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汐驀地收起笑臉,扭頭看向聲源處,結果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聲音主人在何處。
夜臨風蹙了蹙眉,看向一旁的樹杈,雨汐隨着師兄的目光看了過去,這一看差點鬱悶死她。
一席白裙的蘭綾搖着樹枝倚靠在樹叉上,半眯着眼模樣很是愜意。
雨汐冷着臉朝着蘭綾道:“有沒有教過你,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爲?郎”
蘭綾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還真是沒有人教過我呢。”音落,展開雙臂姿態翩然的從樹上飛了下來,好巧不巧的落在了雨汐與夜臨風面前。
雨汐狠狠的瞪了蘭綾一眼,這個女子太討厭了,來時的路上阻攔他們,現在進入神域密林了她又冒出來幹什麼鐦?
蘭綾捋了捋髮尾,“姑娘你別這麼看着我,人家可是會不好意思的。”那扭捏的姿態直叫雨汐掉雞皮疙瘩。
抖了抖手臂,雨汐防備的看着蘭綾,“你又想幹什麼?”這女子總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在加上昨日綰青的陳述,她已然將蘭綾定位在了異類的位置。
蘭綾秀眉微挑,轉而看向夜臨風,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這男子她喜歡……
“別這麼看着我師兄!師兄是我,我的我的我的……”雨汐掐着腰擋在蘭綾面前,不讓她用那赤果果的目光看着自家師兄,好似師兄是她的獵物一般。
“莫非生來的皮相不是給人看的?”蘭綾背過身去,眼底涌着濃濃的興味。
“別人的我不管,師兄就是給我看的!”雨汐揚了揚小下巴。
夜臨風目光寵溺的看着身前的雨汐,心湖被她說的話撩起了陣陣的漣漪,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也不盡然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雨汐目光愈加警惕的看着蘭綾。
“可怎麼辦呢?蘭綾我也看上了你的師兄,而且志在必得。”蘭綾說這話的時候心底冒出了絲絲的小想法,既然你那麼在乎你的師兄,我們公平競爭好了。
“你休想打我師兄的注意,我再說最後一遍,師兄是我的!”雨汐用幾近咆哮的聲音與蘭綾說道。
蘭綾掏了掏耳朵,一副完全不在雨汐話的模樣,只朝着夜臨風勾了勾脣,“記得我的話,我會在來找你的。”說罷腳尖輕點朝着空中躍去。
“你——”雨汐被蘭綾氣結,這女子怎麼完全不聽她的話啊?只自顧自的說自己的。
扭頭看着夜臨風,雨汐頓時涌起了一臉的憤怒,指着夜臨風的鼻尖大聲道:“師兄,你到底愛誰?!”哼哼,他今日不給她說個所以然來,她絕對不放過他!
夜臨風揉了揉凸起的額頭,“汐兒,人都走了。”言外之意,這個話題可以跳過了。
“我不管,她走了,可是你與我還在!”雨汐氣鼓鼓的小臉一扭,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
夜臨風無奈只得柔聲道:“汐兒,爲兄的心思你還不知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雨汐將臉扭向一側,不去看夜臨風的眼。
“……”夜臨風挑眉,這丫頭今日是打算逼着他將心底的話說出來?否則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等了半晌沒有聽到夜臨風的回答,雨汐不高興了,師兄沉默是不是表示他對自己並非自己對他那般喜歡?如果是這樣,那她要怎麼辦呢?
越想心裡越悶,雨汐扁了扁嘴,正打算開口說什麼,就聽到夜臨風輕飄飄的語調:“汐兒,你可知你名字的由來。”
“嗯?”雨汐被他突來的話問的有些發懵,待反應過來才搖了搖頭。
夜臨風看了雨汐一眼,緩緩道:“爲兄之名臨風,是天帝所賜。”他在玄天神鏡之時靈犀喚他小風子,那時他並沒有名字,出了玄天神鏡之後天帝問他名諱他便說小風子,天帝覺得此名尤爲他神龍一族的霸氣,遂給他改了名字。
“哦。”雨汐神色懨懨的答了句,就知道他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所以纔將話題轉移。
夜臨風見她的表情,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你可知爲兄爲何在人界遇到你時給你取了雨汐這個名字?”
