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雷豹坐下，道：“你也信？我現在和雲頓公司合作，挖匹諾曹呢。”
聶左一聽雷豹這麼坦誠，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你又要麻煩我了？”
“哈哈。”雷豹從自己公文包拿出一堆紙：“來來來，先看看，你覺得哪個像匹諾曹。”
聶左接過，一看，是酒店住客資料，一共四十二家酒店的信息，涉及到一百二十一個人。他們都是三十天前到十天前預定入住，目前還沒有離開的人。上面有姓名，護照……聶左翻了翻：“雷隊啊，原則上這麼找匹諾曹沒錯，但是你是不是忽視了一點。”
“什麼？”
“匹諾曹是有錢人，這傢伙五大洋各放一艘遊艇，私人飛機好幾輛。住什麼酒店？直接買一套房產就可以了。再說，難說人家在聖保羅恰巧就有房產。”
雷豹道：“你這個可能我想過，房產我認爲沒有，但是買一套有可能。但是聖保羅這三十天來別墅、莊園的成交量很少。聶左，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有意義嗎？雷隊啊，這次來的聖保羅的人很多不純粹的人，有賭徒，有比賽監察員，有白道公司，黑色世界大團隊的招募隊伍，還有和你一樣，追擊黑隊罪犯的警察。我可以這麼說，你這邊的信息最少有一半人不純粹。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匹諾曹在這份名單中。但是我也沒有把握，也沒有可能找出來……好，我看，好多字。”
聶左在雷豹的期待中。開始看名單，邊看邊道：“匹諾曹如果住酒店，肯定不會是豪華套房。這傢伙玩奢華有幾種情況，裝13，有需要。臥槽。亨利本？這倒是老熟人，我公司客戶，他幹嘛來了？”
雷豹道：“他來賭博的，還有夏娃他們都住在這家酒店裡。前天晚上還一起吃飯了。劉霜霜這丫頭，把人家車給颳了，結果一看，熟人，劉霜霜沒當回事了。小姑娘，一句不提賠償的事。”
聶左心中咯噔一下，藍茜也來了？這好像不太正常。在聶左對亨利本看法中。亨利本是個遊手好閒，同時又有一些工作的人。亨利本本人就負責遊手好閒，藍茜負責工作。比如亨利本去哪旅遊，藍茜就會留在飛馬汽車總部幫他處理工作。不過，聶左對藍茜和亨利本瞭解很少，誰知道這對狗男女是不是一起來賭博的，多了愛情一起來聖保羅，那就說的過去了。
聶左繼續看，一路看下去，而後皺眉：“雷東多！”
“怎麼？”
“南美裔的美國人。二十三天前預定的房間，今天還沒有退房。”
雷豹問：“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是他沒有隨從，單身。”
雷豹道：“只登記一個人，比如夏娃登記一個房間。小趙現在就和她住一起。”
聶左將報告放在桌子上，一指：“你看這份細節，雷東多到目前房費等費用情況，看這一條，每天餐費太少，一個可能是雷東多出去玩了。另外一個可能，他一直在酒店，但是隻叫一人餐。如果雷東多是兩個人出去旅遊，不會長期預定這麼貴的酒店，你看他的消費並不高。兩個人窩在房間裡，餐費爲什麼這麼低？”多數酒店住客即使在餐廳吃飯，也不需要買單，在賬單簽字，計算到房費中就可以了。
雷豹道：“還有一個可能，他是出門吃巴西的食物。”
“吃了二十三天？”聶左道：“我剛纔說了，這次有很多奇怪的人，比如警察，大佬，公司招募團隊，賭客……但是這些人都不應該是單身。我覺得可以查下雷東多。”
“好。”雷豹直勾勾看聶左道：“你今天好像很閒。”
“不閒，我有正經工作。”
“正經什麼，人家雲頓公司知道我見你，你消失沒人管的。”雷豹嘆氣：“他鄉遇故知，我剛到巴西，一片陌生，都不知道怎麼入手。今天好容易能遇見你……”
“行，雷隊，別扯淡了，我跟你去看看。”
雷豹滿意，道：“把定位器關了。”
聶左心中打個問號，而後恍然，雷豹現在只是借雲頓公司查匹諾曹，雲頓公司也儘可能的配合。但是雷豹本人沒有任何打算將自己調查結果個雲頓公司分享。今天雲頓公司知道自己會和雷豹會面，肯定會追擊自己情況，所以……
