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有點尷尬

問天長老面對紀憐羽的質問,面色卻不曾有一絲改變,仍然堅定地說道:“弟子絕不會看錯,那宋天龍最後點出的一指,雖然那氣息極爲微弱,但確實是混沌之氣的氣息無疑!”

“問天,你到底還要胡編亂造到什麼時候?!”藍敬齊再次不滿地聲音響起,這下,連宋天龍都不禁眉頭輕皺,這姑蘇藍家的脾氣都是遺傳的麼,藍白望是如此,這個藍敬齊都身爲鎮魂盟的長老了,也是如此!

“敬齊!”紀憐羽也是略顯無奈,都是過百歲的人了,還是這麼火爆脾氣。雖然藍敬齊注重外貌還是保持着中年人的模樣,但歲數比之問天長老等人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當時宋天龍小兄弟所用的招式是怎樣的,讓他再演示一次不就行了?”這時,場上的另外一名長老也開口說話。

衆長老也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究竟宋小兄弟所用的招式是怎麼樣的,讓宋小兄弟再給大家演示一遍即可。”

面對鎮魂盟一衆長老的說法,紀憐羽也是覺得可行,便對宋天龍說道:“那好吧,宋天龍,你便給大家演示一下,你在跟藍白望對決的時候,最後一刻使用的招式吧。”

紀憐羽發話,大殿也再次安靜下來,宋天龍覺得也並無不可,便拱手說道:“弟子失禮了。”

說罷,宋天龍收斂心神,如比武場上一般,雙臂護心,雙掌合併呈三角形狀,口中唸唸有詞:“太極之氣,或陰或陽,陰陽之極,凝聚我身!”

就見兩道至陰和至陽之氣從宋天龍的身上慢慢騰現,然後逐漸往宋天龍雙掌只見的那個三角區域匯聚,不多時,宋天龍的額頭上已是冒出了點點汗水細珠。跟比武場上的情形一樣,那一絲恐怖的威壓便再一次自宋天龍的掌心中緩緩散發出來。

看到這裡,其實鎮魂盟的一衆長老包括閻兗真人、紀憐羽在內的所有高手都是面露期待之色,大家心底其實都開始相信了問天長老的說法。

“陰陽循環,重歸混沌!”

當陰陽之氣濃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宋天龍再次大喝,宋天龍分開合攏着的雙手,陰陽之氣開始匯聚在宋天龍的一指之上,而後繼續壓縮,變小,氣息卻是更加恐怖!

只是,許久,然後又過了許久,宋天龍牙關緊要,依舊在堅持着,但是那被壓縮到極致的至陰和至陽兩道氣息卻如找不到匯合的點一般,依舊涇渭分明,只是被壓縮到了極致。

“凝啊!”宋天龍有點尷尬,他也有些不明所以,在這關鍵時刻,自己身上的陰陽之氣竟然會給自己掉鏈子......

沒有混沌之氣的氣息流露,直到宋天龍力脫,整個人身體微晃,搖搖欲倒。問天長老上前扶住了宋天龍,避免宋天龍整個人癱坐在大殿之上。

“夠了!”沒等其他鎮魂盟高手開口,問天長老便對着紀憐羽高聲道:“盟主大人,看來真的是弟子的失誤,弟子甘願受罰,辭去長老之職,這就去把藍白望請回來。”

“問天啊,我可沒說你犯錯,你着急什麼?”不料紀憐羽卻是一臉笑容,笑呵呵道。一旁的閻兗真人嚴肅的連上也是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衆長老不明所以,只能看着紀憐羽,等待他的解答。

紀憐羽淡淡笑道:“宋天龍小兄弟所用的招式,想來便是被胡護法極爲推崇的那本《堪輿之術入門》的書籍之上所記載的招式。說來,廣鬆這老傢伙還真是撿到寶了。呵呵呵......”

“是啊。”一旁的閻兗真人也是忍不住說道。

“以宋小兄弟築基初期的修爲境界,能夠悟道陰陽重歸混沌這一玄奧已是極爲驚世駭俗了。只是,這原本就不是他這個修爲層次的所能發動的招式。說來,這還得依賴宋小兄弟領悟的是那獨立在四象八卦之外的至陰和至陽之氣了。”紀憐羽緩緩說道。

聽紀憐羽說到這裡,在場的衆長老面露恍然,已然是知道紀憐羽所指,但是衆年輕弟子新人,包括宋天龍在內卻還是不甚明白。

就聽紀憐羽又繼續說道,這次,他的話是看着宋天龍說的,臉上還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讚賞神色:“你的這一招,在你還沒能完全悟透之前,每一次發動,都要用盡全身的至陰和至陽之氣,想來,一天之內,你最多也只能成功一次。”

宋天龍頓時恍然大悟,的確,在宋天龍剛剛再次想要發動這一招式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身上所能凝聚起來的至陰和至陽兩氣遠遠要比在比武場上凝聚的要稀薄許多,原來原因是出在這裡!

“好了!”紀憐羽高聲道,“既然事情已經明瞭,那麼大家便就此散了吧。”

“敬齊。”紀憐羽轉頭看向臉色發青的藍敬齊,淡淡說道:“你們家藍白望那小子輸的不冤,你便讓他在家族之中再多加勤學修煉一年吧。”

“是!”事已至此,藍敬齊縱然有再多不滿,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也只能應道。

“對了。”紀憐羽停下腳步,又再次朝藍敬齊說道,“你家白望那小子,想來這次落選對他的打擊會是極大,你需好生開導,可莫叫一顆好好地苗子就這麼給埋沒了。”

藍敬齊眼神閃爍,卻是恭敬地回答道:“弟子知道了。”

......

