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理,且符合大家的利益需求,那就沒什麼好爭論的。
就按師春說的辦,兵分兩路,四鼎宗在鐵森林繼續找,明山宗趕往冰原誘離暑道山,也可以說是去搶地盤。
相對來說,四鼎宗在這裡的行事肯定是比較安全的。
所以,許安長還是挺佩服師春那敢打敢上的勇氣的,分別時拉着師春的手道:“此去萬望小心,實在不行就立刻撤離,不要過於冒險!”
“許兄放心,自己的小命自會珍惜。”
師春一番客套後轉身就走,旋即駕風鱗飛到空中找自己的人手。
途中看到鐵森林內晃盪的昊吉,這位是要留下的,落了下去一番交代後,又問了句,“那兩個門派還記得吧?”
昊吉愣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就是剛進神火域時,吳斤兩安排他們去探尋過的那兩個門派,他們被派去跟蹤五個有臥底的門派時,暗中有接到一個任務,除了探查神火線索外,還要關注那兩個門派的下落。
他當即頷首道:“大當家放心,沒忘記,遇到了相關消息一定會盡快告知你。”
師春拍了拍他肩膀,“光你一個人關注,看到的東西有限,跟周無限接頭後,可以想辦法讓周無限找個藉口把那兩個門派告訴紅雲堡的人,借紅雲堡的人數優勢幫忙注意。”
昊吉:“好。大當家,問一句,找那兩個門派幹嘛?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
師春心想,連你都能輕易看出端倪來,那還得了?告誡道:“不要問,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有些事情確實不便告知,他現在也不可能告訴對方那兩個門派有可能是魔道另兩脈的力量。
說話間,吳斤兩和童明山已經帶着找到的褚競堂和安無志趕來了。
“走了。”師春告別一聲後,閃身到了空中。
吳斤兩駕馭的風鱗張開了口子,一口將其給吞入,然後裹挾着掠過了鐵森林上空。
至於後面有沒有找到朱向心和陳無忌一起帶走,四鼎宗那邊的人也沒看到。
昊吉蹦到了一處坡上目送,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真忙啊,不會真的又要拿第一吧…”
空中,判明瞭吳鴻告知的冰原方位,調整好飛行方向後,吳斤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春天,鐵森林這邊什麼情況?”
師春知道他想問什麼,只是問的比較隱晦而已,回道:“鐵森林的神火,我們已經得手了。”
“啊?”童明山立馬左顧右盼,哪呢,爲何沒看到,看到少了倆人,大概意識到了什麼。
師春嗤聲道:“你想什麼美事呢,總不能好處都給你一個人吧?朱向心拿去了。你不知情,順便交代一下你,你吸收神火的事可以讓四鼎宗那邊知道,但其他人不行。”
童明山尷尬,覺得自己確實貪心了,忙嗯聲應下,“好,知道了。”
浩大的神火域內,光怪陸離。
天上太陽雖多,大大小小的在空中轉來轉去,貌似日夜更替,實則卻很偏心,有些地方永遠捨不得光顧,每天只有極少的時間纔會施捨那麼一點點陽光。
冰原就在那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山勢迤邐,充滿奇險。
有的地方在晦暗中風雪漫卷,白雪皚皚。
有的地方,蔚藍色的冰層在遙遠斜照顯得無力的陽光下,依然熠熠生輝。
幾個身穿官綠色衣裳的人站在冰層上眺望着,手搭棚遮擋陽光眺望,居中爲首的是一個膚色粉白粉白的女人。
此女膚色真的很有特色,瓷白透紅,很難想象一個煉器人能有這麼好看的膚色,知情的都知道這應該就是血脈遺傳,因爲其父也是這樣。
她的父親就是暑道山掌門古炎鐸,她名叫古練妮,也是一行的領隊。
皎皎面容,眉清目秀,卻又是個虎背細腰,四肢健長,穿着裙子也能感受到她的體態透着幾分健碩,姿色雖談不上什麼閉月羞花,已屬是另有風情,這般健美的女子着實少見。
其實女人幹煉器這一行的也確實是少見,試問普通人裡,有幾個女人會去幹打鐵這一行的?差不多一個意思,煉器人的基本功也是在火爐前打鐵開始的。
能入此行,自然跟她家道也有關係,一出生,父親就是煉器大派的掌門。
瞭望之際,又有兩名暑道山弟子飛掠而來,落在了幾人身邊,一人稟報道:“師叔,我們那邊的陣腳已經佈置好了。”
