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嫂?慶嫂不是說回老家了?”潘鑫一頭霧水的看着席瑾城,疑惑地反問。
“回老家?”席瑾城冷笑,指着屋裡的幾個人,說道:“你們……都過來這裡!”
“大少爺!”幾個人忙丟下手中的活,一個個的站到席瑾城面前,排成一排。
“慶嫂呢?如果誰能告訴我慶嫂在哪,我給她三百萬!”席瑾城環視了她們一眼,冷冷地說道。
厲輝煌擡了擡眉,有些好笑,卻又不敢笑出聲的抿着脣:席瑾城今天晚上是跟三百萬槓上了嗎?
三百萬!?
一屋子人一個個都瞪大了眼,對於席瑾城所提的三百萬,均覺得不可思議。
對席家來說,三百萬不算什麼,可是就算她們在席家工作一輩子,也絕對做不到三百萬!
這無疑是一個最大的誘惑。
“慶嫂?”席瑾言咕噥了聲,隨即看了一下所有人,突然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難怪我總覺得今天回來好像哪裡少了什麼,原來是慶嫂不在家裡了!”
席瑾城睨了他一眼,有時候真的是挺納悶,到底這席瑾言是蠢,還是純?
智商也好,情商也罷,總是同時不在線狀態?
“瑾城,慶嫂是辭職回老家去了!”潘鑫抿了下嘴角,微笑着,又重複了一下剛纔說過的。
席瑾城又掃了一遍那一排女傭,雖然三百萬讓大家心裡都有了心動,卻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站出來說的。
潘鑫看着那些表現堅定的下人,嘴角微動,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
現在的席家,可不再是幾年前的席家了!
席瑾城還以爲這些人都還是他的人嗎?
“你確定?”席瑾城見撬不動這些人的嘴,突然陰惻惻地笑了下,看向潘鑫。
潘鑫微怔了一下,卻表現得很是淡定的點頭,肯定地回道:“是啊!工資是我支付給她的,我還多給了她一筆退休金呢!”
席瑾城嫌惡地冷瞥着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按下免提。
電話“嘟嘟”了兩聲,很快便被接通:“席先生。”
“找到嗎?”席瑾城對着電話問。
“沒有,我們在慶嫂的老家都找過了,也問過她家鄰居和村長,都說慶嫂沒有回來過。汽車站、火車站、機場等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查過,慶嫂沒有買過票。”對方詳細的彙報了一遍。
席瑾城慵懶的看着潘鑫,等着她的解釋。
潘鑫冷靜的微笑着,即使聽着手機裡那樣的報告,她卻臉色不改,完全沒有一點心虛或是驚慌。
“好。”席瑾城應了聲,掛了電話。朝潘鑫揚了揚手機,嘲諷道:“回老家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她是這麼跟我說的!我也不是沒有挽留過她,她執意要走,我也留不住!”潘鑫表現出一臉無辜,有着無奈與有心無力。
席瑾城也不再反駁她,轉頭對厲輝煌說道:“問問看,他們還要多久到?”
“好的!”厲輝煌說着,拿起手機打電話。
“瑾城,你找慶嫂要幹什麼呀?”潘鑫搓了搓手,走過來。
只是沒等她靠近,席瑾城已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了。
潘鑫僵在了那裡,看着他愛搭不理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厲輝煌打了電話,也跟着到沙發上坐下:“在大門口了。”
“好。”席瑾城交疊起雙腿,往後一靠,耐心十足的。
厲輝煌一時也不知道做什麼,酒勁有點上來,便直接靠在沙發上,趁着還沒開始正事前,眯一會兒眼睛。
潘鑫和席瑾言就站在那裡,女傭也排成一隊的站着,不知道席瑾城想幹什麼。
沒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聽聲音,似乎還不止三兩個。
“到了!”厲輝煌聽到聲音,緩緩的睜開眼睛,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行動吧!”席瑾城坐着沒動,看着從門口進來的一名陌生男人,男人還沒開口,便聽到席瑾城說道:“把整個席家掘地三尺,也要把慶嫂給我挖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整個席家都可以隨意進出,沒有禁忌!”
“是!”男人先是看了厲輝煌一眼,見厲輝煌點頭,他才應了聲,立正後,轉身離開。
“瑾城,你瘋了!這裡是你家,你這樣……”
“席宅輪不到你作主。”席瑾城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偏着頭,冷森森地說道。
“席瑾城,你別太過分了!你別以爲你爸不在家,就可以這樣爲非作歹!你能成熟點,別這麼幼稚嗎?”潘鑫忍無可忍,拋開了優雅與嫺淑的形象,對着席瑾城低吼嘶喊了起來。
“席董事長爲什麼不在家,你不是最清楚?既然你給我製造的機會,不把握,豈不是對不起你這些年的老謀深算,陰辣詭計?”席瑾城沉着臉,每個字都充斥着對她的鄙夷與諷刺。
“你!”潘鑫氣得直哆嗦,咬牙切齒間,卻又心慌慌的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他暗指的是什麼,看了眼一臉茫然的席瑾言,她只能狠狠的咬緊了脣,頂不上話來。
屋外,聽到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時的伴隨着“轟”的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厲輝煌不想插手他們之間的事,便支着額頭,閉上眼睛假寐休息。
席瑾城似笑非笑的勾着一抹弧度,目光肅冷的看着門口位置。
席瑾言聽着外面的響動,不由地跑出去查看。
潘鑫站在原地,目光緊緊的盯着席瑾城。
“哥,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呀?把草皮都刨了!”席瑾言又匆匆的跑了回來,對着席瑾城大喊。
“他們在找慶嫂。”席瑾城難得如此和藹的正式回答席瑾言,卻帶着讓席瑾言寒顫了下的暗示。
“什……什麼意思?”席瑾言瞳孔都縮了下,不敢相信自己所聯想到的可能性。
“在地下找人,你說是什麼意思?或者,你可以問問你媽,慶嫂到底在哪裡,免得我真把席家翻一遍!”席瑾城冷笑,看似被笑容溫和了的五官,輪廓間卻散發着讓人從頭髮根冷到腳趾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