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你們去能起到什麼作用,我是去和她談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這次是在夾縫裡受氣,我得去表表忠心……”
“我知道,你能說的我們也能說,這事你不要出面了,你去了好幾次人家都不見你,你還貼呼啥?”尹清嵐這個時候說話了,一句話就把黃雲鵬悶了回去。
黃雲鵬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對,於是點點頭說道:“你們去可以,但是一定要低調,輕易不要答應什麼事,有什麼事回來和我商量了再說”。
“我知道,我又不傻”。尹清嵐說道。
張小魚剛剛想要睡一會呢,就接到了尹清晨的電話。
“有這個必要嗎?我覺得還是讓他低調點,別這頭熱乎了,那頭又涼了,喬招娣也不是個好惹的貨色,還是小心點好”。張小魚毫不避諱林泉,在車裡就這麼說。
“我和我姐去,我這不是爲了你嗎?”尹清晨說到爲了‘你’這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 張小魚豈能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於是,張小魚說道:“這樣吧,我向徐市長請示一下,她不一定有時間,要是沒時間的話,你們就不要再糾結這事了,徐市長這麼做都是爲了工作,不夾雜私人感情的,你們想多了”。
尹清晨何等聰明,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張小魚的意思,那就是張小魚在打官腔,這就意味着他現在說話可能不是很方便,有外人在,於是接着說道:“我們也沒別的意思,我姐就是想去向徐市長彙報一下這段時間的整改情況,幾分鐘的事”。
“那行,我彙報一下吧,你們也不要抱什麼希望,把工地上的事情做好,不給徐市長添麻煩就好了”。張小魚說道。
掛了電話,張小魚看向林泉,問道:“早晨的時候,我替我那個合夥人尹清晨的姐夫說了句話,徐市長說是給我面子,雲鵬地產的整頓可以提前結束了,這不,她姐非要去向徐市長彙報什麼事情,你覺的這有必要嗎,徐市長這麼忙”。
“你不要問我,我對這事不在行,我也不知道徐市長在意不在意這些事,不過要是一聲不吭的話,要換做是你的話,你心裡舒服嗎?有時候幫別人,不見得要求物質的回報,可是感謝的話也能讓人心情愉悅吧?”林泉問道。
張小魚笑了笑,她還說什麼都不懂,可是言語之間早已把意思向張小魚說明白了,他要是再不懂,那就真是傻子了。
張小魚沒給徐悅桐打電話,因爲他不知道徐悅桐現在在幹嘛,說實在的,張小魚從內心裡對她有些恐懼,這種恐懼來自哪裡,他是在很久之後纔想明白的,那就是對於官位的恐懼,連帶着坐在上面的人也產生了敬畏之心,所謂官威難測。
“徐市長,我是張小魚,您的意思我已經告訴雲鵬地產的黃雲鵬了,黃雲鵬的妻子非要去見您表示感謝,我不知道怎麼拒絕,但是據我所知,她們是真心實意的,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給她們一個機會”。張小魚給徐悅桐發了這麼一條信息。
十分鐘後,徐悅桐恢復了兩個字:可以。
於是,張小魚把這個意思通過微信發給了尹清晨,讓她看着辦吧,但是囑咐了一條,千萬不要送禮。
尹清晨把信息給尹清嵐看,尹清嵐這才點點頭說道:“這小子真的巴結上了徐市長,他怎麼做到的?”
“這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的努力,姐,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尹清晨啓動了汽車,尹清嵐坐在副駕駛上,問道。
“什麼怎麼樣?你是指哪方面?”尹清嵐裝作不懂的問道。
“爲人處世之類的,我覺得他挺好學的,而且有膽有識,說實在的,我以前還真是沒想到他會進步這麼快,就像是一粒種子,找到了合適的土壤,快速的生根發芽,鑽出了地面,可以說是在瘋長,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尹清晨說道。
“我看你是中毒了,晨晨,你要是覺得他好,那幹嘛不和他結婚呢,你也不小了,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了”。
“我知道啊,可是你和我姐夫這樣的,我怎麼考慮啊,我姐夫是做生意的,他也是在生意場上鬼混,你說要是我和他結了婚,也出現我姐夫那些破事,你說我是管還是不管,對了,我姐夫現在是不是沒事了?”尹清晨問道。
一問到這個問題,尹清嵐的臉色又灰暗了下來,半天才說道:“本來呢,我以爲他和喬招娣的事完了,這事就算是完了,也該把心放家裡了吧,唉,昨天,我在他的西服內兜裡,發現了一根很長的頭髮,你說這事我咋辦?”
“又和別人有勾搭?”尹清晨皺眉問道。
“不是有勾搭,而是一定的,而且這是對方在示威,要是說衣服外面有長頭髮,他可以說是應酬難免的事,沾上就沾上了,可是這衣服內兜裡的長頭髮,這不是那個女人故意放進去的是什麼?這就是在向我示威,告訴我她的存在,我也沒問,懶得管了”。尹清嵐說道。
“唉,男人啊,都是在紅玫瑰和白玫瑰之間搖擺不定”。尹清晨無語道。
“什麼意思,什麼紅玫瑰白玫瑰?”尹清嵐不解的問道。
“張愛玲的小說,紅玫瑰和白玫瑰,裡面有這麼一句話,說也許每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子,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可是如果娶了白玫瑰呢,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成了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如此而已,得不到的最浪漫,得到的最世俗,明白我的意思嗎?”尹清晨問道。
“所以呢?”
“所以,我要做一輩子的硃砂痣和明月光,當這個人想把我變成飯粘子和蚊子血時,我就換個人好了,我還是我,還是明月光和硃砂痣,我有工作,有文化,絕不屈就”。尹清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