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統霸的黑煙顯然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就在這時候，蒼月的一聲斷喝到了：“放開她！”
隨着聲音，蒼月的身體也撞進了兩個人的中間，將他們分開了。但是白統霸的一隻手仍舊緊緊的抓着白曇月的胳膊不放。
現在，是三個人擠在一起了。
“白統霸，你要幹什麼！說過了不許碰她！”
蒼月衝着近在眉睫的白統霸的黑煙怒吼。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和害怕。就好像她面對的不是瘋狂的惡魔，而是一隻小小的貓咪。
因爲只顧着拼命衝過來，她的傷口再次崩裂，她壓制不住地“昂”一聲，狂噴了一口鮮血。
白統霸的黑煙躲避不及，被噴了個滿頭滿臉。頓時縮回了老婦人的身體裡去了。
現在黑煙全然看不見了。
但是老婦人的一隻手牢牢抓着白曇月，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蒼月。也衝了她怒吼：
“蒼月，你竟敢拿血噴我！……爲什麼碰到你的血，我就靈力大減了！”
“我說過了，不許碰白曇月！”蒼月一隻手捂住胸口，喘成一團。
她搖搖晃晃，慘白了臉色，就要昏厥過去的樣子。
白曇月趕緊貼上去，緊緊靠住了她。
“蒼月，你害我！”
“我和蒼星同爲玄女星，一陽一陰。你只知她的血有毒，卻不知我的血，也和蒼星的差不多。她的血只有毒，而我的血，是藥也是毒。
剛纔無心之失，還不知是害你，是救你呢。……你最好看看清楚。”
蒼月竟然淡淡地笑了起來。悽然而美麗無比。
想起蒼星，就滿心滿腹的痛！
白統霸帶着老婦人的身體趕緊坐下來，打坐，試着運轉起靈力來。
白曇月此時也是滿心的感激蒼月，見狀，也趕緊扶着蒼月坐了下來。
蒼月於是也閉了眼睛蓄養精神。
“蒼月，你的玄女血好厲害。不僅制住了我的癲狂症，還真的讓我的靈力消減了許多！”
半晌，白統霸開口了。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氣餒。
“這不是好事嗎。制住了癲狂症，你就不用吸食靈力來養護元神了。”蒼月連眼睛都不睜地說話。
她正在運轉靈力來給自己療傷。
“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要發作顛狂症！”白統霸這一驚真的是非同小可。
如果事先知道，那蒼月可就真的太可怕了！
“你自己不也事先知道的嗎。……以靈養靈術最終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癲狂而死。你聰明如此，一輩子小心謹慎，卻非要在這時候犯糊塗嗎？”
蒼月安靜地勸說，希望能夠讓白統霸停止這傷天害理的暗黑術。
“你怎麼知道我在修習以靈養靈術？”
白統霸更加驚訝。
“我看過了魔皇宮所有的藏書，可以看清許多暗黑的痕跡。
而且，按你的性格，先前有血睡蓮做安全的中間過渡環節，你已經習慣了這種提升靈力的高速通道。一旦失去了血睡蓮，失去了肉身，難道你還會習慣走慢悠悠的低速路嗎。只能是鋌而走險。
白統霸，我真心勸一句，想要保命，只有放棄以靈養靈這種最邪祟的暗黑術。沒有人有好下場的。”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我不需要癲狂症，我需要的是迅速提升我的靈力，恢復我的元神。
這樣，我不需要你的血，我只要有獵物就可以兩全其美了。尤其是擁有靈力的人，像白曇月這樣的人！三五天一個也可以。”
白統霸陰沉沉地說着。老婦人的眼睛就死死地盯住了緊挨在蒼月身邊的白曇月。
就像獅子盯住了獵物。
白曇月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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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月，你得賠我失去的靈力。反正白曇月於你我沒有任何用處。而且我也知道你不喜歡她，何必爲她傷了和氣。”
白統霸反過來勸說起蒼月來了。
“我喜歡誰不喜歡誰，是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但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傷了她的性命。”蒼月說着睜開了眼睛，側臉對白曇月說，“我們進去！”
白曇月趕緊扶蒼月起來，攙着她往裡屋而去。
她自知自己行動受限，現在看來還真的只有靠蒼月來保命了。
蒼月對白統霸顯然有大用處，一時半會兒不但不會傷害她，還明顯有顧忌。
這個顧忌就是保命符！
扶蒼月躺在了牀上。
白曇月第一次心甘情願地幫她蓋好了被子。磨蹭着，幾次張口，想要說些感謝或者是道歉的話，卻怎麼也發不出這個聲音了。
蒼月感覺到白曇月在身邊磨蹭，以爲她還在害怕，就睜了眼，微微笑一下，虛弱地說：
“至少今天之內，白統霸的顛狂症不會發作了。我想他也不會主動進來進攻你的。你可以安心休息一下。”
白曇月頓時紅了臉，囁嚅了半天，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我這個姐姐當的實在是糟糕透了。不但保護不了你，還拖累了你傷口崩裂。”
說完之後，自己都感覺到吃驚，以至於呆住了。
怎麼會說出這樣自輕自賤的話來？
真是令人沮喪又羞惱的話！
但同時，卻感覺到滿心的輕鬆，無比的輕鬆。
蒼月盯住了她，不錯眼珠地看。
白曇月轉身就走。感覺又羞又惱。
真是氣人！
“姐姐嗎？……有個姐妹的感覺是不是很好？”蒼月在身後突然說。聲音輕極了，彷彿在說夢話。
白曇月陡然停住了。
“自從蒼星死了，我的心裡空落落的，就像是丟掉我的半個人。現在似乎又不空了。”蒼月還在悠悠地說。
白曇月猛然轉身面對了蒼月。
“姐姐？……你願意做我的姐姐嗎？我可從來沒有過姐姐，不知道妹妹該怎麼當。”
“我也從來沒有過妹妹！”白曇月激動萬分地撲過來，緊握住了蒼月的手。
幾聲姐姐，似乎喚醒了白曇月潛意識裡的母性光輝，讓她真心實意地產生了一種豁上性命也要保護蒼月的慾望。
蒼月也緊緊回握白曇月的手：
“生死與共，同舟共濟！”
“生死與共，同舟共濟！”
白曇月緊緊迴應。
第一次覺得，蒼月說的話一點兒也不虛僞不做作，而是充滿了溫暖和鼓舞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