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被採訪了
唐綿綿連蹦帶跳的回到房間,還沒進屋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具光禮一把給拉到了旁邊去。
“喂,怎麼樣啊?四哥發飆沒?我還以爲你屍骨無存了呢。”
“發飆?爲什麼發飆?”唐綿綿一臉迷茫,看着具光禮那擔憂的神情便立即意會過來,遂即一笑:“嘿,他沒有,他對我很好啊。看,他還開車帶我去市裡面吃包子了,不去不知道,去了才知道這北青人的心理素質真好,那麼快就恢復了生意,出了郊區冷冷淡淡的。”
“吃包子?你們還去吃包子了?是北青市中心那家有名的灌湯包嗎?四哥穿着軍裝照耀的就去了?”
“當然不是,車上換衣服了。怕人認出來,哎,人怕出名豬怕壯啊。”無奈的嘆口氣,想到在車上的崔覺換衣服還不免對自己言語調戲動手動腳,唐綿綿就抿着脣嬌羞的紅了臉。
具光禮一個惡寒打了個寒顫:“真是白擔心我了,我還以爲四哥會因爲吃醋生吞活剝你呢。唐綿綿我發現我之前真是太小看你了,你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無意的幫我們化解危機,因爲你的到來我們一舉戳破敵人的陰謀,就連那麼恐怖的四哥都能被你兩下就哄開心,逗得團團轉。你簡直……太恐怖了,明明長着一張比我還普通的臉,結果卻是個妖豔禍水!”
具光禮的話沒讓唐綿綿生氣,反而讓唐綿綿忍不住的揚起下巴一臉傲嬌模樣:“嘻嘻,阿覺說了,我這是傻人有傻福,我媽也這樣說。嘿嘿。”
“我簡直不想看見你,讓我等半個小時你就這歡天喜地跑回來的模樣,我鄙視你!”具光禮越看越生氣,誰讓這唐綿綿這麼好福氣,讓她完全羨慕嫉妒恨。
人就是這樣,別人比你過得幸福,你要羨慕嫉妒恨,比你過得不幸你又會誠心可憐和擔心。
具光禮此刻便是天人交戰的自我糾結和痛苦着,外加深深的痛恨唐綿綿這麼傻乎乎的,卻還能過的這麼幸福悠哉。
“哎喲,我知道光禮你最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我,所以我纔打包了一籠包子回來給你吃啊,還是熱的,很新鮮的。而且是你最喜歡的海鮮餡!”
“真的?”具光禮不信,卻立即一把給搶了過來,打開袋子聞了聞,果然是她最喜歡的海鮮餡的呢!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海鮮餡兒?”她可記得自己沒對唐綿綿說過。
“四哥說的。他說你喜歡吃海鮮餡,然後我就說給你打包一籠回來吧。”
具光禮感動了,難得自己那麼維護的四哥和這小四嫂還記得自己,剛剛的那些羨慕嫉妒恨啊頓時統統也給扔到了浮雲上去,忙不迭失的吃了兩口一邊叫着好燙一邊還不停的往嘴裡塞。唐綿綿看着突然覺得好心酸,光禮……怎麼身邊就沒個男人呢?看她這麼好一個女人,怎麼就沒有呢?自己得想想身邊還有什麼好男人,趕緊給她介紹一個纔是。
具光禮哪裡知道自己此刻站着吃包子也中了槍,被唐綿綿看中要去給自己相親。
吃了包子具光禮便去開會了,唐綿綿回房間呆着休息,因爲崔覺說,事情差不多了就會給她打電話,然後他們一起去採訪現場。
四點半,正在午覺的唐綿綿一下子給耳邊的手機震動驚醒,慌忙坐了起來接起電話就:“喂?”
“在睡覺不?”