聶左關了定位器，拿出雲頓公司給的信用卡，伸手：“買單。”
“我咖啡還沒上呢，好貴的。”雷豹道：“咖啡打包。”
聶左站起來，問：“雷隊，這來巴西沒有公費，你是不是把老婆本都用了。”
雷豹回答：“我已經決定轉崗，我不在乎用老婆的錢，我爲什麼還需要老婆本？”
臥槽，這句話是真理。聶左道：“可是你轉崗後，你在孫小姐心目中地位會不會下降？”
“聶左，我沒說退居二線，我只是不當這刑偵一隊的隊長。”
聶左把錢放在桌子上，和拿了打包咖啡的雷豹一起離開，問：“對啊，你去什麼崗位？”
“內務局。”
“……”雷豹這貨去內務局，那基本沒有壞人可以逃了。哦……這也許就是雷豹堅持來聖保羅一個原因。內務局專查公務人員犯罪，現在就有個人是明面的，雷豹這也是爲自己工作負責。
雷豹補充一句：“副局長。”
“哈，升官了。”
“纔怪，刑偵一隊隊長比警察局局長還牛的。”雷豹嘆口氣：“我真心不想走的，我本覺得我做到退休，能成爲a市的傳奇，可惜啊……人要面臨很多問題。那次我中槍，我媽擔心死了，同事說我媽在醫院樓下轉了兩天，就硬忍着不來看我。我對不起她……”
“這也算是你野心的一種妥協。”
“野心？是啊，我當這隊長確實有野心，和秦局沒有什麼區別，就是要在a市歷史上書寫濃重的一筆。人活百年，能留下點存在感，死的時候也安心。”
“不能名垂千古，那就遺臭萬年，反正我得留個名。”聶左開了句玩笑，看見了雷豹的車，好車，道：“雲頓公司還是看重你的。”
雷豹上車，聶左上副駕駛位，雷豹接口道：“反過來可以知道，匹諾曹逼的雲頓公司有點沒招了。”
諸如匹諾曹招募聶左，二十年將聶左打造成亞洲風雲人物，商界鉅子，一旦做到，聶左自然有資格進入dk，還具備相當影響力。反過來說，匹諾曹家族從二戰期間開始出現到現在，他們培養出來的木偶有很老的一批，這些人社會地位都不會低。一旦需要使用，只要三個契約未滿，都可以聯繫他們。有人說，培養一個人成本很高，這要看什麼人。匹諾曹選擇是有才華的人，這些人培養中途，有時候不僅不需要貼錢，還可能賺錢。匹諾曹一旦動起來，dk難以招架，因爲dk不知道自己內部有多少人是匹諾曹的木偶。
……
雷東多是一個烏拉圭球星的名字，也是南美經常出現的一個名字，不算普遍，最少沒有達到犯罪界西蒙的頻率。
擺脫跟蹤後，聶左和雷豹到達了x酒店，在西餐廳坐下，要了兩份牛排當午飯，雷豹看下價格，苦笑：“如果不是你請客，我估計就只要一份濃湯。”
“你是未來的億萬富翁。”聶左調侃一句，而後對上佐餐的服務員道：“小姐，你很漂亮。”
“謝謝。”服務員禮貌回答。
“你們幾點下班？”搭訕的開題。
雷豹道：“他的意思是想知道你們上下班時間，我朋友也是做酒店的，亞洲十大酒店之一。”
服務員一愣，還是回答：“我們兩個半班次，早班五點上班，一點下班。一點到五點一個班次，五點到晚上十二點。第二天早班跳中班，中班跳晚班，晚班休息。”
“謝謝。”聶左點頭致謝，目送服務員離開，道：“送餐部。”一個穿着白襯衣，馬甲的男性服務生筆直站立在送餐部牌子前，面前是一部內線電話。接電話，然後下單給後廚，準備推車，佐餐食品。在酒店中，最容易拿小費就是送餐和行李生，次級是餐廳服務員和客房服務員，在星級酒店中，送餐生的收入是相當不錯的。
聶左道：“雷隊，去取點現金。”
“現在？”
“是啊，我只有雲頓公司信用卡，我刷卡他們肯定知道，一會不僅你買單，還要額外準備五千美元。”
“臥槽。”雷豹連忙拿菜單，上下翻轉看了一會：“一份牛排八十美元，不乾脆去搶？”
“快去拉。”聶左自己銀行卡已經上交。他有個曙光急用戶頭，本地有亞倫銀行，聶左只要報個假名字，密碼輸入正確，就可以提取最高兩百萬美元的資金，並且銀行會派人送到指定地點。當然，首先銀行要有那麼多現金。小錢也可以，直接到亞倫銀行櫃檯，報假名，驗證下密碼，就可以提到現金。或者打電話給亞倫銀行，人家經理會送幾百幾千美元到指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