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宅的頂層,燒烤架吱吱作響。
嫋嫋的煙氣,緩緩升空。
周圍,朦朦朧朧的,有種說不出的美。
若是以往的聚會,這個時候肯定是最開心的。
吃的吃,喝的喝,還有聊天的聊天。
只可惜,現在不是。
因爲今天晚上的燒烤,大家總是莫名的看向角落裡的那一對。
蘇悠悠這幾天的起色不錯,或許也和今晚要出門之前,化了比較濃的妝的有關係,此刻的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一身紅色的毛呢上衣,外加下身一件黑色碎花裙。
長長的捲髮自然而然的垂直披散在肩膀上。
因爲要吃燒烤,駱子陽看到蘇悠悠側邊的幾根長髮垂散下來,便自然而然的替她伸手挽到耳背後面。
蘇悠悠沒有拒絕,只是和他相視一笑。
這樣自然流露出來的親暱動作,卻像是經歷過千百次的演練,自然中透着一股子灑脫。
“悠悠,吃這個。”
駱子陽將自己精心烤好的雞翅膀送到蘇悠悠的手上。
“沒事,你吃這個吧,我自己會烤。”蘇悠悠的手上還有一些沒有烤熟的丸子。
“這個我來吧,你從小就不會烤這東西!”駱子陽沒有跟蘇悠悠多說廢話,直接將自己烤好的雞翅塞到了蘇悠悠的手上,然後從她的手上接過她烤了一半的丸子,繼續刷上了燒烤醬和蜜汁。
如此的配合,讓一邊的人羨慕不已。
而坐在角落裡,形單影隻的凌二爺,則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這一幕。
一塊牛肉插在燒烤竹籤上,他用另一隻燒烤竹籤狠狠的戳着。
一遍一遍……
那塊牛肉已經熟的差不多,上面卻佈滿了千穿百孔。
可男人渾然不知,依舊死死的用竹籤狠狠的戳着。
而眼睛,則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這一幕。
該死的!
該死的駱子陽!
沒良心的蘇小妞!
怎麼,可以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難道蘇悠悠你都忘記,當初給你烤肉的人,都是我凌二爺一個人?
相比較他們那邊的三個人,談逸澤這邊則輕鬆許多。
顧念兮沒有吃過這一類的東西,所以談逸澤需要承包所有的工作。
談逸澤在擺着很多烤肉,一手刷着燒烤醬,另一手不時的翻滾着肉片。
等到熟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先嚐了嘗,感覺熟透了,吹了吹確定不會燙壞她才遞給顧念兮。
而周先生那邊更甚。
周太太不大喜歡吃這類的東西,所以周先生早已搬來了許多的點心,一口一個的給周太太喂。
因爲這段時間周太太沒有給周先生上牀睡覺,周先生已經好久沒有和周太太如此親暱了。
眼見這麼大好的機會,周先生又怎麼可能放過?
一手給周太太喂着點心,周先生還不時的摸上兩把,蹭一蹭。
被周先生各種惹火的動作擠得實在太受不了,周太太佔了起來:“我去個洗手間。”
對於周太太如此拋棄自己,周先生表示很委屈。
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珠子,淚汪汪的盯着周太太看,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可週太太,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直接走了。
因爲得不到周太太的關愛,周先生很傷心。
於是,他打算化悲憤爲食慾。
不過自己先前一直顧着給周太太喂東西,他面前連一塊熟的東西都沒有。
於是,周先生的大眼一轉,往他們幾個的面前掃了掃。
談老大那邊熟了的東西最多,而且談老大烤出來的肉也最好吃,不過談老大是給小嫂子烤的,要是搶了小嫂子的食物的話,談老大打人也是很痛了。
怕得罪了談老大,被他不分青紅皁白的打一頓,周先生又看向了蘇悠悠那邊。
蘇悠悠那邊是還有烤的差不多的東西,不過看那兩個人的黏糊勁,一看就覺得礙眼,估計這肉吃下肚子裡,也會消化不良的。
轉眼,周先生又看向了凌二爺那邊。
凌二爺的手上,正好有一塊熟了的肉。
周先生不說二話,直接拿着叉子往凌二的那塊牛肉上一插,一下子一整塊烤熟了的肉都給他弄了去。
吹了吹,周先生很給面子的將整塊肉片給吞進去。
一邊,他還大言不慚的和凌二爺說:“老二,這肉烤的老了,就像老女人一樣,肌膚沒有彈性。丟了也就丟了,重新烤一塊沒準更好!”
