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允梅聽完忽然撒腿就向着門外衝去,陸雲跳上桌子就追了過去,他絕對不能放過這個王八蛋。
舞霓裳動作更快,眼看着紀允梅就要跑到門口了,舞霓裳三步兩步就衝到他的身邊腳尖一點正中紀允梅的後心上,撲通一下紀允梅就撞開了會議室的門飛了出去。
看着一臉猙獰的陸雲,紀允梅艱難的爬起來向後退着嘴裡叫道:“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媽的,還是真是那句老話,錚錚鐵骨的都是忠臣,像這種慫包軟蛋還真就沒有一個有骨氣的。”陸雲一邊朝着紀允梅走去,一邊寒磣着他。
紀允梅驚恐的看着陸雲繼續向後退着,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退到了樓梯邊,猛的他一腳踩空整個人頓時就像一個皮球一般從立陡的樓梯上滾了下去,嘭的一聲他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堅硬的水泥地上,一灘鮮血從他後腦淌了出來,紀允梅整個人都倒在那裡不停的抽搐着。
陸雲看着紀允梅的慘樣心裡涌起了一絲快感,但是他還是輕聲道:“幫他叫輛救護車吧。”
舞霓裳點點頭,轉身打着電話,陸雲脫下染血的外衣疲憊的走向電梯,他實在是太累了,慢慢的他靠到了牆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裡,陸雲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現在是何時,他伸了個懶腰剛要下牀就聽見開門的聲音。
舞霓裳拿着一條溼毛巾走了進來,她一看到陸雲醒過來露出難得笑容快步走到陸雲身邊關心的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陸雲拿過舞霓裳手裡的毛巾擦了把臉道
“醫生說你壓力太大導致的昏迷,讓你多休息。”
“哦,我睡了多久了?”陸雲感覺他渾身都有些僵硬,他一邊問一邊活動着四肢。
“你睡了兩天兩夜了。”舞霓裳溫柔的答道
“什麼?我睡了這麼長時間?雍容呢,雍容她怎麼樣了?”陸雲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他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冷雍容的傷勢。
舞霓裳身子僵了一下但是馬上笑着說:“放心吧,子彈取出來了,只要恢復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嗯!”聽到舞霓裳這麼說陸雲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忽然又問道:“對了,其他人呢?呂大哥和蘇律師他們呢?”
舞霓裳聽完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陸雲看着舞霓裳那奇怪的表情追問道:“霓裳,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他們都挺好,你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舞霓裳很不自然的回答着,她的表現更加讓陸雲起了疑心。
“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陸雲抓住舞霓裳的手大聲的質問道
“你弄疼我了。”舞霓裳試圖岔開話題,但是陸雲卻執着的追問着
“好了,讓我來說吧。”蘇名遠此時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而蘇名遠的表情陸雲看起來也似曾相識。
對,當初讓他接下這個爛攤子的時候蘇名遠就是這個表情,陸雲此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舞霓裳沒有抽回手,而是反握着陸雲的手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
看着舞霓裳異常的舉動,陸雲目光灼灼的看着蘇名遠,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這兩天裡發生了什麼事。
“總裁走了。”蘇名遠沉重的說道
陸雲聽完心裡一驚,舞霓裳明顯感覺到陸雲身體僵硬了一下,但是陸雲很快就點點頭“嗯”了一聲,景成皇的情況陸雲知道,所以他還是能接受這個現實的
蘇名遠看着平靜的陸雲略帶鼻音的繼續說道:“姚,姚管家也,也走了。”
“嗯!”陸雲又重重的嗯了一聲,但是舞霓裳卻感覺到陸雲整個都在輕微的發抖,很明顯他在強忍着內心的悲傷。
蘇名遠輕輕的呼了口氣,他說不下去了,那天他們帶人回去找到姚盛的時候,這個孤傲的老人一手握着砍刀,一手扶着欄杆站在路上早已經氣絕多時,身上有十幾處的刀口,有些甚至深可見骨,但是他至死都像一杆槍一樣筆直的站在那裡。
蘇名遠爲姚盛收屍的時候他的手死死的抓住欄杆,好幾個人都沒能將他和欄杆分開。
看到這一幕蘇名遠走到姚盛的身前低聲說道:“陸雲贏了,你去吧。”
接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在衆人驚駭的目光裡,姚盛閉上了圓睜的眼睛,軟軟的倒了下去。
“還有呢?”陸雲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他知道蘇名遠並沒有說完,但是他害怕如果多說幾個字,他一定會哭出來。
“雲,別問了,你現在需要休息。”舞霓裳已經不忍心看到陸雲那悲傷的樣子,他的承受的東西太多了,他會垮的。
陸雲搖了搖頭,堅定的看着蘇名遠,蘇名遠看着陸雲執着的目光緩緩的繼續說道:“呂,呂子風他,他快不行了。”
聽到這裡陸雲感覺如遭雷擊一般,他緩緩的站起身,但是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都搖晃了起來。
舞霓裳一把拉住搖搖欲墜的陸雲道:“來,我扶你上牀休息。”
“帶我去見他。”陸雲阻止舞霓裳的動作,看着蘇名遠緩緩的說道
“陸雲,你先休息吧,好麼?”舞霓裳哀求着陸雲,她現在很害怕,她怕陸雲會經受不住打擊,她不能再失去陸雲這個唯一的親人了。
“帶我去見他!!”陸雲抓住蘇名遠的衣領用盡力氣咆哮着
聽到陸雲咆哮的聲音,值班的護士跑過來驚慌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沒事,你先下去吧。”蘇名遠將護士打發走淡淡的盯着陸雲。
過了一會他嘆了口氣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他。”
在舞霓裳的攙扶下陸雲跟隨着蘇名遠來到了重症監護病房前,陸雲迫不及待的向裡面走去,蘇名遠只能搖了搖頭跟着走了進去。
陸雲在看到帶着氧氣面罩,臉色蒼白的可怕的呂子風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頭那股悲傷,淚瞬間就模糊他的雙眼。
他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毫無生氣的人就是那個永遠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呂子風。
他握着呂子風冰冷的手,淚水一滴一滴的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舞霓裳也轉過頭用手擦拭着眼角。
在感受到那溼潤的淚滴,呂子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在他看清陸雲後艱難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