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用力堵住顧如鬆的嘴,直到聽見電梯開啓又關閉的聲音,知道自家boss已經離開,他才鬆開手,並且反手甩了顧如鬆一巴掌,而後瞥了一眼溼答答的手心,緊蹙的眉宇中透着滿滿的嫌惡。
顧如鬆這老東西,故意吐這麼多口水在他手上的吧?
“草!真噁心!”嚴格將手心的口水擦到顧如鬆身上,仍然能聞到一股噁心的臭味,只好去洗手檯用洗手液搓洗一番,對同伴道:“看住他們,別讓他們溜了。”
“嗯。”另一名保鏢朝嚴格點點頭,而後往門口一站,大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顧如鬆和黎姍姍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均露出了驚惶之色。
嚴格洗好手回來,將手上的水甩在顧如鬆的臉上依舊覺得不解氣,便擡腳在他胸口踹了一下:“你丫嘴巴怎麼這麼臭,香了糞麼?”
顧如鬆悶哼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好半晌才哼哼唧唧的爬起來。
黎姍姍看到嚴格的手段,早已經嚇傻眼了。她以爲顧如鬆好歹是傅言梟名義上的老丈人,再怎麼樣也會給幾分薄面,就算不給好臉色,至少不會動手動腳。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傅言梟的手下都能對顧如鬆打罵隨意,並且下手絲毫不留情。那她豈不是更慘?
“不關我的事兒啊,別打我……”黎姍姍心裡又驚又怕,她緊緊抱着雙臂整個人縮成一團,並且儘量離顧如鬆遠一點,免得他捱打時她被無辜殃及。
“閉嘴!再叫我就把襪子脫下來塞你嘴巴里!”嚴格狠狠的瞪了黎姍姍一眼,惡聲惡氣的警告了一番,待黎姍姍消停下來了,這才蹲到顧如鬆面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臉,沒好氣的道:“想說什麼,現在說啊!”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跟你一個保鏢說?”顧如鬆說着,被嚴格瞪了一眼,連忙縮了一下腦袋,卻還是堅持道:“我要跟傅言梟說!”
“你的膽是真的大,還是昨晚被打腫了?”嚴格睨着顧如鬆,嗤笑道:“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撬開你的嘴?你是願意現在說,還是等會兒吃點苦頭後再說呢,嗯?”
另一名保鏢隨手把門關了並且反鎖,而後搬了張椅子坐到黎姍姍身邊,猛然將她踢翻在地,並且很快的踩住黎姍姍的手背,冷聲道:“顧如鬆如果不說的話,你來說!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黎姍姍感覺手都要被踩爛了,忍不住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啊啊啊啊啊!!!我說,我說!”
“這才乖!”那名保鏢腳下鬆了幾分力道,冷聲道:“說吧。”
黎姍姍張了張嘴,似是在猶豫,她回頭看了顧如鬆一眼,不等顧如鬆給她迴應,手背又傳來一陣劇痛。
“快說!”保鏢語氣更冷了幾分,“我的耐心有限。”
“我說我說,你不要再傷她了!”顧如鬆看到黎姍姍的手被踩得紅腫,心疼得不行,她一聲一聲的慘叫彷彿在撕扯着他的心,連忙搶答道:“顧念不是我女兒,她其實是秦沫跟傅億陽的私生女。”
嚴格臉色一沉,猛然捏住顧如鬆的後頸將他半提起來,目光陰鷙的盯着他,道:“你再說一遍!”
顧如鬆打了個激靈,額頭的冷汗又冒了不少,不過已經說出來了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他一咬牙,道:“說十遍都行!秦沫這臭婊子,她以前跟傅億陽就有過一段,跟我結婚後還跟傅億陽藕斷絲連,藉着幫我公司的名義去找傅億陽融資,想不到她去趁機爬上傅億陽的牀,還被搞大了肚子!給我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還讓我幫別人養女兒……”
嚴格眉頭緊蹙,捏着顧如鬆後頸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他沉聲問:“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說的話?”
“我驗過dna啊,顧念根本不是我女兒!”顧如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扭動了一下脖子試圖掙脫開嚴格的手,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並且對方越捏越緊,他不得不老實下來,道:“她百分之百是傅億陽的女兒,你們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找他們的dna比對。”
嚴格拍了兩下顧如鬆的臉頰,道:“這事兒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知道?”
顧如鬆搖頭:“沒有了。”
嚴格看向黎姍姍,黎姍姍也連忙搖頭,道:“我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而此時,對面一棟樓面上,有兩個人拿着望遠鏡正關注着顧如鬆家。
這兩人正是祁夜和唐乾。
“隔這麼遠,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啊?”唐乾用腳尖踢了踢祁夜,道:“你會脣語是吧?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趕緊翻譯一下,老子只看見他們嘴巴一張一合的,也不知道他們在說啥。”
祁夜一直盯着顧如鬆看,好一會兒才吐了口氣,道:“你不用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等會兒過去揍人的時候下手狠一點就行!”
唐乾愣了一下,道:“我可以弄死他們麼?”
祁夜彷彿看白癡一樣的看了唐乾一眼,道:“難道非得弄死才叫下手狠嗎?最高境界是讓他生不如死吧?”
唐乾又踢了祁夜一腳,粗聲粗氣的道:“知道了。”
說着,通過望遠鏡看向嚴格和另一名保鏢,道:“這兩個礙事的什麼時候走?”
祁夜聳聳肩,瞥了唐乾一眼,道:“反正他們的主子已經知道我們倆的身份了,就算他們在也沒關係,你如果很着急想揍人的話,隨時可以過去的啊!”
唐乾立刻收起望遠鏡,彈跳了起來,一邊拍着衣服上的灰塵,一邊對祁夜道:“我去活動活動手腳。”
等唐乾離開後,祁夜便將望遠鏡對着另一個方向。
傅言梟這會兒牽着顧念的手出了大樓並走向他的車子,秦沫緊跟在他們身後,最後面還跟着幾名保鏢。
祁夜透過望遠鏡看到這畫面,不由得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不知道傅言梟信不信顧如鬆的話,若是信了,他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動作呢?會不會像顧如鬆猜想的那樣,容不下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