某姑娘依舊興趣缺缺的道:“不知道。”
“臨風,雨汐,風雨同舟,百世不離。”
臨風,雨汐,風雨同舟,百世不離……
幾個字如魔音般徐徐的在腦中循環不停,雨汐驀地扭頭將視線對視夜臨風的,她明顯在他眼底看到了些許笑意,他這麼說是想表達什麼呢?是說他與自己不會分開麼?
見某姑娘還是那般呆呆的樣子,夜臨風無奈道:“爲兄要說的是,與你永不分離。”
忽然,雨汐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驀地她張開手臂直接抱住夜臨風,笑眯眯的看着他問:“師兄,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喜歡我呀?”
看到她如此開心的模樣,夜臨風的心也變得異常開懷,就連出來的目的也忘得一乾二淨,笑着將她擁住,夜臨風面帶笑容的問:“好了好了,跑了這麼久不累嗎?”額頭都滲出汗水了。
“不累。”雨汐開心的搖頭,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並非沒有迴應,當然高興啊,因爲高興所以纔不覺得累。
夜臨風無奈的嘆了口氣,擡起手溫柔的爲她擦拭額角的汗珠,“還說不累。”
“就是不累嘛。”雨汐撒嬌似的晃了晃身子。
夜臨風臉頰微紅,“咳咳……這是在外面,休要胡鬧。”她怎麼可以在外面這麼調皮,要知道她也是有神位在身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脾氣?
雨汐努了努嘴,沒有反駁,可是也沒有生氣,心裡還是美滋滋的一片。
忽然,某姑娘一拍額頭,“呀!”
夜臨風一驚,忙問:“怎麼了?”
“師兄,我們怎麼忘記去找彧流了?”
“……”夜臨風才懸起的心落了地,這丫頭嚇壞他了,還以爲她怎麼了呢。
“師兄?”雨汐見師兄臉變黑了,有些不明所以。
“嗯,現在去見也無妨。”忘了就忘了,至於一驚一乍的麼?
“好啊,那我們走吧。”說完也不管某師兄愈加犯黑的臉頰,直接拉着他的手就朝着銀川河的方向走去。
她風風火火的模樣讓夜臨風無奈至極卻又捨不得說她什麼,只得任由她這般。
話說綰青從樹屋出來之後直奔銀川河而且,不消片刻就來到了銀川河旁,不過見到河邊的精緻之時,她嚇了一跳。
彧流竟然在河裡洗澡……
綰青驀地轉身,尷尬的擡起手敲打着另一隻手,懊惱自己的魯莽,怎麼不看一看河邊的情況就貿貿然的跑來了呢,這下可如何是好?
被人偷.看了身體的彧流大仙,很是悠然自得,好似綰青方纔擅闖的那一幕完全不存在一般,自顧自的,慢條斯理的舀着水澆在身上,微薄的豔.色雙脣輕啓,“綰青有事?”否則以她那性子是萬不會貿然出現在他這邊的。
綰青本來還在想着如何與彧流皆是不小心瞧見了他洗澡,可突然聽到彧流的話,讓她有些語結。
半晌,她才平息下來,揹着身嘆了口氣,才說:“彧流,我並非有意闖入,實是萬不得已。”
嘩啦啦一陣水聲在綰青耳邊響起,雖然她一向無慾可聽到這敏感的聲音還是讓她紅了臉頰。
彧流狹長的鳳眸淡淡的掃了眼綰青,骨節分明的手指拾起了河邊的長衫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待穿戴完畢才緩步來到綰青這邊,看着她窘迫的臉,露出一抹輕蔑,“本仙還以爲綰青姑娘是不會爲這種俗事煩擾的,可惜,彧流似乎錯了。”言外之意,他一個被偷.看都不覺得什麼,她一個看人的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聞言,綰青心底的歉意瞬間散去,轉而目光清澈的與彧流對視,“方纔的魯莽,綰青在此與你道歉,可是你的話綰青並不同意。”
“哦。”見她恢復正常,彧流便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