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有六個月的寶寶,你想喂他吃牛排?
凌二,你太看得起我們家寶寶了!
不過知道今兒個的凌二爺心情不好,顧念兮沒有開口打壞了他的興致。
而凌二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小祖宗,雖然他在前面開車,還不忘和後面正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祖宗進行情感‘交’流:“小祖宗,你別哭啊,凌叔叔待會就給你買牛排吃。”
凌二爺信誓旦旦,顧念兮還真的怕待會兒這凌二不分青紅皁白的要他們家的小孩吃牛排,便開了口:“凌二,你有什麼話還是在這兒說吧。我們家寶寶還沒有長牙齒,吃不了牛排。”
“還沒有長牙齒就不會吃牛排?”凌二爺索‘性’將車子停在了路旁,對着寶寶一番審視。
看得出,他極不相信剛剛顧念兮的那一番話。
“小嫂子,你訛我呢!他可是談老大的孩子!”
在凌二爺看來,談老大是無所不能的。
他家的寶寶,難道還吃不了牛排麼?
“是談參謀長的孩子現在也沒有長牙齒,難道你想讓他噎到?”談逸澤的孩子難道一出生就是神童?
吃得了牛排,啃的下‘肉’骨頭?
顧念兮還真的不大明白這凌二爺的邏輯。
只是她不知道,在凌二他們幾兄弟的印象中,他們談老大就像是一個天神一般。沒有什麼他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凌二纔會認定了,談老大的孩子一出生就絕對比其他人的厲害。
“那算了。本來還想着好好的請小嫂子吃一頓的。”
因爲上次聽談老大說,雲閣就是小嫂子的。
這幾天找不到蘇小妞的凌二爺,索‘性’開車來到雲閣附近,看看能不能碰上小嫂子。
沒想到,還真的給他碰上了。
“等下次吧,帶着寶寶,現在很多東西都不能吃。”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看着哭累了又睡着了的寶寶,輕拍着他的背部,然後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問就問吧。問完了,就把我送回大宅。”
其實早前聽到談逸澤說的凌二已經知道蘇悠悠選擇和駱子陽在一起之後,顧念兮就料定了這凌二爺遲早有一天一定會找到她這兒。
“小嫂子,其實我就想問一問,悠悠現在是不是真的和那個小年輕在一起……”其實,凌二爺還是抱着最後一絲遐想,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這幾天的時間,蘇悠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凌二爺娶了駱子陽的別墅,找不到她,打她的電話也不通。
沒有辦法,他纔想到了顧念兮。
“凌二,我知道這個一時之間你肯定很難接受,不過這是真的。”
聽到顧念兮的這一番話,凌二爺的眼眸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明知道,蘇小妞既然能這麼和他說,大概也就八九不離十。
可爲什麼在從顧念兮的嘴裡得到了這麼個肯定的答案之後,他的心還是這麼的難受?
他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間失掉了所有的‘色’彩。
他的世界,好像從此暗淡無光。
“凌二……”看着凌二爺受傷的神‘色’,顧念兮喊了他一句,想要勸他想開一點。
可他卻搶先了顧念兮一步先開口:“小嫂子,那些話你不用跟我說了。我都知道,你想跟我說的是什麼,所以你不用說了。我就再問你一句。我和那個小年輕相比,誰更有可能取得勝利?”
