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秋色,轉眼變成荒蕪大漠。
舒靖策馬朝着西域方向奔馳,一路上,風雨無阻。那血紅的袍子被狂風吹得嘩啦作響,張揚起來,而他斗笠下那一張雋麗的臉龐上沒有表情,狹長狐狸眸倒映着落日餘輝,幾分桔色的迷離。
只是一眨眼,他失去了二個她。
她死了。
而她活着,但是活着只怕也是生不如死的吧。
“小七,等我。我一定還會回來。”他啞聲道,第一次聲音在風中聽上去有些顫抖。他想到她和華辰單獨在一起時將會承受怎樣的屈辱,心便撕裂了,他開始恨自己爲何不早些奪位爭權,免她受苦!
“只要他傷害你一星半點,我定讓他挫骨揚灰!”
說完,手甩起長鞭直朝邊關而去。
巨大的城門緩緩開啓,裡面,是一隊迎接他的士兵可能是因爲前幾日的戰爭所以個個看上去無比疲憊,臉上滿是黑熏熏的煙,只能看清一雙眼睛。而爲首的則是身披戰甲的副將,只是這個逼將不在是暗影。
“歡迎七王爺!”副將開口道,一臉恭敬之意,雖含笑只是臉上那一條疤痕令笑看上去格外猙獰。
舒靖微微蹙眉,手緊握着繮繩並未從馬上下來。一雙狐狸眸幽幽的盯着他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暗影呢。”
一別半年,他人呢?
副將聽了之後呵呵笑了,爾後語氣悲痛起來:“暗副將着實太可憐了。因爲愛上西域的公主可是又礙於上一輩的恩怨竟自挖雙目。因爲他曾經發過誓如果在看到她就會殺了她,而公主天天都來。”
“我問你,他在哪。”舒靖冷冰冰的打斷他的話,語氣漸沉。
所有士兵全部低下了頭,一副心虛的樣子。
副將朝士兵們橫了一眼,眼含威脅,士兵們一看竟如害怕的縮着頭不敢在擡起。副將這才重新朝舒靖看去,只是這一次臉上不在有任何微笑,神態也多了幾分跋扈,慢悠悠道:“七王爺。雖然你是王爺,但是此處卻由皇上下旨我纔是真正的將軍。你見了我這麼久也不下馬行禮,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雖是開玩笑的話,但是卻暗藏洶涌。
舒靖眉梢不露痕跡的揚起,爾後單手撐在馬頭之上,姿態輕狂,懶懶笑道:“雖然你是皇下下旨封的將軍,不代表本王不敢動你。錯,不是動,是殺你。”說完只聽寶劍出鞘聲,電光火石之間那把劍早已經橫在了副將的脖子上,冷冰的劍尖更是抵住了他的喉嚨。
所有人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全部震驚朝舒靖望去。
剛剛只聽到他說話可是話一說完居然劍已經指在了他的喉嚨,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了。
副將也嚇了一跳,但還是保持鎮靜冷冷看着舒靖一言不發。但從表情也能看出來他此刻極爲憤怒。
“最後在問你一次,他在哪裡。”舒靖的語氣開始不耐,更多的卻是一股從骨子裡透出的戾氣。手中的劍在夕陽下閃着熠熠寒光。
副將直視他眼睛眨都不眨,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呵呵,既然七王爺那麼想知道你愛將的下落。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說到這話氣變得慢了起來,一字一句:“他,死,了。”
比起士兵們有些心虛又惶恐的表情,舒靖卻冷靜多了,沒有人能猜透他幽深的狐狸眸中是何情緒,只見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副將,只是劍尖猛得往他喉嚨旁邊一寸位置深刺進去,霎時間,鮮血噴涌。
“啊?!”場上響起一片驚呼聲。
“舒靖!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殺朝廷命官!”喉嚨劇烈的痛使得副將在也忍不住怒吼出聲,拔出劍便要朝舒靖頭上砍去只是無奈劍還沒出鞘的時候只聽“嘩嘩”幾聲鋒利無比的聲音,他的雙手已經被砍斷了。整個人木木的坐在馬上,鮮血染紅了白色。
士兵們震呆了半響纔在副將痛不欲生憤怒無比的聲音中拿起了兵器全部朝舒靖指去。
“啊!來人!給我亂箭射死這個沒王法的人!給我殺!殺!”失去雙臂的痛令他像一隻被宰到一半的豬般嗷嗷亂叫,臉痛苦的皺成了一團,冷汗流下的時候能看清每個肌肉抽搐的動作。十分恐怖。更恐怖的卻是他喉嚨上被劍戳穿的那一個洞,不斷涌出鮮血。他幾乎是命在旦夕了。
面對着城牆上以箭對他的士兵還有身邊圍住他的所有人,舒靖面無懼色,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好像身處危機的人是他不是他。手中染色的劍無所謂的耍着玩兒,他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聲響,加之表情桀驁,看上去輕狂妖異。
