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關係,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來救人,這叫做一點關係也沒有麼?”沈思盈不由反問道。
“你既然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隨你吧。”趙無憂苦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你怎能這樣對我說話?好歹我也救你一命。”沈思盈十分不悅的看了趙無憂一眼,隨口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
“不好意思,我說過此女與我無關!”趙無憂不想與顏如冰有任何瓜葛,原因便是當年顏如冰給自己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很好,故此對顏如冰敬而遠之是他的唯一選擇。見到沈思盈一副委屈的樣子,心中難免有些過意不去,故此便歉然的說道。
“好吧,沒有關係也罷,你的身體受到了重創,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今後欲意爲何呢?”沈思盈輕輕的嘆了口氣,隨之便低聲問道。
“今後……”趙無憂想到今後之事,便不由的一聲長嘆,如今自己也已經揹負了通敵叛國的罪行,說什麼也不可能在留在宋境之內了,於是趙無憂鼓足勇氣接着說道:“可能回到金國去。”趙無憂神色之中,所留下的只有堅定,往日優柔寡斷的趙無憂早已不再。
“你真這般決定了?”沈思盈十分驚訝的看着趙無憂,並且對其柔聲問道。
“嗯,沒錯,我便是選擇這種決定。”趙無憂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可你並不是金人,爲何要爲金人效力呢?”沈思盈不解的看着趙無憂,輕聲的問道。
“在我看來兩國交戰,是與我無任何關係的。”趙無憂隨之便坐了起來,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笑着說道。
“這是爲何呢?”沈思盈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她不能夠明白趙無憂爲何會對兩國交戰這種大事充耳不聞,於是便疑惑的問道。
“和!我不遠萬里將大宋皇室女眷送回大宋,卻在採石磯之地,那些江湖正道俠士們,竟然對我痛下殺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江湖正義麼?!難道作爲金國戰神的我就該死麼?!”趙無憂輕視的笑道,隨後便在心中涌出一股怒火,爲什麼不問事情的經過,便對自己痛下殺手?難道自己這樣做真的錯了麼?江湖中的正義之士便是這般不堪入目麼?!趙無憂想着想着便陷入一陣沉思之中,這陣沉思一時難以讓其自拔。
就在此時,草廬的房門突然敞開了,沈思盈、趙無憂兩人同時擡頭向外望去,卻有兩種不通的表情出現,沈思盈的臉頰流露出淺淺的微笑,而趙無憂卻是一副吃驚的表情,站在門外的人是一位老者,一身灰黑儒衣裝扮,頭戴方巾鑲嵌一塊碧玉,滿頭銀霜,一派祥和的樣子看着屋內的兩人。
“謝前輩……”沈思盈連忙起身,步履輕盈的走到老者身邊,將老者扶到椅子上坐下來,而自己卻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趙無憂。
“前輩……”趙無憂被沈思盈這種表情看的有些心裡發毛,於是也便跟着沈思盈叫道。
“嗯,你便是趙無憂吧。”老者語氣祥和的看着趙無憂,隨之便笑着說道。
“正是。”趙無憂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年少有爲,將來可成大事!”老者捋着他下巴上花白的鬍鬚笑道。
“前輩不要再取笑無憂了。”趙無憂聽罷後,便開始感覺到滿臉發燙,自己也並未建功立業,;老者之言,的確讓趙無憂感到慚愧。
“你的事情我大概瞭解了一些,這件事情說穿了,是一場誤會而已,雙方都有錯。”老者方纔祥和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不由的讓趙無憂精神一振,老者淡淡的對趙無憂說道。
“前輩,我何錯之有呢?”趙無憂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於是便問道。
“若你當日說出自己的苦衷,他們難道會痛下殺手麼?”老者嚴肅的看着趙無憂,並且認真的說道。
“沒有假設!如今已成定局,追究這些事情已經無關緊要了!”趙無憂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着說道。
“無憂,你難道真不想回頭了?!”沈思盈不可思議的看向趙無憂,並且對其問道。
“不必再勸他了!既然他心意已決,那便由他去吧!”老者嘆了口氣,隨之緩緩起身,步履蹣跚的向外走了出去。
“前輩,在你眼中戰爭真的有正義與非正義之分麼?!”趙無憂輕聲的嘆息道。
“戰爭的確沒有正義與非正義之分。”老者聽罷後,便停住了腳步,背對着趙無憂說道,隨後老者有語氣堅決的迴應道:“但在我眼中卻是有的!因爲身爲大宋子民,大敵當前之際,理應爲國盡忠!”說罷老者拂袖而去。
草廬之內,只剩下趙無憂、沈思盈兩人,陷入沉思之中好一陣子,兩人一日無言,過了一會兒,趙無憂才緩緩開口問道:“沈姑娘,這位前輩究竟是何人呢?”趙無憂不解的向沈思盈望去,沈思盈端坐了下來,稍微放鬆了一下後,便淡淡的說道:“他名爲謝泫凌!”
謝泫凌!?多年以前的名士!趙無憂未出生之前,這位老者便在朝野之中有了不俗的表現,身爲趙構身邊的紅人,位及人臣,身居副相之位,此人便是剛纔那位老者,這讓趙無憂多少有些吃驚了,嘴裡喃喃的說道:“謝泫凌……原來他便是謝泫凌……”
“嗯,沒錯。”沈思盈回答道。
“你們桃源仙谷真是臥虎藏龍之地啊!”趙無憂不得不佩服桃源仙谷之中人士,皆非等閒之輩。
“不敢當!”沈思盈捂住小嘴“呵呵”的笑道。
“實是在前也沒什麼敢不敢當的。”趙無憂也隨和的笑道。他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番經歷。
“好了,你暫且在此休息吧,我便不打擾你了。”沈思盈隨之起身便要離去。
“嗯,不勞沈姑娘照顧了。”趙無憂也點了點頭,隨後笑道。沈思盈之後便走了出去,將草廬的門虛掩了,便隨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