鎮魂盟宗門,衆多弟子住所所在。

“哇!宋天龍,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是胡右護法的內定弟子!”領着宋天龍幾個的鎮魂盟弟子,名叫林智淵,是個性格較爲開朗的年輕弟子,年紀約摸十七八歲,靈虛期圓滿的境界,只是比宋天龍等人早了兩年進入鎮魂盟宗門。

一路上,這位林智淵師兄便主動跟宋天龍和獨孤晨喜幾個介紹起鎮魂盟的各種條文規定,其中也包括在鎮魂盟中的一些名人八卦。讓宋天龍等人聽的津津有味。當然,大家起先最想要調侃的,還是宋天龍高調的身份。

“說來,胡護法離開鎮魂盟已有多年,連我也是未曾見過,宋師弟,你給大傢伙說說,你是怎麼認識胡護法的。”林智淵說道。

“快跟大傢伙說說吧。”獨孤晨喜跟宋天龍最熟,也是忍不住催促道。胡廣鬆的傳說在整個中州被流傳甚廣,不像宋天龍在偏遠的嵐州城那般不怎麼聽聞,所以連獨孤晨喜在聽說宋天龍是胡廣鬆的內定弟子之後,也是大感興趣。

這一路上,林智淵跟獨孤晨喜等幾位新人弟子都在談論胡廣鬆當年在鎮魂盟時候的英雄事蹟,讓宋天龍也是心生嚮往。

只是,宋天龍有點尷尬,他該怎麼跟大家形容自己和胡老頭相處的日子呢,拾荒?還是偷窺?好像都有點毀胡老頭的形象啊。

於是,宋天龍沉吟許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避重就輕,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自己是在被家裡拋棄之後,被胡老頭收留,而後又得到了胡老頭的悉心照顧和教導。

當然,在九尾妖狐吳夫人府中修煉的那段日子的情節宋天龍是肯定忽略不說的,畢竟,胡老頭就是因爲九尾妖狐的事情被封印了全身修爲,而最終離開了鎮魂盟宗門的。

“這就沒了呀?......”宋天龍的輕描淡寫讓滿是期待的衆人大失所望。在衆人的想象中,正常的橋段難道不該是宋天龍有生命危險,然後胡護法白衣翩翩,手執長劍,從天而降擊退衆人。而後又帶着宋天龍浪跡天涯大殺四方,而且找到了無數的稀世珍寶,才讓宋天龍有了今天的強大實力嗎?

“什麼跟什麼嘛!”獨孤晨喜嘟喃着嘴道。宋天龍和胡老頭相處的五年時間裡就只呆在長州地界這麼個小地方,連一點波折都沒有,平淡而又平靜。

就在衆人都大感失望的時候,林智淵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一臉興奮地問宋天龍道:“對了對了!我們都聽說,胡護法一向注重儀表,一襲白衣從來都是不染風塵,你第一次看到胡護法的時候有沒有被帥到?”

“額......”宋天龍一陣大汗,自己最不想提起的事情還是被這位林智淵師兄挑起來了。一想到胡老頭一身髒兮兮和亂糟糟的形象,宋天龍實在是無法想象胡老頭風度翩翩的時候的形象到底是怎樣的。

“其實吧......你們也都知道......師傅當時的一身修爲是被封印的......”宋天龍一邊斟酌着,對胡廣鬆的稱呼也不敢叫爺爺了。也是,大家心目中的胡廣鬆正是風度翩翩的青年形象,宋天龍若是還叫胡老頭爺爺,那不就露餡了嘛。

只不過,宋天龍稱呼胡老頭爲師傅,大家也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畢竟胡廣鬆卻是是以收徒的名義給宗門寫的那封介紹信的。

“是哦。”林智淵好像明白了什麼,修武者以天地之氣鍛鍊自身,想要維持年輕時候的模樣是非常容易的,只是,若是沒有了這一身修爲的話,維持着的容貌失去天地之氣的滋養,就會迅速衰老,便會真實年齡的模樣了。

“那宋師弟,你這個修爲又是怎麼一回事?”大家都不想深入去想象胡老頭衰老之後的形象,林智淵適時地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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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以來都無法分清天地之氣化陰陽是怎麼一回事,就一直卡在了引氣期的門檻之前,不得入門修武道。”宋天龍說道,這個倒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直到三個多月前在師傅的幫助下才算是正式邁入了修武道的大門。”

“唉~”聽到宋天龍提起自己在修武道門檻之前徘徊了九年時間,林智淵等人也是感慨連連,也都能明白宋天龍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口中的那般苦澀。

“好在,都過去了。”宋天龍像是自言自語地感嘆。

一旁,獨孤晨喜卻突然想到什麼,一臉驚訝道:“這麼說來,你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便從引氣初期修煉到了築基初期?!”

林智淵等人也都才反應過來,紛紛驚歎道:“宋師弟,你這修煉速度當真驚世駭俗了!想來,過不了多久,我這個做師兄的就要被你超過了。”

宋天龍頗有深意地看着獨孤晨喜,面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輕聲道:“準確的說,我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是築基初期了。”

“什麼?!”衆人再次大驚,像是看待怪物一般地看着宋天龍。

只有獨孤晨喜,若有所思,然後咬着脣不服氣地看着宋天龍,氣呼呼地說道:“你別得意地太早,我很快就會追過你的!”

林智淵等人這才發現,這個一直被衆人忽略的獨孤晨喜小兄弟,也是前兩天才邁入的修武道,引氣初期,卻和宋天龍一般,有着全屬性滿級親和力的又一個小怪物!

“哈哈哈!”宋天龍看着氣惱的獨孤晨喜,開心地笑了起來。有趣啊,就是要這種效果,這接下來鎮魂盟的日子,自己想來也是不會寂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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