“唔……躺在牀上就睡着了。”本來是看電視的,現在電視還放着,她人都已經跑了夢婁山一次了。
“快寫起來洗個臉,我在大廳等你。”
“哦,好,馬上。”唐綿綿立即翻身下牀,洗了個臉,重新把有些凌亂的麻煩花再次編了一下,然後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如果唐綿綿知道根本就不是崔覺‘一個人’等她的話,那她就不會睡個午覺,而是把所有時間花在畫個淡妝上。
遠遠的就看見一羣人站在政府大樓的大廳裡,崔覺依舊站在羣首,穿着筆直的軍裝,威武俊美。身後跟着的,是那些中年或者再稍年老的下屬軍官和穿着襯衣西褲的北青領導人,那羣人裡除了崔覺唯一比較養眼的估計就是光禮和季雨了。
唐綿綿看見羣人,當時呼吸一窒,險些扭頭就走。她這輩子,除了婚禮那天看到那麼多高官顯貴哪裡還再看見這麼多的高政?要不是崔覺看到她時脣角往上一揚然後揮手示意讓她過去,她估計就真的扭頭走了。
沒有辦法,最後也只得硬着頭皮走過去,根本不敢看衆等的視線,低着頭才走了過去。
“跑過來的?”崔覺拉着剛剛過去的唐綿綿的小手在手心裡,低着頭低聲的便問。
唐綿綿點了點頭,感覺到自己背後長了無數雙眼睛,立即便要掙扎出自己的手來:“好多人……”
“怕什麼?誰不知道你是我夫人?”
崔覺笑了笑,手掌更用力的握住唐綿綿的手來讓她沒有半點兒掙扎和掙脫的機會,再回頭輕輕的掃了一眼身後的衆人,衆人都點頭哈腰的統統向唐綿綿立即問好:“參謀長夫人好。”
“首長夫人好啊。”
“上校夫人你好你好……”
唐綿綿汗顏,覺得自己更加鴨梨山大了,突然間才感覺到自己怎麼嫁了個這麼顯赫的男人?
壓力歸壓力,還是要跟着崔覺出去的,唐綿綿事先也沒料到崔覺會拉着她出去,本來以爲就像光禮她一樣隱藏在人羣裡,低着頭不爲人知的走着看着就行了,結果卻是站在崔覺身邊被他拉着,衆目睽睽之下讓她情何以堪啊!因爲,她穿的實在太隨意了,如果崔覺早些說,中午去市裡的時候還應該再買套套裝啊,電視裡那些某某夫人不都是穿着嚴肅的套裝,面上再帶着溫和的笑意模式麼?可她看來更像路人甲吧……只希望崔覺等會兒輪到採訪的時候能放開自己的手,假裝不認識自己,那就好了,至少還不會給他丟人。
唐綿綿心裡這樣想着,早已侯在門口的幾位記者已涌上前來打招呼:“崔參謀長好。”
崔覺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那些記者很快就眼尖的看到了旁邊的唐綿綿,一個個冰若寒蟬不敢提禁忌,心裡卻都在各自揣測:這是誰啊?怎麼好像有點兒眼熟?不是聽說這位年輕的上校前段時間結婚了嗎?可是沒聽說他夫人這次隨軍啊。該不會是小三吧?但這小三長的也太普通了點兒……
就在一個個拿疑惑的眼神瞅着唐綿綿的時候,一個不怕死的記者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竟然大聲的就問:“參謀長拉着的這位小姐是……”
話還未完,崔覺冰冷的眼睛便已經直直的掃射過去,驚的對方一個寒顫立即閉了嘴以爲自己踩到了地雷真的說到了不該說的,比如……這位真的就是個小三?
“什麼小姐!這是我夫人!”崔覺沒好氣的瞪着那記者,冷聲低呵了一句,對方頓時滿頭大汗,低了頭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眼拙,沒想到參謀長夫人這麼年輕,這麼隨和。”
唐綿綿拉了拉崔覺的手,崔覺低頭看向唐綿綿,眼神頃刻變得溫柔。唐綿綿不太好意思的看向那些記者驚詫的眼神低低道:“別說啦,我是不是該去換個衣服?或者去山下等你們?我站在人羣裡就好了。”
“什麼話?”崔覺皺眉,“自然是和我們一起,站在我身邊。既然你來了,就該以我妻子的名義正大光明的站在我旁邊,知道嗎?”
“哦……”唐綿綿回頭看了光禮一眼,具光禮對她握了握拳頭意爲加油,唐綿綿扭過頭來暗自嘆氣,希望自己不要出錯纔好。
那些記者聽到崔覺對唐綿綿講的話,統統都意會過意思來,一個個心裡都打着算盤這次該怎麼讓新聞具有價值又能討好眼前這位參謀長,畢竟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麼顯赫的一位人物,不然今後在T市乃至H省估計都要難做了。
於是一行人開始往外面走,再向路口的商務車走去的時候,那些記者乘機試探的問崔覺:“參謀長,昨天我們的報道都如是的報回市新聞部,關於今天的新聞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交代嗎?”
