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消失的血十字
紐唐大學美式足球場，啦啦隊正在訓練。座位看臺零散的坐着一些人。袁忘提了一個袋子找到了老毒，把一杯奶茶給小丁，一杯咖啡給老毒，自己打開冰可樂喝了一口。
“看見那個紅髮妹子嗎？”
袁忘接過小丁的望遠鏡，看了一會：“怎麼？”
老毒：“她老爹是一名上校，在外派中東工作期間，改變了自己的信仰。回國後退役。他的親戚，朋友包括家人都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袁忘：“這很正常，你要染上癮毒，我也會對你改變態度。”你原來是這樣的人，大家喜歡你。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人家不喜歡你，你能怪人家歧視嗎？每個人都有對事物好壞的判斷權利。
老毒：“上校是一名化武專家，技術人員，他的工作是在伊拉克尋找化武。這代表他本身具備相當強的化學水平。周糜死於一種合成化學毒素，這種毒素在司法機構從沒有記載過，也沒有記錄過。只有在專業書籍中提到過，可用於冶金等製造業。這本書就是上校寫的。”
袁忘：“那麼……”
老毒打斷：“上校退役後被返聘成爲紐唐大學客座教授，每月上四節課，工業化工課程。上校的學生也可能知道這種毒素的存在。我覺得就是他乾的，但沒有證據。我分析認爲他和一位聖網的彈炸客關係不錯，抓他必然會驚動彈炸客。所以我需要人監視上校。”
袁忘：“我X！老子是有正式工作的。”
老毒看袁忘：“我也有。”
袁忘：“你不能讓別人做嗎？我最討厭蹲守，監視這類超級花時間，並且非常無聊的工作。”
老毒怒：“你豬嗎？我意思是讓你轉告血十字，由他們來處理這件事。”
袁忘恍然，老毒特意說明沒有證據，並且說明上校可能和彈炸客關係不錯。假設上校真是壞蛋，很難讓上校坦白和出賣彈炸客。
袁忘：“喂，聖網是聯調局的業務，關你們法警署屁事。”
老毒：“還記得充分利用有限的資源是我們當時的第一原則嗎？”
袁忘點頭：“好吧，
我可以辦。但是你提供的資料缺乏說服力。”
老毒：“缺乏說服力？我認爲他是壞蛋，還不足說服你？”
袁忘：“不足。”
老毒：“死後浪想反造是嗎？行啊，你去找說服力。”
袁忘：“靠！”
老毒道：“他女兒和他住在一起，假如上校真是壞蛋，他女兒多少會知道一些事。還有我們看了毒素的包裝，我懷疑上校在外面有個小作坊。”
“等等，你之前懷疑毒客在家裡有個小作坊。你不能因爲嫌疑犯的情況立刻改變自己的推斷。”
“神經病，我又不是偵探，爲什麼不能改變推論結果？”老毒道：“你可以側面打聽和了解一下。我建議是直接請血十字動手。”
袁忘不滿：“老毒，你的事怎麼突然變成我的事？你還提建議？話說真不行，這種事需要臥底，需要幾天時間，我這邊真有事。你要我抽個幾個小時沒問題，你要我抽幾天時間，沒辦法。”
老毒：“小丁，射誘他。”
袁忘：“別扯淡，你到底想幹什麼？”
老毒道：“犯罪實驗室告訴我，這種毒素無色無味，易溶於水，只需要三毫克就可以殺死一個成年人。在殺人上比氰化物更爲有效，並且不會揮發，易於保存。會僞造出心梗的死亡假象。我問實驗室製造毒素有多難，他說最少需要相關專業知識和精密的儀器，說了很多儀器，什麼科比電極，蛋吹雞飛？”
小丁小聲糾正：“參比電極，氮吹儀。”
“你來說。”
小丁道：“犯罪實驗室根據所需儀器精密度列出了紐唐十多家擁有這些儀器的機構，基本是科研實驗室。紐唐大學物化實驗研究室中的化學教學實驗室具備提煉毒素的儀器。不過使用的教學實驗室的學生和老師很多。考慮到學生可能不具備相應的知識，因此上校是我們重點懷疑目標。他是紐唐大學唯一一位聖教虔誠信徒。”
袁忘問：“既然有十幾個機構，爲什麼盯着大學？”
