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爲你去哪兒了，原來，是來見副總監。找她有事？”
余天姿反倒是很從容地說道：“沒有！只是覺得，我過來了，之前也見過夏副總監，應該過來打個招呼的，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果果不是計較禮節的人，我還以爲，你已經迫不及待向她瞭解工作內容。”
余天姿笑了笑，將自己所爲遮掩過去，臨走前，還特地看了夏果果一眼，這些，都被洛雨汐看在眼裡。有些東西，越想掩飾，就容易讓人懷疑。
洛雨汐的脾氣像極了李美玉，生性多疑，在公司更是不會相信任何人。她連自己的丈夫都無法完全相信，更何況是其他人。
她親眼看見，自己過來的時候，夏果果下意識收走了一張紙，就放在她的抽屜裡。如果不是見不得人，她何必這樣藏起來。洛雨汐沒有當場問起，親自把余天姿送走，回來時，立即去了夏果果的辦公室。
夏果果還在想紙條上那句話的意思，冷不丁被洛雨汐叫了一聲，嚇了一跳。
“洛總監，有什麼事嗎？”能做到這個位置，真的很不容易，夏果果相信自己以後的人生可以更好，她不想再摔倒。
“想什麼，這麼入神，有人進來都沒反應過來。”
夏果果笑了笑：“我還能想什麼事，坐在這個位置上，總該做出些成績來，不能被人笑話了。我自然在想，怎麼能把我們設計會所做起來。”
“哦！那有新的想法嗎？”
夏果果從容不迫聳了聳肩：“好點子看樣子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到的，我希望它能早點來找我，我也不會這麼辛苦了。果然，這個副總監的牌子掛在身上，還是有些吃力的。”
洛雨汐笑了起來，她如果沒有看到之前的那些，她真會以爲，自己找了個很能幹的幫手。可是，直接告訴她，夏果果有事情在瞞着自己。
“果果！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既然我們能一次次走到一起，成爲合作伙伴，這就證明，我們彼此之間是有很大緣分的。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這個緣分。我真的不喜歡有人騙我，這點你是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我也同樣不喜歡別人欺騙我，我想沒有誰會喜歡謊言的。”
“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那麼，你告訴我，剛纔余天姿來找你，有什麼事？”
夏果果心裡一沉，自以爲把一切都做得很好，洛雨汐還是看見了？藏在辦公桌下的雙手不自覺握緊了，她不確定，洛雨汐是否知道什麼。
輕笑着，她疑惑地看着洛雨汐：“剛纔，天姿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嗎？你知道，她這個人，比較注意這些細節問題。大概覺得，過來了，不和我打個招呼的話，不太好。”
“她特地過來找你，就只是和你打個招呼，這麼簡單？”
“不然，你以爲呢？”
“那你剛纔看見我，藏在抽屜裡的紙，上面寫了什麼？”
夏果果皺起了眉頭，猶豫着沒敢拿出來：“其實，沒有什麼的。”
“拿出來，我看看。你和天姿還能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這倒沒有。”她嘴上說着沒有，可手裡遲遲沒有動作。這讓洛雨汐心裡的疑惑更重了，她們肯定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那就給我看看！大家都是朋友，能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支個招。”
夏果果嘆了口氣，最後只好老老實實將抽屜裡的紙拿了出來，交到洛雨汐手裡，臉色還有些奇怪。洛雨汐以爲，她能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當她看到紙上寫的東西時，更是不明白了。
“這是什麼東西？”
其實，余天姿這是在紙上寫了：求教副總監，護膚，化妝，穿搭的方法。
夏果果尷尬地笑了笑：“你今天也看到了，天姿還是和以前一樣。給她買了不少東西，可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用。她這麼大的人了，又不好意思問你，這才私底下偷偷來問我這些，就是怕被人笑話。”
“只是這樣？”
“你今天不是已經看到了，她和以前沒有一點改變。她就是礙於面子，這纔沒敢和你說，怕你笑話她。”
“就這事有什麼好害怕的。我還能笑話她不成，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半罐子的水怎麼樣。”夏果果笑了笑，這事算是圓過去了，可經由這件事，她也相信，定是洛雲瑤的意思。
余天姿沒有這樣的頭腦聲東擊西，能做到這些的， 也只有洛雲瑤。
看似在紙上留下了要說的事情，卻是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告訴她消息，聽到余天姿說的那句話時，夏果果又想起了那些可怕的回憶。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霍彥辰的可怕手段，更不敢向任何人提起。後來，她願意被人養着，也是覺得，反正已經髒了，破罐子破摔，墮落的生活並不難過。
現在回想起來，夏果果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現在，她又站在了陽光下，反而有些不太習慣了。
洛雲瑤要求見自己，會是因爲什麼事情？
她有些不太明白，可顯然，余天姿已經見過霍家的人了。這的確像霍彥辰的手筆，再讓余天姿給自己傳話，估計，是想利用自己，弄垮整個設計會所。
洛雨汐一個人是撐不起來的，他們應該猜到了，客源大部分是靠自己。開業典禮上，她看到了王雅雯。
就算恆翔沒有洛雲瑤坐陣，王雅雯也是個不容小覷的女人。
她……到底該不該去？
見洛雨汐離開了，她皺起眉頭，將那張紙丟到了垃圾桶裡，還在心裡掙扎着，究竟要不要去見洛雲瑤。
如果自己不去……
她看向周圍的一切，好不容易重新站在陽光裡，她享受此刻的生活，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街上。她不想還沒有開始，又被洛雲瑤推進深淵。
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擺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一條，她沒有別的選擇。
臨近下班時，夏果果的手機裡收到了一條短信，是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就在明天中午。看了一眼手機，她提着包按時下班，並沒有發現，離開公司時，已經有一個人一路跟着她離開了。