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的臉上紅,隨即剋制住自己心裡因爲他這個動作而盪漾,身體上的反應,她控制不了。
“我下午和英子一起逛街,還有我媽。”舒苒抿脣,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稍稍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我沒看到林遠翔,也沒覺得被人跟蹤監視的感覺。不知道是我疏忽了,還是……”
本來就沒有人跟蹤她。
若真是這樣,那英子和林遠翔之間……
不,應該說,有關於所有她的事情,林遠翔可能都會通過英子獲知。
包括她所有的行蹤。
席瑾城淡淡的“嗯”了聲,未置可否。
“你嗯什麼?”舒苒煩躁的斥了聲,陷入了沉思。
“舒苒,你覺得,林遠翔有沒有可能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或者說,爲了得到你,打擊我,而不擇手段?”席瑾城用着閒聊般的悠然,漫不經心的跟她討論着林遠翔。
其實答案是什麼樣的,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所謂。
他想要對付林遠翔,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只不過,他不想讓舒苒覺得,他只是因爲放不下她和林遠翔的過去,而故意心胸狹隘的去報復林遠翔。
“不會……”
舒苒搖頭,語氣卻不再像當初般那麼堅決,看着他的目光中,閃爍着猶豫。
席瑾城笑了下,輕拍了下她的臀,輕聲道:“連你都沒那麼確定了,嗯?”
“你是不是懷疑,陳青山掌握的那手資料,其實是遠翔告的密?遠翔和陳青山聯手扳倒你?”舒苒並不否認她內心裡對林遠翔的信任,確實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深刻而不容置疑。
太久了,這麼多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和林遠翔這麼多年沒見過面,他心裡有她,甚至想要去挖她的墳得到她的骨灰,卻在知道她還活着,並且回到皇城,都沒來找過她。
林遠翔……他變了!
她認識的林遠翔,絕對不會有這樣深沉的心。
若是他知道她回來,哪怕就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見她一面,不顧席瑾城的阻止,也會堅持見到她。
“你不覺得很有可能嗎?你所有的信息我都封鎖了,就算陳青山是書記,他想查,也不可能會完全沒驚動到我的情況下,就能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
而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有人告密。至於是誰告密,說真的,我也不是那麼肯定就一定是林遠翔,只不過是下午看到他時,有那麼一種直覺。”
席瑾城微眯起雙眸,回想着下午林遠翔的神情和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恨,更不曾掩飾過想要得到舒苒的決心。
想到自己的女人被人這樣惦記,以着一種病態的心理惦記着,席瑾城一陣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舒苒送席瑾城到門口。
“進去吧,外面冷,別凍着了。”席瑾城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有些不捨得跟她分開。
“不冷!”舒苒搖頭,凍得紅紅的鼻子直接拆穿了她的謊言。
“好了,快進去!聽話,我下午會早點回來,嗯?”席瑾城笑了,握着她的肩膀,硬是將她轉了個身,推回房間。
舒苒不悅地撅嘴:“就不能讓我目送你離開嗎?”
“嘖,席太太,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這麼黏人?八個小時都受不了?難道,是我昨晚沒餵飽你?”席瑾城撫着下巴,故作疑惑上下審視了她一遍,突然俯首在她耳邊,低聲質疑。
“……”舒苒的臉“轟”的炸了,一把推開他:“滾!”
“……”這下,換席瑾城無語了。
“小心開車!”舒苒白了他一眼,轉身回屋,當着他的面,“砰”一聲關上了門。
“……”席瑾城扶着額頭,前後一秒不到,這差距何止是天與地的距離?
感慨萬千地嘆了口氣,正要轉身,忽然聽到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着舒苒從屋裡拿着一把雨傘出來,臉色並不太友善的看着他:“吶,我媽說,今早天氣預報報道今天會有雨,你帶着傘,別淋溼了!”
“老婆。”席瑾城接過傘,順勢將她連人拽了過來,一把抱進懷裡:“別生氣,晚上等我回來,一定搞到你心滿意足爲止!”
“席先生,人行橫道,別開車,注意安全,行嗎?”舒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這男人的腦子裡,除了那麼點事兒外,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了?
她什麼時候說過昨晚他沒滿足她了?
還是她什麼時候給他這種錯誤的誤導了?
這傢伙哪怕傷筋錯骨,在牀上也一樣跟打了雞血似的,折騰得她生不如死!
………………………………
上午李嬸來找舒母,舒苒這才放心的把舒母交付給李嬸。
“遠翔,有空出來見一面嗎?”舒苒坐在車子裡,給林遠翔打了個電話。
“有,等你很久了。”林遠翔似乎並不意外會接到舒苒的電話,溫和一如既往。
舒苒下意識的皺了下眉,“等你很久了”一句話,再一次讓她感覺到林遠翔與之前的差別。
“好,我在廣場路這邊的格麗絲咖啡館等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到咖啡館,正想要訂位,便聽到裡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舒苒循聲看過去,林遠翔竟比她更早的等在那裡,顯然已經訂好位置了。
靠裡面的一個角落裡,半包圍的包廂間。
舒苒跟服務檯示意後,朝林遠翔走過去。
“等久了嗎?”舒苒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將手機放在右手邊上,擡頭看着他,說不上親近或是疏離。
“很久,快六年了。”林遠翔笑了下,偏離了她問這個問題的中心。
舒苒眸光閃爍了下,對於他過於熾熱的目光,她垂下眼瞼,逃避了。
他不是離她有多遠,若是她沒猜錯的話,相反的,他應該在她回到皇城後,經常在她不知道的某一處看着她。
就好像那一次她感覺到被人偷窺了,又比如昨天他莫名的知道她逛了一下午的街——穿着高跟鞋逛了一下午的街。
“怎麼不說話了?”林遠翔看着她微垂的頭,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卻不喜歡她就坐在前面只隔着一張桌子的距離,卻遙遠得彷彿眼前一幕只是一場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