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半年了,沒到這個時間,煙羅就會駐在天南郡郡守府最高的高閣,望着那北方,因爲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就在那個地方。站在她身側的是一個漂亮精緻的富人,臉上露出一絲恬靜與安寧。
“聖女大人,天氣不早了還是回去吧。”清清淡淡地聲音,似乎一點不在乎時間的變化,她望着眼前這個漂亮得近乎讓任何女子都嫉妒的少女,擔心地說道。
煙羅沒有回頭,她並不是堅持,而是自發地希望能看到日落西山的那一刻,一天又過去了,雖然不知道閔禪什麼時候回來,但是至少離那一刻又近了一天的時間。
“玲姐,你還是先回去吧,沒事,我一個人在這裡在看下,這裡高總讓人能夠放鬆一下。”煙羅背對着少婦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曾經就是自己喜愛的男子曾經一直擔心的女子啊。
閔禪曾經與煙羅交代過,如果自己回不來一定要照顧好玲兒,閔禪欠她一段情。當煙羅第一眼看到玲兒的時候,她便知道閔禪爲何喜歡這個女子了,沒有任何殺氣,安靜、甜美,總是讓人感覺到存在那裡的溫暖,又總是讓人感覺不到存在那裡的默默關懷。像姐姐,像母親,成爲了婦人之後的玲兒又成熟了幾分。
玲兒並沒有離開,她走近了幾步,站到了煙羅的身側,“聖女大人,我知道你在擔心公子,放心,他一定會沒有事情的,這世間能夠難倒他的事情不多。”
煙羅聽出了玲兒口氣中的堅定不移,有點吃驚地看着玲兒。
“我曾經也與你一樣,擔心他,茶不思飯不想,但是最終沒有一次,他讓自己狼狽的回來。他不會讓任何一個擔心的人,失望。”玲兒眼中閃出了淚光,曾幾何時,只有她一個人默默地守候着公子,此刻身邊又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人兒,自己是該嫉妒,或者爲自己的公子高興呢?
煙羅終於嘆出了一口氣,一團香氣似乎席捲了天下,漂亮的雙眼四射出一種淡淡地不羈與信心,她微笑着調轉了頭,拉住玲兒的一雙秀手,“玲姐還是你說得對,我們都應該相信她,走吧。”
兩個女子走出了閣樓。
此刻,並不是情深深依依的時候,彭濤與菸斗客並肩而戰,“城牆外面駐紮着十萬大軍,看來這次林錦河是要使出真力氣了。”
菸斗客笑道:“你怕了嗎,彭副會長。”
“是的,我怕了,這該死的閔禪還不回來,他是我的老闆,他的錢我還沒還乾淨呢,就死在這裡了,多麼不值。”彭濤似乎脫胎換骨了,整個人拔立在菸斗客這麼一個乾淨帥氣的老頑童旁邊,竟然一點都不低下。
菸斗客道:“放心吧,如果你死了,我們聖疆百族不但會幫你還清所有的錢,而且還會爲你立一塊雕像的。”
彭濤此時回頭望了遠處那個渾身充滿肉感與成熟氣息的黑膚美女,道:“呸呸!我可不想死,我才結婚多久啊,人都還沒造出來呢,怎麼能走得這麼匆忙呢?”
菸斗客喜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同時也在讚歎閔禪的識人之能,他沒辦法想象,閔禪是如何挑選到這個看似拜金卻十分重情義的戰士,智慧內斂,力量渾厚,當真是一時之梟雄,如果不是閔禪挑出來當真是明珠蒙塵了。
大軍已經啓動了,估計還有半個時辰就會兵臨城下!
菸斗客道:“這場戰鬥,你怎麼看?”