小丁看看老毒，回答道：“其他機構是研究性質，唯獨只有大學是實驗性質。研究性質代表每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都有記錄。實驗性質，特別是教學實驗性質，只是要將信息傳達給學生，缺乏監管。”
袁忘道：“我認爲這些信息足夠血十字信服。你可以早說，浪費時間。”後半句是對老毒說的。
老毒道：“你竟然信小丁而不信我，我對你很失望。”
袁忘：“小丁說的有理有據。”
老毒：“我本身就包含小丁的有理有據。”
袁忘不想辯駁，道：“不過血十字未必會動手，我聽說他們來了一位高人。假設上校真是毒客，高人應該明白只抓上校是解決不了聖網。十有八九會放長線釣大魚。”
老毒打斷：“我不管那麼多，你隨時告知我工作進展。我這邊要做工作日記，作爲我這樣特聘的前浪，很需要通過作弊來提高自己的成績。明白了？”
袁忘：“明白。”話說血十字近期有巨大變化，但和偵獵社始終沒有接觸，偵獵社也不清楚目前血十字的情況。爲了晚娘託付的鄭燕，袁忘一直有拜訪血十字的打算。老毒送東風，自己就借了這個東風。
袁忘拿望遠鏡欣賞啦啦隊的舞蹈，問：“爲什麼選這裡見面？”
老毒：“總要有地方見面。我認爲有一羣年輕女孩散發青春活力的地點，是一個好地點。”
小丁解釋：“以上信息是我們今天剛剛確認的。”在大學調查，得到足夠多的資料後直接招呼袁忘過來。
袁忘笑道：“這個解釋很無趣，我認爲老毒的解釋更有意思。”
“呵呵。”老毒笑。
……
袁忘按一下門鈴，站好，面對508鐵門攝像頭。
許久沒有迴應，袁忘再按鈴，再等待。仍舊沒有迴音。袁忘抽出手槍，靠到一邊，掛上耳麥：“葉夜，508有情況，招呼艾瑪過來。”袁忘拿回了自己的一把短槍，剩餘一長一短還需要半個月時間。
三分鐘後，艾瑪開車到達，穿着睡衣的艾瑪套了一件防彈背心，怎麼看怎麼彆扭。但是考慮到人家拿了槍，袁忘還是收回了嫌棄的眼神。
柳飛煙：“無法和血十字聯繫。”
葉夜：“監控沒發現他們離開，車還在別墅內。”
袁忘做個手勢，艾瑪掩護，袁忘撬鎖，一邊撬鎖一邊觀察別墅。大門打開後，兩人互相掩護前進到後門。袁忘點頭，艾瑪用石頭砸開後門窗戶玻璃，投擲一顆震撼彈。袁忘等待數秒後，推門進入。
“安全。”
“安全。”
兩人搜索後，袁忘彙報：“血十字的人全部消失。”
葉夜道：“這不太可能，我設置了視頻運動警報。只要拍攝到行動的大物體，都會被記錄下來並且提醒我。除非他們入侵了社區攝像頭。”
“看來是這樣，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袁忘看房間，沒有遺留下任何私人物品。並且有明顯收拾過的痕跡。袁忘道：“他們來了高人。”
還是那句老話，在江湖上混能活得久並不是那些身手好的人，而是隱藏身份的人。諸如袁忘這類公開行走江湖的人，時刻要審視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爲別人攻擊的目標。
袁忘聯繫葉晚娘：“晚娘，血十字集體消失，我聯繫不上鄭燕。”必須和葉晚娘說明，不是自己沒照顧鄭燕，是自己無法照顧。
葉晚娘道：“我這邊有點消息，十字軍派遣了一個綽號爲諾亞的人去紐唐。諾亞是MI6的老特工，在15年前我就聽說過此人。但我不知道是男是女，甚至不知道諾亞是一個職業代號，還是一個人的綽號。從我知道的資料看，這人非常擅長隱藏自己。取名諾亞是因爲諾亞方舟，意思是拯救危難的人。”
葉晚娘道：“如果情報正確，我想不用爲鄭燕操心。諾亞是個老油子，什麼場面都見識過。”
袁忘道：“我同意他們隱藏自己，不過我這邊有信息需要和對方溝通。”
葉晚娘回答：“不，你找不到諾亞，我也找不到諾亞。你只能等諾亞來找你。另外，鄭燕他們會相信你，相信偵獵社。諾亞不會相信你。什麼事？”