周先生漫不經心的話,乍一聽是在說烤肉。
可明白現在眼下情況的其他極爲,卻明白了他今天喊蘇悠悠和凌二,順便帶上駱子陽過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周先生看上去雖然是個大老粗,甚至在周太太的面前,他弱智的就像是個小孩,可還真的不得不承認,他是看的最透的那一個……
“老二,你要謝謝我替你消化了這塊老肉。不然,這肉你吃絕對會塞牙。”周子墨一邊嚼着快要烤焦的肉,一邊哼哼唧唧。
其實,凌二爲了蘇小妞和那個小年輕在一起尋死膩活的,周先生早已有所耳聞。
說到底,和蘇小妞比起來,還是凌二這個和他一起作戰多年的兄弟比較親。所以,周先生打算幫着凌二解開心結。
而邊上的蘇悠悠,臉色也突然不是那麼好。
她蘇悠悠是傻,但也不至於傻到周先生這麼明擺着的諷刺都聽不出吧?
他嘴裡現在說的“老肉”,可不就指的是她蘇悠悠麼?
“嘶……”也許是因爲聽着周子墨的話,蘇悠悠的精神不大集中。一不小心,手碰到了燒烤架。
燒烤的鐵架子上面溫度很好,蘇悠悠只是碰了這麼一下,手背就紅了。
這下,駱子陽急了。
“悠悠,你沒事吧?”
“該死的!”
凌二爺也紅了眼。
不顧身邊那麼多人的眼神,立馬將自己找了個乾淨的保鮮袋,往裡頭塞了幾個剛剛自己拿來冰鎮啤酒的冰,然後不顧駱子陽,將蘇悠悠的手從他的手裡給扯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就將那冰涼的東西給靠上去。
“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凌二爺的話不是那麼溫柔,可手上給蘇悠悠降溫的動作,卻又是那麼的輕柔。
就算旁人看不出,蘇悠悠自己總感覺的到吧?
一時間,蘇悠悠只能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從前兩天和凌二爺說過自己和駱子陽在一起之後,蘇悠悠就斷絕了所有能和凌二爺取得聯繫的方式。
這是,他們從那日之後,第一次面對面。
她知道,她和駱子陽在一起的這個決定,依照這個男人火爆的脾氣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矇混過關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周子墨說要一起吃燒烤。
蘇悠悠雖然答應了,也知道周子墨想要做什麼。
所以她來了,還帶着駱子陽來。
就是想要看看,這凌二爺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一整個晚上,這個男人始終都不說一句話,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們兩人。
蘇悠悠很擔心,怕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
一整個晚上,她是坐在這裡,但一直神遊太虛。一直都在擔心着,這個男人到底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可出乎預料的是,她手燙傷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時間出手。
感覺到凌二爺掌心裡的暖,蘇悠悠的眼眶微紅。
而低垂的腦袋,這一刻更甚,像是恨不得直接埋到地上。
或許是察覺到蘇悠悠的這個細微的動作,駱子陽突然伸手擋在了凌二爺和蘇悠悠的中間。
“我來!”
他強勢的想要從凌二爺的手上搶過那袋冰塊。
可凌二爺不肯。
兩個人,就這麼對上了。
“這是我找來的冰塊,憑什麼給你?”凌二爺其實更像說,這是我凌二爺的女人,憑什麼輪到你這個小年輕來照顧。
“就憑我是蘇悠悠的正牌男友!就比你有資格!”
