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飛仙在高空墜落之際居然有些失控導致失禁,這種事情如果兩個人同時發生只是一個笑話,可如果只有一個人發生,就有可能醞釀成一處悲劇,好在姒文命顧左右而言他,對於尷尬之處只做看不到,這般裝傻充愣的功夫,難怪會有很多朋友。
有道是難得糊塗,水至清則無魚啊!姒文命並不是閱歷足夠,老奸巨猾,純粹只是不想讓雀飛仙難堪而已,這完全是出自內心的善良。
金鷹展翅高飛,劃過高空,漸漸的情緒和緩,於是飛行也變得平穩起來。
雀飛仙以爲姒文命沒看到自己的羞處,於是直起腰身,坐的平穩,只靠一隻手抓住它的幾根粗壯羽毛,看向腳下,只見羣山如瓦礫,秀水做河溝,大有會將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看到姒文命趴在自己身後,她捂着嘴巴笑了半天,這纔開口說道:“文命哥哥,可以起牀了!”
姒文命學着她的樣子,坐直腰身,低頭向下一看,只覺蕩胸生層雲,陰陽割昏曉,他有些不適應這個高度,頓時臉色都蒼白一片。
雀飛仙笑道:“咦,你不是覺得好刺激的嗎?怎麼忽然臉色慘白起來?”
姒文命勉強笑道:“我確實覺得刺激,不過此刻你已經能夠駕馭它了嗎?莫要把咱們兩個翻到溝裡去!”
雀飛仙點頭說道:“它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不太適應被人騎乘,等訓練一段時間就會好很多!大金是個很乖的女孩子!”
姒文命這才放心,他強忍着暈眩看向地面,只見幾句話的功夫,兩個人不知道有飛出了幾百裡,地面上的山頭看起來各個相同,只有那條大河蜿蜒曲折匯入了一個海子裡面,海子旁邊不遠又有一處海子,如果是雨勢較大的盛水期,這些海子連接到一起,就變成一片汪洋。
姒文命從來沒有來到過這麼高的高空,以往藉助咒風之術飛行的時候也不過十餘丈高,避免太高風險過大,如今大鵬沖天之勢,當真是過足了一把飛行的癮頭。
姒文命指着地面上的那條最大的河流說道:“從沒想過,巨龍一般的河流在這裡看起來好像蚯蚓一樣,你知道這是什麼河流嗎?”
雀飛仙說道:“是不是叫鯀江?我只知道這裡封地屬於鯀伯的!”
姒文命笑道:“這條河叫做嘉溪江,只是附近比較小的一條河流罷了,我爹出去治水,每天都要治理這樣的河流數十條。”
雀飛仙驚異道:“鯀伯是你爹?我怎麼聽說鯀伯他藉助治水爲藉口,作威作福,欺壓各族百姓,已經惹了衆怒了!”
姒文命驚道:“不可能,我爹直爽豪放,根本做不出欺凌別族的事情!”
看到姒文命急躁不安,就要翻臉,雀飛仙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文命哥哥,你別急,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又沒見過你爹!”
姒文命思忖片刻說道:“東夷族與夏後族爲敵,當然要造謠中傷我爹,所以我相信你也只是被謠言矇蔽的可憐蟲罷了!我爹乃是舜帝手下最強大的將領,所以纔會被委派肩負治水重任!”
雀飛仙再次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可是……我怎麼感覺這水越治越多呢?”
姒文命怒道:“天降大雨,日夜不停,水勢當然會越來越大,我爹治水,用積土成丘執法挽救了多少人族百姓的性命?!”
雀飛仙見又惹了姒文命生氣,心知這種事情最好少提,不然以後和這個少年的關係再難相處,鯀伯畢竟是他的父親,宗族傳唱的當然都是豐功偉績,自己卻是他的敵對勢力,肯定沒有什麼好聽的話語,所以,涉及隱私還是不聊的好。
想到這裡,她暗暗指示胯下的金鷹來了個側身盤旋,而後故作不穩的向後傾倒,口中喊道:“哎呀,哎呀,我要掉下去了,文命哥哥,快拉我一把!”
姒文命連忙伸手抱住了雀飛仙的腰肢,將她牢牢固定住,自己也夾緊雙腿,束縛在金鷹的身體上。
姒文命抱住雀飛仙的腰肢,只覺鼻端香噴噴,軟乎乎的,感覺甚好,竟然也忘記了生氣,雀飛仙發現自己的計策見效,心中偷偷暗笑。
大金鷹側身迴旋,向來時的方向飛去,雀飛仙也不起身,依舊懶洋洋的躺在姒文命的懷裡,撒嬌道:“文命哥哥,大金飛的可真快,有了它,我三五日就能回到氏族,到時候要是想你了,可不可以來看你啊!”
姒文命說道:“好啊,我忽然發現這東西能夠觀察山勢走向和水勢大小,用於治水太好用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和你多借用幾次呢!”
雀飛仙眼珠子一轉,淺笑盈盈的說道:“文命哥哥,不如我把大金送給你啊!或者等小金鷹長大了的時候,再送給你!”
姒文命當然不肯承情,他目光嚴肅的說道:“不必了,這是你回家的工具,我豈能奪人之美?放心吧,天下妖禽衆多,我得到了你的傳授,將來自己收服一隻就好了!”
短短的話語之間,兩個人已經穿越雲層,重新回到了鷹嘴崖,大金鷹此刻已經接受了雀飛仙和姒文命的存在,因此也不猶豫,尖利的鳴叫了一聲,提醒兩人注意,隨後翅膀一震,俯衝向自己的鷹巢而去。
眨眼之間,峭壁在望,姒文命忍不住緊張的閉眼,唯恐撞在上面,可是大金鷹翅膀微動,氣流漫卷,俯衝之勢頓時緩和下來,在氣流的幫助下,大金穩穩的站落地面,姒文命猛然滑下它的背脊,只覺得兩腿一軟,險些坐到地上。
雀飛仙習慣這種飛行,騰身跳躍下來,對着姒文命笑道:“文命哥哥,你腿軟了吧?”
姒文命硬氣的挺直腰板,大聲說道:“怎麼可能,這種小玩鬧,每天都來上十次八次,還真有益身心健康啊!”
雀飛仙心中暗笑道:“這個偉光正,就算是腿軟都不肯承認,只爲了維護自己大男子漢的形象,當真有趣!”
大金鷹此刻來到鳥巢邊,將豪豬用爪子撕扯幾塊,塞給小金鷹享用,真的是把雀飛仙和姒文命當成了自家人。
看着母子和諧團圓的場面,雀飛仙想了想,忽然拉住姒文命的手來到大金鷹的身後,撥開後背上的鳥羽,在那裡刺血而後對着姒文命說道:“文命哥哥,你在這裡滴血畫上夏后氏的圖騰,這樣以後就能感應和操控大金鷹飛行了!”
姒文命說道:“不用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你來控制就好!”
雀飛仙臉色一繃,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裝哭道:“文命哥哥,雀飛仙都是你抓獲的小奴隸,所以大金也是你的飛禽坐騎,你不要拒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