昨天的新聞?唐綿綿在旁邊聽着有些雲裡霧裡,難道是殺人案的那個什麼事?她從頭到尾也沒了解過,所以並不是很清楚,於是便安靜的在一旁跟着聽着。
畢竟是人太多的地方,崔覺輕輕的鬆開唐綿綿的手,腳步卻放的緩慢了一些,聽到記者的提問也沒有任何的喜怒表情,只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淡淡的道:“不需要做假,一切如實報道就可。”
“這……包括您夫人到北青來的這件事嗎?”提問者連連看了唐綿綿三眼,唐綿綿被看的莫名其妙,拜託,她是自己偷偷跑過來的,真要被報道出來還怎麼得了?
可出乎唐綿綿意料的是,崔覺竟然只是笑了笑,這算是默許嗎?邁步便上了車,還伸手過來將唐綿綿也拉了進去。
雖然是一輛商務車,坐的人出了司機也只有唐綿綿、崔覺、具光禮和季雨四人,一關上車門具光禮就憋不住話匣子的立即問來:“四哥,真要這麼做?你要讓唐綿綿曝光在衆人眼前吶?”
“不是吧,不是吧?我是偷偷跑過來的……”唐綿綿一聽,心裡也慌了,這次如果真的曝光上的可就是新聞聯播了,她還穿的這麼隨意,會不會顯得一點兒也不尊重百姓?還有,她完全沒有做任何準備,這次來也根本沒想到要被推到衆人眼前去啊。
崔覺卻笑,只是摸了摸唐綿綿的頭:“害怕啦?”
具光禮一個寒顫,雞皮疙瘩掉一聲,這就是差別啊,他們的四哥哪裡對他們聞言細語過?從來沒有,絕對沒有!這麼憤慨的事情一定要告訴大哥才行,想着就憤怒的掏出電話迅速的發了條短信給具光凜:四哥對四嫂太溫柔了,我受不了了!
坐在副駕駛座的季雨挺了挺眼鏡微微一笑:“這樣也未必不可,讓外界看到我們崔參謀長夫人是如何情繫災區,如何千里迢迢趕來,這樣的消息自然會博得眼球而且會讓衆人刮目相看。”
“就是說……要利用綿綿?”具光禮想到這個可能,立即扭頭看向崔覺。
“什麼利用,說的那麼難聽。這難道不是參謀長夫人該得的麼?她現在需要的,是外界對她的誇獎和名譽讚揚。”
具光禮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啊,這對四嫂完全是有利的,讓唐綿綿在衆人眼裡形象一變!哇咧,四哥你太陰險了!”
唐綿綿微微擡頭看向崔覺堅硬的下巴,其實也不是懷疑崔覺的用心,她倒覺得自然既然是他的夫人,如果能幫到他的那她會甘之如始的去做,而眼下的情形是這樣嗎?
幾分忐忑的揣在懷裡問:“是這樣嗎?可是我都沒有整齊的套裝……”
崔覺伸出手指抵住唐綿綿的脣瓣淡淡一笑:“噓,不怕。其實,我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讓全國人看到,你是我妻子。不要想那麼多,不要想季雨的話,光禮的話也不要想就好了。”
具光禮又是一個激靈,哎喲,她真是受不了了,她當初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也沒見具光凜對她這麼溫柔過,哎,果真是人同命不同喲。
唐綿綿果然被崔覺的那三言兩語給哄好了,具光禮很快收到具光凜的短信回覆,上面赫然寫這一句話:光禮,我決定結婚了。
“啪”一聲響,是具光禮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光禮你怎麼了?”唐綿綿扭頭尋回,才發現具光禮的臉竟然是一片煞白,發生什麼事讓她這麼害怕和傷心的樣子?唐綿綿疑惑着撿起地上的手機,只是輕輕的掃了短信一眼,看到內容是挑眉一笑:“喲,是光凜要結婚了呢。”
“老婆,把手機還給光禮。”崔覺面色一沉,竟然也頃刻變了臉色,拿過唐綿綿手裡的手機遞給具光禮,具光禮顫抖着手,失了神一般的接過去,竟然沒有一句話。
“光禮,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停車回去休息?”