駱子陽不甘示弱。
但即便兩個人都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但還是沒有人肯退讓一步。
僵持中,一人抓着冰袋的一邊。
可這個袋子是保鮮袋,沒有什麼彈性。
一拉一扯之間,冰塊掉落了一地。
可男人間的怒火,並沒有隨着冰塊的掉落而消失。
凌二爺感覺到冰塊被駱子陽弄掉了,就像是自己的心意給這個小年輕給踐踏了,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上前,扯住了駱子陽的領口就是往上一提。而駱子陽同樣也不甘示弱,拽起了凌二爺的衣領。
眼下,情況好像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而周太太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上了個洗手間回來,樓頂上就在上演無間道。
至於周子墨和談逸澤,一直都按兵不動,像是正在等待什麼好戲。
旁邊顧念兮有些急,想要上前去看蘇悠悠到底怎麼樣了,順便勸住這兩個男子,可她的手卻被談逸澤給拽住了。
“媽的,我凌二爺的東西也是你這種阿貓阿狗能動的了的?”
“你還確定,這是你的東西麼?”
果然,男人的吵架除了動嘴皮子的功夫之外,手腳也會相加。
這兩個男人已經不安分的揮舞手腳。
而蘇悠悠看到這,只是說:“夠了,別鬧了。我沒事,我去一趟洗手間!”
再不走,她怕自己的淚水會當着所有人的面掉落。
轉身,蘇悠悠沒有理會身後那兩頭困獸,大步離去。
“悠悠……”
凌二爺的眉心皺成了一團,本來握緊的拳頭,最終還是收斂住了。
至於駱子陽,他也不是看不懂現在的形勢。
談逸澤和周子墨雖然現在保持中立。但一旦凌二爺佔下風的話,這兩個人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弟兄被其他人欺負麼?
所以,在這裡動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想到這一點,駱子陽原本拽緊了的拳頭,也收了回去。
“老二,被我吃掉的肉,你找不回來。所以你重新弄一塊吧。”周子墨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凌二爺只是狠狠的將手頭上最後的一塊冰往周子墨那邊丟過去:“吃你的肉!”
如果蘇悠悠的毒能那麼輕易的戒掉的話,那當初他也不會走到和蘇悠悠結婚的那一步。
隨後,他轉身道:
“我去那邊抽根菸!”
一出鬧劇,隨着凌二爺的這一句話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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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已經結束了,爲什麼還要這樣?”
洗手間裡,蘇悠悠的眼眶紅紅的。
其實,剛剛還有淚水來着,不過被她擡手拂去罷了。
“明明就知道現在已經不可能了,爲什麼還要那麼傻?”她對着鏡子裡紅着眼眶的女人嘟囔着。
“一切,都會好了!”蘇悠悠低頭,往自己被燙的發紅的手背多衝了一會兒水。
不過因爲剛剛凌二爺處理得當,現在她的手上那片紅腫已經好了不少。
還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現在真的長進了。
以前就算是被凌父打的個半死,他連去處理都不肯。
有時候,就那麼放任着傷口發炎。
而現在,她蘇悠悠燙傷了。
他竟然還知道給她的傷口覆冰塊……
想到曾經有一次,凌二爺大半夜的爲了給她泡泡麪,被熱水給燙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給他處理的。
估計,是從那個時候學會的吧。
嘆了一口氣,蘇悠悠將手上的水漬擦乾。
怎麼回事?
爲什麼最近那些往事都會老是闖進自己的腦子?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要去想了!”
蘇悠悠靠在牆壁上,一個人呢喃着。
本來狹小的空間裡,卻不知道爲什麼會傳來這麼一個聲音:“誰說,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凌二爺的聲音?
可奇怪,這個洗手間裡只有她蘇悠悠一個人,那男人的聲音,是怎麼跑進來的?
蘇悠悠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只見從洗手間那扇窗戶的外面閃進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雖然還沒有看得清那身影的面容,但蘇悠悠卻還是從這個男人的身型看得出,那便是凌二爺……
只有那個男人,纔有如此完美的線條。
只有那個男人,氣質卓然,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的!”
從窗戶跳進來,這男人不要命了?
這宅子起碼五層。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就是在最頂端的位置。
要是一個不小心,沒準會從這裡掉下去,一下子就掛了。
“蘇悠悠,你擔心我?”