問這一番話的整個過程,凌二爺都是靠在駕駛座上,背對着顧念兮的。
本來,他還想要‘抽’煙的。
但一想到這車內還有一個不滿週歲的嬰兒,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將香菸放在手上把玩着,過長的劉海正好將他的眼眸給遮擋住。
而顧念兮透過後視鏡看到的凌二爺的表情,也只有看到了他那張滿是苦澀的薄‘脣’。
顧念兮其實也知道,凌二問出的這一番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他就是再問,他現在想要追回蘇小妞,到底有多少的勝算。
“凌二,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悠悠到底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我想說的是,悠悠的心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除非你能將她那顆受傷的心復原,不然你們……”
凌二爺要和悠悠重歸於好,重要的不是駱子陽。
駱子陽雖然對蘇悠悠有愛,但顧念兮可以看得出,悠悠那是累了。想要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渾渾噩噩‘混’過下半生。
“行了小嫂子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顧念兮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完,凌二爺就開始不耐煩的嚷嚷着。
但顧念兮沒有怪罪凌二爺的意思。
因爲她知道,凌二其實並不是不想聽自己說的話,而是害怕聽到這一番話不是他要的那個答案。
“小嫂子,我送你們娘倆回去吧。”將一根都沒有‘抽’過的煙丟出車窗外,凌二爺拉動了車子的引擎,帶着顧念兮娘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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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談逸澤回來了。
不過今晚回家的談參謀長,臉‘色’有些‘陰’鬱。
渾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子冷氣,讓顧念兮都有些哆嗦。
“談參謀長,你這是怎麼了?”談家上上下下,就只有顧念兮現在敢湊近這個男人,連他們向來喜歡粘着談逸澤的小寶寶,見到她家談參謀長這幅閻羅王的表情,都不自覺的打着哆嗦窩在談老爺子的懷中。
“沒事。”
談某人一臉的‘陰’鬱,顯然不想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些。
“怎麼了,一副便秘的表情?”顧念兮不是爲別的,就是怕這個男人將氣憋在心裡頭,氣壞了自己。
“什麼一副便秘的表情?我的車讓人給撞了,我難道還不能生生氣?”談某人將顧念兮總是湊上來,索‘性’將她給圈進了自己的懷中。
因爲生氣,他摟着她的力氣也有些大。
“車給人撞了?那你沒事吧!”
顧念兮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他的鐵臂的束縛,將他上上下下給打量了個遍。
“沒事!”談某人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見到顧念兮如此擔心自己,還是老實‘交’代。
“你沒事不就行了麼?好了,消消氣,待會兒我給你‘弄’點好吃的。”只要他沒有事,顧念兮別無所求。
“你知道什麼呀,他把你給我的貼紙都給‘弄’壞了。”
談逸澤說的咬牙切齒。
但顧念兮一時間,還‘弄’不明白。
這談逸澤,到底說的是什麼?
“走,我帶你去看看!”
不由分說,談某人就直接拉着她的小手來到了車子的前方。
果然,在車前方的位置有一處明顯的擦痕。
不過落在車身上的,很小。
微乎其微,就會可以到忽略不計的地步。
但上次顧念兮給談逸澤貼上去的貼紙,也就是那張helloKitty貼紙,現在只剩下一半。
見到這貼紙到這個時候還貼的好好的,就因爲今天這貼紙被人給擦掉了一半,談參謀長就怒了,顧念兮還真的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嫌棄她這貼紙幼稚來着,現在還因爲這貼紙被人給撞沒了還鬧脾氣?
“你看,都‘弄’成這樣了!當時他下車,還說只是個貼紙,沒事!”談逸澤向顧念兮描述着當時的場景,顧念兮可以看得出,她家談參謀長處於暴走的邊緣。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個敢在她家談參謀長面前說那些話的人,估計結局不是那麼好。
“我‘操’他媽的個‘逼’!”
談參謀長爆粗。
“老公,那你是怎麼解決的?”
顧念兮安撫着暴怒的男人。
“……”談逸澤沒有說話,只是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丟給顧念兮。
這一看,顧念兮還真的被上面的那個數字給嚇壞了。
“個十百千萬……”這上頭,足足有個一百萬的數額。
“這是他給的賠償,不過他說他暫時沒有那麼多的現金,讓他分期付款。這是首付,剩下的四百萬等這個月月底再匯過來!”
談某人盯着車前方那少了半張的貼紙,嘴裡依舊粗話連篇。
看這男人的架勢,顧念兮的嘴角很明顯的‘抽’了‘抽’。
一張貼紙,‘弄’了五百萬當賠償?
談參謀長,你也太看得起我這張貼紙了。
就算是金子做的,也不值這個數不是?
“不就是一張貼紙麼?”
顧念兮這回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那怎麼一樣?那是你給我的!”
