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姐姐看着弟弟,像媽媽看着兒子,像情人看着男人,王蕉兒心中翻騰起種種的不安與難捨。她如同每一個經歷初戀的女子一樣,祈禱着眼前的男孩能夠快點好起來。
許戈像一隻木乃伊,身上纏繞着一層層的白色布條,布條內打着堅固的石膏。
“渾身上下竟沒有一塊骨頭是完好無損的!真是個憨貨。”王蕉兒自言自語地念唸叨叨,似乎在嗔怒,又似乎在講故事。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全身心都放在了這個少年的身上,以至於將一千萬帝國幣交到那個肥胖會長之後,沒有任何談判,便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少年的身邊。
少年比自己小兩歲,沒有英俊的臉龐,沒有出色的家族*,沒有風流的文采,沒有絕頂地武功,但是爲什麼會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喜歡少了少年,絕對不承認自己在爲他擔心,她偏執地認爲少年與自己並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人。
“小姐,該回去了!”王昱在門外小聲提醒道。
王蕉兒有點惱怒地揮起了秀拳砸在了少年的身上,而木乃伊少年沒有一點反應,但王蕉兒似乎切身感受到疼痛,她不斷自責地拍打着自己的手背,直到紅腫。
一旁的多啦沒有像一直以來沉睡着,似乎在守護者少年,而又想是觀察王蕉兒,像觀察只發了情的妖獸。
夜色如此多情,將賞金公會打扮得風情萬種。
新來的賞金公會開始慢慢狂歡,他們之中產生了兄弟,擁着背,怕打着肩,互撞着酒碗,一口乾盡,似乎情懷都囊括在了肚腹之間
他們之間產生了戀人,沒有一見鍾情的傳說,從一開始的攀談,到後來的產生共鳴,再到最後的互醉相擁,孤獨的人最需要懷抱。
閔禪手提着一壺酒,隨意地穿過幾個美女,沉默地揩了點油,但卻不想與任何人搭訕。今天是狂歡夜,是勝利之夜,沒錯!但是他高興不起來,那個兄弟正像一塊石頭一樣,沒有半點反應,讓他感到痛心。
總有大膽的女傭兵向他靠過來,毫不在乎地用她們的胸脯,擠壓自己,沒有溫柔鄉里的醉生夢死之感,只有一種被巨大的擔憂環繞心頭。
“放心吧,許兄弟一定會沒事的,雖然一直沒有清醒,但是大夫說過了,他從來沒有看過生命力這麼頑強的人。”終於逃脫了葛秀娘魔掌的雷闊一改一貫的豪邁不羈對閔禪認真地說道。
閔禪感覺眼眶中有點水潤,摸了摸道:“那當然,我們都死了,那小子也不會死。我只是擔心,我們死得太快,以至於看不見他醒來。”
“幹!”雷闊被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的話感動了!
“幹!”閔禪開始大口大口的灌酒。
氣氛開始熱烈起來了,閔禪喝多了酒,變得非常地活躍。他飛快地穿梭在人羣之間,只要遇上人,便舉杯迎上一口,彷彿忘卻了外公家的血海深仇以及牀上那個悲慘的少年。
玲兒攙扶着並不很重的英俊少年,一種淡淡地憂傷從心底升起。她知道,自己喜歡着個少年,但是又憎恨着這個少年。
他奪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她恨着,他從那次再未碰過自己,她恨着。
但是那一日的纏綿溫柔,那一晚的慾望赤裸,讓她恨更愛着這個少年。
少年口有點渴,有點混亂地要喝水,玲兒端上了一杯涼茶,輕輕地喂入了他的口中。少年似乎覺得茶苦,將口中的茶水吐在了牀邊的痰盂中。
玲兒有點慌忙,她想照顧好這個少年,但是卻無從下手。
這時候少年的手像只弱弱的蟲子攀附在了自己的腰間,讓自己無力地下墜。少年軟軟地脣貼着玲兒的脣,一條泥鰍般的豐潤感,從齒縫間穿過。
“哦”,吮吸的感覺麻木了自己的舌尖,她害怕着少年口腔裡傳來的那股醉意,又有點想在這種醉意裡完全墮落。
衣衫像翩翩飛雪落地,飽滿的乳被少年的手輕輕地搓揉,發燙的皮膚再也受不了由內而外的炙熱,燃燒起來,玲兒像只婀娜的百合花,開始跳舞。
大約一刻,少年對玲兒的乳似乎失去了興趣,一雙手開始來回搜尋,不太焦急地往花叢密林裡走去。
寶庫始終都會被打開,有人享受最後的那刻燦爛,但少年卻更喜歡這種瘋狂的探尋。
玲兒已經開始抽搐,她不知少年的手爲何這麼快就讓自己瘋狂。但少年毫不在乎她的瘋狂,依着自己的步伐,開拓着屬於自己的疆土。
少年是個具有天賦的法士,他善於把握戰場上的一切細節,有點不在意對手是誰,他只想孤注一擲地將對手操控在自己的掌中。
熟透了的桃會流汁,長大的花會綻放芬芳,玲兒有點筋疲力盡,但在少年如有魔法的手上,卻是不顧一切的再次瘋狂。
呼出一口酒氣,少年終於開始脫衣,沒有霸蠻地刺擊,如同搓繩般,將身下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送上月亮橋。
晨間,天還矇矇亮,身旁的女人已經走了,叫玲兒的女人,閔禪有點惱意。雖然沒有失去理智,但是酒精的麻木,讓自己超越了原則。
能留精,但絕不留情,爲己,更爲人。
這時,門打開,“會是玲兒嗎?”閔禪有點擔憂。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門邊傳來,一個沒有臉全身白布的怪物,往自己走來。
“是做夢嗎?”閔禪因爲宿醉竟提不起一點力氣。
“做你的大頭夢!吵了老子一夜!”木乃伊憤怒地咆哮着。
真是讓人懷念的咆哮啊。
閔禪終究聚集了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將木乃伊抱在了懷中。
“草!流氓啊!穿衣服,快點,噁心!”木乃伊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噁心咒罵着,但是並沒有掙脫閔禪的熊抱。
“被男人抱其實有時候,也是很幸福的!”
在沉睡了一週之後,向八副會長終於恢復了清醒。賞金獵人在私下裡對於他的清醒,卻起了一陣熱議,有人傳言是王家大小姐的淚水,將死神感動,也有人說是邵一副會長晚上炮聲震天,將他吵得死而復生。
但是不管如何,賞金公會最先入會的那幫老獵手是最開心的,向八組的精英們幾乎每天都到他房子裡面去報到一次,尤其是尹餘,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向副會長的方圓兩丈之內。從穿衣到擦洗,從洗漱到餵食,尹餘將自己的女性角色完全發揮出來。
當然,尹餘也有消失的時候。
當王蕉兒出現在賞金公會的時候,尹餘會像蒸汽一樣消失不見。
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有人曾經說在後山懸崖上看見她,也有人說在湖邊看見她,有人說在公會的最高閣樓上看見她。然而,誰也不願擅自揣測這位宗師級的優秀女獵手的情愫。
美好的東西,有時候要好好地守護。粗魯的賞金獵手們其實很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