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孫川撇撇嘴笑道。
“來了,來了!”突然有人激動的喊道,“古武協會的人來了!”
遠遠就看到,二十輛黑色萊斯萊斯幻影浩浩蕩蕩的從幾公里外猝不及防的闖入衆人視野。
“臥槽……這陣仗,總統出行吧?”
“古武協會到底是幹嘛的?怎麼這麼有錢?”
“光這二十輛車起碼上億,嘖嘖。”
連樓上幾個紈絝都看的目瞪口呆,遑論沿途的平頭百姓,看着一輛輛頂級豪車從眼前經過,無不心嚮往之。
江海國際機場登機口處,姚岑捏着登機牌踟躕不前。
肖舜悄悄讓麥雅琴給姚家三口定了機票跟酒店,說是公司剛發生那些事,讓他們去旅遊散散心。
今天一大早朱雀就開着她那輛奧迪A4將他們送來了機場,之後就匆忙開車離開了。
肖舜跟她說讓她們出去散心的時候語氣很平和,不過現在想想突然這傢伙好像有事瞞着自己,心下不免有些心神不寧。
“岑兒,快點啊,馬上就要登機了。”劉雲香喊道。
“哦,爸,媽,我想起來公司還有點重要的事忘了交待,要不然你們先過去,我改簽一下,過兩天去找你們。”
姚岑故作輕鬆道。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肖舜這兩天看上去一如往常,該吃吃該喝喝,偶爾還會開個小玩笑逗她。
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怪,不回去看看終是感覺心裡不安寧。
“這孩子,都到機場了,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呢,公司的事不是都安排好了嘛?”
自從姚岑三年前接下玉蕾國際後,她就沒有再陪劉雲香一起出去旅遊過。
這次好不容易一起出去,臨時又變卦,劉雲香心裡有些不滿。
“行了,年輕人事業心重是好事,現在他們公司剛起步,上點心也好。”
姚建國打圓場道,隨即看向姚岑:“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陪着你媽,不用擔心。”
姚岑勉強笑了笑,揮了揮手:“過兩天我一定去找你們。”
劉雲香也只好無奈的叮囑一句:“那我們到地方等你。”
姚岑應了聲後匆匆往機場口走去。
而此時,姚岑那輛奧迪車迎着萬千目光,駛入前往司空家的通道上,通道兩旁拉上了警戒線,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彪形大漢把守。
“這輛奧迪不會迷路了吧?”有人打趣道。
“應該不會,入口處有專門查驗邀請函的,如果沒有邀請函怎麼可能讓它開進來。”
前邊都是一輛輛頂級豪車,尤其是大家都以爲古武協會應當是壓軸而來。
不想此時一輛不起眼的奧迪車緩緩開過來。
落差太大,通道兩旁的羣衆還有些錯愕,紛紛議論道。
“有種走紅毯的感覺。”車裡,朱雀邊開車邊說道。
肖舜笑了笑,沒有說話。
卻說古武協會那二十輛萊斯萊斯一字排開浩浩蕩蕩停在司空家祖宅門前,豪氣十足。
司空傑聽說古武協會已到,早就在大門口迎接。
左之源一身黑色唐裝,走下車來。
司空傑快步走下臺階,小跑上前欲上前攙扶。
卻被左之源婉拒了,隨後步履矯健的登上臺階。
他的身後,是五六十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的古武協會成員。統一的黑色西服,白襯衣,深色領帶,緊隨其後魚貫而入,氣勢非凡。
左之源一進門,立刻引起來靈堂之內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的投射過來,目光中多充滿了仰慕與敬畏。
如今的武道宗師無不是超凡之人,均是各大豪族,富商追捧的對象。
任何一族裡出了位宗師,立刻便會成爲當地名門,而左家原本就是武道世家,而且一門兩宗師,成名十數年,更是雄踞一方,聲名顯赫。
此時正是司空家的高光時刻,司空傑的下巴不由自主的往上擡了幾分。
司空家一衆子孫臉上無不泛出一抹榮耀的光澤。
數十名協會成員分站靈堂外兩側。
左之源以一個上位者的氣勢緩緩步入靈堂,以例祭拜,現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更顯得莊重,肅穆。
“楚兄與這位左宗師相較如何?”鄭雲鶴輕聲問道。
“中原臥虎藏龍之地,左宗師成名數十年,修爲深厚,不過未動過手尚不可知。”
楚景同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古武協會如此大排場,可見中原武道之浮躁,想必不過一羣沽名釣譽之輩罷了,不過此時在人家的地盤也不好把話講的太露骨。
鄭雲鶴淡淡一笑,武無第二,習武之人個個心高氣傲,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比別人差,楚景同的話他也沒放心上。
突然,下雪了。
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的爲萬物蕭索的天地間增添了些許生機。
奧迪車停在一衆豪車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肖舜從車上走下來,仰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幕,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下雪了,是吉兆啊。”靈堂上有人感嘆。
“說明老爺子走的清白,兒孫無後顧之憂。”
“老爺子是個了不起的人,天地同悲,亦爲之披麻戴孝。”
恭維的話一句接着一句。
陡然間,兩道身影闖入視線。
靈堂之中,衆人都以爲左之源應當會是最後一個現身,此時看到兩人皆是一陣愕然。
“那不是肖舜嗎?他怎麼來了?”
“他現在不是金禧集團的董事長嗎?來弔唁似乎也合理。”有知情者議論道。
肖舜身穿一件灰色毛呢大衣,雙手插在口袋裡,閒庭信步而來。
身後一個與這冰天雪地一樣冷豔孤傲的異域美女,手裡捧着一個硃紅色骨灰盒,緊隨其後。
司空家衆人心底的怒火驟然而起,這畜生怎敢在此時出現!
這分明是對司空家的挑釁,老家主屍骨未寒,這畜生竟敢親自登門。
“他來的正好,今天就讓他伏誅與堂前,以告慰父親與塵兒的在天之靈!”司空安明咬牙切齒道。
司空家成員一個個面沉似水,虎視眈眈的盯着肖舜,像一隻隻眼中泛着綠光的餓狼,迫不及待要將眼前的獵物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