顧念兮壓根就沒有辦法體會,談逸澤將她送的東西都給當成了寶貝的心情。
一想到這貼紙毀成這個樣子要是被她看到,沒準還要哭鼻子,談逸澤當場就掄了那個肇事司機一頓。
“好了,別生氣了。氣壞了,多不值得?你想要的話,我再給你貼一張吧。”
好說歹說,顧念兮終於是將自家生氣的男人給安撫住了。
至於這個支票,還是等她找到那個肇事司機,將這錢給換了。
不就是一張貼紙麼?
她還真的不能這麼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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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時候,天氣真的變冷了許多。
這天一大早,顧念兮就套着兩件厚厚的羊‘毛’。
要是現在在D市的話,估計還只穿個短袖。
套着厚實的衣服,顧念兮和談逸澤一起出‘門’。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在‘精’神病院的陳雅安突然說要和顧念兮見面。
顧念兮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不去看她又說不過去。
只能,在談逸澤的陪同之下,一起過去了。
上車前,顧念兮就給談逸澤上次約定好的貼紙給貼在他的車子前方。
不過這一次,不是一直孤獨的貓兒。
而是一隻黑‘色’的貓兒,還有一直粉紅‘色’的。中間,還有一隻小小的貓兒。
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貼完之後,顧念兮還特別臭屁的和談參謀長炫耀說,這代表着他們一家三口。
看到自己的車子上又多出了這些東西,談逸澤只是淡笑。
他現在,只要是顧念兮喜歡的都能接受。
不過看這貓兒貼的如此顯眼,今天到部隊的時候估計又要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
在去見陳雅安之前,顧念兮還讓談逸南給收拾了幾件比較厚的衣服給陳雅安帶過去。
見到陳雅安的時候,顧念兮真的有些懷疑,這和前一陣子在談家趾高氣昂的那個陳雅安,是不是同一個人。
在‘精’神病院裡的陳雅安,神‘色’明顯的比之前還要蒼白了許多。
不過見到顧念兮的時候,她的臉上卻是笑了。
這樣的笑容,比起以前在談家大宅見面的時候,明顯的多出了一股真實。
幾個月不見,陳雅安的頭髮也比之前長了許多。
“顧念兮,好久不見。”
陳雅安對着顧念兮伸出手。
“好久不見。”遲疑片刻,顧念兮回握。
“顧念兮,很抱歉前一陣子對你作出了那樣的事情。”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談逸澤,陳雅安說。
如果不是談逸澤用她的命作威脅,陳雅安真的打死都不會到這‘精’神病院來,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真的患上了憂鬱症。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陳雅安的病,顧念兮聽談逸南說了。
她慶幸,談參謀長作對了選擇。
“顧念兮,其實我還是不怎麼喜歡你,但不得不承認,你的人格魅力讓我佩服。”
陳雅安第一次和顧念兮說出這樣的真心話。
這段時間,一個人呆在這裡治療,她想清楚了許多事情,也明顯的比以前放下了許多的事情。
除了舒落心,現在她不恨任何一個人。
就算是霍思雨,她陳雅安也只能怪她自己太傻。
這霍思雨的出現是那麼突然,她卻連一點防備都沒有,還被她耍得團團轉。說到底,她還真是天真。
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她陳雅安就指望她能替自己出頭。
這樣的想法,還真的太簡單了。
“好了,這些都不用說了。你還是說說,你今天到底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情?”顧念兮問。
其實,她真的不想要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
談逸澤是趁着上班前和她一起過來的,待會兒還要趕回去上班。
至於她自己,還要趕着回去看看寶寶。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變冷的關係,寶寶這兩天有些流鼻水。
要是‘弄’不好,還要上醫院。
這,可急壞了談老爺子。
“我找你過來,就是想跟你提醒一句,小心舒落心。”
陳雅安此時靠在‘牀’邊,望着外面那顆在秋末已經快要掉光了葉子的樹幹。
眼神,很平靜。
“你和她好像纔是一國的,怎麼倒是提醒氣起我來了?”顧念兮依舊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人突然的轉變,顧念兮可不會傻傻的認爲,這個人就是想要對你好。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是啊,我和她纔是一國的!”聽着顧念兮的話,陳雅安的嘴角浮上的是一抹笑,一抹充滿諷刺的笑。
她一直都認爲,舒落心和她是一國的。
就算不爲其他,最起碼他們之間還有個談逸南。
談逸南的感覺,她舒落心身爲母親的不可能不顧吧?