要是尋常,蘇悠悠這麼對着他大吼大叫的話,凌二爺還是多少會甩甩臉色的。
畢竟,他凌二爺可是天之驕子,什麼人和他說話,哪一個不是阿諛奉承的?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對他大呼小叫的人?
可這一次,凌二爺卻表現的興奮異常。
聽到蘇小妞說的這一句話之後,凌二爺高興的就像是個得了什麼寶貝似的,衝上前拽住了蘇悠悠的肩膀。
一蘇杭黑眸,晶晶亮的。
連天空中璀璨的繁星,都無法比及。
“蘇悠悠,快跟我說,你擔心我!”說她還擔心他,說她還在乎他,這樣他纔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我……我不是擔心你。”
“蘇悠悠你騙人!”
要不是擔心他的話,她蘇悠悠會費這麼大的力氣和他對罵麼?
“是,你說對了,我是擔心你!”蘇悠悠的這一句話,讓凌二爺感覺到自己迎來了曙光。可接下來蘇悠悠說出的另一句話,卻讓凌二爺的眼眸在一瞬間徹底的黯淡:“我擔心的,是你凌二爺要是發生什麼意外的話,你們凌家又會不分青紅皁白的將我給告上法庭。想你們的大戶人家,我蘇悠悠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看到男人的眼眸沒有一絲光亮,蘇悠悠強忍着心裡的酸澀,別開了臉。
“只是這樣麼……”
男人的聲音,嘶啞的不像是他。
“就是這樣,不然你還以爲能怎麼樣?”
說完這一句話,蘇悠悠掙脫了男人的攫制:“我要上去了,二狗子應該在等我!”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身後,男人的嗓音還是那麼的啞。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麼,還有假?你,也結婚吧。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我想你媽應該會很高興。”
說完這一句話,蘇悠悠推開洗手間的大門離開了。
而被留下來的男人,則呢喃着那一句:“門當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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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悠悠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發現剛剛那個在洗手間裡和自己說話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燒烤架旁邊。估計,又是從窗戶那一塊走的。
本來想和他說這樣很危險的,但想到剛剛的那些,蘇悠悠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安靜的落在在駱子陽的身邊,他將烤熟的丸子也放到了蘇悠悠的面前。
“吃點吧,你今晚上還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駱子陽將男友的這個角色演繹的酣暢淋漓。
只是他的背後,總有那麼幾道冷冷的視線。
“你也吃,工作一天了,你不也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麼?”蘇悠悠說着,將自己的丸子分了幾個給駱子陽。
這一幕,讓周圍的唏噓聲又響起。
“嗯!”駱子陽很開心,最起碼蘇悠悠已經注意到今天他沒有吃什麼東西,把好吃的留給自己一些。
吃着肉丸子的他,心裡甜滋滋的。
之後,他們幾個都自顧自的烤着肉,除了凌二爺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抽着。
其實,這過程中周子墨還想給凌二爺創造點什麼機會的。
可無奈,剛剛見到了他們跋扈相向的那一幕,周子墨再怎麼犯二也知道,今天是什麼也解決不了的。
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大家揮手告別。
駱子陽和蘇悠悠先行開車離開。
而凌二爺急着要開車追出去,看看蘇悠悠到底被駱子陽給藏在什麼地方,卻一個猛踩油門,直接將車子撞在了周家大宅前面的大樹上。
樹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凌二爺那輛騷包的寶馬車凹陷了一大塊,很明顯的接近報廢。
周先生本來想要挽着周太太回家好好的親熱一番的,可聽到了這麼一聲巨響出門一瞅。
好傢伙!
女人追不成,大樹給抱上了。
看着凌二爺車頭凹陷下去的地方,周先生的嘴角猛抽。
“談大哥他們也喝了酒,二哥看樣子不行,要不老公你送他們回去?”凌二爺的那輛車子估計是報廢了,周太太便勸周先生。
“不送。”周先生大手一擺,表示這不可能。
“真的不送?”
