少年沒聽人喊過這個稱呼了?十四歲的大虎顯得有些靦腆,但他能看出,這個大虎資質沒有二牛好,腦筋更沒有二牛靈活,唯一比勝過二牛的就是,他認定一件事後便忠心耿耿不易改變,這有點像大牛。

許是晚飯喝多了米酒,壯了膽,皮也癢了,軟硬哄誘威脅加上死皮賴臉,終於還是成功上了媳婦。

“要做就快做完,不要搞些有的沒的!”張闕海咬牙切齒說,給這頭牛一次好顏色竟然這麼折磨自己。他是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卻強忍着不動,說什麼鬼屁要先有情調!親完嘴巴不夠,現在牛頭更是埋在自己胸前亂啃。難道這混蛋沒感覺出自己下身難以欲忍,透明的某液水也流出?!等、等一下,他一個沒搞過女人男人的大粗佬,怎會知道這該死的情調?!不,這不算情調,情調應該在他沒進入自己身體前所做的東西。“色牛,你先給我說,你在哪裡學來這不倫不類的情調?!”

“媳婦別急,俺問大東知道的。嗯果真像大東說的一樣,添着你的兩粒會讓你更……啊嗷哈……媳婦你、你……”

“不要再亂說話,不然我擰斷你的脖子!”張闕海現在騎在他身上,一手撐住牀板,一手捏住他的脖頸。等他收聲後,再緩緩地**自己的股部,眯眼享受過後,再現犀利的目光射向身下人,“你要是敢把我們做的事說出去,你就等着大刑伺候!”

李大牛猛地搖頭連說“不會不會”,這夫妻倆的牀事他當然不會說出去。只是媳婦現在慢慢地**,只有他可以享受,怎麼可以?!不甘心的某牛用力向上頂了下。

“啊嗚哈……靠!我允許你可以動了嗎?!”被頂到某點的張闕海全身酥軟癱瘓大牛寬實的胸膛上,緩過勁後毫不留情地揮打一拳頭正在爽歪歪的人的臉上。

捂着被打痛的臉孔,李大牛下定決心,奮力把身上囂張傲嬌的人重壓在身上,不給他遺有半點餘力,猶如馬達般激/情澎湃的有規律搖動着。反正每次在做完後媳婦都將自己打一頓,趁軟服在牀上的他威力弱化時再狠狠做到精盡力竭!

在人羣裡,當你突兀時會有兩種情況,一是別人跟隨你或討好你,二是隔離你,二牛和大虎現在就屬後者。好不容易在休息時間恩准可以出去玩耍,想不到的是,他們兩竟然被孤立起來了!

“小腸子,你們爲什麼不讓俺們跟着一起玩?!”二牛以質問的語氣說。小腸子是村裡的孩子王,調皮搗蛋,跟大虎同一年,卻比大虎壯實許多,一羣孩子玩在一起都聽他的。現在其他人不理他們兩個,肯定是小腸子乾的。

“是啊小腸子,俺們又沒得罪你,幹啥不同俺們玩?”大虎在旁邊應腔。

叫小腸子的男孩對他們哼哧了一聲,“二牛,你家大牛哥娶不到女人,所以叫個小白臉作媳婦,真丟臉,俺們纔不跟着你們一起丟臉吶!還有你大虎,哼,沒想你也攀着那個小白臉,俺們都瞧不起你!”最討厭的是二牛,考試竟能合格,還拿甲等獎。

“你說啥話?!俺嫂子不是小白臉,你哪隻瞎眼俺嫂子的臉白了?還有,俺哥不是娶不到女人,而是看不上那些女人!你再敢亂話,俺跟你翻臉了!”小腸子惹到二牛了,在班級被同學嘲弄,直到他考得甲等獎後他們才願意跟他說話,本來就憋得一肚子氣!

“怎麼,你要打俺們?”小腸子哼着嘴揚起一張很曳很欠扁的臉走近他們兩個。“哼,就你們兩個想對付俺們八個?真丟臉~!”

二牛和大虎相望了一眼,很是有默契的同時往他臉上揍打,其他人愣過後才反應過來要去幫忙。混亂間分成四人打一個,一敵四二牛大虎當然打不過,卻很是憤怒的抵抗回去,一拳下去換來的是八個拳頭敲打。

出來倒垃圾的張闕海看到這幫小屁孩打羣,或者以多欺少的羣毆。淡漠路過他們,倒回垃圾後,他們還在打,看清被打的人是誰後放下垃圾桶,持着自身的優勢,一手一個把小屁孩們扔疊在地上。

八個小孩一時不明發生什麼事,直到疊在一起被壓得彈動不了才嗷叫起來。被解救出來的二牛大虎臉上都被打青一塊紫一塊,雖然痛,但他們並沒有落淚。

用手壓緊最上面的那個小孩,特地擺了陰險的臉說,“八個打兩個,你們的做法不是男人!哦,我知道了,其實你們都是娘們的是不是?!我看下你們有沒有小雞鳥……”

“啊你個小白臉快放開俺們,俺們不是娘們,是純爺們!你纔是娘們一樣跟一個男人過!”敢說這話的也只有小腸子了,正好他在最上面的那個,被小白臉說自己是娘們,感到很羞辱。

倏地張闕海的手壓到他幼小的脖子下,試着捏了幾下,“我是小白臉?我把你捏死了再看看還是不是小白臉。”

這回小腸子怕了,他能清晰地感到在自己脖子的手慢慢加重力度,只要再稍微一用力,他就要翹辮子了。哭子,眼淚直下,“你不是小白臉,俺不要死啦,嗚呼爹,媽!”

底下幾人也感雜死亡氣氛一樣,不約而同地哭起來。

“嫂子,嚇唬嚇唬他們就可以了,俺們回家吧,不要理會他們說的話。”二牛扯着張闕海的手肩說,把他們打一頓解氣就可以了,死人就的話就太過了。

“記住,小兔崽子們,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們亂說話,還欺打二牛和大虎,以後你們哭也沒用!”威脅完小屁孩,起身,望了眼兩個毫不掩飾崇拜自己的小人,沒說什麼,拿起垃圾桶悠閒自得地走回去,似剛纔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二牛,你嫂子真厲害!一下子把他們都制服了!哇~二牛~”大虎用冒着星星的眼直注視海哥的離去。

當然厲害!二牛也得意了,還有更厲害的你沒見過呢!他家的嫂子真酷,一百塊這麼多的錢都能給他!暗想道:嫂子對俺這麼好,讓他教俺幾招功夫是不是也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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