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想拿她怎麼樣的話,早在她住進別墅的第一個晚上,他就該動手了,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她的小手都沒碰過,剛纔抱她下飛機,也是因爲有生命威脅的前提下,才讓她安份下來。
儘管如此,許歡顏還是不肯乖乖聽話睡下。
其實,她心裡清楚嚴司爵的爲人,他只是嘴巴上壞了點而已,本性算是好的,至少,在這些日子裡,他並沒有強迫她做過什麼,雖然囚禁着她,但她仔細想了想,那天在地牢,如果沒有嚴司爵的出現,那麼她……是否已經被那個男人……
那種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她只是不習慣有人盯着她睡覺而已。
她望了一眼那扇緊緊閉關的房門,“那個,時間不早了,你也先去休息吧,如果有什麼事,我再喊護士進來。”
若在別墅的話,嚴司爵倒無所謂,但這裡人生地不熟,她的英文又不好,萬一半夜裡她難受了,又沒辦法向醫生表達病情?最重要不是這個,而是在輸液的過程中,皮膚受到刺激可能會癢的厲害,他怕她會忍不住去撓,所以,必須守着她。
“我在這裡陪你。”
許歡顏咳嗽了一聲,實話實說,“你這樣盯着我,我會不舒服。”
“小貓,在你眼裡,我嚴司爵,真的有這麼差勁?你一點信任都不肯給我?”
話間,他眸底涌上一抹哀傷。
他並不是想趁機佔她便宜,而是,發自內心的在緊張她,小貓是呆在他身邊受的傷,假如,因此而留下傷疤,他會愧疚一輩子。
高級比普通病房大很多,且,裝備齊全,但因爲夜深,顯得特別空蕩、靜寂,說話會帶着迴音。
許歡顏盯着藥水從輸液管一點點滲透肌膚,半晌後,她才緩緩擡起眸,望向嚴司爵,第一次以輕柔的聲音對他開口,“其實……你們剛纔的對話,我都聽明白了……這對於我而言,應該算是比較震驚的一件事情,說實話,一開始,我的確非常討厭你,因爲你太狂妄,自以爲是,但慢慢我也發現,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我是應該感激你救了我,但很抱歉嚴司爵,我……”
“你不可能會喜歡上我對嗎?”
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無時不刻都在嫉妒着,一個叫顧笙世的男人,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佔有着她,他甚至後悔,當年,自己爲什麼不搖下車窗,和她打一聲招呼,從朋友開始做起,如果那會,他不那般的迷戀她的背影,不將對她的愛掩藏在心裡,他如果光明正大的和她表白,那麼……將小貓佔爲已有的那個人,會不會是自己呢?
他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過、後悔過。
可惜,當年的他,不擅言辭,見到她,也會措手不及,每每話到嘴邊,都遲了那麼一點點,讓她從自己的身邊擦肩而過。
許歡顏點點頭,“我……我心裡只容的下一個人。”
“顧笙世?”
“嗯。”
心,像被什麼東西猛的戳痛,嚴司爵朝她上前一步,“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