“不送!”他們有手有腳,走回去也行。他周子墨現在很忙,看老婆帶孩子。
“好,你不送我去送。不過咱們說好,你這一個月也別想上我的牀!”周太太發表了最後的聲明,一邊已經拿好了車鑰匙,準備走出去。
“別啊老婆,這麼大晚上的你放我和兒子兩個大老爺們在家能做什麼?”周太太要走,周先生急了。
“能做什麼?反正我老公不懂得人情世故,只能由我來。”周太太的話酸不溜秋。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送行了吧!”說着,周先生很委屈的從周太太的手上拿過鑰匙。
“乖乖把他們送回去,明天就回到牀上睡覺!”看着周先生那副耷拉着腦袋的樣子,周太太在心裡不止一次暗罵周先生其實是在裝可憐。可最終,她還是對抗不了周先生那雙可憐巴巴的黑眸子,放軟了話。
而這話周先生一放進耳裡,立馬來了精神。
原本還垂頭喪氣,如同喪家之犬,現在已經是鬥志昂揚了。
在周太太的臉上親了一口,周先生說:“遵命我的周太太,我立馬將他們平平安安的給送回家,回來再好好的伺候你!”
周太太說讓他回到牀上去睡覺,還不是說給他開葷了?
耶耶耶!
他都好幾天沒有抱一抱周太太那軟乎乎的小身段了,現在別提他的兄弟多想念周太太了。
待會兒回家,他一定要將這幾天積壓下來的火氣,好好的招呼一下週太太。
也讓周太太明白,他這段時間沒有偷腥的事實。
想到這,周先生渾身都是幹勁。
不由分說的將還準備將自己那輛破銅爛鐵給開會去的凌二到自己的車上,再將談老大他們給塞到後座上,周先生開車大搖大擺的上路了。
不過這會兒周先生貌似忘記了,其實自己剛剛趁着周太太不在,悄悄的喝了一罐啤酒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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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老大,小嫂子要是困的話讓她先躺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到了。”車上了公路,周先生說。
“不用,她是有些暈車。”顧念兮從上車開始,就一直靠在談逸澤的懷中。周先生見了,還以爲她是想要睡覺。
殊不知,其實顧念兮是暈車。
顧念兮的暈車情況其實還算比較嚴重的。
一般太過搖晃了,她就暈死暈活的。特別是懷孕的時候,只要一坐車就吐,從上車的地方吐到下車的地方。
索性,談逸澤開車不錯。
有時候考慮到顧念兮坐在身邊,也會將速度放得更慢。
不過今天不行。
晚上因爲燒烤吃多了,他有些口渴,喝了許多的啤酒。
而周子墨,談逸澤看過他只喝了一點,所以才放心將車子交給他開。
可週先生對於新上手的車子,控制的不是那麼好,一直左右搖擺着,弄得顧念兮暈的迷迷糊糊的。
“小嫂子暈車?”對此,周先生表示很吃驚。“不對啊,我們以前不是去過小五那邊,那時候嫂子不也是坐車過去的麼?”
周先生覺得,談老大這該不會是因爲看他長的比他帥,怕小嫂子的魂被他給勾走了。所以故意訛他的吧?
無疑,周先生很自戀。
可談逸澤壓根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有他談逸澤在,這周子墨能入得了顧念兮的眼麼?
就算能,他也第一時間將周子墨給滅了!
