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遠遠看見十幾輛黑色越野朝她這邊開來,知道是傅言梟來了。
她摸着手腕上的傷,發現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腿也軟得不像話,恨不得軟倒在地上。
“傅言梟,你怎麼纔來……”顧念哽咽着,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所有的害怕在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化成了委屈,她呢喃着:“傅言梟,你終於來了!”
顧念很想奔過去找他,她知道他坐在最前面那輛車上,可腳下軟軟的,半步都移不了,她只好木木的站在那兒,看着他的車子越來越近,然後她的眼淚越流越洶涌。
嚴格將車子開到顧念身邊才停下來,他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周圍,而坐在後座的傅言梟卻在車子還沒停穩之時就拉開了車門,並且一把就顧念拖上車。
這個動作一氣呵成,帥到爆表!
若不是因爲周圍還潛伏着危險的氣息,嚴格都恨不得想給自家boss鼓個掌了!
“調頭!回家。”傅言梟關上車門,冷聲對嚴格下命令。
“……呃,好!”嚴格從後視鏡偷偷瞄了一眼後座的兩人,察覺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朝他射過來,嚴格連忙收回視線,然後迅速倒車,踩着油門飛快的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直到車子離開了向日葵花田,開到市區,嚴格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些。原本以爲會有一場惡鬥,沒想到這麼只是虛驚一場,或者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後到的反而坐收漁人之利,輕鬆把人接了就走了。
路上,傅言梟給楚淮風他們分別打了電話,告知他們人已經平安找到了。
等傅言梟掛斷電話後,顧念挨在傅言梟的身邊,低聲問:“潭潭和小西瓜呢?”
覃潭和小西瓜跟顧念一塊兒上山的,她只記得當時跑得太急小西瓜摔了一跤,她正要將小西瓜拉起來,便突然被人捂着口鼻和眼睛,然後就暈過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全然不知道,再次醒來時已經被綁着在車上了。
顧念很擔心覃潭和小西瓜,不知道她們有沒有事兒。
傅言梟淡淡的道:“覃潭現在跟楚淮風在一起。”
顧念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有楚淮風在,覃潭應該不會有事兒的。轉而,心又猛然提了一下,忙問:“那跟我們一起上山的那小女孩兒呢?”
剛纔她問的是兩個人,可傅言梟卻只提覃潭,那小西瓜呢?不會出事了吧?
這麼一想,顧念心裡不免着急了起來。萬一小丫頭出了事兒,她要怎麼跟她家裡人交代?
“有這份閒心擔心不相干的人,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傅言梟冷哼了一聲,表情冷硬,神色淡漠,深邃冰冷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幾遍,問:“你身上的衣服是誰的?”
這件衣服乍一看就是一件普通的長風衣,可設計和做工卻十分精緻,想必是大師級別的純手工製作,而且連釦子都是鑽石的……這件風衣定然價值不菲,說不定還是獨家定製,僅此一件。
這樣的衣服,絕不可能是周顥的。
顧念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臉上的神色頓時有些複雜。
如果告訴傅言梟她的衣服被周顥撕爛了,甚至差點就被他強x了,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她已經髒了?
“這不是周顥的衣服。”傅言梟深深的盯着顧念的眼睛,沉聲道:“在我趕到之前,有人先一步到了,還把周顥的人殺了。這件衣服就是那人的吧?他是誰?”
顧念咬了一下脣,點點頭,道:“嗯,周顥的那些手下都是他殺的,這件衣服也是他給我的。我只知道他叫祁夜,至於他是什麼身份,以及他爲什麼會救我,我一概不知。”
“祁夜?”傅言梟眉頭蹙了一下,然後擡手翻了翻顧念的衣領,看到上面繡了一個英文字母“m”,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m”組織高層的纔有資格繡上去的標識。
祁夜……此人身份不簡單。
顧念眼角餘光瞥見衣領上的那個“m”,愣了一下,道:“咦?這個衣服的尺碼偏大了。祁夜的個子至少有一米八五,而且並非很消瘦的那種,怎麼樣都要l碼才行吧?可這衣服他穿着很合身……”
傅言梟冷硬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僵硬,他瞥了顧念一眼,問:“你跟他認識?”
顧念覺得她和祁夜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便坦言道:“也不算認識,就是兩年前在一個網站論壇上偶然認識,之後通過郵件有交流,不過僅限於醫藥方面,私事從來沒透露過。”
“你們通過郵件聯繫了兩年?回去後把郵件給我看一下。”傅言梟瞥了顧念一眼,神色嚴肅的道:“這個人很危險,你以後儘量不要跟他再有聯繫。”
“……好。”顧念想了想,點頭應了。她也知道祁夜那人確實很危險,出手快準狠,甚至殺了那麼多人都沒帶眨眼的,大概他之前說他是恐怖組織的事是真的。這樣的人,顧念自然是敬而遠之的。可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風衣,她突然想到祁夜離開時說的話,便一臉糾結的對傅言梟道:“他說讓我好好保管這件衣服,他有空會來取。”
“回去後把衣服交給我就好,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傅言梟說着,捏了捏顧念的手。
“嘶——”顧念痛得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不禁發白。
傅言梟眸色一沉,將她的衣袖撈起來,看到她嫩白的手腕上有兩圈深深的傷痕,還微微冒着血絲,不禁黑下臉來,冷聲吩咐嚴格:“去醫院。”
顧念連忙抽回手,道:“不用去醫院,家裡有藥,回家自己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長風衣,而且渾身都是泥,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這個樣子去醫院也太丟臉了。況且手腕上只是一點皮外傷,去醫院也只是做一些簡單的處理,這些她在家裡就可以做,何必去醫院?
可傅言梟堅持要她去醫院,她反對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