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敖恬那日丟出了黑珍珠,原本在皇城極其張揚跋扈的貴族王侯子嗣們,竟對謝必安他們意外的恭敬,甚至給他們安排妥當了住所。
眼看殿試之日越來越近,謝必安的心卻無端不安起來。
“砰——”的一聲,門被毫不留情的踹開。
謝必安慌亂站起身,卻見一大羣官兵涌進來,將他團團圍住。他暗暗道糟了,急忙轉頭去尋敖恬,卻見敖恬睡眼惺忪的抓着一塊翡翠糕,茫然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呵呵,舉國之中擁有黑珍珠的人少之又少,姑娘你家定然是富可敵國?如今小王我不得不在王兄那參你們一本吶。”之前那位王爺,倒又氣焰十足起來。
敖恬嗤鼻。卻聽領頭將領道:“把他們都帶走!皇上要親自審問他們!”
士兵們趾高氣揚將兩人帶入皇宮,領頭的小黃門卻是意外的恭敬。
謝必安並沒能進大殿,倒是敖恬被請了進去。他雖擔心敖恬的安慰,卻也奈何不得。等了許久,倒終於是盼敖恬平安出來,但敖恬的臉色,卻並不好。
“恬兒,皇上可怪罪你?”
敖恬搖了搖頭。
謝必安剛鬆了一口氣,卻聽敖恬道:“皇上說要我做他的妃子。”
“什麼?!”謝必安不由放大了聲音:“妃、妃子?”
“真是可笑,他堂堂一個人皇,憑什麼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對我說話!龍欽都不敢這樣對我說話!”說罷,敖恬氣憤的跳起來,“居然還威脅我!威脅我!”
“恬兒!恬兒!”謝必安慌亂阻止敖恬,“說不得,說不得。那是當今的聖上!”
“哼。”敖恬揚起了頭,“我不管,必安,我可是和那皇帝打了賭的,這一次殿試,你一定會高中狀元,你要給我揚眉吐氣!”
謝必安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裡卻依舊惦念着敖恬之前所說的話。
“皇…皇上知道恬兒姑娘真實身份了嗎?”
“算是知道了吧。這皇帝別的本事沒有,旁邊那個國師倒是挺厲害的。光是對着我看,就似乎要看穿我似得。”敖恬嘟囔着擡起頭,卻突然嚇得躲到謝必安身後。
謝必安不解的擡頭望去,敖恬不諳世事,素來都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居然嚇成這幅德行?
只見一個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道緩緩走向兩人。
“你、你不是在宮殿裡陪皇帝嘛?!怎麼咻一下就跑到殿外來了?!”顯然,敖恬忌憚的正是此人。
“呵呵,貧道適才發現上仙雖然仙術渾厚,可仔細一瞧,卻是外盛內衰之態,如今終於是明白了。”那道人笑着摸了摸山羊鬍子,又似笑非笑的看向謝必安。就連一向好脾氣的謝必安,都被看的無端不愉快起來。
“的確有狀元之相。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敖恬躲在謝必安身後,勉強裝出強勢的口吻。
“上仙強改他人命數,禍及自身。這恐怕就是上仙如今外盛內衰的緣由吧?”
謝必安雖然聽不懂兩人的對話,更不明白爲何國師喊敖恬一口一句上仙,但他大致也知道,國師口中的“外盛內衰”,估計就是指敖恬喪失法力一事了。而喪失法力,的確也和自己有關。難道…敖恬爲了救自己,而會遭遇懲罰?想到這,謝必安心頭不由一沉。
國師嘿嘿一笑,眼中透露出狡詐的光芒:“上仙你不知道吧,謝必安謝公子……”說罷,國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謝必安,“沒有你的贈予,他早已盡了陽壽。可上仙你若不取回此物,衰敗也是遲早的事。上仙你不想看着謝公子死去吧?可又不能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我也會死……”敖恬整個人都愣住了:“是啊,是啊,我怎麼忽略瞭如此重要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