“你也不看看,那是誰開的車!”談逸澤沒想要和這個弱智繼續辯解,直接甩下這麼一句話。
再說了,就算顧念兮坐他的車還會暈,談逸澤也會想方設法將她給鍛鍊的不會。
他談逸澤就是這樣一個人。
只要是他喜歡的人,不管什麼事情他都希望她能和他在一起。
周先生聽着霸氣側臉的談參謀長的話,撇撇嘴。
聰明如周先生,當然知道這談老大的意思是他的車技比他周子墨好。
周先生,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他還真的不得不承認,他們幾個人的車技就屬他有些爛。
也不是說他開車就會撞車,是他一開起來就沒個輕重,容易顛簸。
以前周太太坐他的車的時候,也暈的個七葷八素的。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情況才稍稍好點。
被談老大奚落了一番,周先生很無奈。
不過他識相了一點,不再開口唧唧歪歪,而是專心的開車,儘量的讓車子搖晃的不是那麼厲害。
免得待會兒小嫂子要是難受了,這談老大又要跟他沒完沒了了。
“兮兮,還難受麼?”周子墨認真開的時候,比之前的顛簸好了不少。
“還可以。”
“乖,稍稍忍一下,以後我儘量都不喝酒。”剛剛沒想到這個,不然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將顧念兮摟得更緊一點,談逸澤儘量不讓她的腦袋晃到。
周大爺的開車法,還真的讓人不得不佩服。
估計,他是將這車當成了警車開。
連紅燈亮起都沒有意識到,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其實周子墨的想法很簡單。
那就是,小嫂子現在很不舒服,他還是儘快送他們回去的好。車子一會兒聽一會兒走的,聽周太太說這是最難受的。所以周先生想要儘量的避免這一點。
再說了,就算用談老大的車子闖紅燈被扣幾百塊的,他相信談老大也不會介意的。
因爲他知道,對於談老大來說,沒有什麼比小嫂子的身體更重要的。
可很不巧的是,今天正好碰到交警設卡巡邏了。
周子墨闖了紅燈過來,交警同志自然而然的看在眼裡,將他們幾個給攔了下來。
“先生,麻煩你下來接受一下酒精測試。”
因爲這一輛車上,總共有兩個人喝的有些高。所以,交警同志一上前,就聞到從車上傳來的濃烈酒氣。
特別是副駕駛座的凌二爺,此刻已經醉的一塌糊塗。
不然剛剛的他爲什麼會將自己那輛騷包的寶馬開着去撞樹?
因爲車上酒氣比較重,所以交警自然而然的要檢查周子墨的。
可週先生這會兒覺得自己無辜了。
他不過是趁着周太太去上洗手間的功夫喝了一瓶,怎麼現在要接受檢查。
而且周先生也知道,這一調查肯定是什麼證件之類的都要送齊。
可談老大今天開的車是他老子的,他周先生剛剛因爲是被周太太強行弄出來送他們的,自然也沒有帶駕駛執照。
要是這麼一被攔截下來的話,估計一下車,待會又要浪費一大堆的時間。
再說了,車子後面小嫂子一張臉白的跟唱戲似的。
要是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先將他們都給送回家去。
所以周子墨和他們說:“先讓我送幾個朋友回家吧。待會兒回來再過來接受處理行不?”
“不行,你這樣的人我是見多了。想趁我們給你方便的時候溜走,以此來逃脫法律的制裁!”
這交警同志似乎是老手,朝着周子墨大聲的嚷嚷着。
這架勢,估計以前被訛過的次數不少。
“你這人怎麼這樣,老子都說了待會兒開過來讓你們處理。跟老子玩擺譜,你是他媽的活膩了吧!”
周子墨惱了。
向來在警局也只有他大爺的們,現在爲了將這幾個人送回去,他第一次低三下四的說這些話,沒想到這牛掰的倒是和他叫嚷起來了!
“喲,竟然敢在你爺爺面前擺譜。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交警同志似乎對周子墨的這個語氣很不滿,這會兒竟然將頭伸進了車內,唧唧歪歪的。
周子墨氣一來,拉了拉袖子就準備和他大打出手。
好在這個時候,談逸澤開口呵斥住了他:“老三,住手!”
“談老大你沒有看見他欺人太甚麼?這樣的人要是不好好的收拾一下,不知道我們的市民要受多少的委屈。”
周子墨雖然有着痞子的性格,但在他所熱愛的警察事業上,他是百分百的熱忱。
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狐假虎威,想要作威作福的人。
而今天這一位交警同志,貌似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算了,是我們開車闖紅燈犯錯在前,你先下車看看情況,待會兒有什麼事情再說。”談逸澤的黑眸閃了閃。
其實,像是這樣狐假虎威的人,談逸澤見多了。
他知道,越是和這樣的人較勁,越是沒完沒了。
不如按照他所說的做,也省得大家浪費時間。
聽着談老大的一番話,周子墨最終還是下了車。
“要早先按照我說的做,該多好!”交警同志看到周子墨按照自己說的下了車,心裡頭不知道有多爽。
“你媽的,給老子閉上嘴,要什麼檢查就快點,老子還趕時間。要不是談老大給你說話,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唧唧歪歪的麼?”周子墨今晚是給了面子,纔不打他的。
不過他給的可不是這名狐假虎威的交警同志的面子,而是談老大的面子。
而這個白目的,竟然還洋洋自喜?
