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手機卻適時的響了,上面閃着的名字,分明是尹伊。
“喂。。。。。。”
“肖揚,是我。”
“呵,”肖揚嘆了口氣,開玩笑道,“你還記得打電話,我以爲你就這樣人間蒸發了。。。琳汐剛還問你來着。”
尹伊笑笑,即使不見面,他也能想象到電話另一端的人的表情,心裡一暖。
“其實,我今天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件事。”
“。。。。。。”
“我要出國了,明天。”
“。。。和leo?”
“恩。”
肖揚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沉默了良久,終於嘆道,“這麼趕,不過也好。。。。。。出來見一面吧?算是告別。”
“好。。。”
下午兩點,約定在咖啡廳。
尹伊選了個靠窗的位置,一個人對着外面的車水馬龍發呆,過去的一切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裡反覆播放,一幕幕,有甜蜜,也有苦澀,卻都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來很久了?”肖揚越過服務生,窩進沙發椅中,白色的襯衫領口敞開着,有些懶散和疲憊。
“沒有,剛到一會。”打量了下對面的男人,尹伊接着說道,“最近事情很多麼?好像很累?”
“恩,也還好。。。。。。”凌風的事情哽在心上,卻不知該不該說。
“對了,明天什麼時候的機票?”
“上午的,去瑞士。”
“唔。。。”肖揚點了點頭。
穿着格子裙的服務小姐端上了兩杯咖啡,淡淡的冒着熱氣。
肖揚端起杯子,裡面還有未散的泡沫,靜靜地打着轉,然後破滅。。。甜蜜而苦澀,卻這樣自然的冗雜在一起。
“。。。。。。其實,我一直想問的。。。真的愛leo麼?”肖揚細長的手指描繪着杯子的花紋,沒有擡頭。
愛麼?自己也不知道的問題,太過於複雜,也太過於難解。
“他對我很好,和他在一起。。。。。。很平靜。”尹伊一臉的淡然。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肖揚不再說話,只是專心的喝着咖啡。
音響裡流淌出低低的歌聲——王菲的紅豆——音量不大,像是低聲的呢喃,
“還沒和你牽着手,走過荒蕪的沙丘。。。。。。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世界有盡頭。。。。。。”
慵懶的聲音裡卻像是纏綿着哀愁。
相思紅豆,也終不過是結了痂的傷口。
“哎。。。”嘆了口氣,肖揚將空了的杯子放在藤桌上,“總覺得這幾年像是做夢一樣,現在,是不是要結束了?”
“呵,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是啊是啊,回來了別忘了給我帶禮物。”終於打起精神,肖揚開玩笑道。
看到男人的孩子氣,尹伊不由莞爾,心下卻是一片澀然,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肖揚了?太多的事情讓過去那個愛說愛笑的人徹底的隱匿了起來,只是偶爾,才能看到一絲他曾經的痕跡。
“對了,”肖揚想起什麼一般,帶着一絲猶疑,“你走的事情,要不要告訴。。。。。。?”
沒有說出名字,兩個人卻是心照不宣。
“不了吧。。。。。。我不想,讓他知道。”尹伊皺了皺眉,隨即呼了一口氣,“好了,就這樣吧,我還想。。。去看看小雨。”
肖揚點了點頭,“好,那我也先回去了,凌風最近。。。。。。情況也不是太好。”
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雖然自己並不能夠決定結果,但是不想讓他們之間再有任何的錯過。
想要問,卻還是壓了下去,尹伊只是拍了拍肖揚得肩膀,“好好照顧他。”
門口的風鈴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男人的背影就這樣淹沒在人羣裡。
肖揚怔怔的看着窗外,
這回,是真的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