袁忘說了老毒的事，葉晚娘道：“對信息本身不予評論。我只能說老毒是一個很有立場的人。他現在立場是法警署，你的立場是偵獵社，在公事上你不會是他信任的人，只是他利用的人。”
“這麼絕情？”
“這是專業，工作歸工作，交情歸交情。”葉晚娘道：“你別小看老毒，老毒雖然這十多年不在司法機構，但是一直沒有脫離圈子。他有自己獨特的辦事手段。什麼可能都有，他不會告訴你真相，除非事件結束。不過，他三番兩次來麻煩你，不會是在你身上聞到什麼味道了吧？老毒是天生的追蹤者，直覺非常敏銳。”
袁忘停頓一會：“最近可能還真的有人盯上我，我推測本傑明和某人對賭，本傑明押上了全部家當。因此可以推測出某人不會是小人物。既然本傑明都暗算到我們偵獵社，某人難道不會關注我們偵獵社嗎？”
袁忘思索着道：“老毒找我，安排我和小丁一起通宵的時間，似乎就是押注之後的時間。他別有所圖。”
“老毒那麼年輕能享譽聯調局，肯定是有他的本事。”葉晚娘道：“冷靜對待，仔細思考，分清立場，我相信你能應付的過去。自己小心安全，我已經把你登記在冊，到時候直接通知你參加偵探考覈。”
“收到，自己注意身體，掛了。”
袁忘掛電話，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袁忘不喜歡成爲焦點，但因爲走廊闖關賽，袁忘成了本傑明和某人關注的焦點。除了袁忘外，拿到黑卡的趙霧與葉夜也在被關注的名單上。袁忘有種棋子的感覺，兩個高手下棋對賭，自己是他們的棋子。這感覺讓袁忘很不舒服，不在於棋子被人操控，而在於棋子和下棋者之間不可逾越的身份。
不過這種差距也算正常，袁忘作爲一個重案組實習探員與遊擊兵老闆本傑明之間，本就存在不可逾越的身份鴻溝。
葉晚娘說到點上，立場！袁忘現在的立場必須在走廊闖關賽中爭勝，因爲袁忘不能讓葉夜去坐牢。這是袁忘的第一立場。當人確立立場之後，自己應該怎麼做就有了清晰的答案。
諸如我進入某公司，我的立場是：加班我就離職。於是當要求你無償加班的時候，你就有膽氣拒絕，因爲我已經做好了離職的準備。同樣，如果我的立場是：我要成爲總經理。那麼多少委屈都要承受下來。
想清楚自己的立場，有助於應對未來發生的未知的事。
……
葉夜從側面證實了葉晚娘的猜測。
葉夜找了袁忘密會：“我之前特意給每人做了一個海外賬戶。司法機構要查詢偵獵社成員海外賬戶，即使如IRS，他們也需要申請和接受監督。但是壞人不用這麼麻煩。我發現有人查詢了你海外賬戶信息。這個信息已經過去24小時，我密切注意之下，未發現偵獵社有其他人被調查。我不確定是誰在查你，但應該是有人在查你。”
葉夜補充：“應該是不瞭解你的人做的。舉例說無聲，他是摸瓜式排查。你今天買了一個熱狗刷卡，他會查你支出的消費對應賬戶。有錢進入這個賬戶，或者錢流向某個賬戶，他會再進行追擊。現在對你這樣的排查屬於挖雷式排查，有一點官方的味道。”
葉夜：“某人下令：把這人資料全部挖出來，包括上什麼學校，鄰居是誰，同桌是誰，我都要知道。所以纔會查到海外賬戶這個邊角料，這個賬戶一直處於休眠狀態。”
袁忘理解葉夜意思， 如果熟悉自己的人要調查自己，會有明確調查方向。不熟悉自己的人調查自己，會全面調查以瞭解自己。
葉夜：“不僅如此，我認爲這人和紐唐，甚至和美國也沒有太多關係。畢竟你的資料和信息在紐唐還是比較公開的。”
袁忘點頭，看來本傑明是和美國外的巨頭對賭。
說真的還有點好奇，和本傑明對賭的人是誰呢？不一定是富豪，如葉夜所說也可能是一個機構。本傑明從不按常理出牌，他用金錢下注，但賭的未必是對方金錢。
袁忘：“我知道了，別告訴別人。”
葉夜問：“你有麻煩嗎？”
“有人非要給我添麻煩。”袁忘轉移話題：“葉夜，我們做什麼事都要有一定打算，我會努力爭取前三名。但……我說假設，假設我們沒有進入前三。你有心理準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