“喲,口出狂言!”
或許是不喜歡周子墨的狂妄,這會兒他還真的跟他較上勁了。
可他卻不知道,這個世界生來就是有那麼一類人,他們真的有着狂妄的資本。
就像是這一車子的人,談逸澤,凌二爺,以及他們之中最柔弱的顧念兮。哪一個,沒有傲嬌的資本?
只是他們現在,不想鬧事罷了。
周子墨生平第一次他媽的覺得受委屈,做了酒精吹起測試還不夠,還懷疑他是故意不吹氣,所以酒精測試儀纔沒有多大的顯示,又讓他抽了血。
等到血液檢查也正常之後,交警同志又不幹,硬是讓周子墨出示相關證件。
“我的證件都放在家裡!”
“那車證!”
“車證也沒有帶在身上!”
車證還是談老大他爸的。
今晚他估計是爲了不要太招搖,所以沒有開他的白牌車。
要不然,閻王爺見了他的車都要繞道。
“車證也沒有帶在身上,你的藉口還真他媽的多。”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周子墨之後,交警同志只是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估計,是城東的哪個小混混,招搖撞騙的次數多了,所以他見了也有些熟。
因爲周先生剛剛是臨時被周太太喊出來送他們幾個走的,所以他的身上也只是非常普通的居家服。
頭髮也因爲剛剛洗過,呈現自然蓬鬆狀態。
這樣的周子墨,除了給人更加狂野的感覺之外,一點也和電視上那個一身警服,英姿逼人的周警官搭上邊。
而小交警自然也沒有想到這便是前段時間在電視上出現過的,這個城市的刑警代表,更是讓他當成了偶像一樣的周子墨。
若是他知道,估計也不會用漫不經心的語調和周子墨說了這樣一番話:
“既然是這樣,那就請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還有這輛車子現在也一併拖走!”
“什麼意思!”
周子墨惱了。
這他媽的,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車子都拖走,那他怎麼將談老大他們送回家?
“就是懷疑你非法盜竊他人車輛,還無證駕駛!”說着,交警同志已經噼裡啪啦的指揮着人員將他們的那輛車給拖走。
至於談老大和小嫂子,還有喝的醉醺醺的凌二爺,此刻已經被遣送下車。
“你他媽的,你知道我是誰麼?我都說我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你怎麼還能將我的車給拖走!”周子墨急了。
“你就算是天王老子,現在也得跟我走一趟!”交警同志幸災樂禍。
他今天就是看這一羣人不順眼。
大半夜的都喝的渾身是酒味。
特別是邊上站着的那個女人,一直都窩在男人的懷中。
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不過一看就是出來賣的!
一女還要伺候着這麼多男人?
不三不四!
“你……”
周子墨惱了開始挽起袖子,準備上前大打出手。
可這會兒,談逸澤還是呵斥住了他:“老三!”
“談老大,你不覺得他們欺人太甚了麼?”
周先生表示很委屈。
“算了,走一趟就走一趟了,待會兒讓家裡給我們將證件給送過來就是了。”至於顧念兮,下車之後臉色還不是很好,現在要給她弄杯溫水喝才行。
想到這,談逸澤又將顧念兮納在懷中緊了緊。
秋天的夜晚有點涼。
談逸澤是在這地從小長到大的倒也覺得沒有什麼,不過顧念兮有些受不了。
談逸澤已經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只是她的臉白的有些嚇人。
“兮兮,你沒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我跟着你們!”
她以爲,這是要被帶回交警大隊了。
凌二爺喝的醉醺醺的,只知道現在要跟着大隊人馬走。
周子墨雖然惱了,不過因爲談老大不讓他打人,他知道談老大的話都有他的道理,所以都給忍着。
一行人,已經決定聽從他們的話回警局。
卻不想,剛剛那名交警同志的手機響了。
“抓到人?”
