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傅言梟看顧念跟覃潭去幫忙收拾碗筷了,他便跟嚴格走向後院,看了一下四周都沒人,傅言梟便問:“查出來什麼了?”
“指使那些人來碰瓷的,是一個叫餘成峰男人,三十二歲,以前在億宸大酒店當保安,前不久被辭退了,懷恨在心,就伺機報復。那些人都是他在‘瓷道’上臨時找來的,我們把餘成峰抓過去時,那些人一致指認是他,而餘成峰嘴巴並不嚴,我才踹了一腳,他就全都招認了。”嚴格將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給傅言梟。
傅言梟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道:“你之前說過那些人每人收了五萬塊錢,他們至少有十人,那一共就要花五十萬。餘成峰只當過保安,現在還失業了,他如果拿得出這麼多錢來找人報復我,那就不會因爲一份保安的工作而耿耿於懷了。”
嚴格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想到了,頓了頓,繼續道:“我又讓人查了一下餘成峰的賬戶,發現他存款並不多,從來沒超過一萬塊,每個月流水賬也都看了,挺正常的。不過,我們查到他老婆名下有一張銀行卡,前幾天突然多了一筆一百萬的存款,追着這條線摸下去,發現這筆款的是從,呃……”
嚴格小心翼翼地看了傅言梟一眼,見傅言梟眼神冷厲的盯着他卡,他才繼續道:“發現這筆錢是從顧如鬆的賬戶裡轉出去的。”
傅言梟沉聲問:“具體時間?”
嚴格頓了頓,道:“前天晚上八點半。”
前天晚上……那天正好傅言梟陪顧念回顧家吃飯,然而顧如鬆喝醉了,因此說了一些不好的話,鬧得場面有點僵。當時傅言梟和顧念離開顧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如果說顧如鬆因爲跟傅言梟沒答應給他那幾個項目就懷恨在心並找人報復他的話,一個小時內他就能找到人並安排好一切,還是在醉酒的情況下?
就憑顧如鬆那點本事,他絕不可能辦到!
所以,基本能斷定有人故意嫁禍給顧如鬆的。只是線索到這裡就斷了,沒辦法查出證據,揪出幕後那隻黑手。但,就算沒有直接證據,傅言梟也覺得這事兒多半跟周顥脫不了關係。
傅言梟冷眸沉了沉,吩咐嚴格:“周顥現在也在這農莊裡,還跟顧如鬆在一起,你盯緊一點,別讓他們生事。”
“是!”嚴格點頭,道:“如果沒有其他吩咐,那我就走了。”
“嗯,去吧。”傅言梟說完,揹着手在後院裡站了好一會兒,纔回到前院。
而當他回到前院時,發現顧念已經不在院子裡了。
傅言梟按了按眉心,打算出去找他們。
院子裡只有白婧坐在那兒,她擔心臉上不能消腫,吃了飯後又去找了些冰塊用毛巾包住,拿來敷臉。看見傅言梟從後院那邊繞過來,便笑着問他:“傅少,你是要去找念念嗎?”
傅言梟腳步頓了頓,擡眼看向白婧,問:“她去哪裡了?”
白婧展顏一笑,道:“有個小女孩兒來找念念,她和覃潭便跟着小女孩兒一起去玩了。聽說是要去果園裡摘果子,傅少可以去看看。”
“嗯,謝謝。”傅言梟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走出院子,直接往果園方向去。
白婧眯着眼睛看着傅言梟離開的背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得逞的笑。
……
另一頭,顧念和覃潭一人牽着小西瓜的一隻手,往後山方向去。
“聽說後山有小白兔,我想要一隻,你們可以幫我抓嗎?”小西瓜仰着臉看向顧念和覃潭,一臉天真無邪的道。
顧念好笑的問:“你從哪兒聽說後山有小白兔的?”
小西瓜可愛的眨了眨眼,道:“是一個漂亮阿姨告訴我的!唔,就是剛纔坐在院子裡用毛巾敷臉上的那個阿姨。她早上時候還很漂亮的呀,怎麼現在突然不漂亮了呢?”
顧念愣了一下,心道:小丫頭說的漂亮阿姨,是白婧?
覃潭聽到小西瓜這話,便笑了起來,道:“她跟我們是同學,我們差不多一樣大的,你叫我們姐姐,爲什麼叫她阿姨呢?”
小西瓜一臉認真的道:“可她看起來更像阿姨啊!”
“……噗哈哈哈!”覃潭實在忍不住,大笑出來。
三個人說說笑笑間,來到了後山腳下。
顧念昨晚被傅言梟折騰了一個晚上,並沒有休息好,這會兒看到蜿蜒的山路便覺得腿軟了。她猶豫了一下,彎腰對小西瓜道:“爬山很累的,要不我們還是在山下隨便轉轉吧,好嗎?”
覃潭在溫泉裡打了一個多小時水仗,後來又陪楚淮風在鬧騰了一下,她這會兒也覺得累,便道:“我也不想爬山,我腿軟,渾身都疼。”
小西瓜扁着嘴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可是人家想要小白兔嘛~~~這下腳下又沒有小白兔。兩位漂亮姐姐,拜託拜託,陪我上去看看有沒有小白兔嘛~~~”
小姑娘人長得可愛,撒嬌賣萌的時候就更可愛了,讓顧念和覃潭毫無招架之力。於是只能無奈的妥協:“好吧!陪你爬山!不過,不能走太遠……”
“嗯,好的!”小姑娘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乖巧的看向顧念和覃潭,道:“最多走到一半。”
三人走在前面,後面跟了兩名保鏢。可剛剛走了一段路,顧念便看見前面路旁的石凳上坐着兩個人。
“念念,那人怎麼好像你爸爸?”覃潭還不知道顧如鬆也在農莊,此時突然看到他跟一個年輕女人親密的坐在一塊兒,便覺得驚詫不已,她一把拉住顧念的手,轉身道:“不上去了,我們下山吧!”
覃潭不想讓顧念看到她爸爸跟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面,便急着想拉她下去。
小丫頭不明所以的叫了起來,道:“纔剛剛上來爲什麼就要下山啊?”
她們這邊的動靜讓顧如鬆聽見了,他非但沒有覺得尷尬,也沒有避諱,甚至摟着黎姍姍朝顧念她們走過來。
他們越走近,顧念越覺得那女人胸前的吊墜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