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我對着謝暉和郭沫問道。
他們兩人顯然是在強忍着吐意,對着我搖了搖頭。我對着他們說道“要是忍不住,不用強撐。”
他們對着我點了點頭,我就自顧自的忙活了起來,其實像這種整張臉的面容修復,殯儀館方面能做的也不多。
我們只能先做一個符合死者的模具,然後在按照這個模具教官上蠟油,其實跟做蠟像的工序差不多。
我其實沒有太多的心裡負擔,我就這樣開始忙活了起來。一直花了2個小時。總算把模具給做了出來。
其實我也是有些私心的,爲了儘可能的恢復大伯的面容,我在細節方面將模具做的儘可能的仔細。所以。花費的時間長了一點。
就這樣,我又取了一罐蠟。然後融化後,放入了模具中。我發現我倒是小瞧了這兩個實習生,全程他們只有剛剛開始的時候,有些顫抖,和反胃。
愣是忍了下來,要說謝暉忍下來,我倒還可以理解一下。沒想到一副軟妹樣子的郭沫,竟然也支撐了下來。
“先去休息一會吧!”我又重新把大伯的面部的毛巾給蓋上,然後鞠了三個躬,就走了出去。
因爲這個化妝室有一個休息間,我們走了進去,從冰箱中拿出了幾個瓶水,我遞到了他們的手中。
“不錯啊,你們比我厲害多了!”我對着兩人說道。
兩人聽到了我的話,郭沫尷尬的對着我說道“何姐,我其實是硬撐下來的。”
“不錯了,剛纔我在做的時候,你們有仔細觀察嗎?其實像這樣的遺體不大出現的!”我對着兩人解釋道。
兩人對着我點了點頭,我看見韓修還是朝着遺體的方向看着。我拿這一瓶水,走到了韓修的身旁。小聲的對着韓修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韓修一臉正色的。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我說道“我總覺得有點問題!”
“有什麼奇怪的?”聽到了韓修的話,我下意識的朝着遺體那邊看了過去。也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
“就是沒有奇怪的。纔有點奇怪!一般來說,屍體屬陰。所以一定會有些許的煞氣,我剛纔靠在身體的身旁,我感覺一絲的煞氣都沒有!”韓修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聽到了韓修的話,我才意識到了,真的是這樣。因爲我在屍體旁邊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煞氣。
看了一會屍體,發現找不到問題,我也不再去自尋煩惱。看了下時間。那些模具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我就叫上了謝暉和郭沫,朝着遺體那邊走了過去。我把製作的一張蠟制的臉,脫模拿了出來。
接着就按了上去。我的手很穩,雖然還是有些怪。但是比起之前是好了許多。
接着我就開始在這張臉上,開始化起了妝容。然後拿上一副墨鏡和口罩給戴了上去。
這樣看上去,就顯得順眼很多。因爲畢竟在短時間內要百分百的還原大伯的摸樣,是不可能的。
我們要做的是,給死者一份尊嚴。給家人一份安慰。
做完了一些,我也算長吁了一口氣。然後對着一旁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中午了。
我看謝暉和郭沫兩人也是一臉疲憊之色,顯然這對於兩人的精神上煎熬。
大伯的告別會是在下午開始的,所以我們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后,我就走到了大伯告別會所在的福壽廳。
走了進去後,發現爸爸他們已經在了。又等了一會,告別儀式就開始了。沒想到陳正雄這麼盡責,就連主持也是他。
他顯然也看到了我,對着我遠遠的點了點頭。
告別儀式矩形的很順利,就這樣結束後,大伯的遺體也拿去火化了。
一直到了下午4點,一切都弄的結束了。韓修就開着車,帶上了爸爸和二伯他們。捧着大伯的骨灰盒,我們就回去了。
就在回去的路上,我的爸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爸爸接起了電話。
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後,爸爸的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你說什麼?別怕?”
“行,你們先報警,我這就回來!”爸爸簡短的幾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爸,怎麼了?”我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然後看向了爸爸。
“追悼會結束後,你大伯母說累了,想去休息一會。於是就先上樓了去休息了。剛纔的時候,我給你媽媽說。我們這邊已經回去了。媽媽他們看見大伯母還沒有醒,就想這去叫。到了樓上發現,你大伯母...”爸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起來。
“大伯母怎麼了?”我對着爸爸問道。
“死了。跟你大伯的死相一樣!”爸爸臉色很難看的對着我說道。
聽到了爸爸的話,我臉色很難看的,朝着開車的韓修看了一眼。韓修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將腳下的油門加快了幾分。
20多分鐘後,我們車子來到了村子口。此時大伯家門口已經停着幾輛警車。
我先下了車,幫爸爸打開了車門。爸爸則捧着大伯的骨灰盒,朝着裡面走去。
我們也跟了上去,媽媽看見我們來,也迎了上來。看得出媽媽的表情很難看。
我和韓修則是直接走向了二樓,但是現場都被封鎖了起來。我們朝着屋內看去,隱約的看見牀上躺着一個人。
“我想進去看看!你們帶隊的是誰?叫什麼名字”韓修對着站在門口的警察說了一聲。
警察看了一眼韓修,還是對着韓修回答道:“張天朗,張隊長!”韓修就掏出了手機。似乎發了一條短信。發了短信後,就站在門口朝着裡面看去。
不一會,一個警察走了出來。“你們誰是韓修?”
韓修連忙對着警察揮了揮手,警察就對着韓修說道“進來吧!”
韓修又指了指我,警察就對着我說道“一起進來吧!”
於是我們就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警察則對着韓修說道“死相跟之前一樣。但是又有些不一樣!”
“這個死者,死的很安詳,並沒有啃食自己肢體的症狀。只是臉部的肉和皮都奇怪的消失了。我們鑑定部門的痕跡科專家,也來看過。這邊只有死者一個人進來過。”
“而且,死者的屍體沒有人動過!”說着張天朗警察,就帶着我們走到了遺體的旁邊說道“死者周圍就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說着我就朝着大伯母看了過去,跟大伯一樣。整張臉的皮肉都已經消失了,奇怪的是牀單上,枕單上,連一滴血液都沒有。
“確定沒有人進來和出去過?”韓修則是對着張天朗警察問道。
警察對着韓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肯定沒有,現場留下的痕跡,派出了死者的兩個親屬進來過。就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韓修此時皺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些什麼。
我則四處着張望着,但是也沒有發現任何的鬼魂、煞氣的存在。對着大伯母的遺體走近了幾步,發現遺體上跟大伯一樣,沒有一絲煞氣的存在。
“張隊長,還有一具屍體!”這個時候,一個警察一路小跑的走到了張天朗的身旁,然後對着張天朗說道。
張天朗則是皺着眉頭,跟着剛纔的通報的那個警察走了過去。只見那個房間,正是我和媽媽昨晚睡着的那個房間。
此時媽媽正在房門口瑟瑟發抖,時不時的還乾嘔一下,爸爸則在一旁安慰着。我直接跟着警察走了進去。
一股屍臭味,迎面撲來,我們幾人都不禁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