具光禮緩然的搖頭,眼眸裡寫盡悲慼,臉色依舊是那一片無力的蒼白,顫抖着脣輕輕閉眼才道:“不、不用……”
唐綿綿這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妙,伸手握住具光禮的手,發現竟然是一片冰冷。
“光禮?”唐綿綿緊張的看了崔覺一眼,崔覺神色冷漠,眼睛盯着光禮,而光禮則幾乎失了神,呼吸一頓又一頓,像是……極度的難過和傷心似的。
“綿綿,你抱我一下。快。”光禮無力的反握着唐綿綿的手,似乎這樣才能緊緊的抓住唯一的浮木,唐綿綿沒有多想的時間立即傾身抱住光禮,輕輕的拍着光禮的背頓身的安慰:“光禮,沒事了,不傷心……沒事了……光禮呵……”
具光禮由無力到緊緊的抱着唐綿綿,一點一點的傾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用力的抱着唐綿綿的身子,似乎這樣才找的到自己究竟還在那裡,才找得到自己那顆已經痛到麻痹的心。
唐綿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溫熱的發溼,身子便是一僵,光禮……她在哭?
“光禮……”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唐綿綿還是儘量的安慰着具光禮,儘量的用自己最溫和的聲音拍着她的背給予她自己的力量:“光禮,一切都會過去的……沒事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還在呢,光禮不怕……真的不怕……”
具光禮渾身發抖,依舊緊緊的抱着唐綿綿,卻就那麼低聲的嗚咽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光禮低低的壓抑着自己的哭聲,聽起來那樣的悲慼傷心,讓唐綿綿的心也跟着酸了,眼眶也紅了起來:“究竟怎麼了光禮?光禮你不要亂想啊,什麼都會過去的,打不倒你的光禮,你不是最厲害嗎?你不是天天笑我沒出息麼,光禮……”
具光禮彷彿聽見了唐綿綿的話一般,更用力的抱着眼前唯一的浮木:“我很痛……真的好痛……”
前面的季雨也不知道具光禮究竟是怎麼了,可是現在車已經到了目的地,他們必須要下車了,再不下車只怕反而要引起衆多的揣測和懷疑。
於是回頭提醒:“參謀長,到民宿了。”
崔覺自然知道這裡面的重要性,伸手問季雨要了一張紙遞給具光禮,出其意料的這次沒有用任何威嚴壓具光禮,反而是帶了些溫柔的問:“光禮,你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不要下去了。”
唐綿綿也點了點頭,微微的退開身子看着關係關心的道:“要不你就在這裡休息吧。”
具光禮接過紙擦着自己臉上的淚痕,讓自己微微的冷靜了一下反問:“爲什麼要休息?”
“光禮,你情況看起來很……”
“臉色很白?”具光禮搓了搓自己的臉,用力的搓,讓臉看起來紅潤了一些才罷休,本來就坐在門邊,轉身便推門下車:“我沒事,他不會打倒我。還不能夠。”說完便下了車,車外已是一陣鑼鼓喧天的鏘鏘聲響。
唐綿綿驚詫的盯着這一幕,回頭看了眼崔覺:“她沒事吧?”
崔覺靜坐了兩秒才盯着光禮下車的背影道:“她既然說沒事,就沒事,下去吧。”
“哦……”唐綿綿嘆了口氣,轉身跟着崔覺從另一邊下了車。
早上纔來過的民宿區已經變了個模樣,好多帳篷已經拆除,因爲天晴,所以水道疏通的迅速,好多人又搬了回去,這裡只剩下幾千人,便沒有先前那樣看着的擁擠。
腰鼓隊在鑼鼓喧天的表演,表示歡迎着崔覺等人的慰問,也感謝他們的幫助,同時還爲即將離開這裡的省軍區部隊送行。
所以,整條長長、彎彎的河道馬路上都響徹了人民的掌聲和擊鼓聲、敲鑼聲,還有舞蹈、舞龍和舞獅。
記者站在攝影機前開始報道新聞,拍攝這一幕災後晴天的歡慶場面。唐綿綿跟在崔覺身邊,崔覺和早已經安排好甚至是跟着他們過來的北青領導握手,和人民羣衆握手,依舊有武裝好的軍人繞在四周包圍崔覺等人的安全。
身在其中唐綿綿才覺得果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緊張,雖然知道旁邊有攝像師正拍着自己,也知道有那麼多人正看着行裝普通的自己,猜測怎麼站在崔覺身邊,猜測自己的身份,可是一想到光禮剛剛經歷那樣的事還能一臉淡漠的跟在後面,想到光禮的堅強想到崔覺就在身邊便什麼也不怕了。
走了一段路,記者便開始採訪崔覺:“請問崔參謀長對於這次北青災害有什麼感言或者什麼話送給北青嗎?”
