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情如故
“除了那兩位,還能有誰?從我們出店就開始跟着我們了,估計在等待合適的機會下手。”我低聲說。
“那怎麼辦?”
“先到店裡吃飯。”我眼風掃了掃,拉着她走進一家麻辣燙店。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等我反應過來之時,林浩已經跑遠了,我癡癡的望着他的背影,還處在含糊不清的狀態。
他說什麼!他們昨天晚上看見鬼了?
趙荊深走到我面前,輕聲問:“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事。”
我拉開車門坐上車,腦中還想着林浩的話,剛纔問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說看見鬼,現在怎麼突然跑來跟我說他們看見鬼了?
趙荊深也上了車,他沒有急着開車,問我說:“林浩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昨天晚上他們看見鬼了。”
“鬼?”趙荊深揚脣笑了笑:“你相信世間有鬼嗎?”
“我相信。”我是一名警察,按道理,我不應該相信鬼神之說,可我親眼看見過,所以不得不信。
“你相信鬼神?”趙荊深對我的回答有些意外。
“是,我相信,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但是鬼也有靈性,不會隨便害人。”
“爲什麼相信有鬼?”
“我八字小,小時候經常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不過長大後就很少了,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偶爾會遇到鬼壓牀。”小時候我都不敢一個人出門,無論是上學放學還是出去玩,都要史凱陪着我,從小我就很依賴他,以至於他背叛我的時候,我那麼的難以接受,甚至不想去計較,只要他不再犯錯,一心一意對我好,可惜,事情偏偏陰差陽錯,我和趙荊深的那一晚,徹底斷送了我們之間的情分。
趙荊深看着我,脣角的笑容更加濃密:“我八字大,可以驅鬼,要不跟我一起睡?”
我橫了他一眼:“再胡說!”不知從何時起,他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已經不會再尷尬,不會再震驚!
趙荊深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說:“林浩的話不一定完全屬實,對於柯曉曉的死,你有什麼想法?”
“暫時還沒有,我現在只想弄清楚柯曉曉是怎麼死的,查清柯曉曉的死因再去找林浩,他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
“那個叫蘇子臨的人怕是也不簡單,多注意他一些。”
“我會多注意他的,先回局裡吧!”
回到局裡,我直接去了鑑證科,找沈燦陽問驗屍結果,他說柯曉曉是窒息而亡,但全身上下除了手腕處有一個黑點以外,沒有其他任何傷口,脖子上的勒痕很輕,不足以斃命。
我和趙荊深一起去檢查了柯曉曉的遺體,確實如沈燦陽所說,既然柯曉曉是窒息而死,那麼兇手是用什麼辦法讓她窒息的?
最簡單的辦法是勒死,可她脖子上的勒痕,根本達不到死亡程度,如果是掐死或者放到水裡悶死,身上都會有一些變化,比如說血管突出、青筋暴露,而柯曉曉身上完全沒有這些情況,就像是在睡着的時候自然死亡。
什麼人會有如此高的境界,殺人都不留任何傷口,讓人死與夢境中,想一想都覺得可怕。
因爲柯曉曉的具體死因還要繼續驗證,她的遺體必須的留在鑑定科,我給沈燦陽打電話,要他把這件事抓緊一點,這起案子拖不得。
我和趙荊深看完遺體準備離開,沈燦陽又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有線索,叫我過去看看,我想都沒想,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到了鑑證科,沈燦陽遞給我一塊布條,上面寫着幾行字,字體呈紅色,字跡已經乾涸,可能是有一段時間了。
“這是什麼,那裡來的?”
“從柯曉曉衣服裡面找到的,剛纔忘記給你了,你仔細看看,可能是她被害前留下的線索。”
我收回目光,仔細看着布條上的字,好像是一首詩:夏日花開別樣紅,亭亭玉立立中央,昨夜風來曉驚覺,花落人亡兩不知。
這是一首自創詩,可是這首詩說明什麼呢,是柯曉曉留下的線索嗎,她爲什麼不說的直白一些?用詩句來描述,我們未必能分析出來。
我把詩句仔仔細細讀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突破點,趙荊深拿過去看了看,也沒有多說什麼。
回到局裡,我讓趙荊深先回去,他總是呆在我身邊違反了局裡的規矩,趙荊深可能也不想太爲難我就答應了,他說:“今天是中元節,晚上我們去古鎮放水燈,我來接你。”
我一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今天是中元節?!”
中元節,俗稱鬼節,林浩說他昨天晚上看見鬼了,他爲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是不是間接性的告訴我,柯曉曉是被鬼殺害的?
我相信世界上有鬼,並不代表我相信鬼會殺人,而且用那麼複雜的辦法,先讓柯曉曉失蹤,再打傷林浩,最後才殺害,如果真的是鬼,哪裡用得着這麼複雜,一定是有人在作祟!