“好。”古練妮點頭,聲音爽脆,雙手叉腰,越發顯得那繫着腰帶的腰很細,盈盈一握的感覺。
在她左右的男子,一個膚色古銅,一個膚色暗紅,前者虎背熊腰,後者體魄雄健,前者方面大耳,後者英氣勃勃的馬臉,都是一副好漢的體格。
前者名叫龐厚,後者名叫元垚,皆是暑道山高武弟子中的精銳。
兩人都覺得古練妮的漂亮纔是真正的美,加上又是掌門的女兒,故而此來對古練妮有意的弟子不少,奈何卻都差着輩分,不管古練妮年紀多大、修爲幾何,她一出生就註定輩分只會比自己父親低一輩。
所以一夥年輕人也只能是望梅止渴,宗門不可能讓他們娶自己的師叔。
當然,拋去輩分不談,大家從小都是一起長大的。
等了一陣後,又有兩人趕來,一人稟報道:“師叔,我們那邊的好了。”
“好。”古練妮一臉的信心滿滿,左右看了看道:“再有兩個陣腳完成,就能啓動‘鎖元陣’將這片區域徹底封鎖住。”
龐厚嗯道:“只要火靈被困在這跑不了,我們就能慢慢找了。”
元垚道:“能快則儘快,放在外面來算的話,一天的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我們至今還一無所獲。還有,我們也不能確定,此地是否一定就有神火。”
古練妮:“應該不會有錯,之前卓子不是看到這裡的冰層下有流光閃動嗎?師長們讓我們感受過的神火氣息,在這裡也確實感受到了,兩相印證,神火應該就躲在我們腳下這片區域。”
龐厚感慨道:“能這麼快找到神火的位置,還是要感謝暑道山的先輩們,若無先輩們的載錄傳承,我們看到這片區域後,又怎會第一時間來到這裡查看。”
說話間,冰原上的人陸續擡頭,只見空中有一道流光劃過,原本以爲飛過去了,誰知兜了一圈又回來了,而且還降低了飛行高度。
見到掠過的風鱗中似乎只有一人,古練妮沉聲道:“攔下來看看是什麼人。”
立刻有四人彈向空中,個個有風鱗出手,駕馭風鱗將來客攔停在了空中。
來客不是別人,是師春,其他人都在冰原某地等他消息。
之所以一人,是其他人都在天上巡查也沒什麼用,風鱗載的人多了,駕馭起來也更消耗法力,而他一人施展右眼異能觀察也方便,免得身邊人看出異常。
這不,經過這裡時,之所以調頭,就是發現了這一帶的冰層下有情況,死沉沉的冰層下似乎有什麼活物在晃動。
還不等他接近細查,就被攔住了,四個駕馭風鱗的人,分四個方位困住了他。
已在這浩大冰原轉了圈的師春暗暗驚奇,這些人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碰巧,這麼大地方,能快速鎖定目標區域,這些大派果然不簡單。
當然,攔住他的四人看師春也覺得面熟。
領頭的龐厚施法喝道:“下去!”
師春打量了一眼下方的人數,倒也沒有抗拒什麼,直接當空收了風鱗,飄落了下去。
圍住的四人跟着追去。
相繼落下後,師春一眼就看出了古練妮是帶頭的,多少有些意外,女人能進煉器這一行已是少有,居然還能當領隊。
轉念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南公子提供的參會人員情況中有,他雖未全部看完,一些大派的還是稍微關注了一下的。
古練妮看師春也覺得眼熟,落地的龐厚已快步到她跟前,提醒道:“他好像就是那個師春。”
元垚已直接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卷畫軸,拉開一看,師春的樣貌赫然其上,畫的惟妙惟肖。
大派就是大派,連這都有,準備的多充分可想而知。
他亮給古練妮看了看,低聲道:“沒錯,是他。”
師春一愣,雖沒看到畫,但已經猜到了是什麼,幾個意思,把老子給畫像了不成,至於麼?
古練妮已是看稀有動物似的,把師春從頭到腳好好打量了一下,問道:“你就是師春?”
師春嗯了聲,裝糊塗道:“敢問諸位壯士是何門何派的高人?”
古練妮:“我們是暑道山弟子,你來這裡做甚?”
師春:“到處走走看看,有什麼問題嗎?”
古練妮叉腰道:“暑道山辦事,閒雜人等迴避,懂我的意思?”
師春笑道:“懂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元垚略偏頭提醒古練妮,“師叔,師門有交代,此人奸詐,不得不防。他出現在此,說是走走看看,你覺得正常嗎?讓他走了,恐有後患。他就一人!”
最後四個字提醒的意味深長,正常點的都能聽懂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