可陳雅安發現,她真的錯了。
這舒落心,其實就是一個徹底的‘女’魔頭。
就算她陳雅安是她的兒媳‘婦’,就算她曾經還幫着她舒落心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竟然狠心開始對她下手。
一聽說她連孩子都生不了,現在她竟然還‘逼’着她陳雅安離婚。
不只是在這邊對她陳雅安一個人下狠手,就連他們陳家,也爲此受到了牽連。
陳家的那些賬,被舒落心鑽了縫子。
那個老‘女’人,成天拿着那些東西過來‘逼’迫她陳雅安離婚。
想到那個‘女’人可惡的嘴臉,陳雅安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明顯的收緊。
“顧念兮,我現在沒有能力出去報仇,我只能靠你了!”
陳雅安的嗓音裡,透着一股子疲憊。
“你沒能力?我聽說,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你想做的那些事情,還是靠你自己的比較好。”
顧念兮說。
其實,到這一刻顧念兮還是防着陳雅安的。
畢竟,她當初差一點要了她顧念兮的命。
可陳雅安的一句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之後,陳雅安這麼說:“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這是什麼意思?”
顧念兮以爲陳雅安的‘精’神又開始有些恍惚了,便勸着:“我看你還是好好的接受治療吧。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徹底痊癒的。”
可陳雅安卻沒有理會她後面的這一句話,徑自開口道:
“舒落心最近跟個瘋子一樣,每天都拿着離婚協議‘逼’着我和談逸南離婚,爲了達到她的目的,她每天還‘逼’着我們整家人要債。你覺得她都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還有可能讓我回到談家麼?”
陳雅安說起舒落心的時候,痛苦的抱着頭窩在角落裡。
她很累。
真的很累。
每天舒落心會到這裡來看看她,順便說一說他們家最近的悲慘生活,還有陳家的那一羣人,時不時的總來和她抱怨。
一開始,陳雅安以爲陳家的人寧願她死在談家,也不要她回去的。
可現在看來,陳雅安發現,陳家的人只要在生活磨難面前,什麼都可以拋棄。
這不,前幾天還叫器着死活都不能讓陳雅安離婚的人,現在已經開始反過來勸陳雅安,離婚的好。
她已被‘逼’得走投無路。
但陳雅安不肯就此妥協。
就算是死,她也想要拉着舒落心當個墊背的。
她不好過,舒落心也別想要好過。
陳雅安知道,現在唯一能和舒落心抗衡的,就只有顧念兮了!
“她‘逼’你離婚?”這事,顧念兮倒是第一次聽說。
就算是談家的人,現在好像也都不知道舒落心做的這缺德事。
因爲這舒落心早在找上陳家人之前就直接說了,他們要是敢將她舒落心‘逼’着陳雅安離婚的事情告訴談家人的話,那這樣的報復會變本加厲。
“顧念兮,我相信你也知道這舒落心早就想要對付你吧?”沒有回答顧念兮的話,陳雅安徑自開口。
這話,同樣的顧念兮沒有回答。
但她的表情,卻是認同陳雅安的說法。
她示意,陳雅安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不過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年底的宋亞合作案,你要小心一點。舒落心下手的地方,可能就是宋亞合作方案。”
陳雅安看了顧念兮一眼,又開了口。
“謝謝你的提醒,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麼?”其實,聽到現在顧念兮也知道了陳雅安和舒落心現在的陣勢。
她知道,這回陳雅安並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她跌進了深淵,只不過想要拉着舒落心和她一起罷了。
“暫時沒有。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幫我請個律師,至少我不想在離婚上輸的那麼徹底。”
經歷了這麼多之後,現在的陳雅安似乎比之前沉穩了許多。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談逸澤還要上班,她也要回家帶孩子。
“好……”
陳雅安探視的時間已經到,現在她自動的朝着‘門’外走去。
護士,陪伴在她的身邊。
陳雅安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顧念兮,謝謝你……”
最後說完這一句話,陳雅安離開了。
而顧念兮微眯着美眸,落向窗外的光禿禿的樹幹。
“宋亞合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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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你沒事吧。”
顧念兮和陳雅安見面,雖然整個過程談逸澤都在邊上監視着,但仍舊不放心。
如果可以,他還真的不想要讓顧念兮和那個瘋婆子繼續見面。
“沒事,她現在情況已經好了不少。”至少,會說些人話了。
“……”聽她這麼一說,談逸澤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發動引擎,他將車子再度調轉車頭,朝着談家大宅的方向開了回去。
上班前,他要將顧念兮給送回談家大宅。
“老公,陳雅安說舒姨‘逼’迫她和小叔離婚。”顧念兮說。
“……”對此,談逸澤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半點驚訝。
“老公,其實你一早就知道了?”
