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清晨,女孩就匆匆跑來,拽醒了安暖。
安暖失眠了一夜,才睡下迷迷糊糊睜開眼。
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她不遠處,陰沉張臉看着她,安暖以爲是錯覺,揉了揉眼,卻看清了他的輪廓,剛站起身,一縷清晨的光照來,強烈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擡手擋住。
“美不美?真的超美!”
女孩興奮的叫着。
安暖也是第一次看到日出,原本心裡是開心的,可卻被那一個身影弄的沒了心情。
她順着背影消失的地方望去,微微恍神,卻無奈低頭。
那一對情侶,到別外山上去取景了,安暖一個人拿着照片,故地重遊。
風箏。
走着走着,卻在一條小溪邊上看到了風箏。
安暖心裡一驚。
猛地上前,然後回頭,這裡沒有人,但,風箏卻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是他!
安暖拽緊線繩,一直朝前走,沒有見過放風箏的主人。
她自喃:“風箏一個人,怎麼放的起來?”
她又是那樣笨。
風,從身後迎來,安暖慢慢放長了線,風箏起飛,越飛越高。
安暖仰着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眼角有些溼潤。
耳邊彷彿有人在囈語,輕聲。
是熟悉的聲音,氣息。
安暖一個人在山上呆了兩天,下午就該下山了。
經過那間小房子時,她始終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一直以來,她都對裡面充滿了好奇。
是。
並且,她也記得自己曾經來過。
那對情侶跟她道完別後,安暖猶豫了許久,始終推開了那扇門。
裡面沒有人。
只有一張桌子,跪地式的,上面放着一壺茶水,杯子裡冒着煙。
安暖摁了摁眉心,有些疼。
這裡,給她一種很強烈的壓抑感,強烈的喘不過氣。
安暖跪在了地上。
耳邊,彷彿有無數個同樣的聲音在對着她說。
“遲琛是殺人犯。”
“你必須離開他!”
“那天晚上,強迫你的人,不是別人,是遲琛強迫了你。”
“他威脅你,他逼你吸毒,逼你留在他身邊。”
“他是壞人!”
“你必須恨他!”
安暖捂住發疼的腦袋,痛苦的搖頭:“不要。”
“不……!”
這裡的一切像把利刃正剜着她的胸口,讓她痛苦。
“遲琛不是。”
安暖突然明白了。
她想起來了。
她終於知道她爲什麼會和遲琛一起來過這裡。
那天晚上,她被人劫走。
黑豹爲了報復遲琛要強迫她做,她不情願的事情。
她爲了保護自已然後開槍殺了他。
遲琛救她,在爆炸中受了重傷。
她殺了人,原本是她坐牢的,但遲琛爲了保護她,所以將她帶來這裡,帶來這間小屋,讓心理醫生給她做了思想讓她徹底淡忘了她殺過人!
安暖捂着發疼的胸口:“怎麼可以這樣!”
“爲什麼要這樣!”
“遲琛,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要替我坐牢,本來坐牢的人是我,你爲了,不惜一切代價進了監獄,而我……我卻恨了你整整兩年,我到現在……還想躲着你,離開你,我沒有勇氣……沒有勇氣面對你。”
“爲什麼要這樣做,你以爲,你代替我坐牢,我心裡就會好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