崔覺神情莫測的看着攝影機的位置,唐綿綿在一旁看着,發現崔覺就是站在黑洞洞的攝影機前也可以這樣的淡定自如,依舊是一身霸氣的王者之風。
“自然災害是避不可免的意外突發災害,我們政府會盡量保護好每一箇中國人。希望北青人民儘快忘記所有給家園帶來的傷害恢復日常生活。國家會給你們扶持,也會給你們所有儘可能的幫助。”
說的雖然也是一些官方的話,可聽起來就覺得不一樣,因爲唐綿綿知道崔覺是放了真心在裡面的,真心關心擔心和安慰這些人。也許是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個個都鼓着雷鳴般的掌聲,唐綿綿也跟着鼓掌,殊不知攝像機已經轉了身對準了她。
“聽聞參謀長夫人是昨天早上才千里迢迢趕到北青來的,我想北青人民都很好奇爲什麼所有人都往外走,都不敢進來,只有你敢進入北青呢?”
周圍羣衆一聽聞這個相貌平平而且穿着也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竟然是參謀長夫人,個個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下面一片譁然。
“這不是幫助秀秀的那個女人嗎?”
“對啊,而且我記得還是她帶着跑出去的牛牛和妞妞跑回來的。”
“對呢,沒想到是參謀長夫人啊,看起來挺平易近人的,和別的那些官夫人不太一樣嘛……”
唐綿綿有些緊張的看向攝像機,周圍那些話自然都溜進耳朵裡,有好奇的,有想起她做過事的,還有一些……或許嗤之以鼻的。
“想說什麼就說吧,沒事,不要緊張,說不好可以剪輯的。”記者小姐溫和的在一邊提醒,唐綿綿眼神詢問崔覺,崔覺輕輕的點了點頭:“唔,可以剪的。”
唐綿綿嚥了口口水,才盯着機位用無比認真的表情緩緩的道:“這次我是以個人身份和自由到北川來的,事先我的丈夫崔先生並不知道我會道北青來。而我來這裡,也只是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幫上忙。且,既然我的丈夫在這裡爲着北青人,我想我應該站在他身邊支持他,盡我的綿薄之力也爲着北青站在北青的土地上共同支持北青人民。果然,北青沒有讓我失望,希望北青越來越好,希望北青越挫越勇,雨後……必定是晴天。”
話落,周圍一片寂靜,唐綿綿心下以爲自己演講的太過煽情而疵了,正要問要不要剪輯了這段再重新來一次,周圍卻已經是一片雷鳴般的掌聲,北青人民臉上寫着感謝和歡喜,崔覺臉上也寫着淡淡的溫和。
唐綿綿才緩然的舒了一口氣,終於知道自己還是沒有把事情搞砸,於是笑的沒有遮掩,像平日裡那樣開心的笑着,這一幕被攝影機準確的錄進了膠捲裡,而唐綿綿至此以後便有了‘本世紀笑容最美,笑容最真上校夫人’的美譽之稱。
那是後話,當時唐綿綿被一陣掌聲鼓舞的也有了點兒底氣,有北青人要向她握手她也一一的應了,跟着崔覺伸手和北青人民握手慰問,這倒不是做戲,唐綿綿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握了他們的手,他們法子內心的欣喜和歡舞。唐綿綿也從來不知道上校夫人這樣的頭銜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魔法,能讓自己握了那些人的手就彷彿給予他們力量似的。
突然,唐綿綿手一頓,看着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人羣堆裡的秀秀還有劉國安。
唐綿綿微微的笑了笑,主動伸手向秀秀而去。
秀秀紅了眼眶,眼淚不停的落下來,緩緩的伸手握上唐綿綿的手:“原來……你竟然是首長夫人……謝謝你……”
唐綿綿搖了搖頭對秀秀微微的笑:“秀秀啊,你要堅強。劉國安。”
“是,是,首長夫人。”劉國安一副不敢靠近秀秀的模樣,也一副不敢再看唐綿綿的模樣,他可沒忘記唐綿綿當初怎樣一巴掌打了自己,那絕對是足夠的狠。可是他卻不管唐綿綿,反而很感激她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要是不好好待秀秀,會遭到我唾棄的。”
“……是,是。我會……求的秀秀的原諒,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說完意有所覺的看了周圍所有人一眼,有些人低下頭去,面色有愧。
唐綿綿一笑:“只要你對秀秀好,那別人的流言碎語和攻擊又算什麼?我最看不起的男人之一就是動手打女人的人,秀秀你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纔是!”要不是看他知道真相了之後真心的悔悟和痛苦的模樣,唐綿綿纔不會這麼快就覺得他還可以和秀秀相處下去。
秀秀紅着眼眶點了點頭,唐綿綿扭頭看向記者小姐問:“剛剛那段可以剪了麼?那是私事。”
“行,參謀長夫人怎麼說都行。”
記者小姐爽快的答應,唐綿綿鬆了口氣,轉身跟着崔覺繼續前行。
一個小時後之後回到車上。
唐綿綿是跟在崔覺後面上的車,上了車就軟倒在崔覺肩上明顯是累了,崔覺則摸摸她的臉以示安慰。
具光禮跟在唐綿綿後面,一上車就好似抽去了所有力量似的軟倒在了背椅上。季雨在外面迅速的關上門才自己也坐進副駕駛座,唐綿綿立即起身扶住具光禮的手臂輕聲的問:“還好吧?”