“舒落心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容許不會生孫子的兒媳‘婦’,這是遲早的事情。”再說了,其實談逸澤一直都派人跟蹤舒落心,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好了,不說那個‘女’人。”本質上,談逸澤壓根就不喜歡因爲舒落心而‘浪’費和顧念兮在一起的時間。“對了兮兮。墨老三說週末到他家去吃燒烤,讓咱們也過去。”
秋天吃燒烤,還是‘挺’不錯的。
“好啊,我正想去看他們的寶寶呢。聽說現在齊齊已經會說話了。”齊齊比他們家的寶寶大了三個月,現在還冒出了幾個小牙齒。
顧念兮想要提前爲自己的寶寶做好準備,這兩天正準備去問問周太太,這小寶寶長牙齒的時候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對了,到時候把蘇小妞和她那個新男友也給帶上。”談逸澤的這話,讓顧念兮稍稍有些錯愕。
這談逸澤對駱子陽雖然沒有任何的敵意,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幾人的‘交’情,至少沒有好到和談逸澤幾個一樣,沒事都聚一塊吃燒烤什麼的。
“老公,這……”顧念兮遲疑不定。
“這是老三‘交’代的。反正,你問候一聲,到時候他們去不去,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那好吧。”
顧念兮的眉心還是沒有舒展開來。
這周先生,該不會又將主意打到凌二爺的身上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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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今天的酒比較烈。”
“安姐?”
“安姐?”
“安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這天,酒吧的包廂裡,施安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雙眼,直勾勾的盯着KTV的上面大電視播放的曲目。乍一看,還以爲施安安真的那麼認真的盯着電視屏幕看。
但仔細一觀察你會發現,其實施安安的眼神有點飄。
眼神好像穿透了電視機,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安姐,你到底怎麼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都在和施安安說話的人總算經不住被忽略那麼久,擡手在施安安的面前晃動。
而這樣的舉動,終於引起了施安安的注意。
“怎麼了?”
施安安收回了自己飄遠了的眼神,一本正經的問道。
“安姐,我剛剛都和你說了老半天話了,你怎麼都一點反應也不給?”這和施安安叫器着的其實是她的生活助理。
今天和他一起去籤合同,兩人一下子拿下了一個大合同。
和那個男人彙報的時候,他說會給他們提成。
助理當然高興,這個大合同要真的能提成,這等於每年的工資都翻倍了。
高興之餘,他便提議要請施安安來KTV。當然還順便帶上了公司裡的幾個同事。
施安安其實是不喜歡這些吵吵鬧鬧的地方的,可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她更怕的是一個人呆着。
那樣的安靜,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
所以,就算不喜歡KTV,施安安還是跟着他們過來了。
因爲施安安是SH國際的名義執行總裁,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得看她的臉‘色’。
就連在這KTV,也總是要想方設法的將這‘女’人給伺候好了。
“是嗎?剛剛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施安安‘揉’了‘揉’腦袋,笑着抿了一口酒。
其實連她自己最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這是怎麼了。
最近的她總愛發呆,都不知道在做什麼。
“安姐,別老一個人在這裡悶着,去唱歌吧。”助理嚷嚷着。
“好了,你們還是盡情地玩,現在這吵吵鬧鬧的方式,還真的不適合我。”她,早已過了當初那轟轟烈烈的年紀。
“安姐……別這樣啦!”
