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扭頭看喬伊岑,她對我點頭,明顯支持鮑麗的說辭,我捂着額頭陷入了冗長的嘆息和崩潰中,現在女人真是越來越刁鑽了,難怪把男人都逼向了死衚衕,這樣看的話,喬婷婷和黃秋媛真是太省事省錢省心了。 至少她們要幹啥都會直接跟我說,絕對不用和我聲東擊西。 我嚥了口唾沫,“那你們女人這樣不累嗎?有話直接說不更好,哪個男人一輩子願意娶個鬥戰勝佛會家啊,天天各種鬥心眼鬥手段爾虞我詐的,夫妻不是需要坦誠嗎。” 我還真不理解現代女人的思維方式。 鮑麗說,“對啊,就是爲了讓我們找一個好歸宿,不要被豬油蒙了心看錯了對象,把自己嫁錯人,在婚前戀愛期間我們女人才要使盡三十六招乃至七十二招手段來考驗對方,結婚以後當然就不需要了,已經把自己交給對方了,就算髮現有什麼不足,只要女人還愛你,就會自欺欺人爲你開脫,除非你們太過分,讓我們都沒法騙下去。” 我冷笑一聲,“可大姐,既然你這麼有手段和頭腦,怎麼現實狀況看着不太盡如人意啊?” 喬伊岑在底下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沒理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鮑麗把我逼到了死衚衕,我也得拉着她和我一起撞牆。 鮑麗笑了一會兒,越笑越大聲,把路過服務生都看傻了,想要過來提醒一下這是高級西餐廳需要安靜用餐吧,又看得到她一身名牌和三克拉的大鑽戒,不提醒吧,周圍客人都在蹙眉,我只好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背,“別笑了,你要是想發泄,去你家,或者來我家,我們陪着你,但外面不能抽風,你想引起公憤啊?” 鮑麗把臉挪開後,我看到她似乎哭了,眼睛因爲戴着美瞳的緣故看不清楚是否發紅,還是像剛見到時候一樣亮晶晶的很明亮,但顴骨和鼻子兩側有淚痕,溼漉漉的,在她精緻妝容的襯托下很明顯,我
嚇了一跳,又哭了?這女人見我一次哭一次,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鮑麗手託着腮看着一桌沒吃多少的食物,除了喬伊岑盤子是空的,連擺盤的西蘭花都給嚼了,我光顧着說話也沒怎麼吃,她那盤更是幾乎沒動,她直勾勾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半響幽幽開口,“很多人都說,女人要嫁豪門,吃香喝辣衆人擁簇,男人要當官當老闆,一生呼風喚雨想要什麼手到擒來,我不是男人,我不知道男人這樣是否正確和快樂,但我知道我作爲一個嫁進豪門又走出來、之後就在這樣的情路上坎坷跌跌撞撞的女人,我絲毫不幸福。幸福的定義是什麼,是兩個人過得非常美滿,信任忠誠依賴和體貼,可以不夠溫柔,但一定要相互理解,並不需要多少錢,有時候幸福和金錢成正比,但更多時候金錢和空虛還有落寞也是如影隨形。有錢男人想找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女人很困難,你不知道她是不是愛你的錢和權勢,還是真的對你這個人有好感,有錢男人又老又醜,富二代花裡胡哨,長得也大多不忍直視,漂亮女人憑什麼喜歡你,你真以爲這世上有不成正比的愛情嗎,不會,是個人都喜歡美好的景物,人們都願意看山水如畫,誰願意去垃圾場看回收物?好看的男人和醜陋的男人就是山水和垃圾,女人傻嗎?那她肯定圖謀你其他東西,男人娶了她能感覺到愛情的幸福嗎。不能,他們維繫的只是金錢和物質,一旦這個崩塌掉,感情蕩然無存,曾經對你纏綿的女人,會立刻走掉。” 鮑麗說完嘆了口氣,“這就是現實,所以金錢往往會矇蔽一個人的羞恥心,一個人的真心,凡是和心有關的東西,都被物質和虛榮滿滿包裹住,你看不透了,只能摸索着將就着去和對方生活,但很多人會說,就算沒錢就能收穫幸福嗎,貧家百事哀,沒錯啊,所以越來越多的女人都會爲了錢投身到事業和殘酷的社會
競爭中,她們並不太看重感情和男人,她們認爲實在不可靠,別說沒有出衆的美貌,就是有,能拴住男人一輩子嗎?早晚你的美貌都會蕩然無存,而比你美貌年輕的女人,一年復一年的在出現,這世上不會缺少新鮮的花,也不會缺少新鮮的愛情和刺激,所以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賭在男人身上很不明智,我當初很相信我前夫,他對我是真的好,我們沒有山盟海誓,但正因爲他的務實,從不對我說花言巧語,我才覺得很有安全感,他值得我信賴,但結果怎樣,我也只拿到了毫無幸福意義的金錢補償,還是我靠心機奪來的,否則我也許更加人財兩空,當初愛的那麼深刻的兩個人,在現實和時間的打擊下,變得這樣冷漠和生疏。而現在——” 她說着看向那邊起身離開的一男一女,男人走在後面,女人前面一邊走一邊捋着頭髮,笑意甜蜜,全然不知道她所謂男朋友的正牌女友正在哀怨的注視着這一幕,男人不敢往這邊看,但又忍不住掃了一眼,和鮑麗四目相視時,飛快就視線移開,腳下生風,直接推門走出去,和那個女人一起坐進了藍色轎車內。 鮑麗盯着櫥窗看這一切冷笑了一聲,“女人圖男人的錢,男人何嘗不反過來也犯賤,這年頭女人當小三,男人當小白臉的例子還少嗎。方硯,這一次我看透的徹徹底底,男人這張嘴需要你的時候什麼都能說的出來,但不需要你了,或者目的達到了,有時候比蛇蠍心腸的女人還要狠毒,女人還顧念着一點情分,男人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說完後站起來,分明沒喝酒,但大約是因爲這殘酷現實而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微微有些搖晃身體,喬伊岑要去扶她,我按住了她的手,沒讓她動,鮑麗拿着皮包往門口走,趁着男人坐進駕駛位要開車離開時,她衝出去用身體擋在車前,將剛開動的車又驚險逼停,發出很刺耳的剎車聲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