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瞿勉的詢問，錢雅遲疑着不知該如何回答，餘至明及時解圍道：“先做身體檢查，找出發燒原因再說其他……”
瞿勉的體檢結果，解決了錢雅的爲難。
“骨癌？”
瞿勉聽到餘至明口中說出的這個詞語，整個人都懵了。
他想到一點，急切問：“我這骨癌應該處於非常早期階段吧？我自己都沒啥感覺啊。”
餘至明點頭介紹說：“確實屬於早期階段，在髖骨位置的癌變很不明顯。”
“至於症狀，你這時不時的發燒，應該就是這癌變不時引發的炎症反應。”
楚雲帆接着話，說：“不僅是逐月下降，而且營收和就診人數的每月平均下降幅度，都超過了十個點。”
“能讓醫院就診人數跨越式提升的提議，增設門急診，卻近乎招到全部醫護人員一致反對，你可知是爲什麼？”
他又疑惑道：“即便他們的醫術出現下滑，但也依然處於各自醫學領域的頂尖層次。院長，他們可都是醫院在之前費了好多功夫挖來的啊。”
“不擔心他們被華山二院、寧安、啓新醫院給招攬了過去？”
楚呦呦的來電……
“院長，全院上下對新合同是議論紛紛，意見很大。我聽不止一人說，不會籤這個新合同。如果我們非要改簽新合同，他們就離開精誠，還說以他們的本事，哪裡去不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餘醫生，根據當前的調查和審訊，那個康旭潛逃去了緬北後還是一心賺大錢快錢，結果是屢戰屢敗，最後在賭場欠下了一大筆錢，爲了活命，就帶着人回來搞錢。”
楚雲帆擡頭眼皮看了青年一眼，問：“精誠最近三個月的營收如何？”
瞿勉還想詢問，餘至明又解釋說：“就你這情況，需要先治療骨癌。”
“讓那些享受慣了，又自負醫術在身的老爺醫生變勤奮開卷，怎麼可能？最終結果，就是分道揚鑣，這批人會再一次的離開。”
餘至明停頓一下，沒再繼續解釋，直接給出了一個結論，“建議保守治療。”
青年若有所悟點點頭，又感嘆道：“我們精誠某種程度是這些人的溫柔鄉，英雄冢。”
“天花板醫院頭銜的失去，對我們醫院的影響相當巨大。”
餘至明就是一驚，問：“一億要我命？”
楚雲帆唏噓道：“醫院如今沒了天花板的頭銜，要做出斷臂一般的痛苦改變，這就需要把工資最高，卻把醫院當作養老院，不思進取，還阻礙改變的老爺醫生給清除掉。”
青年突然問道：“院長，在建的華山二院號稱打造成國內醫術最好的頂級醫院。”
他不等青年回答，接着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一週最多休息一天。”
青年沉默一下，緩緩道：“逐月下降！”
見青年面露不解，楚雲帆問：“你可知那個餘至明的工作情況？”
“我們從活下來的那人那瞭解到，他們還設想着把你綁架到緬北。”
青年道：“增設門急診，意味着工作量增加，工作時間延長，他們自然是不樂意。”
前段時間就任精誠醫院京城總院院長之位的楚雲帆，剛走進院長辦公室，一位三十歲出頭的青年就一臉凝重的敲門而入。
“這怎麼可能，餘至明那傢伙是故意的提出這個條件，根本無和解的誠意……”
“只是你的腎臟……”
停頓一下，魏浩又介紹說：“另外兩人是債主派來協助康旭的，還負有監視之責。”
“節省下來的薪資給那些自律上進的醫學專家，再聘請勤奮好學的中青年優秀醫生。”青年沉默片刻，說：“院長，這批人即便有這樣那樣的缺點，醫術卻依然不凡。”
京城，精誠醫院。
他見瞿勉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呆木木的一動不動，又看了一眼默默陪在一旁的錢雅，離開了隔音檢查室……
“這兩種格格不入的工作氛圍，肯定會引發一些矛盾。”
楚雲帆感嘆道：“確實如此，我們精誠可以說是聚集了國內最優秀的一批醫生，但每年出的論文和科研成果，就不成比例，遠低於那些知名的大醫院。”
“而這些老爺醫生都是五六十的年歲，早就在我們這養成了慵懶的工作習慣。”
青年見楚雲帆慢條斯理的在辦公椅上坐下，表情也未見異常，忍住心中急切，問：“院長，醫院推出這個新合同，是不是另有目的啊？”
楚雲帆輕嘆一聲，又道：“要是我們不做出改變，下降趨勢還會持續。”
“說是有人對你懸賞一億元……”
楚雲帆沉默片刻，說：“實事求是來說，如果餘至明不改初心，一心工作和醫學，以他的醫術，還有輻射帶動，華山二院的成功是大概率。”
青年醒悟道：“院長，醫院是想通過改簽新合同，讓他們自動離職走人？”
中午過十二點，正在吃午飯的餘至明接到了市局魏浩的電話。
“此一時，彼一時！”
“讓楚宣回來投案自首？”
“即便作爲對手，我也不得不佩服餘至明的自律，已經功成名就的他依然保持着勤懇的工作和學習習慣。”
楚雲帆輕嘆道：“這幫老爺醫生已經適應了一天診治七八名患者的悠閒日子，自然不願像公立三甲那般每天累出一身臭汗。”
楚雲帆呵呵一笑，說：“我是巴不得這些老爺醫生全被他們給招攬過去。”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那個，他們能成功嗎？”
楚雲帆有些頭疼的說：“他們拿着最高的工資，還有大量的可支配時間，卻在我們精誠過上了養老一般的生活，不僅沒有拿出手的科研成果，醫術也沒有多少提升，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人的醫術還出現了下滑。”
魏浩趕緊解釋說：“要餘醫生你的命有什麼用，肯定是要活的，讓你過去看病。”
他又在電話裡安慰道：“餘醫生，請你放心，你的安全，已經得到領導特別的重視，會得到全方位的加強和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