關於施安安的那點事情,其實助理也聽說了不少。
其實,他就是不希望施安安一個人呆着。
越是一個人呆着,越是容易胡思‘亂’想。
“安姐,唱歌吧。今天要爲了我們的勝利唱歌。”
衆人也跟着起鬨。
施安安尋思了片刻,道:“今天唱歌是唱不了了。不過我待會兒再叫來一個人,你們都給我好生的伺候着。”因爲這人,可能是你們將來的新老闆。
“誰?”
“男的還是‘女’的?”
“安姐,先給我們說說!”
一聽到還有人要過來,衆人開始起鬨。
“‘女’的!”
“安姐,長的漂亮不?”
“身材好不?”
一聽是‘女’的,各大剩男都開始垂涎了。
能和施安安‘交’上朋友的‘女’人,肯定也不賴。
“各方面都‘挺’不錯的,不過人家已經有老公了。而且是你們都得罪不了的身份。所以,你們都給我好好的伺候着,不準越矩。”要不然被那個醋缸子男人知道了,不光是他們這一羣人完蛋了,連她施安安也跟着完蛋。
“已經有老公了!”
“太失望了!”
“爲什麼好的‘女’人都已經結婚了?”
衆人碎碎念。
而施安安已經掏出了手機,往顧念兮那邊撥了過去。
“念兮!”
“安安姐?”
兒子今晚又被談老爺子給帶了過去,顧念兮正打算收拾一下,看會書等談逸澤回來再睡覺。沒想到,施安安倒是來了電話了。
“念兮,好久都沒有見上一面了。”
“安安姐,你這個大忙人我是不好意思打擾了。對了,最近怎麼樣?”顧念兮很喜歡施安安。
這樣的喜歡,跨越了‘性’別和年齡。
“也就那樣。對了念兮,我這邊正在唱K。你也過來吧,順便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認識。”其實施安安打的主意就是,儘快讓顧念兮熟悉了SH國際的運作。
這樣,才能快點接手她的工作。
而她,最近是真的累了。
“不用擔心你老公那邊,待會兒我親自接送你。”怕顧念兮拒絕,施安安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那好吧。不過接倒是不用了,我待會兒搭車過去就行了。”施安安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顧念兮要是都不肯接受的話,那顯得矯情了。
“好,地點我發短信給你。打不到車的話,給我電話!”
施安安說。
“好!”
顧念兮出‘門’的時候給他們家醋缸子同志去了個電話,通知他要是回家找不到她不用緊張,因爲她是參加聚會去了。
然而顧念兮並不知道,醋缸子同志一下子就將電話打給了施安安,興師問罪。
“做什麼大半夜的讓她去那種地方?”他的‘女’人冰清‘玉’潔,他不喜歡她身處於那樣的環境。
“其實就是想要讓她過來見這邊的幾個同事,你不想她將來一接手孤立無援的吧?”施安安接到這男人的電話,像是早已做好了準備似的。
“可也不至於大半夜的讓她去那樣的地方,白天不行麼?”
再說了,晚上是屬於他的時間。
“下次再敢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話,小心你的任命會無限期延伸!”
貌似不想在和她廢話,男人丟下這麼一句話就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聽着電話裡傳出的忙音,‘女’人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淡淡的苦澀。
衆人看她是SH國際的執行總裁,日子風光的很。
可誰又知道,她背地裡是怎樣的被奴役和壓迫?
顧念兮到了的時候,衆人已經竊竊‘私’語着。
她一頭瀑布沒有經過燙染的髮絲,如同瀑布一樣。
臉上沒有任何的妝容,卻是那麼的清純。
這樣的‘女’人,很難相信她已經結婚了。
“對了,這位美‘女’怎麼稱呼?”
