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更像是她想錯了,她仔細端詳着江雲澤的臉,試圖從他平靜的神色中找出一絲破綻,證明自己心中的猜測,可惜,她那雙眼睛並未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半響,洛雨汐鬆了口氣,這纔有了些笑容:“你和他們一直是朋友,我只是想着,恆翔出事,你多少會知道。也是奇怪,怎麼這次你一點都不關心了?”
“要是關心了,你豈不是更容易多想?現在不關心,你也多想,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希望我怎麼做。”江雲澤平靜地看着她,直白說出了洛雨汐心裡的想法。
那雙眼睛已經看透了她所有想法,他只是懶得說出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更沒有懷疑你。”
“真的嗎?”江雲澤很快反問了她一句,洛雨汐頓時噎住了。面對他審視的目光,洛雨汐無法太過理直氣壯。
“雨汐,有些話,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我也不想再重複。兩個人一起生活,不是隻靠一個人努力就有用的,本來我們可以有很幸福的生活,你卻一心想毀掉。”
洛雨汐想爲自己辯解,她伸手去抓江雲澤,卻被他躲掉了。
“很晚了,休息吧!”江雲澤沒有管她,自己上牀躺了下來,臥室裡的溫度也隨之下降。洛雨汐靜靜看着牀上的人,感覺他在生氣。自己不過是這麼一問,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雲澤,你生氣了?”
迴應她的,只有臥室裡冰冷的溫度。她嘆了口氣,起身關了燈,躺在他的身側,主動抱了上去,對方依舊沒有動靜。平穩的呼吸像是在告訴她,對方真的睡着了。
過了好一會,洛雨汐失望地收回了手,轉向了另外一側,黑夜中,江雲澤睜開了眼睛,這一夜,兩人同牀異夢。
江雲澤的確可以順着洛雨汐的話說下去,給她一個臺階下,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他已經這麼想了,可她還是嘴硬,甚至還在懷疑自己是在做戲。
不是他非要瞞着自己的妻子,就她這樣的脾氣,若是所有事都讓她知道,只怕江家早就被她鬧翻了天,根本不會有現在的安寧。妻子總是疑神疑鬼,很多事,他更不願意說。
今日如果自己順着她,只怕她更會覺得,自己是做賊心虛,這纔不敢反駁。
深夜中,江雲澤想想這些事,頓時覺得異常疲憊,他不知道,當初父親是否有自己現在這種感覺。而他,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雲瑤收到消息的時候,也有些無奈。她還真的一點都沒有猜錯,本來還想着,或許洛雨汐現在稍有改變,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誰知道,她還是如此。
她只能安慰江雲澤,不要多想,夫妻之間存在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過兩天自然沒事,男人自當要多幾分包容,不要太過在意這些事情。
雲瑤剛準備放下手機,就接到了王雅雯的電話。
“雲瑤,公司……有點麻煩事!”王雅雯在電話裡有些吞吞吐吐,雲瑤一聽是麻煩事,還以爲馬雲波帶人去公司鬧事,心裡一緊。
“馬雲波敢帶人來公司鬧事?”
“不……”王雅雯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人搶了過去。久違的聲音傳入耳中,雲瑤險些以爲自己聽錯了。
“張齊?”
“真好!你還能聽出來我的聲音,這證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雲瑤皺緊了眉頭,仔細看了看,這電話的確是公司打過來的,爲什麼會出現張齊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雲瑤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張齊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公司?他沒事跑過來又想幹什麼?
“我怎麼就不能在了?很久不見了,我寄給你的東西,你都收到了嗎?老實說,其實是有些想你了,你總是待在清夜園,我又見不到,就只能來你的公司。”
雲瑤拿着電話,頓時覺得背後一陣涼意,打了個寒顫。
“我說,張總,你能正常點,好好說話嗎?還沒玩夠?你鬧這些,有意思嗎?”
“你哪裡看得出我在鬧了,我是很認真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一點都不介意。人就在你的公司,你不來沒關係,我會一直等到你來爲止,當然,你們公司的人要好好招待我才行,不然我會自來熟,不會跟你客氣的。”
雲瑤捏了捏拳頭,笑着說道:“張總既然有這麼多空閒的時間,那就隨便你吧!”
她本想掛電話,張齊立即說道:“我知道,恆翔現在快沒有客戶了,遇到這麼大的麻煩,你最信任的丈夫,他又幫你做了些什麼呢?他好像什麼都沒做,你還覺得他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只要你點頭,我可以輕鬆幫你解決這個問題,怎麼樣?”
“點頭什麼?”
“點頭,陪我吃頓飯,看個電影什麼的,我高興了,立馬幫你擺平這些麻煩,甚至可以……”
“張總你是覺得,我洛雲瑤沒有這個能耐解決這些問題是嗎?我還不至於落魄到,需要親自陪誰吃飯逛街來解決麻煩,沒用的女人才會用這種法子。你說的,我不接受。”
電話裡傳來張齊的笑聲,他不禁拍手叫好,最是欣賞的,就是洛雲瑤這骨子氣節。
“那看樣子,你是希望我多熟悉一下你的公司了。沒關係,以後我會每天都來的,一直到,你願意見我爲止。”
“張齊!你夠了,你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讓人知道,你死纏着有婦之夫,你只會聲名掃地,你應該不會希望看到自己聲敗名裂吧!”
“我無所謂的,混在娛樂圈裡,只要有曝光率就好,無所謂好與壞。如果讓別人知道,我這麼勇敢追求霍少的老婆,那些人說不定還會佩服我的勇氣,我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我可一點都不介意把事情鬧大,在意名聲的應該是你和霍家吧!”
“張總越來越厚顏無恥了,既然如此,隨便你!”雲瑤直接掛了電話,她就不信,張齊不需要處理自己公司的事情,有那麼多空閒時間天天跑到她的公司瞎胡鬧。
這樣的話,他也不過是說說而已。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他只怕是故意不讓自己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