看着我震驚的樣子,趙荊深微微一笑:“我以爲你知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沒有記日子的習慣。”
經他這樣一說,以後我得好好記日子了,不然會錯失很多重要的信息,比如說今天,如果他不提醒我,我根本就不會想到今天是鬼節,兇手選在鬼節作案是爲了迷惑我們,讓我們相信是鬼在殺人!
“沒關係,以後我在你身邊提醒你。”趙荊深笑着說,那笑容如晨風般輕輕軟軟,軟到人內心深處。
“以後我會記住的。”他總是說這樣的話,我真怕和他相處久了會控制不住自己。
“一會兒我過來接你。”
“不去了吧,我想多用點時間來查案子。”
趙荊深看着我,沉默了片刻說:“晚上一起吃飯?”
他這麼執着,我也不好再拒絕,就點頭答應了。
趙荊深離開後,我給林瀟打了個電話,林浩那裡得不到的信息,在林瀟身上或許能打聽出來。
陪着林瀟一同而來的,還有那個叫夏婷婷的女孩,也就是柯曉曉的表妹,只是,她的表姐遇害了,她應該是悲痛的纔對,可是爲何,我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悲傷之色!
審訊室裡,我一邊做筆記一邊問:“柯曉曉的遺體掛在你家院子裡,爲什麼到中午才發現?”
“昨天早上,我陪婷婷回了洛陽,今天中午纔回來。”
“你們去了洛陽?”
“是啊,我家裡有點事情,表姐就讓林瀟陪我回去,沒想到……”夏婷婷咬着脣,略有幾分哭泣:“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找出兇手還我表姐一個公道。”
“你放心,這是我們的工作。”我看向林瀟,問他:“林先生,你再仔細想想,你家大門密碼有沒有透露給別人?”
“沒有。”林瀟很確定的搖頭:“我們住的地方偏僻,不是很要好的朋友,都不會去我們家裡。”
“如果沒有的話,柯曉曉的遺體爲什麼會掛在你家院子裡?你覺得兇手是怎麼進去的?”
“我不知道。”林瀟突然變得有些痛苦,或許是想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當然,他不會把心裡的想法告訴我,不過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家大門密碼就那麼幾個人知道,說直白一點,殺死柯曉曉的兇手,可能就是他身邊的那幾個人,或許,殺諾小嫺的兇手也在他們之中。
“柯曉曉身上的彼岸花,會和諾小嫺有關係嗎?”
“不會,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但是你說過,知道諾小嫺喜歡彼岸花的人,除了死去的周雅珍,就只剩下你了。”
“我……我也不知道。”林瀟眉心緊蹙,他雙手撐住額頭,彷彿痛苦極了。
看着他的樣子,我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就叫他先回去,臨走之時,我告訴他回家把大門密碼更改一下。
我覺得這個兇手一定是他身邊的人,不然怎麼會把事情瞭解的如此透徹,第一,知道林瀟房子的密碼;第二,知道林浩房子的密碼;第三,知道諾小嫺喜歡彼岸花。
如果用排除法的話,林瀟排除,林浩也應該排除,畢竟柯曉曉是他妻子,他還沒有癲狂到連妻子都殺,那麼最大的嫌疑就是蘇子臨了。
蘇子臨殺諾小嫺有兩個理由,第一,諾小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第二,諾小嫺死了,他的妹妹蘇以丹就有機會和林瀟在一起,即便林瀟對諾小嫺的感情很深,可諾小嫺已經死了,林瀟的生活還要繼續,只要蘇以丹不離不棄,他早晚會被打動,蘇子臨殺諾小嫺可謂一箭雙鵰,可他爲什麼要殺柯曉曉?依照他和林浩的關係,他不應該是柯曉曉纔對啊!
我想起柯曉曉留下的那首詩,拿出布條仔細看了一遍,把詩句抄寫在白紙上,一句一句進行分析。
如果這首詩是柯曉曉留給我們的線索,那麼,只要讀懂了這首詩,就一定能找到案子的突破點。
可是,這首詩到底表達了什麼呢?夏日荷花別樣紅,夏日是夏天的意思嗎,荷花又是代表什麼,別樣!不一樣?
我絞盡腦汁的思索着,田宇走了進來,看着我沉穩說道:“喬喬,剛纔在事故現場,林浩沒有說實話。”
我愣了一下,反問他:“怎麼講?”
我想起柯曉曉留下的那首詩,拿出布條仔細看了一遍,把詩句抄寫在白紙上,一句一句進行分析。
如果這首詩是柯曉曉留給我們的線索,那麼,只要讀懂了這首詩,就一定能找到案子的突破點。
可是,這首詩到底表達了什麼呢?夏日荷花別樣紅,夏日是夏天的意思嗎,荷花又是代表什麼,別樣!不一樣?
我絞盡腦汁的思索着,田宇走了進來,看着我沉穩說道:“喬喬,剛纔在事故現場,林浩沒有說實話。”
我愣了一下,反問他:“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