“我姓顧,名字念兮。很高興見到大家。”顧念兮從來不矯情,別人問她的名字她便大大方方的說了。
看着顧念兮的容貌還有那悅耳的嗓音,衆人開始打趣:“安姐,你不會是騙我們吧,這樣的妹子,已經結婚了?”
看上去,就跟剛踏出校園差不多。
施安安很無奈,難道她看起來就長着一張拐賣人口的臉蛋麼:“人家非但結了婚,孩子都生了。”
“不是吧?”
“就她這樣的身材還生了孩子?”
特別是幾個已經結了婚的,打死也無法將顧念兮和生了孩子的‘女’人聯繫在一塊。
“……”
之後,幾位大齡剩男還是不相信這顧念兮是一個已經結婚了的‘女’人,圍着她又問了許多問題。
像是,爲什麼這麼早就決定結婚,不打算多享受幾年單身生活。
還有像是,生了孩子之後怎麼能將身材保持的如此好。
有些,是想要試探顧念兮是不是真的已經結婚生子。
有的,則是想要爲日後的老婆先做好準備。
而對於大家的問題,顧念兮都很好的迂迴。
不過一圈下來,顧念兮感覺自己的嘴巴都有些酸了,便竄回到施安安的身邊。
施安安見顧念兮過來,給她叫了一杯果汁。
她現在還給孩子喂‘奶’,是不能喝酒的。
“對了,你這生了孩子是怎麼保持的?”施安安也好奇。
前一段時間顧念兮確實有些微微發胖,但現在一看,跟沒有懷孕之前是一樣的。而且這身材,好的不是一個檔次。
光是‘胸’口這‘波’濤洶涌,就讓人垂涎。
“前段時間去學瑜伽,加上我老公前段時間不在家,沒人幫着看寶寶,一下子就回去了。”喝了陳雅安給她的飲料,顧念兮有些內急。
不過這裡的KTV的比其他的地方怪了一些,包廂內並沒有連帶洗手間。
“安安姐,我去趟洗手間。”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一方面,施安安是想自己上洗手間的。另一方面,還是考慮到那個醋缸子。
要是被他知道她讓顧念兮一個人獨處大染缸的話,沒準會將她的皮給扒了。
爲了不惹到那‘毛’躁的老男人,施安安還是決定勤快點。
跟着顧念兮,施安安走了出來。
樓道的光線有些黯淡。
出來的時候,他們對面的那個包廂裡也走出了一個人。
剛開始,因爲光線過暗,施安安和顧念兮都沒有注意到。
等到幾人都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的時候,顧念兮認出了那個人。
“子陽哥哥?”
“念兮?”
“我剛還想說,這人怎麼看着這麼熟悉,原來是子陽哥哥。”顧念兮見到駱子陽,很自然的打招呼。
“兮丫頭,這麼晚了你怎麼也在這裡?難道不怕你家談參謀長生氣?”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駱子陽和蘇悠悠在一起i之後,每一次見到顧念兮都會問什麼“你家談參謀長”之類的話。
“我跟我老公溝通過了,他同意的。”談逸澤其實只要她不會遇上危險,他是不會幹澀她的生活的。就算,他心裡已經打翻了醋罈子。
也正因爲這一點,顧念兮才更加喜歡她家的談參謀長。
“再說了,今天是安安姐讓我過來,我怎麼可以不過來?”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將施安安帶進了他們的談話中。
只不過顧念兮卻沒有意識到,其實駱子陽一早就看到施安安站在顧念兮的旁邊了。
而他只是一直刻意忽略她罷了。
本來想再和顧念兮說幾句話,就離開,避免現在和施安安再見面的。
可沒有想到,這顧念兮還是將他們兩個人給拉了進來。
聽到施安安的名字,駱子陽的眼眸一暗。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駱子陽直到現在都回想不起來。
也可能,是他本能的排斥去想那一天發生過的事情。
“安安姐,好久不見。”因爲顧念兮說起,駱子陽只能很尷尬的和施安安打了招呼。
施安安只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其實,駱子陽的一切施安安早就看在眼裡。
包括他的迴避,他的刻意忽略。
難得和駱子陽見面的顧念兮就像是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這會兒想到駱子陽現在和蘇悠悠‘交’往,更來勁了。
掃了駱子陽一眼之後,她不懷好意的笑着:“對了子陽哥哥,你現在這麼晚了出現在這樣的地方,難道你不擔心我們家悠悠會生氣?”
