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趙曉蓉讓他去做配型,陳志遠自己都驚了。
他笑了笑:“蓉蓉,你要知道,我和岳父沒有血緣關係,這種配型做了,成功的概率也很低。我看,我就沒有必要……”
“志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想我爸好起來?”趙曉蓉的性格本就有些強勢,容不得陳志遠說半個‘不’字,現在是她的父親重病,他還敢推三阻四的。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不希望爸好起來呢?醫院這種地方又不是什麼好地兒,咱爸好起來最好。”
“你別忘了,當年你爸重病的時候,是誰幫你的。志遠,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知道嗎?”
陳志遠笑了笑:“你怎麼把話說得這麼嚴重,我又沒說不去,我只是說,你千萬別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這種可能性很小。”
“我怎麼聽着,你還是不太希望我爸好起來?”
“我這不是怕你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嗎?這種事,我們還是平常心比較好,總會有辦法的。”他不再解釋,總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還不如不再討論這件事情。
反正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配型成功的可能性低之又低,他去做個配型也不會有什麼,免得妻子疑神疑鬼懷疑自己,他還落了個不好的名聲,得不償失。
“我知道你着急,我現在就去抽血做配型,這樣你滿意嗎?”
“這是你應該做的,而不是我滿不滿意。”
“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他嘆了口氣,轉身去找醫生做配型,一些影響不到的表面功夫,他可以做足,這並不影響什麼。
捱了一針,還有些疼,陳志遠不放心,又特地去問了主治醫生:“醫生,像我這樣,和我岳父沒有血緣關係的,配型成功的可能性大嗎?”他是知道一些的,這個時候還是想找醫生問問,當是給自己買個心安。
“其實,一般人都應該知道,有血緣關係的人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沒有血緣關係,想要配型成功,無疑是大海撈針,可能性太低了。”
有了醫生這句話,陳志遠徹底安心了,竟還有些開心。
醫生還擔心他會難過,結果看到他眉梢露出喜色,一臉詫異:“陳先生,怎麼你聽到這個結果,好像有些開心?”
陳志遠反應過來,立即露出了悲傷的表情:“醫生,不瞞你說,遇到這種事,不可能每個時候都愁眉不展的,日子總要過下去,我這也是苦中作樂,希望自己和岳父能夠配型成功。這樣,就不需要特地去找腎源了。我現在惟願我岳父能夠快些好起來。”
“我們當醫生的也會盡力而爲,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
陳志遠和醫生絮絮叨叨了很久纔回到病房,趙曉蓉得知他去做了配型,這才滿意。看着他臉上礙眼的傷勢,又開始心疼起來。
“老公,你臉上這些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你不是去談合作的事情嗎?怎麼看着像是去打架了。”
陳志遠長嘆了一聲:“別提了!本來我還以爲,能順利和顧氏財團合作,公司那邊就不用擔心了。誰知道,冤家路窄,顧氏財團現在的執行總裁,竟然是我們見過的人。”
“我們見過的?”趙曉蓉還沒反應過來:“既然是我們見過的熟人,那不是更好談嗎?”
“熟人分兩種,關係好的纔好談,恰恰相反,這個顧雲凱,是和我們有過節的。你不覺得,顧雲凱這名字,似曾相識嗎?”
陳志遠這麼一說,趙曉蓉也覺得,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這樣的大人物,聽過名字也不足爲奇。我們怎麼可能得罪他這樣的人物呢?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
“我們沒有得罪顧雲凱,可是得罪了他的老婆。你忘了嗎?上次酒會上,我們遇到了王雅雯,當時站出來維護她的那個男人,就是顧氏財團的執行總裁,顧雲凱。”
趙曉蓉一聽,目瞪口呆:“就她那個窮酸樣,怎麼可能會被顧少看上?”
“我也不信!可事實上就是,她現在已經是顧雲凱名正言順的妻子,都已經登記結婚,就差舉行婚禮了。”
趙曉蓉整個人都懵了:“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我親眼看到的,王雅雯坐在顧氏的總裁辦公椅上,顧雲凱站在一邊親手喂她吃東西。看見沒有?我臉上的傷,就是拜他們所賜。有王雅雯在,顧雲凱是不可能跟我合作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擔心,王雅雯記恨當年的事情,死咬着不放,到時候,宏興也會遭殃。真是雪上加霜!我沒有接你的電話,就是還沒想好要怎麼和你說這件事,誰知道,你反而生了我的氣。”
趙曉蓉回過神,愧疚地解釋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在外面遇到了這麼多事情。顧少對你動手了?我連你被欺負了都不知道,最近我是真的被爸的事情給忙昏了,將公司的事情全都丟給了你。”
“我現在擔心的是,顧雲凱會在王雅雯的慫恿下,針對宏興。別說顧氏,可能其他人都不會願意跟我們合作,以後可能會更難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王雅雯,那個賤人到底想幹什麼?自己被甩了,還要記恨到現在。找到了靠山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陳志遠見她罵罵咧咧,這纔開始交代,自己去找了王雅雯。但是,是勸她收手,還向王雅雯道歉了。可是那個女人不依不饒的,對自己動手,他就是被王雅雯趕出公司的。
“她放了話,絕對不會放過我。對不起!蓉蓉,我這次好像連累了你們趙家。”
“什麼你們,我們。我們是夫妻,還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爸這邊,我會照顧好。再難的情況,我們齊心,肯定能熬過去的。”
陳志遠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如果老爺子的情況實在不行,他只能先爲自己以後考慮好。
實在不行的話,他只能對不起了。岳父這樣,就不該活着拖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