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許歡顏沒有因爲他的上前而閃躲,她繼續開口,“總之不管怎樣,我和你,不可能會走在一起,如果,你只是因爲我在塔橋上幫了你一次,心懷感激所以才……其實這些事,你不必多想,我哥哥曾經飽受過這樣的打擊,當時,我只是內心比較敏|感纔會上前去奉勸叔叔阿姨不要離婚,僅此而已,況且,我和顧笙世已經結婚了,而你,也有了嚴太……”
嚴司爵打斷,“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馬上離婚!”
和那個女人結婚,純粹是他父親的意思。
當年,他也並不想出國留學,但,他是嚴家唯一的血脈,他必須繼承嚴家的產業,如果,他放棄了嚴家,那麼,他就會一無所有,他不能爲她買下一座城,不能每個月如期的往周明遠卡里匯上一筆鉅額扶持她的生活和學業,更不能光鮮豔麗的站在她面前,引起她的注意……
許歡顏搖頭,“不,嚴司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告訴你……不要再爲了我做那些瘋狂的事,其實,真正的感動並不來源於這些,在我的定義中,只要是你喜歡的,哪怕是很微不足道的事,你也會覺得滿足……你並不差,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你也嘗試着去接納愛你的人,時間久了以後,自然而然,就會喜歡上了。”
嚴司爵上前的腳步頓在那,“如果……接納愛我的人,那和現在的聯姻有什麼區別?若放棄真如你所說的那麼簡單,那小貓,你爲什麼不能接納我呢?我也一樣,甚至比顧笙世更寵你、愛你。”
“……”
“是因爲,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比不上顧笙世?我可以改,只要你說出來,我通通改了好不好小貓。”
“我……”
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嚴司爵可能會失去理解,許歡顏拔掉輸液管,“點滴輸完了,我該睡了。”
說着,她趕緊躺下,背過身,不再去看他的表情。
停止了藥物,小手癢的厲害,但許歡顏生怕嚴司爵會繼續追問下去,便緊緊閉上眼睛假裝睡去,咬着脣隱忍過去。
莫流年、嚴司爵、顧笙世,三人之間,她無法比較他們誰好誰壞,她只知道,她心裡有一種渴望,渴望能和顧笙世天長地久……
她一直否認愛着顧笙世。
但心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誰也無法取代。
嚴司爵望着那抹嬌小的背影……
將未說完的話咽回了嘴裡。
站在那,許久,他邁着步伐走出了病房。
燈,還一直亮着,許歡顏躲在被子裡喘不過氣來,她偷偷露出一顆腦袋,儘可能讓自己呼吸順暢些,然,卻不小心瞥到病房門外,那一抹被月色籠罩的孤寂身影,時不時有縷白色的煙霧從他嘴裡吐出,吸完一根菸,他擡腕看了看錶,接着又吸第二根。
許歡顏怔了會,又重新躺下,她只是坦白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並不是刻意想去傷害他,但她並不想去做過多的解釋,她害怕讓別人誤解她的意思,就像她對莫流年一樣,她選擇用絕情的手段,逼迫他放棄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