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的人不多,我小步跟在高慕寒身後,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到了一家珠寶店,高慕寒忽然在門口停下腳步,眯着眼睛回眸看向我。
“快點過來。”
男人衝着我招了招手,我不得不加快腳步走到他身邊。
“歡迎光臨,高……高總,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珠寶店裡的銷售員熱情地迎了上來,我暗暗地瞥了眼高慕寒,沉默着跟在他身後走進店裡。
高慕寒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低着頭瀏覽着櫃檯,我站在一旁,看着櫃檯的銷售員的目光幾乎黏在了高慕寒的身上。
就在我百無聊賴之際,高慕寒忽然衝着我勾了手指,那模樣好像在叫自己家裡的寵物似的。
“怎麼了?”
我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在距離他半米的距離停下。
高慕寒微微擰了擰眉頭,長臂一伸,忽然伸手把我拽到身邊。
“看看你喜歡哪個?”
女人天生對珠寶有一種未知的喜愛,我也不例外。
我從小就沒吃過苦,父親也從沒在生活上虧待過我,藍氏沒有出事前,我家裡也有不少的珠寶。
只是自從父親出事,家裡的公司幾近破產,我就再也沒有關注過這些東西了。
此時看着眼前這些幾乎晃花了我眼睛的珠寶首飾,說不心動是假的。
雖然我不清楚高慕寒幹嘛讓我過來挑珠寶,但身爲女人,我還是很遵從自己的心意。
我就像高慕寒剛纔那樣,在櫃檯邊上瀏覽了一圈,最後指了指一串樣式頗爲簡單的項鍊,還有一對耳墜。
“這兩個正好可以配一對,還不錯。”
“包起來。”
我的話音剛落下,高慕寒便開口讓服務員把櫃檯裡的我剛纔指着的首飾包了起來。
男人掏出錢包裡的黑卡,順勢接過櫃員包裝好的袋子遞到我面前。
我莫名地擡眸看向他,又看了看眼前的紙袋子。
“拿着。”
高慕寒直接把袋子塞進我的懷裡,轉身接過櫃員遞回來的黑卡,擡腳走出店門。
我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袋子,小跑着跟了出去。
車子裡,我抿着脣看着手裡的袋子,暗暗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一會兒需要我交給韓經理嗎?”
話落,我忽然覺得車子的溫度陡然間下降了不止一點。
“爲什麼要給她?”
高慕寒的語氣裡帶着一股淡淡的陰森的意味,我抿了抿脣,側眸看向他。
“這個不是送給她的?”
我眼見着高慕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識趣地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空氣裡凝結着一股淡淡的冷凝,不知過了多久,坐在我身邊的男人淡淡開口。
“給你的,你要是不願意要可以扔了。”
我詫異地看向高慕寒,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沉默了一瞬,我捏緊了手裡得袋子。
“謝謝,可是你爲什麼送我東西?”
我們兩個的關係說起來有些不清不楚的意思,高慕寒忽然送我禮物讓我更加迷茫了。
高慕寒靠着椅背上假寐,聞言擡眸瞥了我一眼。
我的心臟倏地咯噔了一下,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
“不喜歡?”
男人微擡着眼皮看着我,嗓音帶着一股說不明的誘惑味道。
我怎麼會不喜歡。
“喜歡。”
“那就留着,沒那麼多爲什麼。”
話落,高慕寒臉色微微不自然地移開,好像很心虛的樣子。
我盯着他看了一瞬,忽然彎了脣角。
我把手裡的袋子收了起來,彎着腰湊到高慕寒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你該不會是爲了安慰我吧?”
剛纔和陳建鋼聊起了父親,我的心情的確有些不好,然後高慕寒突然就帶着我來商場了。
男人微微擡起眼皮,細長的眸子掀起了一條縫,沉靜地看着我沒說話。
忽然,我感覺臉頰有些熱,趕緊坐直了身子。
我調整好心裡繁亂的思緒後,再看向高慕寒,發現男人又閉上了眼睛。
我清楚他沒有睡着,卻也沒再提剛纔的事情。
回到高氏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
韓年藝在工地裡出事了。
當時我和高慕寒剛走進公司,還沒等進電梯,韓年藝的秘書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高總,韓經理出事了,人正在醫院裡。”
於是,高慕寒便帶着韓年藝的秘書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寬厚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口,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好在這種情緒只是一陣,轉瞬就被我打消了。
等待電梯的空隙,我敏銳地察覺到周圍有不少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上電梯的時候,有幾個人跟着我一起走了進來。
我站在電梯靠裡面的位置,擡頭看電梯牆上的數字的時候,正好和站在我前面的幾人的目光對上。
末了,那幾人忽然一臉嫌惡地避開視線。
“哎,有些人也真是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眼睛都快長在頭頂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站在中間的女人回頭瞥了我一眼,那意思明顯就是告訴我,那話是說給我聽的。
我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全然當作自己沒有看透他們的心思,低頭看着地面。
“可不就是嘛,要我說那些人也真該照照鏡子,不是誰都可以和韓經理比的。”
“我覺得她長得還挺好看的,比韓經理好看。”
突然冒出來一道攪局的聲音,我抿了抿脣,勉強壓下嘴角的笑意,擡眸看了過去。
幾人中有個長得很較小的女人,紮了個丸子頭,看着軟軟得很可愛。
那幾人說着壞話的人橫了一眼那女人,暗自嘀咕了一句不說了。
我見那女人正看着我,笑着衝她點點頭。
下班的時候,我站在電梯裡聽着身邊的人說着韓年藝的事情。
“我聽說和韓經理一起去的人說,她是爲了救那人才讓自己受傷,也不知道傷得什麼樣,這麼好的女人可一定要和高總終成眷屬。”
“聽說也只是傷了腿而已,不過說起高總和她的事情,你們沒發現高總好像對韓經理沒什麼表現嗎?”
我擡眸看了眼那個說話的女人,很快又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不過也許他們只是不想在公司表現太明顯,回家你儂我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