“是,剛剛是抓了幾個,認錯態度極其惡劣。”那人說着,還掃了他們快要上了警車的幾人一眼。
“現在讓他們過去?”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那名交警同志走了過來。
“等等!”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準備上警車的一行人又被他留給攔住了。
“你還想怎麼樣?我們都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聽這話,周子墨不給情面的回駁。
“是這樣的,我們局長想見你們幾位,就在街對面的酒樓裡。”交警同志的大半張臉都被擋在他的帽檐下,看不出他的表情。
“酒樓?不是要去警局麼?現在又爲什麼要去酒樓?”周子墨反映不過來,反問。
“去那邊,就可以不用去警局,你們何樂而不爲?”說這話的時候,那交警同志的表情有些奇怪。
特別是看向現在鑽在談逸澤懷中的顧念兮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帶着很怪的味道,讓顧念兮感覺不是很好,往談逸澤的懷中鑽了鑽。
談逸澤感覺到她的舉動,還以爲她是冷了,連忙將她身上的衣服給拉的緊了點。
“怪了,說去警局也是你說的,現在說不去也是你說的,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周子墨向來不好糊弄。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
“老三,我們就去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談逸澤掃了那名交警一眼,眼神古怪!
“……”
周子墨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聽從了談老大的話,收起了手,跟在他們的身後。
於是,在那名交警的引導下,他們一行人跟着走了。
路上,談逸澤還對周子墨說:“老三,你的監控攝像頭帶了嗎?”
“外套是前天晚上出任務的時候穿的,周太太應該還沒有給我洗,應該還放在裡面,我找找。”
“找到了!不過談老大,這是要做什麼?”周先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玩意。這個東西可是當初玩範老爺子的時候用的。
“你打開它,別在外套上,待會兒不要亂說話。”談逸澤用着兩人聽到的音量和他說。
“我知道了,不過談老大你的意思是,這裡面另有隱情?”周先生的黑眸子忽明忽暗的,一遇到這類的事情,他也極爲熱血。
反貪污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放棄了那麼多的晉升機會,就要賴在這城市當一名專門負責經濟刑事案件的警察。
“這事情是前一段時間聽說的,據說這一片的局長受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咱正好趁今天,好好的核實一下,也算是爲老百姓做一件好事。”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眼神也呈現出一種和周子墨類似的熱血。
“那好,我取證,你負責溝通。證據交上去,我會跟進。”這麼一句話,已經決定了後面的走勢。這顯然,他們這樣的合作已經不是第一次。
“好的。不過你待會兒要看着點凌二,別讓他亂來。”要是他酒醒,估計他也喜歡這類的。
想當年他們當初一起合作,不知道打擊了多少這類的貪污案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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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議論之後,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交警同志說的酒樓。
好傢伙!
說是酒樓,這不是本市的五星級酒店麼?
談逸澤和周子墨對視,這更有戲了。
周子墨用凌二的身子做遮掩,讓身上的攝影頭,故意對準了這進去的標誌照了一下。
之後,纔跟着七拐八拐的,到了這裡頭的包廂。
一推門,又是吃驚不少。
這餐桌上,燕窩魚翅鮑魚還真不少。
一桌子雖然吃的差不多了,這菜還剩的不少。
酒,也挺多的。
見到這會兒門被打開了,除了他們幾個人,還有走在前方,已經換下了工作服的交警同志之後,最裡端的那個胖子發話了:“喲,就是這幾位吧?”
“是,就是他們幾個。”有人回答。
“好,讓他們過來吧。”
說着,他們幾個又被帶上前。
“去裡面蹲着個十天半個月的不是很好受吧?這樣吧,我給你們開個後門,要是把我們今晚的這桌的賬給結了,今晚的事情我可以讓他們都當成沒有發生過。”這聽着圓滾滾的肚皮的人說的輕車熟路。
末了,還將猥瑣的眼神往顧念兮身上颳了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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