“快給我動手呀!快殺呀!你們這些混蛋!”見士兵們猶豫不決的樣子,副將氣得破口大罵,心裡更多的卻是忐忑不安,因爲太過激動所以整個人從馬上摔了下來滾動着,滿臉滿身的血,只有聲音清晰無比,透着咆哮的怒意:“舒靖!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殺命臣!皇上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來人!給我擒下他!不然我要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說夠了沒有?”舒靖打斷他的瘋言瘋語,從馬上輕輕一躍跳了下來,紅色的衣如火焰般跳動着,奪人雙目。士兵們仍站在旁邊似在考慮到底如何,雖不動,但兵器卻沒有放下,而舒靖幾乎不曾在意那些便走到副將身邊,居高臨下看着他:“剛剛我一連問了你三次暗影在哪裡,不是真想知道他在哪裡,而是給你一次活的機會。”
全場在這一刻靜寂下。
舒靖表情邪氣卻又狂傲,冷冷看着因過度詫異而說不出話的副將,一字一句:“他是我的人,皇上要對付我自然先將他對付了。知道我剛剛爲何明知故問你麼。”
副將已經驚呆了,忘了說話。腦子亂亂的,暗影的死只有他和這裡的人才知道,而且又無人暗中傳信於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問你並不是真的想知道,而是,想給你一個不死的機會。你若告訴我你是怎麼樣了他的,我或許留你全屍,而你若是沒有留,那麼……”說到這舒靖的語氣變得危險起來,指着先前被他砍斷的雙手,眉毛桀驁揚起,在看向他時目光驟然變得凌厲:“你將不得好死!”
話落,只聽一聲慘叫接連響起。
他在看到副將的第一眼就知道暗影情況不妙,因爲副將臉上那抹傷他看得出來是用冷鏢所制,而冷鏢是暗影隨身攜帶的暗器。
試問。主將和副將之間本有着共同的目的怎麼反倒成仇了?顯然,中間發生了他所預料的事。
公主的死,暗影的死,全是皇上一手設計的。
片刻後,地上一灘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是人的屍體還是動物的。
舒靖冷眼旁觀着那些,俊美的臉上沾染了些血跡,看上去妖異狂亂。他緩緩抽回寶劍爾後用袖子輕輕擦拭着,言語慵懶:“所有人聽着。你們現在有二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便是歸順本王。第二個選擇便是死。”
滿場寂靜,士兵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兵器彷彿也要握不穩了。但彷彿還在猶豫中。
舒靖轉身,狹長的狐狸眸掃視過每一個人,然後語氣柔和下,帶着誠懇和認真:“沒錯。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呼風喚雨的七王爺,皇上也欲除我而後快。但是,你們以爲皇上會留你們的活口麼?”
士兵們一臉迷惘,不知他話中的意思。
“既然他要除去我,必是希望我死於西域。他不會派任何兵援助我們,僅我們在場的數千人如何對抗西域數萬雄兵?這無疑是雞蛋碰石頭。”他說完之後有些士兵嚇得當場暈倒了,有些年紀小的則哭了。
“七王爺,我願意歸順你,但我並不是怕死而是爲了報恩。”一個士兵哭着走出來,大概只有十七歲左右的樣子,他邊哭邊道:“我和我娘本因家窮而四處乞討,後來是被人救到濟善堂裡的,雖然我從沒見過恩人蘇七郎的模樣卻聽說她和七王爺之間的事,娘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今日就算死於亂箭之下我也要死在你身邊。”說完堅定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舒靖震撼住了,瞬間心裡充涌着感動。
那個人一走來,其它人也紛紛走了出來,跪在地上異口同聲:“七王爺!我們當初全是受過夫人的恩,如今,以命來還!”
隨着一些人走出來,場上大概還有幾百人站在那兒猶豫着。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正在這個時候城門外卻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還有吵鬧聲,正是西域那邊派人攻打來了,舒靖聞此,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七王爺。這幾日他們老是這樣突襲卻又不真正發起進攻,搞得我們人心惶惶。”一士兵擔憂道。
舒靖一言不發,沉吟着。隨後轉身面向那些沒有歸順他的人,現在主要的是人心要齊,若不齊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死,包括他!他看着他們大聲道:“如果你們相信本王,歸順本本王,那麼本王今天在此向大家保證這三日內你們都不會有任何毫髮之傷,三日後也必定帶着你們所有人逃離此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死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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