具光禮扶住自己的額頭輕聲的呻吟:“不好……快要死了……”
“光禮……”唐綿綿好很想問她究竟怎麼了,可是卻又有些顧忌,具光禮轉身俯進唐綿綿的懷裡,抱着她的脖子似乎纔好受了一點兒,幽幽的嘆氣道:“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沒事,你靠吧,都就都行。”
唐綿綿想,這個時候不管具光禮發生什麼事了,自己也是她目前最好的依傍吧?希望她能快些走出這個陰霾。
“今天晚上我們就回T市。”
崔覺突然的道,驚了唐綿綿和季雨還有具光禮,這麼快?
“不是明天才……”季雨覺得,事情怎麼樣也有些急。
“現在五點,七點能出發吧?”崔覺看了眼時間,再定定的看向季雨,季雨只能硬着頭皮道:“儘量。”轉過身去呼了一口氣,雖然的確是有些急,不過該整頓的也的確是差不多了,今天晚上……自己也能回家早些回家給老婆和孩子一個驚喜也不錯。
“四哥,你不必爲了我而……勞師動衆這麼晚趕回去。”具光禮白着臉對着崔覺微微的搖頭。
崔覺冷冷笑了一下:“難道你就不想回去問問他麼。光禮,這幾年你在我手下做的很好,接下來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斟酌後儘量的滿足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給我發一個長假,一個月也好。”
光禮無力的又靠回唐綿綿的懷裡,唐綿綿心裡的疑問也越來越重,怎麼聽起來……光禮好像真的是因爲男人?剛剛是因爲看了一條短信才這樣,而那條短信是光凜發的,沒道理……唐綿綿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驚的自己一駭,立即又否認了心裡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怎麼可能,怎麼會呢,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唐綿綿此刻心裡已經百轉千回各種想法,那邊崔覺沉吟了半響,淡淡的嗯了一聲:“盡力而爲。”
具光禮有氣無力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唐綿綿則和崔覺也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剛剛進了門,唐綿綿便拉住崔覺問:“光禮……她是不是因爲男人才這樣?”
崔覺挑了挑眉還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唐綿綿心裡的疑惑就更重了,立即又問:“是因爲……那條短信嗎?我看到短信是光凜哥發的,上面說自己要結婚了,然後光禮就……”
“唐小井,這是他們的事情我不能插言,不過你可以去問問光禮,現在你和她這麼交好,既然好奇去問吧。”
“可是……我問不出口啊現在,光禮看起來心情好糟糕,我怎麼能再在她傷口上撒鹽。”
崔覺勾了勾脣,轉身去收拾東西了,唐綿綿就自己站在原地摸着腦袋繼續冥思。
“啊……!你說他們的事,你是不是默認我的想法了?”唐綿綿靈光一閃,她就說嘛,總覺得他的話有些問題。
“既然你這麼聰明,”崔覺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用雙手捧着唐綿綿的小腦袋,低下頭對着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輕聲道,“那就繼續猜啊,想啊,總能想到的是不是?”