顧念兮不知道,她剛剛本來想要打趣駱子陽的一番話,卻讓本來還尷尬對着的兩個人,立刻變成了企鵝。
“念兮,你說什麼呢?”
駱子陽貌似害怕被誰說什麼似的,拉了拉顧念兮。
可顧念兮卻笑着:“知道了,我不會跟悠悠說就是了。不過說好的,你和悠悠決定在一起,這一頓可不能少了我的。不然,我讓我家談參謀長開着坦克把你的別墅給壓平。”
顧念兮從來都沒有想到,施安安和駱子陽會有那麼一段。
所以,她也沒有想到,她一句話的殺傷力那麼大。
本來想要陪着她上洗手間的施安安,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手上提着的包包掉在地上。
包包裡的信用卡和化妝品,散落一地。
這情景,怎一個尷尬。
顧念兮見到這情景,下意識的就蹲在地上幫着施安安撿東西:“安安姐,我幫你。”
而駱子陽也趁着這個時候,將視線落在施安安的身上。
昏暗的光線下,施安安半蹲在地上。
抹‘胸’長裙,正好‘露’出她那‘精’致的鎖骨。
施安安過長的劉海,正好遮擋在她的臉頰上。
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表情。
對於這個‘女’人,他是有歉意的。
可他,卻絕對不容許自己回頭。
他好不容易纔讓蘇悠悠回頭,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輕易頹敗?
“我憋不住了,先去洗手間。你待會來找我!”收拾好自己的包包,施安安對着剛剛幫着自己收拾包包的顧念兮說。
說完這一句話,施安安便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大步朝着洗手間走去。
施安安的步伐很快。
但施安安相信,如果這個時候不是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話,那速度會更快。
因爲,現在的她該死的害怕聽到那個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事實。
而顧念兮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這施安安爲什麼那麼急匆匆的離開。
看着施安安離開的背影,顧念兮嘟囔着:“怎麼那麼急?”
回過頭的時候,顧念兮也正好撞到了駱子陽眼眸裡那抹黯淡。
一時間,顧念兮好像嗅到了一股子別於其他的味道。
駱子陽和施安安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子陽哥哥,你怎麼了?”
駱子陽一直盯着施安安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這讓顧念兮更疑‘惑’。
而駱子陽被顧念兮這麼一說,立馬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只不過,此刻駱子陽的眸‘色’裡多出了一股子慌‘亂’,像是害怕被顧念兮看穿什麼似的。
“子陽哥哥,你一直都看着安安姐做什麼?”
顧念兮貌似沒有心機的問話,實際上卻是準備將駱子陽所有的僞裝給撕下來。
“我就是看着她有沒有漏掉什麼東西。”他答得有些快。卻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子陽哥哥,你覺得安安姐裝在包包裡的東西,你能這樣看的出她漏了什麼嗎?”顧念兮追問。
因爲她總感覺,今天見到了施安安的駱子陽很奇怪。
“你說什麼呢?我只是好意關心她而已。”被顧念兮盯着看的有些頭皮發麻,駱子陽說:“兮丫頭,我先進去了,他們都等着。”
說着,他也不等這顧念兮反映過來,便朝着剛剛出來的方向走了回去。
而被兩個人留在原地的顧念兮納悶了。
這駱子陽剛剛不是要去洗手間的麼?
爲什麼現在,卻又回到了包廂裡?
難不成,他是想要避開施安安纔回去的?
該不會,他還真的和施安安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盯着那扇關上的包廂‘門’,顧念兮的眉心皺成了一團。
駱子陽,你可別真的作出什麼對不起悠悠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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