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足用掉了一整瓶沐浴露,依舊覺得自己身上還殘留着那噁心的氣味,怎麼也洗不掉。身上的痕跡抹不去,她每走一步,下身都如撕裂一般的痛,時刻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那本該是每個女孩最美好的夜晚,在她的人生裡,卻成了噩夢。
霍彥辰,他不是什麼男神,他就是魔鬼!不!他是魔鬼中的魔鬼!
裹緊了自己的浴袍,她不想看到那些青紫的痕跡,挪着步子離開浴室,看到地上的碎布,臉色蒼白,那些男人們噁心的笑聲在她耳旁迴盪不停,她戴上了手套,似是這衣服上殘留着什麼病菌,用了好幾個袋子裝着,第一時間將它們丟進了垃圾桶裡,又一次鎖上了門。
她的世界,此刻才慢慢安靜下來。
她催眠着自己,什麼都不要想,接下來,她需要休息。只要好好休息,睡醒一覺,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她一邊喃喃自語,鑽進了被子裡,抱緊了自己。腦海中的畫面揮之不去,她不願承認,夜晚裡,那放蕩主動的女人竟是自己。飢不擇食,也不過如此。那個時候的她,當真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爲什麼不乾脆忘記?爲什麼等她清醒後,又清楚地記得那一切。
她無聲地哭了起來,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不敢把這事告訴任何人。蜷縮着,只有自己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就連睡夢裡,也是夜晚裡發生的那些事情。
她很痛,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想要更多。那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可怕的感覺,她怎麼也趕不走。
害怕聽到其他聲音,可這個時候的夏果果又渴望有個人能給她點溫暖和安慰。只是,除了米瀾那個電話,再沒有人聯繫過她。到頭來,她一無所有,米瀾對她的關心,也只是因爲,她需要自己爲她做事而已。
被掛了電話的米瀾甚至有些氣憤,覺得夏果果脾氣漸長,大概是覺得,自己能做些事情,有了不一樣的地位,就能在她面前大聲說話了。
看來,她應該和夏果果好好溝通一下,讓她明白,什麼是尊卑?別以爲做了點事就能和她平起平坐,像她這樣卑微的人,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和她平起平坐!
米瀾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想了想,病了,那就晚上去看看好了,她倒要看看,是真的病了,還是藉口偷懶不想做事。
雲瑤還是不太放心,藉口工作,問起了米瀾:“總監,夏果果今天是請假還是怎麼樣?畢竟織夢這邊的工作,如果她今天不能來的話,我需要重新安排。”
“嗯!她病了,請假,剛剛和我說了,織夢那邊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小心些做好了,別讓客戶不滿意。”
“好,我知道了。”
米瀾說,病了,請假,雲瑤鬆了口氣,既然聯繫了米瀾,那就說明人沒有事。
她才發現,從一開始到現在,夏果果從來沒有告訴自己她的聯繫方式。連聯繫方式都沒有,這還算哪門子的朋友,也怪她自己,太過熱心了。
夏果果不在,雲瑤一個人在畫室裡工作,反而覺得更輕鬆一些,看着自己畫出來的美麗世界,她頓時忘卻了所有煩惱。
可憐之人定有可恨之處,她不是救世主,何必在意那麼多?如此一想,也就徹底釋然了。
倒是洛雨汐因爲昨晚的事情,一直憋着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竟然敢耍她。謊稱自己是洛雲瑤身邊的人,說有辦法對付洛雲瑤,虧她還相信,當真跑去見人。這樣的冷天,她在那等了一晚上都沒看到有人來,實在生氣。
一整天都沒有開心過,回到家裡,見父親不在,她不用緊張,這才癱在沙發上。
李美玉見女兒這樣,便唸叨起來:“雨汐,你怎麼這樣,一個女孩子要有規矩,你可是要結婚的人了,以後去了別人家裡,可千萬不能讓江家的人看到你這麼沒規矩的樣子。”
“媽,你煩不煩呀?爸不在,你還不能讓我放肆一下嗎?平時爸在家我已經夠累了,明明是自己家裡,我還不能隨意一些,真是累。”
“你知道什麼,我這是嚴格要求你,要知道,以後你可是會成爲江家的女主人。”
“偶爾我也想放鬆一下嘛!我心情不好,昨天還被人給耍了,你就別煩我了。”
李美玉一聽,便問起其中細節,一聽女兒這麼說,當即認定了:“丫頭,你這次怎麼不聰明瞭?她都說自己是洛雲瑤身邊的同事,肯定就是洛雲瑤的人。這是那個賤丫頭故意讓別人來耍你玩的,你怎麼還相信了?說不定,你在那等着的時候,洛雲瑤就躲在暗處偷笑。”
“她真是……死到臨頭了還不安分,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哼!用不了多久,她恐怕霍家都呆不下去了。”
設計稿的事情,洛雨汐本沒有告訴李美玉,這時,突然口快說了出來,李美玉一愣,似乎聽到了什麼。
“丫頭,你剛說什麼?”
“哎呀,媽你就別問了,反正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到時候,肯定會讓洛雲瑤沒有翻身的餘地。”
“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找人,拿了她給織夢做的設計,只要趕在織夢之前作出成品,我再匿名讓織夢的夏總知道,洛雲瑤她就是抄襲別人的設計。你覺得,她還會有前途嗎?霍家有一個剽竊別人設計的兒媳婦,臉都丟盡了,到時候,自然在霍家也呆不久的。”
洛雨汐還很自豪:“只是江家女主人這哪兒夠?她在霍家一天,我就不舒服。我一定要把她踩在腳底下。就算那個老女人病好起來了,知道自己生了個剽竊別人設計的女兒,指不定,又氣瘋了。媽,你說是不是?”
“你……你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不過,也該給那賤丫頭一點教訓了,不然,她總是給媽甩臉色。我看她到時候還怎麼囂張?”
“這是自然,我可是媽你教出來的女兒。”母女倆還在爲此竊喜,不料大門突然打開了,洛正峰冷着臉站在門口,看着她們母女倆。
“你們兩個,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