“你欺負我!”他總是不告訴她他周圍這些人的故事,害得她要用各種方法知道,比如羅小五啊,都是經過光禮才知道他的故事的,可是現在光禮又有故事了,她總不能去問羅小五吧?
“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可是我不喜歡,也不能隨意講別人的事,是不是?好啦,該你知道的,總能有知道的時候,快收拾東西我們回去了。”
說完,崔覺低頭重重的吻了唐綿綿才揉着她的頭放開她轉身又去收拾東西。
“哦……”唐綿綿噘着嘴,雖然心裡疑問很深很重,可是她又瞭解崔覺的爲人,嘆口氣算了,反正總會知道的。
T市,北區部隊某辦公大樓403辦公室。
男人‘碰’一聲隨着響聲而落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桌面上,隨即便是怒聲的狂吼:“究竟怎麼辦事的?連這點兒小事都好!?啊?我要你們一羣飯桶做什麼?我要死的幾百幾千個人呢?我要出的大事呢?結果死了幾個,輕輕鬆鬆就被解決,現在你們還告訴我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被抓到,失去了聯絡,現在陷害不成到更加有了把柄在對方手裡,你們一羣沒用的!”
狂嘯像一場暴風雨似的猝然而來,下面站着的秘書、心腹等等一個個都垂下頭顱無疑對話,他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竟然完全小看了崔覺所以派的人根本不夠力度,也沒想到自己的人竟然會辦事只辦到這種力度,出來的新聞是隻死了十幾個人而已,這樣的新聞又怎麼會掀起軒然大波?
“趙參謀長,現在當務之急而是怎麼封住那四個有可能已經被抓到的兵的嘴,不然給了崔覺更有利的證據,到時候就一切來不及了。”說話的是李紀雲,他儼然已成了趙副參謀長的心腹,而此刻也只有他說的這幾句話纔有依有據。
趙副參謀長名趙博,四十八歲,本來他這個年紀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已經是相當了不得很值得人刮目相看的,可現在他的頭上壓着的不是一個比自己更了不得的人,二十一個比自己小了竟然接近二十歲的年輕人,這樣他從來都沒有舒爽過,心裡彷彿壓着一座大山,無數次的想要把崔覺撬走然後自己上位,也的確是因爲崔覺的阻擋,讓他升了五六年也沒有升上那個位置,他怎麼不氣,不恨?
可眼下,李紀雲說的話的確是有幾分道理,如果被那幾個人被抓到了,到更加成了自己的把柄。
“那你說怎麼做?”
“殺人……滅口。”李紀雲半低着頭,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四個字,周圍的人都是一顫,竟然這麼狠?
“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趙博卻冷笑,看了看李紀雲道:“這件事你着手去辦,必須給我解決乾淨了!”
“可是趙參謀長,關於崔覺現在手裡握有你的東西……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拿到,而我也正在致力於這件事。如果您要我現在丟下手裡的事,那之前的……”
“那件事你不用管了。你知道爲什麼崔覺明明握有我的東西卻遲遲沒有交給於司令嗎?”
李紀雲挑眉,他哪裡知道。
“呵……因爲,他知道,那裡面的東西如果於司令拿到了於司令不僅不會幫助他,反而會想盡辦法的越加打壓他,那個東西……我想起來,到誰手裡,都該是個燙山芋!”
李紀雲有些不解:“您是說……”
“他那可以摧毀我的東西里,也有於司令的參與。”趙博不耐煩的解釋,隨即又瞪了衆人一眼,“這事情誰敢往外泄露半個字,我就滅了誰!”
林博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這些年做事手腕如鐵,在外有個鐵面無私的稱號,都道他是爲民的好官,因爲只有他喜歡和那些高政嗆聲,在到了人民眼中便是個另外模樣。可誰又知道他的真正面目?是那樣的自私而又恐怖,還有陰險、殘忍,真正的一個壞蛋。
“我要去見於司令一面,旁敲側鼓一下他究竟知不知道崔覺手裡握有我的東西。你們各自行動吧,明天崔覺就要回來了,大會上我不想看到他說出任何對我不利的話!”眼下,或許也只有讓一切迴歸到原點,他需要好好整頓一下。
“是,參謀長!”
趙博眯了眯眼,他就不信了他鬥不過崔覺那個毛頭小子,他倒要看看究竟誰能走到最後!他,勢必要扳倒崔覺,然後自己穩坐指揮部首長的位置!而不僅僅是個副參謀長,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