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多多直言不諱的說。
方姿伶嘆了口氣,她看着鄭多多突然眼含淚水。這個樣子下了鄭多多一跳。
“不是,姿伶,我不是有意要罵哭你的,我只是擔心你。”
方姿伶搖搖頭,她握住鄭多多的手:
“多多,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其實也想停下來,真的,我好想好想停下來,可是我怕,我一停下來,就會面對自己失敗的生活,我不想覺得自己是一個如此失敗的女人,至少••••至少我還有工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鄭多多點點頭,哭的很傷心,她哽咽着說:“姿伶,你•••怎麼這麼可憐啊!”
方姿伶含淚笑了笑,又嘆了口氣:
“頂東收購案之後,如果我還沒找到一個可以一起去度假的男人,你就陪我一起去好嗎?”
鄭多多點點頭:“好,如果真是這樣,我就陪你去。”
方姿伶笑了,但她的眼中卻帶着一絲淒涼:“我是真的很想找個男人嫁了,多多。但現在我說我不恐婚那是假的,雖然試圖命令自己去適應這樣的落差,但我卻不敢不想第二次進入婚姻會怎麼樣?如果再遇人不淑,我該怎麼辦。”
這是第一次,方姿伶在鄭多多面前刨白自己的軟弱和恐懼,她的表情有些惶恐和不安,波浪長髮傾斜在一邊,讓她的小臉看起來楚楚動人。她眯起眼睛,抿了抿蒼白的脣,語氣之中含着淡淡的憂傷:
“喜歡了許多年的林澤聰,原本是美好的回憶,如果那天他沒有打電話叫我幫他解決婚外戀的話。或許我不會接受潘霖軒的求婚。心中若有人,便不會隨意迷失在浪漫情懷中忘乎所以。放下了林澤聰才決定去接受一段全新的感情,那時候不再相信愛情長跑會帶來永恆的結局,覺得愛情是一時起意,瞬間就能察覺的心動,我確定我喜歡潘霖軒,我能感受到面對他時我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的窘態,雖然我們的婚姻太過倉促,常人無法理解,但我在婚禮烏龍沒發生之前,我一直堅信他能給我美滿與幸福,可是後來••••也變成了現在這樣。”
方姿伶越發的難過,她哽咽着,肩膀抽動,哭的像個孩子:“多多,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才能讓這段傷痛過去,你知道嗎?今天潘霖軒看到我暈倒,居然帶着他的新歡揚長而去,我不知道我和他之後該怎麼相處,多多,我強裝鎮定,但是我的心裡真的很慌。”
見方姿伶滿臉淚水,鄭多多也淚如雨下:“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他怎麼可以這麼壞!”
兩人抱頭痛哭。
“我現在只想用工作麻醉自己,之前我曾經後悔自己草率的離婚,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喜歡過我!我在他生命裡什麼都不是!”
鄭多多幫方姿伶擦掉臉上的淚痕:
“別哭,姿伶,你還在生病,他現在這樣對你,你纔要儘快的找到一個好男人,在他眼前幸福,不要被他看扁了,姿伶,我們都要好好的,你配得到幸福,你是多麼優秀。單純,善良,聰明,勇敢,像你這樣的女人,爲什麼不可以站出來雙手叉腰說:我要幸福!”
方姿伶破涕爲笑:“我有那麼好嗎?單純這個詞不應該用在三十歲的女人身上,這樣反而成了貶義。”
“不,這是你身上可貴的部分,保留在內心深處的純真,你會用特殊的眼光處理原本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很複雜的事情,和你在一起,會覺得輕鬆,連世界都變得簡單。”
方姿伶擦了擦眼淚,揉了揉鄭多多的頭:“你的安慰有效,謝謝你,有你真好。”
“希望頂東收購案之後,我們都可以去蜜月旅行,目的地••••就選在荷蘭吧,把幸福撒到潘霖軒的家去,讓他羞愧難當!”
“好!”
兩人破涕爲笑。
此時有人敲門進來,是周清雅和吳昕顏。兩人一進來就一臉心疼的樣子。
“親愛的,你是怎麼了?怎麼能病了呢!太讓我們意外了!你好些了嗎?”
“討厭啊你們,姿伶不會生病嗎?說的她和鐵打的一樣!”鄭多多數落她們。
“不是啦,我們希望姿伶身體健康啊!對了••••:吳昕顏
突然想起什麼睜大眼睛說:“我們剛纔來的時候,好像在走廊上看到潘霖軒了。”
“怎麼可能!”鄭多多撇撇嘴說:“你們一定看錯了,怎麼可能是那個冷血動物。”
“你也不要這麼說他啦,多多,我總覺得我們對他有什麼誤會。”周清雅小心翼翼的說:“他看起來,沒我們想象的那麼冷酷。”
“還替他說話呢,你們知道嗎?他剛纔••••算了,別提這個人就是了。”
“可是我剛纔明明是看到他了啊,他這樣型的背影,哪裡那麼容易見到第二個。”吳昕顏大眼看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你還說!再說我撕爛你的嘴。”鄭多多和吳昕顏打鬧起來,此時護士進來,很生氣的制止了她們胡鬧:“這裡是病人房間,請你們安靜點,讓她好好休息好嗎?再吵就請你們離開。”
“好了,護士小姐,我們安靜。”
看着兇巴巴的護士小姐離開,三人面面相覷,吐吐舌頭。方姿伶則是搖搖頭,笑了。
而此時,一輛白色的賓利離開南方醫院,向遠處駛去。
住了三天醫院,請假沒去上班,天天躺在病牀上吃藥打針,喝閨蜜三人組輪流煲的各種愛心湯,短短三天之內,她便滋潤的多了。看來她是真的欠休息又欠補。
靜養又無所事事的日子,她實在是被愛包圍卻又憋的慌。讓她一下子戒掉工作就像戒菸一樣難。
終於可以出院,雖然身體還在恢復中好,但她還是堅持回到公司上班。心裡還惦記着東勝收購案的變動會帶來什麼影響,再被王大寬這麼一鬧,就更加不安。
車子剛到公司樓下,便見很多貌似記者的人堵在公司門口,方姿伶正疑惑,車子停了停要寫車窗想看個究竟,此時一個記者轉身發現了她,先是一愣,隨後他大喊一聲:“就是她!”
接下來就讓方姿伶目瞪口呆了。記者們瞬間向蜜蜂一樣嗡的一聲飛過來,貼在窗戶玻璃上,方姿伶嚇得連忙按了門鎖,又趕緊將車窗玻璃按上來,閃光燈的聲音讓她睜不開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