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篝火的照應下,第一次離家的張希顯得很是可連。坐在他旁邊的石一怒伸手摸着他的腦袋說道:“離家的苦楚,離開親人的苦楚,你要學會接受。”說話的時候,石一怒心裡想的是自己年少時被父親送到一重天,只有每年過年的時候纔可以回到三重天去見父親。那一段時間,他又何嘗不是與張希一般。
這一晚,石一怒一直陪在張希的身邊,陪着他一直在篝火的照應下,想着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張希才困得不行枕在石一怒的大腿上睡了過去。石一怒給篝火裡扔了幾根枯柴,等着一會張希醒來後給他做一頓燒烤吃。
因爲懷裡有個小張希的緣故,石一怒沒有修煉,而是開始整理他關於未來的思路。從他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想要回去楚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最擔心不是楚雪兒,而是楚御龍和夜霜。楚雪兒雖是女生,但是和石一怒一起摸爬滾打,經離的事情多了,雖然現在局勢不是很好,但是石一怒相信,楚雪兒有辦法保護自己。
真正讓他放心不下的是,楚御龍和夜霜。楚御龍和夜霜自從加入血矛以後,就基本上是在他和楚雪兒的幫扶下,雖然生死危機也經歷過,但是像這樣完全兩眼一抹黑,完全脫離楚家掌控的情況卻是第一次應對。
“千萬,千萬不要死啊。御龍,夜霜。”
帶着小張希,石一怒每日走的都不是特別快。因爲有一件事情,石一怒要比楚御龍和夜霜認識的清楚:這裡與楚家很可能不再同一個空間。雖然不知道是如何被傳送到此地的,但是在這裡打聽不到‘楚家’的名聲,便是最好的證明。
楚家的商業涉及各行各業,不僅僅只是修行者的生意,便是在凡人之間,楚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富商。只要這裡與楚家在同一空間,沒有道理打探不到楚家的消息。所以石一怒反倒是不着急了,帶着小張希四處流浪,尋找着可能與楚家相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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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田的嘴角帶着一縷微笑,他找到石一怒已經很多天了,不過沒有着急去見石一怒,而是一直在暗中觀察他。這幾天的觀察下來,單田還是很滿意的,從進入隔仙以來的步步爲營,讓他很滿意。
不過對於大長老所制定借仙隔仙的計劃,對於隔仙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石一怒的個人能力,而是在石一怒強大起來以後,會不會來幫助隔仙,也就是石一怒是否會念舊情。而測試石一怒心性的方法,單田已經找到了測試石一怒的方法了。
“吭。”石一怒悶吭一聲,“好強的威壓。”石一怒很清晰的可以感受一股很強的威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不過枕在石一怒大腿上睡覺的小張希卻沒有受到影響,石一怒苦笑一下,不過至少來着懷有的未必就是惡意。
威壓在緩慢的增加,已經讓石一怒有些承受不住了。不過石一怒一直都是一聲不吭,直覺告訴他若是他出生求饒的話,暗中的那個強者應該會收了威壓,只是石一怒不願意不開口。不管暗中的強者到底是什麼打算,但是石一怒很不喜歡他的做法。
“倒是個不錯的少年。”蒼老的聲音從暗中傳了出來,“能夠承受相當於王階圓滿的威壓,看來你不僅天賦不錯,而且應該還是名門出身。”陡然沒有了強烈的威壓,石一怒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在地上。
“不過這個小傢伙是不能給你當弟子的。”石一怒擡頭看着走來的老傢伙,不對說這個他是老傢伙也不對,第一眼看上去年齡很大,但是到第二眼的時候,又覺得他正處於壯年。不過他的濃眉大眼的確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石一怒緩聲說道:“前輩的實力,在下看不透,不過不管怎麼樣想要收小張希爲徒,前輩總不能單憑一張嘴。”
這個不知年齡的暗中人便是前來尋找石一怒的隔仙長老——單田,他沒有選擇與晏子舒一樣的方法與石一怒建立交情,而是選擇以張希爲跳板,與石一怒結交。
“那你是想要些什麼?開個價吧。”單田緩聲說道:“我看的出來,這個小傢伙應該算是剛剛踏入修行界,所以你不要開價太高。”單田有些期待石一怒所提出的代價,不管怎麼說,張希對於石一怒而言,肯定與一般人是不同的。
“前輩何出此言。”石一怒看着單田說道:“雖然小張希與相遇的時間不長,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都是我的弟子。”石一怒的話讓單田頗爲滿意,當從這裡便可以看出石一怒至少不是那種天性薄涼之人。
石一怒緩聲說道:“前輩的實力高強,若是前輩要收小張希爲弟子,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還要請前輩尊重小張希自己的意見,再者晚輩想請前輩證明,小張希拜您爲師,不會受到欺凌。”
“哦?”單田走到石一怒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倒是不錯,都是爲了你的弟子考慮。”
“不過,我爲什麼要答應你?”單田輕笑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我完完全全可以殺了你,搶走他。”石一怒聞言,背部的冷汗一點點的滲了出來。他最害怕的便是如此,若是一個強者不講道理,的確很難應付。
石一怒的大腦迅速的運轉起來,他估摸着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小張希的事情了,若是應對不好只怕他自己也要搭進去,“前輩自己都說了,我的身後有一個龐大的勢力。”
石一怒深吸一口氣,裝作下來很大決定的樣子,“若是我死了,自然有人會爲我報仇。即便前輩實力強大,也絕對抵擋不住我家族的怒火。而,我若是活了下來,前輩卻搶走了我的弟子。雖然不願意,但我也只能厚着臉皮請家族裡的強者爲我出頭了。”石一怒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站了起來,威脅道。
單田原本繃着的臉龐突然笑了出來,仔細地打量着石一怒,說道:“倒是有趣,很久沒有人敢威脅我了,小傢伙你的膽子很大。”石一怒的心陡然提了起來,是生是死,就看接下來的了,“不過,你不管是出身哪一個家族,我都會怕。不過因爲一個小傢伙就得罪一個家族確實有些划不來。想收這個小傢伙爲徒,不過是我的臨時起念罷了。我對於長久教導他,沒有什麼興趣。跟着你們一段時間就夠了,若是你有什麼問題,只要你問,我也可以給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