“能怎麼看,想要拿下我們必須要看另外三郡的情況。”彭濤說到了點子上,十萬人以上的戰鬥已經是個天大地大的戰略之爭了,並不是說雙方將兵力全部堆在一起,便能獲勝的,是一場巨大的消耗戰。
天元官軍依託的是整個秦川大陸,而天南是天下糧倉,而且是被動防守,所以如果這場戰鬥如果消耗下來,恐怕沒有一個人能說誰能勝誰能贏。
如果是在三年前的話,天南戰士們的裝備或者不行,但是經過天南十六舵的黑道運營,大量的物資將天南獸疆戰士裝備成了當今天下最強大的戰士。每一個戰士都有三寸厚鐵板打造而成的精甲,戰士們本來就能夠吃苦,力量足,在強大的訓練下,保證了靈活性,所以如果力拼的話,勇猛完全不在天元官軍之下。
菸斗客道:“你看得很準確,天南畢竟離天元城更加遠一點,這場戰鬥會完全以另外兩地的結果爲主導,我們的任務是要牽扯住這邊的戰力,不讓它輕易地援兵天元。當然,這十萬的戰力跟我們的目的也一樣,不想我們援馳那兩郡。”
彭濤道:“族長就打算也這樣耗着嗎?”
菸斗客笑道:“當然不打算,我想讓你們賞金公會去西川郡守着,目前最薄弱的地方無疑是西川郡,雖然陝東郡花了大力氣將西川郡拿下來了,但是並沒有完全佔領,這時候,你們去佔領,一方面是爲了閔禪守着西川,另一方面是控制昊天軍的動向。如果昊天軍這時候加入戰場,無疑對任何人都是個威脅。”
彭濤道:“我們走了的話,你們能夠堅持的下來嗎?”
菸斗客哈哈笑道:“你也太小看我們獸疆了吧,你以爲這麼多年的苦練,我們獸疆戰士還是要你們這幫唯利是圖的賞金獵手們照顧的嫩娃娃嗎?”
彭濤嘿嘿笑道:“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呵呵,我們還是將第一場戰鬥打完了,再走吧。”
“呵呵,當然要等第一戰打完,我纔沒那麼傻,輕易便讓你們跑了呢。”他倆都知道,正常戰鬥,第一次交戰最爲重要,對整個秦川大陸的戰局都有着至關重要的原因。
不出所料,天元官兵開始加速了,打出意料,不到半個時辰,對方便衝到了城下。
防守戰,天南獸疆最有威脅的武器,獸騎兵已經沒有很大的作用了,這時候要的是各部的配合能力,幾個城門均由有經驗協調能力強的領袖佔據着,有序地控制着戰場上的一切。爲了這場戰鬥,他們演練了半年,一切目的就是爲了守住天南最邊境的城池。
一鍋鍋的滾油倒了下去,無數的戰士被燙得嗷嗷直叫,或者燙爛了半邊臉,或者被燒得癱全身的皮囊,但是沒有一個後退,這就是天元最強大戰士,曾經開疆拓土的氣質培養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
無數根火箭,破空飛到了城池上,伴隨着輕微的爆炸響聲,轟炸着牆頭的天南戰士。城牆上作戰的已經不是獸疆人,他們當中有賞金獵手,有僱傭兵,更有當地剛剛徵召的天南人。每個人都不顧四射的渣石,奮不顧身地搶着堵炮眼。
羣情激奮,雙方的第一次戰鬥就直接甩開了膀子打。天元方的主將繼海望着戰場上的一切,暗暗搖頭,他根本沒想到天南獸疆戰士竟然是這麼強大的戰力。他也終於知道當年張龍爲何輸給了對方,並不是說張龍不行,而是天南獸疆太強。
這種戰鬥完全耗得是人數,天元官軍的工程兵們不停地開始築造近坑,顯然是爲了下一場戰鬥而努力,眼看就要形成一片,只距離城牆不到五十丈的位置,若是讓他們連成一片,那麼下次戰鬥將對天元官軍非常有利。
這時候,城門緩緩地打開了,繼海倒吸了一口涼氣,“撤退,鳴鼓,退五里。”
“嗷!”彭濤坐在斑斕獸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熱血衝上了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